p; 文医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可过后该开药照旧开药。
他开完药,很快就让护士给江既白输液。
药输完,江既白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意识也清醒了很多。
凌晨两点,夜雨凄迷。树木经受雨水的洗涤,不断传来沙沙沙的声响。
病房内静谧,衬得这点雨声愈加清晰。
江既白躺在病床上,安静地听了会儿雨声,内心空落落的。
他想起了月月,想给她打个电话。
他支起身子去找手机。
他记得手机还在大衣口袋里。
他入院以后马上就换上了病号服。自己的衣服则被韩程收进了衣柜。
他翻身而起,跳下病床。踩着拖鞋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找到他的大衣。
一摸口袋,是空的,并没有手机。
另一侧的口袋也没有。
他赶紧去翻西裤的两侧口袋,同样没有。
手机不在大衣口袋,也不在西裤口袋。它去哪儿了呢?
江既白坐到床沿,静下心来仔细回想。
他开始复盘自己今晚的行程。画面一在脑海里点一点清晰起来。
他去了影城,在6号VIP影厅里犯了病。他给韩程打了电话,让他来影城接自己。
打完这个电话,他就很快失去了意识……
他想起来了,手机落在影厅了。
他今晚去影城没有带工作手机,只带了这只备用机。它很重要。
他必须把它拿回来。
江既白急忙冲到护士站。
见他神色焦急,值班的小护士赶紧问道:“怎么了?”
他指了指座机,“借用下电话。”
小护士“哦”了一声,“你用吧!”
他把电话打给了韩程。
韩程和刘姐是他为数不多能记住的手机号。
文医生给他下了死命令,他现在不能离开医院,只能呼叫韩程。
韩助理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他困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音色倦怠,“喂,老板?”
他压根儿都不用看手机屏幕,大晚上扰人清梦的除了老板不会有别人。
“我手机落在影城了。”江既白言简意赅。
韩程含糊地问:“什么手机?”
江既白说:“我的备用机。”
韩程不以为意地说:“明早再去拿呗!又不着急用。”
江既白:“备用机的屏保是我和菘蓝的婚纱照。”
“你说什么?!”韩程的瞌睡虫光速跑散,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男人倒是无比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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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线沉稳,“我们必须马上把手机拿回来。”
韩程掀开被子下床,“老板您等着,我去拿!”
作者有话说:
停了几天,总算是把接下去的剧情给理顺了。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一些用不上的科普:霁蓝亦称霁青、祭蓝,色泽深厚,蓝如深海。
🔒23 ? 霁蓝(23)
◎新娘是她?!◎
霁蓝(23)
江既白躺在病床上, 空调送出丝丝暖风,室内始终恒温。
头顶三盏吊灯只亮了一盏,暖白的光线四下流窜, 刀尖一样扎着他的眼珠。
棉被下的身体一动不动,无比僵硬。皮肤发冷,肌肉紧绷,膝盖骨隐隐作痛。
他抻了抻腿,棉被被拱出一座小山坡。
被偏头痛折磨的这几年,江既白日渐害怕深夜独处的时光。漫漫长夜, 世界归于沉寂, 耳畔的喧嚣悉数滤去, 时间变成了沙漏里的流沙, 缓慢而又艰难地往下流。
白天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情绪会被成倍放大, 回忆变得鲜活如初,快乐和痛苦纷纷涌上心头, 疯狂地攻击他。
或许这就是当代年轻人的现状。我们能够扛过白天的人声鼎沸,却总是在深夜时分泪流满面。
很多事情其实根本不能去想。太过遗憾,光想一想都觉得心底荒凉。一段感情的结局,在相遇那刻早就注定好了。
江既白伸长手臂从床头柜抽屉里拿来自己的腕表。
眼皮懒洋洋撂下,腕表搭在食指关节上,拇指轻轻压着,表盘散发出一道幽蓝的光。
凌晨一点四十。
夜雨未歇。雨声愈发急促, 越来越明显。地势较低处形成了一块块水洼,水面上冒出一个个圆泡泡。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格外难挨。
韩程已经出发去影城了。希望他能顺利拿回手机。倘若手机被别人捡走, 交到温菘蓝手里, 他势必要经受一场盘问。他和她之间的那段过往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只不过他如今还没有做好准备对她述之于口。
而她如今的状态确实也不适合贸然触碰那段过往。
江既白被这点雨声搅得心浮气躁的。
他起来喝了杯水。
胸腔内的烦躁情绪短暂地被压制了一会儿。可没过多久,它又开始冒头了。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很久了。
一看手表,才发现只过了十分钟。
他知道没那么快的。韩程一来一回至少要半个小时。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可他就是忍不住着急。
江既白重新躺下去,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
他猛地坐直身体,嗓音急促,“进来。”
韩助理推门而入,风尘仆仆,驼色大衣沾染了无数雨水,颜色变得又深又重。一身清寒气息。
江既白的目光追着韩程,迫不及待地问:“拿回来了吗?”
韩程面色凝重,收了手里的伞,“没有,影城打烊了。”
江既白:“……”
嘉禾影城一般凌晨两点关门。韩程会吃闭门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影城今天延迟了十分钟打烊,我就差五分钟。”韩程提起这个就好气。
江既白这会儿早就冷静下来了,不复之前的焦急。双眼皮掀下,又撑起,目光有几分飘忽。
或许是老天爷提前替他做了选择。
男人声色沉沉,“小韩,辛苦你大半夜跑一趟。”
韩程把伞靠在墙边,雨水顺着伞尖扑簌簌往下渗。
他焦急道:“老板,您先别急,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影城,一定赶在温小姐上班之前拿回来。”
“不用了。”江既白摆摆手,已然认命了,语气淡淡的,“她总会知道的。”
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或早或晚,她总有想起来的那一天。
韩程倏然一愣,一时无话。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老板竟过了这么多年才真正领悟到。
或许他也并非不懂,他只是在装糊涂。
“也好。”韩程默默点头,“月月本来也需要妈妈的陪伴。”
江既白:“小韩,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来医院了,把月月送去白浪屿。”
韩程小心翼翼地瞟了瞟老板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平静。看样子已经做好和温小姐摊牌的准备了。他顿时松了口气。
他抿嘴道:“我先回去了。”
临走之前给江既白留下了他的工作手机。
温菘蓝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
醒来后身心疲惫,脑袋重得几乎都抬不起来。
她坐在床上安静地沉淀了好几分钟才起来穿衣服。
厚实的绒布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室内暗影重重,窥不见天光。
温菘蓝走到窗户边,用力拉开窗帘。
昨夜下了一整晚雨,今早放晴。阳光尤为晃眼。她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个房间正对着院子。站在窗边能看见那两棵枣树。喝了一晚上雨水,树梢上的积水湿哒哒的,一个劲儿往下落。
她先去儿童房找月月。
小朋友也刚起床,穿着可爱的海绵宝宝睡衣,迷迷瞪瞪的。
温菘蓝弯下腰,一把抱住小朋友,“月月,昨晚睡得好吗?”
小姑娘点点头,咧开嘴角笑,“我梦到妈妈了。”
温菘蓝怔了怔,很快弯下嘴角,“月月梦到妈妈什么了?”
小朋友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是阿姨的样子。”
温菘蓝:“……”
她的心一下子被击中了。半晌没反应。
第一次有小孩把她当成妈妈。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怪。可是她内心深处居然并不排斥。她反而是欣喜的。
与此同时她更心疼这个孩子。月月长大四岁还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在她的人生里,母爱一直都是缺失的。温菘蓝只是一个陌生人,对月月好一点,她就把她当成妈妈了。
大人一纸离婚协议就分道扬镳了。苦的却是孩子。
温菘蓝柔声问:“家里没有妈妈的照片吗?”
月月摇摇头,“没有。”
温菘蓝觉得江既白和他前妻一定闹得很僵,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阵仗。不然家里不可能没有一张月月妈妈的照片。哪怕是为了孩子,他也应该留一张。
她替小朋友换上赶紧的衣服,牵着她一起下了楼。
刘姐早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温小姐,江先生刚刚来了电话,让您直接去上班。我会带月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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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菘蓝:“知道了。”
松山去市区有点远。温菘蓝来不及吃早餐,刘姐给她打包了一份三明治让她路上吃。
她打车去上班。
踩点到的影城。她刚从自动扶梯上下来,邱文佳就一阵风似的朝她跑过来,带起周围的气流,吹了她一脸。
这姑娘语气激动,“蓝姐,你有姐姐吗?”
温菘蓝见惯了这姑娘一惊一乍的样子,倒也平静。
“舌头捋直,好好说话。”
邱文佳喘着气问:“蓝姐,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妹呀?”
温菘蓝:“……”
她拧起眉毛,“什么鬼?我是独生女。”
邱文佳:“会不会她被你爸妈抱出去了,你不知道?”
温菘蓝:“……”
温菘蓝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
邱文佳侧头奇怪道:“那怎么那么像啊?”
“像什么?”她一头雾水。
邱文佳:“保洁张阿姨捡到了一只手机。”
温菘蓝:“在哪儿捡到的?”
邱文佳:“6号厅。”
“那个神秘的客人?!”温菘蓝心一提,音量瞬间飙升。
邱文佳:“蓝姐,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
温菘蓝:“谁啊?”
邱文佳却故意卖关子不说,“蓝姐,你先去找张阿姨拿手机吧!”
温菘蓝剜了邱文佳一眼,没好气道:“你又瞎折腾什么啊?”
“什么叫我瞎折腾?”邱文佳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干呀!”
温菘蓝懒得跟这人废话,径直去找保洁张阿姨。
这个点影城的保洁阿姨们正在给各个影厅做清洁。
问了其他员工,得知张阿姨在3号厅。
温菘蓝走到3号厅门口,张阿姨正拎着水桶出来。她刚给3号厅做好清洁。
见到温菘蓝,张阿姨赶紧摘下手套说:“温经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温菘蓝:“是手机吧?我都听小邱说了。”
张阿姨:“是手机嘞!我在楼上6号厅捡到的,应该是那个客人落下的。”
说着就从制度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智能手机。
把手机交到温菘蓝手里之前,张阿姨仔细端详着温菘蓝的脸,目光灼灼,好像X射线,至上而下,反反复复扫射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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