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另外一枚便是刑部尚书霍湛的了。
魏瑾乃护送新律的将军,实则他的用途并非是那些文书,毕竟这一滩纸由禁卫军统领护送绰绰有余了,就算文书没了重写一份又何妨?
文书上落上了所有的官印,魏瑾吩咐士兵将新的文书送入公府库房,他深明皇上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特地顾左右而言他,“听闻霍尚书侍疾双亲,至今忙的无法抽身回归公务,魏某不才,有劳姚侍郎替我向霍尚书先道一声恭喜!”
姚仲仁笑色一噎,暗觉他没憋好话。
不出所料。
“听闻姚大人很欣赏霍文佑的文章,还说他大力宣扬支持新律令皇上甚是欣慰,前途不可限量。”
魏瑾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神色各是精彩。
姚鸿危是新法反对的首脑人物,刑部尚书霍湛与他是一个战壕的,新法与不少祖制有冲突,令许许多多的豪门大族利益受损,但于寒门没落世族却是一个机会。是以朝堂的文武百官自主分为两派,姚鸿危和霍湛为首反对新律,其他官员为他二人马首是瞻。
落第的进士闹了这一出大戏,反而顺理成章的将状元郎李荼的文章给宣扬的人尽皆知。礼部尚书徐正清出的考题显然是揣摩过圣心的,豪门望族的官员即便再不愿意接受也明白大势已去。
可谁也没想到,霍湛的儿子霍文佑竟是力挺新法推出的一员!别说他这个当老子的不知情,他们可不信!还有主考官之一的姚鸿危,李荼的文章若是没了他的首肯与欣赏,又怎能拔得魁首呢!众人再听魏驸马这般一说,各个心思都十八弯的绕上一绕,莫不是姚鸿危与霍湛怕是早已暗中倒戈去了支持新律推行的那一方!
难怪今日霍湛避而不见!
还有这个姚仲仁!他这个当儿子的,定然是知道老子姚鸿危的态度的!好歹同僚一场,也不知给他们来个暗语,魏驸马特地这般说,不就是皇上命来敲打他们呢!一个个神色五味陈杂,看姚仲仁的眼神亦是不满。
姚仲仁眉心暗暗一跳,心道魏兄忒损了,这么一说他还这么在这儿混下去?
“好好好,我一定给魏兄转达。不过魏兄有所不知,我与诸位同僚看了李状元的文章后,对新律也是鼎力支持。”姚仲仁力挽狂澜道:“你瞧,大家伙儿都来了,为的便是早早的熟悉新律呢!”
众人一听,都晓得是姚仲仁再给他们牵线搭桥,赶紧是是是的点头应声。
目的已达成,魏瑾但笑不语,他便是第二个出名的人。
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说落第的进士大闹贡院,就是姚首辅来了也不给面子消停,魏驸马一出面就制止了混乱。
“他可是大齐的战神!能单枪匹马的闯入敌营生擒了敌军的主帅!这样的小阵容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在京的世家子弟已听了许多年,可回想当日的一幕幕还是心有余悸,还好他们没有趁乱闹事,否则怕是小命不保!要离京的外地考生们则是日日忐忑不安,他们觉得得罪了当朝的首辅大臣或许会仕途无望,可得罪了魏驸马就得去投胎了!各个都将致歉的帖子和礼品送到了颐园,门房的收到了手软。
萧岚索性命人在府外的墙上张贴一张告示,以驸马的口吻安抚众人并致歉当日之举实在迫不得已,并祝贺诸位来日高中为国效力!
外地的考生们见了纷纷自残心愦了几分,想着魏驸马的高洁大义,再对比魏家大郎的胡搅蛮缠,谁高谁低可见一斑。
这便是第三个出名的人,不同于前两者的是魏霖臭名昭著。
最先和魏霖叫板的是荣国公邱赫,他在朝堂状告魏家大郎污蔑女婿李荼舞弊,请皇上依旧新法降罪。
吏部考功员外郎李显摘掉官帽,跪立叩首匍匐在金銮殿上,也请皇上依旧新法给儿子李荼一个公道。
南州总督上官宏,礼部尚书徐正清、魏驸马等人附议。
当然也有周旋的声音,比如看在魏武侯战死疆场的份上,给魏家大郎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温庭禄并非真心要帮助魏家大郎,只不过他不出面,指不定会落下一个冷石心肠的说法。
结果很快就下来了,翌日,剥夺魏家大郎袭爵资格的圣旨到了魏武侯府。
魏麟跪着不敢起来,还是温檐面无表情的起身接旨谢恩。
“魏夫人切莫忧思怀伤,魏决不会亏待了您和大郎的。”掌印李厚笑呵呵传达皇上的话,萧恒的原话可没如此亲和,可他深知沉沉浮浮乃世家大族常有的事,他不过是个奴才,可不会将人给彻底得罪了。
李厚走了以后,温檐慢条斯理地卷起圣旨,面容沉静的毫无波兰。魏麟几度三番想开口求得母亲的原谅,可她如此静谧,他心生畏惧。
斟酌了再三,还是温檐先道:“霖儿身子还有不适?”
魏霖眼眶一热,双膝跪下,“母亲,您打我吧!”
温檐面容终于有了变化,她托起魏麟,“我儿无措,母亲为何要打你?你放心,爵位一定是你的。”
魏霖张了下口却不知问什么,温檐催促他去喝药,便坐上一辆承载货物的马车吩咐,“去四夷馆。”
同日,萧岚便在府邸姑母的秋华殿听说了消息。
“唉,可惜了!这样精彩的夺爵的大戏,我竟没机会看。”萧铭倚在贵妃榻上,看似饶有闲情逸致。满室的女使听了默不作声,勤勤恳恳地替她收拾行囊。
当初在凉州熬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可以归京,如今为了助儿子夺爵位,她又得回到那片早已厌恶的土地。
“姑母,既然表弟他们”
“岚儿别劝我了。”萧铭由女使伺侯穿好桥头鞋,行至门边遥望凉州的方向,“作为萧家人、皇室女,我自当是要支持阿弟的,我相信他,会是个如你父皇一般,开疆扩土的一代枭雄。”
萧岚哑然了片刻,心中不由地惭愧,她和许多人一样都误会了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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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思远病重的消息一来,朝中关于凉州公的位置吵嚷的喋喋不休。萧铭也和萧恒在太和殿争执的面红耳赤,她斥责萧恒无情无义,既然利用了她与南宫氏联姻稳固边疆,如今却不支持她的儿子、萧恒的亲外甥袭爵。
直到李荼高中了状元,再经过魏家大郎一闹,李荼的文章已在各州各府传颂,寒门和落寞氏族响应地尤为激烈。魏家大郎聚众闹事贡愿粉碎了他的袭爵梦,也变相的将凉州公的爵位从姑母的儿子手里拿出来。
萧铭要助儿子一臂之力,却依旧信赖和支持萧恒。
想到这,萧岚郑重地颔首,挽上萧铭的胳膊,“叔父也是说公平竞争,我相信姑母教出来的表弟,定然不输南宫周盟。”父皇骁勇善战打下了大齐的江山,功不可没,叔父励精图治要将大齐建立一套井然有序可绵延不绝的制度,亦是呕心沥血!
想着便闻深深地一叹,萧铭回望萧岚,“可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儿若是如魏家大郎那般品行卑劣、整日浑浑噩噩地不知上进,他但凡敢提争爵位,我第一个不饶他!”
萧铭再深深看了眼皇城的方向,眼中既是漫长的无奈却是亮着熠熠光辉,“正是因为世袭制流淌着祖祖辈辈的心血,才不可叫有些无能无知的后辈给糟|蹋了!我儿既有心要与南宫周盟争相竞逐,我自当要鼎力支持!”
沉重的话音陡转轻快了几分。
萧铭轻拍了拍萧岚的手,促狭一笑,“来时我就说了要做凉州公的母亲,既然南宫思远那个老东西不行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回去给他收尸吧!如此也不会被人诟病咱们萧家女不孝不是,岚儿莫要替我担心。”
萧岚闻言越发心酸,终是憋出,“对不住,我没支声帮姑母的忙”
“岚儿说什么胡话呢!”萧铭语气虽严肃却越发柔慈,“国家大事不是女子可以扭转乾坤的的。你叔父再宠爱你,也不会因你替我游说而改主意,他是你的叔父、我的阿弟、可更是大齐的皇上。大齐的天下还有许许多多如李荼一样的寒门,蒙尘的明珠也想要出头地,可奈何都无门无路。”
“可我儿不同。”萧铭笑笑,“他母亲是大齐的大长公主,表姐是大齐的长公主,表姐夫是大齐的战神,表姐夫的义夫又是荣国公,何愁争不过一个只会借力打力的大伯。”
姑母都知道消化逆境,萧岚明白不该拖后腿遂频频点头,“对,若是驸马争上爵位我就让他支持表弟。”
萧铭听着满意了,“这才像话。”随即她又可以顽皮的逗萧岚,“可万一他夺爵失败呢?”
想了想,萧岚很严肃的说,“那我就逼他考科举,考不上别回我的颐园了!”
“噗嗤,呵呵—”姑侄俩相视笑做一团。
二人都没注意,院子里立着一人-
上官彦后日就去吏部上任,现也着手令人收拾行囊预备搬明日离颐园。
上官宏则要携妻女先行回南州,一来是做给成尔歌的障眼法,京都有荣国公和他两大兵权的巨头,成尔歌不会轻易出手。二来也是收到了心腹的密信,萧岚虽没问但猜测定然和南诏国有关。
想着诺大的府邸又要变回从前空落落寂静之地,萧岚难免伤怀,就在府邸的花厅设下践行宴。
花香果香和菜缭绕淼淼,琉璃玉盘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各色秉烛亮着花影缤纷的火光。
众人围绕圆案而坐,觥筹交错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这还是头一回府里这般热闹,萧岚仿若回到了南州祖宅,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堂过,可惜过了今夜,又不知何年何月再如今宵这般相聚。
“你就不能待会儿再看?什么时辰干什么事儿啊!”梁若原不满丈夫上官宏用膳之际还要批阅属官呈上来的文书,她说着给了不远处立着的属官一记眼刀,丈夫的脾胃便是在用膳时被这些文书给看坏的!
属官缩了缩肩膀,有些为难地不吱声。
上官宏却没听见似的,忽然笑呵呵地抚着短须,连连点头道“好”。
滴答滴答的倒酒水声清凉脆耳,萧铭向梁若原投去好奇的笑色,“亲家兄长这是看到了什么,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她以为或许和子女的婚嫁有干系,说着就将揶揄的眸光往上官彦挪了挪,后者得体而笑:“该是父亲又看到好文章了。”
“嗯!”梁若原不满她睨了上官宏一眼,虽然被无视了,可她却为丈夫的行为深深自豪,“殿下见笑了,我家这口子总爱挖掘一些文章,说是能看麒麟之才呢。”
“哦?”萧铭眼神果真赞许了几分,“什么样的人才也与我说说。”
上官宏将手中文书递给萧铭,“是南州学堂的一位学生,殿下瞧他的文章词藻大气磅礴却实用至极,不是花架子。”
“还是我们南州人士!”萧铭也来了兴致,可接到手时眸色一愣,视线移到尾出落款顿时眉骨抬的老高,“魏瑾?”
啪嗒—
萧岚的汤勺掉进碗里,众人视线探来时又被萧铭的话给引回去,“他乃魏武侯的血脉,怎么成了南州人士了?”
萧铭询问的视线落在萧岚和魏驸马身上,众人跟随她的视线而来,但现有的信息量已能叫他们拼凑个七七八八了。
京都的豪门望族男子嫌少没有妾室的,有的是给了名分的,还有许许多多没有名份的,魏武侯和温檐名下唯有二子,分别是大郎魏荣和驸马魏霖,现在多出一个叫魏瑾的,那显然不是温檐生的。
豪门秘辛与世家子弟而言无甚稀奇,众人虽然心里震惊了一会儿,可面上都挂着见怪不怪的神色,饶是一向咋呼的上官雪也谨言慎行起来,“怎么殿下你们都认识这个魏瑾啊?”
“有吃的都堵不上你得嘴。”梁若原给上官雪夹了好几片肉,碗里堆成了小山。
话听了一半,上官雪难受极了,可碍于还在桌上,她只好冲梁若原眨眨眼表示了不会再多嘴!
萧铭意识到嘴快了,面浮几分讪讪的笑色,正搜刮肚肠的想着话题带过去。
不过她想多了。
“魏瑾是家父的庶子,九岁时被家母抹去了户籍,前不久由我替他落户,因着魏瑾的母族韩氏乃南州人士,他又不愿将户口落在家母的名下,便请我将户籍落回故土南州。”魏瑾言简意赅地叙述他给自己落户的过程及缘由。
众人听了也是暗暗唏嘘不已。
将老侯爷的血脉除籍可是大罪!温檐竟做的如此丧心病狂!上官宏冷哼道:“温氏当真无法无天了!养出了大郎那样的混账,魏族的倒是沉得住气!”
“好好说话。”梁若原担心丈夫在殿下明前失仪,要知道上官氏与温氏都是国戚!
“亲家嫂嫂这是不把我当一家人啊!”萧铭看似说气话,脸上却是言笑晏晏。
众人也知她是推心置腹之意,梁若原笑笑说自罚一杯酒。
“温檐之举不堪宗妇,要我说就该摘了她诰命的头衔丢去教纺司!温庭禄结党营私笼络人心,皇兄故去后他的眼里就没了我萧氏!他养出的女儿温南菱更是骄纵跋扈猖獗,他生的儿子在凉州离间支持我儿的南宫氏!这一家子除了我那弟媳就没几个是安生的!”萧铭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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