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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正要走又却被姚仲仁按捺住,后者满脸喜色。
“我父亲同南州总督上官大人议了媒呢!”姚仲仁眸光促狭,“看来我与魏兄注定要做亲戚啊!”他倒是巴不得,魏驸马足智多谋,回头成了亲戚,讨教起来更加方便。
魏瑾欲推辞时闻。
“唤我老师,就莫要说那些虚的,老夫想听听你为何不愿为婿。”
姚中仁的脸也垮了下来,魏瑾却是凝神静听,他迟早要向岚儿坦白,上官彦是个劲敌。
不出所料,“学生已有了心上人。”
上官宏和姚鸿危曾是先皇的左膀右臂,二人并肩作战后彼此欣赏。姚鸿危是前朝的状元,是以上官宏将儿子丢到姚府学习过。
姚鸿危再可惜却更爱徒,他笑了:“是哪家的女娘,为师何时能吃到酒?”心中也是想暗暗较量一二,除了萧岚,京都大抵没哪家女娘能赛过姚三娘了。
然则上官彦苦笑了下,“老师要失望了,她已经嫁人了。”
雅间内静谧了一瞬,传来姚鸿危不可置信得问话声,“既如此,你更不该沉溺过去,而是抬头挺胸的朝前看!天涯何处无芳草?”
“老师,”上官彦声音颇为慎重,“倘若我心中有了她人,却娶了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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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位女子不忠。”
又是一阵静谧,比方才更久更长。
“彦儿何必如此……”话音里皆是可惜,“你心仪的姑娘若是知晓,想必也期望你过的好。”
“我期望她过的好,也永远不会让她知晓”
“……”
姚仲仁连连轻啧了几声,低语,“看不出上官兄如此痴情,魏兄可知他……”
转头发现廊下除了他已无旁人,也不知魏驸马何时走的。姚仲仁刚回过身就碰上了一脸严肃得父亲,险些惊呼出声。担心被上官彦察觉了,姚仲仁赶紧捂紧了嘴,猫着身子往雅间去探。
“人已走了。”姚鸿危是打仗的料,发觉被人偷听时就令上官彦离开了。看见来人,又闻到淡淡的酒香,他推测姚仲仁和魏驸马已见完了面,遂问:“事情办的如何?”
问的自然是婚事。
姚仲仁摇头。
姚鸿危皱眉,“你和魏驸马不是志同道合吗?怎么没谈成?”
姚仲仁顿时头大,“父亲还是上官彦的老师,不也不谈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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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长安大街上,魏瑾反复问自己,岚儿过的好不好?
答案无从得知,而他已心生惶恐。上官彦出生、家世、能耐、仕途无一不是上乘。
魏瑾,魏武侯的庶子、母族是罪籍,就是科举都没资格参与……
身份一旦坦白,他怕是守不住岚儿。心中千翻念头思绪交错,脚步拐进一条巷子,行至中端时巷尾走来一人。
魏瑾眸光寒刃乍现,脚步一转往回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躲得过初一能躲过十五吗?”温檐跟了魏瑾好几日,总算逮着时机了。
从行宫回来后,她递了好几回帖子要魏瑾去侯府相谈,然而全部石沉大海!
这个庶子毁了她霖儿的名声,还妄图摆脱她的掌控,真是痴人说梦!若非为了爵位,温檐早杀了娼妓之子!气了好几日,眼下巷子里都是外人,她定要发泄个痛快!
“逆子!你不顾兄弟手足血亲,不体恤兄长体弱多病,狠心将你兄长往死路上逼!”
温檐的音量很高,很快吸引了来人,巷子变得熙熙攘攘。她要让魏瑾也尝尝声败名裂得滋味!
“母亲承认更偏爱大郎,可那都是因为他出生就体弱多病,你身子康健,得了荣国公的青睐,又尚至驸马,不帮衬兄你长就算了,为何还要落井下石呢?”温檐颠倒黑白一番,很快惹来了非议。
“想不到大齐战神是这种人?”
“不顾念手足之情那也太冷血了。”
“一家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凡事莫要做的太绝!”
没人发觉,这些添油加醋的话头都是魏武侯府的家丁装扮,魏瑾造了一个局,温檐大受启发。果然带动了一些不明情况的百姓来劝戒。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魏将军好生和魏夫人说道说道吧!”
“是啊,魏夫人拉扯大两个孩子不容易,魏将军功成名就,可不能忘本啊!”
“……”
温檐眸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她拿出世家大户都有的藤棍,慢慢走来,“你父亲不在了,就由我亲自执行家法,打你这个不孝不仁得逆子!”
她是魏瑾的生母,要教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魏瑾就是死都不能反抗,否则不孝的帽子就能压死他,届时,朝堂那些官员也会参他,不让他上阵!
不能杀敌,魏瑾什么都不是!
这个庶子仗着会杀人的本事想翻身改命?呵!今日得辱,他不受也得受!每走近一步,温檐手上的藤棍仿若吸了血一般的亢|奋!魏瑾淡漠死寂的背影令她无比的畅快!
做了荣国公的儿子又如何?
战功赫赫又如何?
说到底只是个娼妓之子,不是她的施舍,魏瑾怎能有今日的造化?
温檐就是要当众折辱庶子,令他看清现实,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一切的!
走近了魏瑾,温檐提腿朝膝盖窝踹。魏瑾的腿愣是弯都没弯一下。
“逆子跪下!”
魏瑾置若罔闻,看客皆是唏嘘不已,这几日魏瑾日日在市井叮嘱百姓人家的姑娘不要独自出门,他有一身不凡的战功,百姓对他的印象都是神武和严肃,但因为这次多了些亲民。
可见他在生母面前如此冷硬忤逆且无动于衷,不少观望的百姓就更信了几分。
温檐暗暗讥讽一笑,面向众人却神色悲凉,“你若是不想认我这个母亲,就站着吧!”
魏瑾薄唇扯出一抹蔑笑的弧。
众人哗然,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温檐计谋得逞,高高扬起藤棍往魏瑾的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闷的一声咚响,看客皆是心惊的闭上眼,温檐热血沸腾,眸底闪烁着猩红的快意。众人缓缓睁眼,只见魏将军俊逸的额流下数道血痕,淋漓可怖!巷子口的灰壁溅了几滴鲜红!
接着又是二下,第三下……
萧岚正和上官雪在茶馆吃糕点。
“可找着殿下了!”宋都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眶急红得滴血,“求殿下去救救魏将军,他快要被魏夫人给打死了!”
哐当,萧岚手里得茶盏跌落。
赶到那个巷子的时候,萧岚见魏驸马笔直地立在巷子的中间,俊逸得脸上已无原来得肤色,被鲜红的血覆盖,灰地和灰墙被鲜红的血滴撒的乱七八糟。
“大胆!”
温檐见好就收,丢了藤棍。
萧岚跑了过去,比她以往得每一次都跑得快,撞到了谁,踩到了什么已全然顾不上,冲到魏驸马身边想都没想就撞开了温檐,温檐摔了个趔狙,扶着墙才未跌倒。
魏瑾从疼痛中缓缓睁开一丝眼缝,看见了是她想说没事,可终究是没法开口,彻底晕死。他笔直的倒下,萧岚的体魄根本撑不住,好在宋都尉扶稳了他。
“臣妇是在……”
“闭嘴!来人,给我拿下她!”萧岚气狠了,可她忘了今日出行根本没带侍卫。
“殿下,臣妇教训自己得儿子也有错?”温檐丝毫不惧,就是到了皇上跟前也没法治她的罪。
魏驸马满面血色,髪角已被血凝住,薄唇泛紫发黑,萧岚吓得浑身发冷,全然顾不得这些,爆斥,“书剑,给我拿下她!”
作者有话说:
在古代中,不孝是一种独立罪名。《孝经·五刑》中写道,“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在隋唐律中,不孝被列属“十恶”范畴。孝敬父母并不局限于赡养,还要求精神上的尊敬和关切。对于孝敬父母不仅有族法还有律法的约束,轻则警告,重则刑罚,即通过武力等强制手段惩罚,如罚跪、锁禁、笞杖等——
男主受限于人,日后都会还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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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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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 不识枕边,人
◎他是我夫君◎
来的路上, 萧岚听宋都尉说温檐差人去了好几回城外的军营给驸马传口信,要他回魏武侯府, 驸马一概以公务繁忙委婉拒了。不用说她也知道,温檐定然是为了大郎来烦驸马了。
秋闱在即,京都人流陡然扩增,城内的防务兵卒不够,魏驸马领了一个营的人马进京弥补空缺的防务。他日日早出晚归,哪有闲工夫给魏家大郎擦屁|股!
驸马从青云轩出来不久便遇上了温檐, 对方显然是守株待兔的。驸马不予理会,温檐就将不孝的罪名压了上来。
当街鞭刑!
鞭刑沿袭了前朝,乃用藤棍鞭打受刑人的后背,以此警戒族内的后生。
可宋都尉说温檐打的是驸马的头!
萧岚听了后怕不已, 见了人更是声音都在打颤, 要不是宋都尉白跑了一趟颐园才寻到了她,驸马的一条命怕是要折在这里!
“殿下,我本是一片慈母之心来寻二郎的, 奈何他见了我这个母亲连个照面和招呼都没有。我十月怀胎不易,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他, 就算是有天大的矛盾与隔阂,念在血浓于水, 他也不该对亲生母亲视若无睹啊!”温檐被书剑扣在墙上不得动弹, 悲恸委屈地泪流满面, “如此不仁不孝之人,大家伙儿都是看见的!古圣贤书有云百善孝为先!逆子不敬爱父母和兄长,就因为他是公主的驸马, 臣妇连教训的资格都没有吗?臣妇斗胆一问, 逆子是借了谁的势, 敢如此罔顾血亲人伦和孝义?”
萧岚知道温檐多年横走内宅,已练就了精明狡诈的虚伪脸孔,也渐渐意识到今日就是一场令驸马哑巴吞黄连的局!她懒得废话,而是令人将驸马先抬回颐园。
驸马伤势很重,血流不止,马车径直去了太医院。
医官们看着满身是血的魏驸马吓的不轻,一阵慌手慌脚翻箱倒柜取出药和棉布,有条不紊地分工地给他擦洗伤口、涂抹药膏,包扎。
处理伤势的时候疼醒了驸马,医官见他冷汗如雨,额间、手臂的青筋爆凸,拳峰颤颤,有挣扎之势,忙道:“驸马爷忍一忍,就快要好了。”
驸马的意识虽模糊,薄唇却始终张张合合,仿若要说什么,可他的声音太轻太虚,医官们根本听不见。
萧岚趴在他身边,轻轻握他的手,将耳朵往他薄唇上贴,听见他不停的语无伦次。
“岚儿我没事我还要给你兜底的”
“为了岚儿不会身至险境”
悠然,萧岚眼眶滚烫,她另一手也轻轻握住驸马薄茧的紧握的拳头,颤声道:“我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回答她的是驸马的梦呓
温檐当街鞭刑魏驸马很快传遍京都。
四夷馆。
成尔歌听说了以后,眉骨抬的老高,她案前放置着各种瓶瓶罐罐和精致的小盒,心腹女官正用小勺从瓶瓶罐罐里头挖取药末,再掺到精致的小瓷盒里,搅拌均匀后,上好的凝脂香粉就做成了。
“看不出这个女人竟是个狠人呐,也是,一般寡妇都比较豁得出去!”成尔歌当然知道行宫魏家大郎的荒唐事儿,她的视线落在外边的蒙特舍身上,若有所思,“你们说,这个魏家大郎究竟是不是那女人的亲儿子?”
巫医回说不知道。
蒙特嘉顺着成尔歌的视线看向外边,隐隐悟出了弦外之音,“母后怀疑魏驸马也……”后话咽在喉中。
巫医这回也反应过来了,他自高奋勇地请旨,“臣去想办法查清楚来。”
蒙特嘉单手扶肩请旨,“母后,由儿臣去查。”
成尔歌两个都准了,学大齐人说:“你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不论谁先谁后,只要查了出来我都有赏。”
巫医和蒙特嘉应是。
看着一盒盒精致的凝脂香粉,成尔歌得意的笑着自言自语,“这大齐一行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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