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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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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表哥的。”

    白景辰刚放下的心,终于碎成了稀巴烂,他一言难尽地在屋内踱步几圈,十分不解:“表妹为什么突然想到嫁人的事情了?”

    “倒也没什么别的缘由,只是突然想起此事。”

    温宛意抱着自己胳膊,在表哥的问询下愈发心虚,她一提到这些谈婚论嫁事情就格外为难,虽然与表哥谈论这些也称不上做错,但她总有一种格外愧疚的念头,坐在这里都感觉如芒在背。

    上一次在表哥面前有这种感觉,还是因为偷看画册被当面抓住呢。

    “表妹,你来摸摸看。”白景辰把手递给她,让她来摸自己指间的白玉戒,“什么感觉。”

    温宛意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只是茫然地照做:“正值盛夏,这白玉戒表哥又常常戴着,所以是有些温热的,一点儿都不冰。”

    白景辰又问:“硬吗?”

    温宛意沉默片刻,回答:“硬。”

    “但没有表妹的嘴硬。”白景辰揶揄道,“表妹这个‘突然想起’的理由也太敷衍了,你觉得表哥会信吗?”

    “不会。”温宛意坦率地承认了,随即,她又破罐子破摔道,“表哥莫要问了,我确实是在强词夺理,这样做是很不好,但我真的却没有颜面继续和你继续说下去了,这种事情本该是和姐姐妹妹去闲谈的,哪儿有人会和自家表哥说这种事儿啊。”

    她已经和最信任的南骆郡主一刀两断了,虽然前不久听说那日郡主救回来了,但她也没有再去见对方一面,所谓破镜难圆,她没有和好的心思,宁肯以后失去一个知心的姐姐,也不愿再和对方来往了。

    “那之前和表哥提嫁妆画的人是谁?”白景辰不慌不忙地走到她身边,也坐到了她身边,“嫁妆画能提,画册能提,话本子能提,婚事就不能了吗?孰轻孰重,表妹不可能分不清吧。”

    温宛意:“……”

    她就知道表哥一定会翻那画册的旧账!

    “画册的事情,表哥你就当忘了好吗?”温宛意简直无法回想,一回想,满脑子都是自己当初说的“爱看”和“天天看”几个字,羞得她耳朵都红了。

    “可以。”白景辰择了串葡萄,和她协商条件,“但表妹也得答应表哥,日后不能再提离开表哥的事情。”

    温宛意隐约听出了点儿不同寻常的味道——按理说,表哥应该说“离开王府”而不是离开他,二字之差,却叫这句话显得莫名亲昵。

    不“离开”对方,那按照表哥的意思,什么才能叫做离开?

    自己难道要在王府住一辈子吗?

    温宛意很难不多想,尤其是前不久母亲才敲点过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她嫁给表哥,这不就是住进了王府,还住一辈子那种吗?

    温宛意心中一团乱麻,一方面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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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多想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表哥的意思并不简单,她却又不敢真的问他,万一是自作多情,这脸面就丢得更大了。

    这不得被表哥笑话一辈子?

    一个画册的事情已经够让她丢脸了,怎么还能继续赊着胆子去暴露自己的把柄?

    “葡萄。”白景辰的话亦是点到为止,他留下一句足够让人胡思乱想的话后,就取了颗葡萄喂到她唇边,惜字如金地只道了声葡萄,表妹就乖乖地吃了。

    温宛意心里正盘算着呢,一回神,突然意识到对方方才的动作属实是过于亲昵了,谁家表哥会一颗一颗地喂人葡萄啊?

    表哥不会,狐狸精才会。

    温宛意狐疑地扭头看他,却见对方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拿了颗葡萄,又要喂她吃,很难不让人遐想。

    “表哥你是狐狸变的吗?”温宛意打趣他。

    “是啊。”白景辰轻松愉悦地应下这个玩笑话,半是痴缠半是诱惑地瞧了她一下,漂亮的桃花目再加上独特的清润嗓音,俨然不想做人了,他扬了扬手里的葡萄,没有递到她唇边,而是让她主动凑过来些,“所以……要吃吗?”

    表哥如此“貌美”的一面也只有她见过,温宛意也许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她本就喜欢漂亮皮囊,无论对面里面藏着什么牛鬼蛇神,只这样花费点儿心思一勾她,她就上当了。

    于是她轻轻扶住对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俯唇去咬那颗任人采撷的葡萄。

    然后,她很明显地在葡萄这里感觉到了一点儿相悖的力道,表哥没有在第一时间松开,反而短暂地让葡萄在指尖停留了须臾,随即趁她怔愣时,才又把葡萄喂给了她。

    “葡萄甜,表哥坏。”

    她气恼道。

    第64章 江月

    ◎江月令,匡扶皇室正道,王爷若能得到……◎

    趁着温宛意不在房中, 程岑连忙进来鬼鬼祟祟地说道:“王爷高见,老奴问过了,确实如王爷所想, 是外人带坏了咱家表姑娘——姑娘是被江世子护送过来的, 两人路上闲聊了好一会儿, 那江世子必然是在表姑娘面前胡言乱语了什么, 所以让姑娘胡思乱想了。”

    白景辰把手边那葡萄也搁置到了一边,这葡萄是给温宛意准备的, 虽然再甜, 但他也不愿尝试, 甚至看一眼都觉得酸。

    “这个江闻夕, 一件好事儿不做,成天给本王找不痛快。”他紧接着倒了杯清茗, 捏起杯盏道, “本王是她的表哥, 她一丁半点的异样都瞒不过我的。”

    若是在之前发生这种事情, 他一定会让江闻夕吃点儿苦头, 但眼下不比平常, 临战之际, 大是大非为先, 个人私怨都得暂且搁到一边。

    程岑又问:“那要不要叫人去江世子那里……”

    “罢了。”白景辰颇为大度地放过对方, “哪儿能等到他归京呢, 打仗的这段时间这般长,要真能轮到他,岂不是本王没用?”

    程岑揣着袖子笑了笑:“王爷, 皇后娘娘的仪仗也到了行宫, 想来已然凤体康健, 不如老奴陪您去问问娘娘的意思?”

    白景辰亦有此意。

    “之前母后一直病着,本想着养病就不来行宫了,直到行宫生变后,那几位梁域送来的美人死了,母后才有心来行宫,所以,这必然也是心病。”

    程岑看着恒亲王干脆利落地起身,走出门去,金线密绣的衣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沐着光的五爪白龙像是下一瞬就要腾飞似的,是那般意气风发,难怪陛下和娘娘都对其偏爱有加。

    程岑和蔼地瞧着他家王爷:“王爷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娘娘刚到行宫,老奴便听人说陛下与康国公前后脚地去见娘娘了。”

    办事喜欢利索些的恒亲王马上站住脚,他一回头,又问道:“表妹走远了吗?”

    程岑估摸道:“应该还未回去,王爷若追,应当是能追上的。”

    “走。”白景辰立刻带着程岑去追人,边走边酸溜溜地开口道,“本王莫非还比不上他一个江闻夕?这是一段路的脚程,他江闻夕能带坏表妹,本王就能把表妹哄回来。”

    程岑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了半句话:“如何哄姑娘,王爷您……”

    会吗。

    白景辰微愠:“程岑你什么意思?胆敢瞧不起本王?”

    “老奴怎敢有如此想法呢!”程岑佯装惶恐,实则一直带着笑,“老奴只是觉得,王爷您一直以表哥身份自居,这种事情不便和咱们表姑娘详说,哪怕想把她哄回原来的想法,也难啊。”

    “再棘手的事情也得去办,再不方便说的,也总得说出第一句问询。”白景辰步伐很快,和他掰扯道理,“是本王大意了,才让他江闻夕抢先了一步,真要比起来,他在温宛意那里能排得上第几?”

    “王爷您在温姑娘心中的重要性,世间少有人能相比。”程岑实话实说。

    白景辰难得露出一分倨傲的神色:“这是自然。”

    “王爷您看,温姑娘并未走多远。”程岑示意前面,同时也信心大增,“老奴等您的好消息!”

    白景辰速速整理好衣袖,花孔雀似的端着模样走上前……

    程岑欣慰且十分信任地看着他的背影——结果就看到在温姑娘回銥誮头的瞬间,他家一往无前的王爷马上收敛了士气,若无其事地在表妹面前聊起了别的。

    程岑:“……”

    他骇然,脸上笑出的皱纹都僵住了。

    到底还是未弱冠的青年,他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皇后那边的太监捏着嗓子来了一句——陛下驾到。

    “这段时日委屈皇后了。”皇帝进门先去扶她,二人坐下后,他喜笑颜开地拿了杯茶,“朕知道你不待见那几个梁域送来的美人,所以趁着此次挑战,一起都除去了,朕也是为了你,让你能避开这血腥气,免得沾了晦气。”

    皇后只是一笑:“陛下的心意,臣妾都是看在眼里的。”

    当然……如果那梁域美人没有怀上龙嗣,她会更信一点。

    “这么多年了,陪着朕的人来来去去,只有你最善解人意,识大体。”皇帝今日高兴,和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感觉,“朕当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有个好儿子,如今夙愿得偿,每每见到景辰都觉得欢喜。”

    “还是陛下垂怜,臣妾与阿辰才能至今日。”皇后也笑着,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他说道,“那年青梅熟时,陛下与臣妾相约玉心亭,还给臣妾起过爱称呢,只是这么多年了,都不见陛下叫上几回。”

    “哎呦,你看朕这岁数上来了,一转头就已经记不得了。”老皇帝拍了拍自己额头,懊恼道,“朕给你赔不是,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皇后笑而不语。

    她低头摘了护甲,突然缓慢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好像记错了什么。

    好在皇帝也不记得事情,连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两人各自端的一副琴瑟和鸣的美满模样,实际夫妻多年,已经到了相敬如宾不相睹的情形,但情意还在,彼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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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对方心里沉甸甸地占着一亩三分地,像个没什么用的吉祥物。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几句,气氛融洽和睦,有些事情还记得,有些事情也忘了,老皇帝有时候会把与其他妃子的旧事安在她身上,一边念着情深,一边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记错了人。

    他们就这样坐在一起回忆旧事,老皇帝大多数情况都在自说自话,皇后抽几句听着,选几句应和着,没过会儿功夫,她一转头,发现皇帝居然坐在那里就睡着了。

    皇后这便噤了声,安静地陪他坐着。

    她抬起头,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当年,身边人也是在自己身边讲着旁人的事情,讲那些用不尽的情意,让她这个“善解人意”的来帮着分析。

    堂堂皇后,她却活的像个牵线搭桥的红娘。

    “陛下,这里歇着不舒服,臣妾扶您去躺会儿。”她让婢女拿走护甲,亲自来照顾皇帝。

    “朕睡着了?”老皇帝猛地清醒过来,险些栽倒在地上,所幸被身边的皇后扶住了,这才稳住了身形。

    “夏日烦闷,人也容易打瞌睡。”皇后安慰他道。

    “是朕老了,老了。”皇帝起身,没了睡意,“白天常常觉着困,夜里又睡得少,这该有什么法子呢。”

    “叫御医开些安神助眠的药吧。”皇后跟在他身边,“或许是近日政事繁忙,操心过度导致的。”

    “皇后你呀,就知道好声好气地哄着朕。”皇帝闷闷地哼笑着,步履缓慢地就要离开了,“朕越活越觉得不够,恨不得再向上天借个几百年,但寿元无穷尽也没有乐趣,相识的人都一个个地离开了,朕亲眼看着他们走,觉得这世间是新的,只留下了朕这个旧人。”

    “陛下,您还有臣妾呢。”皇后亦是满脸怅然,“臣妾也一晃神已经入宫这么多年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朕今日把你兄长叫来了,你们已经许久不见了。”

    门口不远处的康国公刚巧遇到门里面的人走出来,连忙行礼问安。

    “还记得当年朕第一次见国舅公,皇后还是小姑娘模样,躲在兄长身后根本不敢看朕……”老皇帝笑着站在他们之间,“朕这便先离开了,你们兄妹二人好好聊聊。”

    两人把皇帝送远了,这才屏退了下人聊了会儿天。

    “哥哥,你还记得这支步摇吗。”皇后叫岳嬷嬷拿出了一个红漆嵌宝的首饰盒,她亲手在兄长面前打开,带着笑意道,“那时候你和我说,自是温家女,就该做皇后。”

    那会儿,国舅康国公,身怀权与势,管着最有话语权的枢密院,在妹妹还未出嫁时,就赠了这支步摇这句话。

    “这么些年了,本宫还是最喜欢步摇,凤首衔着金坠子一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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