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和醉人的梨涡……
不知为何,她一副很欢喜的模样,冲他直笑。
意识到自己的凝视过于失礼,祁温贤迅速低头,闷声往教室里走。
噗。
又一个泡泡被辛歌吹爆。
祁温贤看都不看一眼,回到先前的位置站定,重新拿起粉笔,对照学生手册上的校训继续抄写:
举止文明,不打架骂人……
抵制不良诱惑……
同学之间互助有爱,正常交往……
男生的字迹端正清隽,不管是在纸上还是在黑板上,辛歌的视线随着粉笔慢慢平移,再至下一行,从头开始。
几分钟后,祁温贤再度开腔,声音里透着些许不明所以的坏情绪:“你能少惹点事吗?”
辛歌一怔,不满地蹙眉:“拜托,明明是那几个臭混蛋先说我们关系不正经的呀!我只是想提醒他们嘴巴放干净点!”
“嘴臭的家伙到处都是——就让他们说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哼,现在说的好听,刚才你不是也很生气地冲出去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打起来呢!干嘛只说我惹事?”
某位大少爷理亏,索性不说话了。
教室天花板上吊着好几盏白炽灯,两人深深浅浅的影子在地面上错综。
辛歌将嘴巴里的口香糖吐进垃圾桶,想了想,伸出脚踩了一下他的影子,若有所思地呢喃:“你看你看,你站得这样直,影子却是斜的诶,可见这句话也没什么道理……话说,你该不会是因为他们撩我所以才生气的吧?”
顿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沉声又问:“祁温贤,你是不是喜欢我?”
啪嗒。
少年手中的粉笔猝不及防折断,在黑板上留下了一个顿点。
直到很多年后,每每想起那个和辛歌独处的晚上,祁温贤还是会因为自己当时的犹豫而后悔不已。
他并非是想用沉默糊弄过去。
只是出于从小被就被不断训练、不容出任何纰漏的思维方式,他一心想寻求问题的最优解——既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又不会太丢面子。或许是利益相关,或许是性格释然,他们相处起来似乎总在博弈,哪怕是“喜欢不喜欢”这种最应该坦诚相见的问题,也都藏着、掖着,仿佛谁先说出对另一方有好感,谁就注定在未来的婚姻关系中落于下风似的。
结果就是,短短几秒钟后,辛歌兀自给出了答案。
“怎么可能?哈,你祁大少爷怎么可能喜欢我这样的女孩?顶多也就是贪恋我的美色罢了……”
“祁温贤,你可千万别骗人说自己喜欢我啊,太假了。”
“不用勉强,这种昧着良心的谎话,等婚礼仪式现场说一遍就够了!放心,你是自由的,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反正,和我没半点关系!至于我的事,也都和你没关系,你以后少借着‘未婚夫’的身份来管教我……”
失落,自嘲,理所应当,故作无所谓地,替他给出了回答。
祁温贤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这一次,倒是真的想用沉默糊弄过去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又担心只要一转身,焦急不安的眼神就会立刻令他漏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说的不对。
少年在心里这样说。
他的后脑勺没有长眼睛,所以他并不知道少女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背,见他稳如磐石纹丝不动,辛歌的眼圈莫名又微微泛红,自觉每一句话都说中了他的心思。
许久过后,她拿起桌面上的游戏机,深深将头埋下去。
心道,以后再也不要做“明知故问”这种傻事了。
很奇怪。
不喜欢和喜欢,明明就只差一个字,却需要花费许许多多的时间和心思来证明——不是这样的,是那样的。
祁家少爷深受其害,并且仍没能达成目标。
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格外友好,顺着落地窗挥洒进来,瞥了一眼自己脚下快要歪到西伯利亚去的影子,祁温贤咬咬牙,想要再逼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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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给他一次回答的机会,所以,他有一次问: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瞒着你?
说啊。
倒是快说啊。
男人在内心急迫地呐喊,她越是回避,他眼底的阴霾就越是浓郁。
只可惜,面前这位辛小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位妄图揣测他私人感情的辛大小姐了,现在的她,实诚到可怕,总能冒出一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惊天语录,打破某人的所有幻想和期待。
仰面看了他一会儿,辛歌搓了下衣角,很委婉地说:“祁温贤,现在是早上八点十三分,我昨晚没洗澡,现在又刚起床,在你找我回忆过去之前,能不能让我先去刷个牙?还有你……你身上又是烟味又是酒味,臭死了……”
第29章 (二更) “……我不止想和你谈……
你看, 你看。
生活和偶像剧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和喜欢的人说很多话之前,要记得刷牙。
辛歌快步走进卫浴间,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 祁温贤就用手抵住门框, 若无其事地跟了进来。
她瞪大眼睛, 刚想数落这个不自觉的男人几句, 忽而又想起,这间比自己卧室还大的卫浴间是双台盆设计, 还有一面占据半面墙的镜子——这种装修本就是为了方便小夫妻早晚可以一起洗漱, 是大宅里的常见设计,他想和自己共用面池, 也不奇怪。
更何况, 这还是他的别墅——哪有客人把主人驱逐在外的道理?
于是, 只能悻悻和祁温贤各据一方。
暖黄色的射灯光线十分柔和, 涓涓流水声无端让密闭空间内多了几分暧昧气息。
辛歌端着备用漱口杯思绪纷飞,一会儿想起两人曾经在帝都公寓里大清早抢卫生间的可笑画面,一会儿又纠结,这样合乎自己心意的别墅里以后会住进怎样一位举止优雅的名门千金, 她会不会躺在昨晚自己睡过床上, 她会不会站在现在自己站的面池前……
明知道自己无法拥有,可一想到以后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别人的东西, 她就浑身难受。
这个念头其实很糟糕、充斥着攀比心和妒意, 像是被滤网筛下来的、沉积在灵魂里的渣滓。
等辛歌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嘴里含着牙膏泡沫、愣愣盯着面前镜子看了很长时间。
而从那个倾斜的角度望过去, 好巧不巧,可以看见祁温贤。
宛如窥探。
先她一步洗漱完毕,男人冷不丁发问:“看我做什么?”
她飞快收敛目光, 随口鬼扯:“喔,我就想看看谁比较白一点……”
懒得拆穿这蹩脚谎话,祁温贤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干脸侧和手背上的水珠,故意走到她身后,稍稍俯身凑上去将脸贴近她:“这样比较更直观一点吧?”
镜子里的年轻男女,看上去十分般配。
而且,两人用的牙膏都是很清新的薄荷柠檬味,在一呼一吸间进行着分子运动。
可气味上的小小刺激根本没办法令辛歌做到心无杂念,她觉得自己持续升温的脑壳里像被倒入了一大碗玉米粒,被他这么一搅动一撩拨,玉米粒噼里啪啦开始变身爆米花。
这男人戴眼镜和不戴眼镜,气质上还是有些区别的,他的眼睛很漂亮,偏细长,并非是那种很宽很深邃的双眼皮,而是一种弧度微妙的扇形,有点像是书里描述的桃花眼,又因为宿醉未消,色泽偏淡的瞳仁比往昔深邃些许,眼尾染着薄红,近乎妖孽。
也很像是,情动……
想到这里,辛歌的脸也有些发烫,不由自主想往旁边挪一寸,可惜祁温贤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的手按在大理石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结界,将她罩在里面。
警报拉响。
辛歌觉得自己完蛋了。
只要那个男人此刻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不,只要碰到她,她一定会心甘情愿缴械投降,然后把他狠狠推进淋浴间,打开花洒,调整水温,浑身湿透地边接吻边解他的衬衫纽扣——她以前这样干过一次,现在想想,那可真是非常愉快的体验。
出乎意料的是,祁温贤并没有得寸进尺。
今天的他似乎格外绅士。
他固执地将她圈在双臂间,却始终没有碰触到她,仿佛真的只是凑过来比较一下两人的肤色,最后的结论也是云淡风景:“还是你比较白一点。”
辛歌支支吾吾应声:“嗯……嗯啊。”
她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像是叼着一朵绵软的云,模样着实滑稽,生怕被那家伙笑话,她匆匆结束了这一场难熬的晨间洗漱。
见她忙活完毕,祁温贤转了个身,倚在坚硬台面上,继续下饵:“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她故作糊涂:“什么问题?”
他不疾不徐地提醒:“说说,我还有什么事瞒着你?”
这男人的记性为什么该死的好!
绝望地长长呼出一口气,辛歌只能顶着一脸窘迫小声地说:“……你以前喜欢过我。”
说完她就后悔了,对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和神色极度不满意:干嘛,是说他喜欢自己又不是说自己喜欢他,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再说了,这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现在承认或者不承认都无所谓,反正自己又不可能穿越回去嘲笑那个别别扭扭的嘴硬少年……
也没资格嘲笑。
当年的自己,也是别别扭扭,死鸭子嘴硬。
祁温贤听罢,得偿所愿般点点头,坦然承认:“显而易见。”
辛歌不禁磨了磨后槽牙——当年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死活都不吭声,现在倒是答得飞快……
真真是败给他了。
不对不对,这老狐狸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趁她失神间,祁温贤清了清嗓子,开始收杆:“不问问现在吗?”
无辜美人鱼上钩了,张了张嫣红湿润的唇:“那现在呢?”
他垂目望向她,深情且笃定:“……和以前一样。”
至始至终,这个狡猾的男人有没有说一句“我喜欢你”。
辛歌却能感受得到,有一种陌生的喜悦自身体最深处炸裂开、随着血液和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而脑袋里那锅爆米花似乎也被浇上了一层焦糖糖浆,温热和香味令她无法抵抗,甚至产生了一种敲开天灵盖抓一把吃掉的荒唐想法。
尽管内心狂喜到快要疯魔,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外表的镇定和从容,甚至在祁温贤低头观察她表情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地“喔”了一声。
俨然,这个反应在另一位当事人看来是不过关的。
他闷闷一句:“就这样?”
“嗯,就这样。”辛歌歪着脑袋,用手快速捋了一把头发,从手腕上取下发圈绑了个低马尾,“怎么,难不成因为你以前喜欢我,现在还喜欢我,我就要有所表示——和你睡觉?”
生平头一遭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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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剖开捧给心爱的女孩看,没想到只落得这么个不咸不淡的回应,素来自我感觉良好的祁家少爷既惊讶又沮丧,唇角一抽,脱口反问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睡觉这件事?”
她反驳:“因为你满脑子都是睡觉这件事啊。”
祁温贤眯了下眼睛:“那你难道就没想过,和我好好谈一场恋爱?”
啊这。
镜子里的女孩多加了一层粉色滤镜。
某人没有停止他的诱捕:“辛歌,我不止想和你谈恋爱。”
我还想履行婚约,娶你回家。
当然,这句是后话——是下一枚要积攒的印花贴。
优秀的捕手并没有一次性放出所有的饵料,但光是“谈恋爱”三个字,已经足以令辛歌仓皇惊愕、不知所措。
她僵在那里近乎有两三分钟,才移开目光,心神不宁地回绝道:“……可我不想啊。”
没有六千七百万。
等什么时候攒够了,再来做这种白日梦。
于是乎,这下轮到祁温贤仓皇惊愕、不知所措了。
不等他再争取一下,辛歌便抬手卯足力气将他推向淋浴房,嘴里数落着你赶紧去洗澡换身衣服吧,耽误这么久,自己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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