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上面什么都没有。
顾绾眼皮跳了跳,她以为皇帝听到这故事多少会有心虚,没想他没一点反应,还问起笔者,她垂下眼,掩住眸中嘲色,淡淡回一声:“这是臣妾幼时淘来的杂书,上面没有署名,作者在章末留名是无名。”
听到没有署名,江寄微皱了皱眉,盯着手上的蓝皮书面,出神一瞬,须臾,他看向顾绾:“这书可能借我一看?”
顾绾愣了下,她没想到江寄会提这个要求,不过她说的故事确实是上面有的,也不怕什么,何况
“陛下喜欢看拿去便是了。”顾绾随口道,听见外面响起的敲梆声,她手指轻动,看向江寄:“不早了,陛下要歇了吗?”
“可是困了?”
江寄抬起头,见顾绾脸上露出疲色,他放下书,说:“歇息吧。”
“嗯。”顾绾点点头,去了榻上。
江寄见她上了榻,便起身去熄灯,顾绾却在这时叫住他:“陛下,今夜留一盏灯吧。”
“臣妾下晌饮了不少茶,恐会起夜。”
“好。”江寄应了,只剪了靠榻那盏琉璃灯的烛火,边上挑杆灯里的烛火燃着的不多,便没动。
不知是不是先前饮的汤品太甜,江寄喉咙有些干涩,又去饮了一回茶。
实际顾绾进去的功夫,他已经喝完一整壶茶,今夜最可能起夜的会是他。
大概有了昨夜经历,江寄虽还紧张,却已能很好控制自己,躺下榻看着正侧身盯着他的顾绾轻声说:“睡吧。”
“嗯。”顾绾应一声,却没闭上眼,眸光依然看着他。
江寄顿了瞬,问她:“怎么了?”
顾绾一怔,捏着锦被的手微捻,摇摇头,“没事。”
顾绾回完,闭上了眼。
江寄看着她,目光柔和,见她寝被没搭过胸口,伸手替她轻拉了拉。
“陛下不想要臣妾吗?”耳际突然响起顾绾轻柔微颤的嗓音。
江寄手一顿,转眸对上顾绾含羞带怯却又大胆无比的潋滟眼眸,他喉咙轻动一瞬,过了一会儿,他凝着顾绾哑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他视线专注,眸中似乎燃着火焰,带着热度,又有着克制。
这样的目光,顾绾从未在狗皇帝身上见过。印象中,从她和狗皇帝撕破脸,他看她,不是带着愤怒,就是含满不掩饰的欲。
“臣妾,也不知道。”
顾绾垂下眼,揉捏着寝被角回一声。“臣妾只知道,臣妾不想要陛下去别人那。”
“进宫前,臣妾听人说,宫里的嫔妃,若没了陛下宠爱,会被欺负。”
“没有别人,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江寄轻声道,迟疑一瞬,他一动,去为她抚过自耳际划落的发。
他动作轻柔,指腹更小心避过了她柔嫩脸颊,可顾绾却还是不自觉绷紧了身子,浓卷羽睫轻轻颤起。
江寄见状,慢慢收回手,又说一声:“睡吧。”
“嗯。”顾绾没再犹豫,很快闭上眼。
江寄默默凝着她,不知过去多久,他头昏渐渐发重,最后挡不住沉沉眼皮,也睡过去。
沉沉黑夜,雨渐渐变大,伴着风,打落在窗柩门檐,簌簌不断的嘀嗒声,咯吱声,越发清晰。
梆子声再次响起,已是三更天。
顾绾在这时睁开了眼,眼眸清明,不似刚刚睡醒。
看一眼挑杆灯里已经逐渐见底的烛火,顾绾收回视线看向了边上,江寄是侧身睡的,薄被微搭一角在身上,双手垂在身侧,姿势笔直,无比规矩。
这样的睡姿是顾绾从未在皇帝身上看到过的,她默了片刻,才试探着去喊了他:“陛下,陛下”
接连几声,不见人醒,也不曾有过眨眼动作,她脸色慢慢凝起,须臾,自枕下慢慢摸出一根手掌长银针。
她幼时喜欢花草,便是野花野草都爱,常常在外看到什么漂亮花卉,她都不错过往家里搬,为此还常缠着父亲带她去山里采花。
一次随父亲去乡下探民,她在山脚看到一丛长成喇叭形状的白色花卉,绽得霎是喜人,她看着便喜欢,让溪月去借了铁锄将花移栽了回去。
父亲见了,告诉她那花叫曼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九千岁穿成皇帝后和贵妃he了》22-30
陀罗花,不算好花,会让人产生幻觉,甚至昏迷。
她那会儿小,只觉得漂亮就好,产生幻觉或昏迷,在她看来不是什么严重大事,但父亲不同意她移栽,她最后只能辣手摧花,将那一丛白喇叭花都给采了回去,然后照着书做成干花,装进了香囊里。
后来她长大一些,常听衙役说起人贩子事迹,得知这些人常来曼陀罗花做迷药,她回去后便将那包干花当做了宝,想着要有人贩子敢来,她先药倒了他。
下晌她得知皇帝重生,为以防万一,她去闺房将这压箱底的干花取了出来。
她本来没想那么快动手,下晌问他晚上过不过来,只是打算弄清楚前世后来如何,他为何会回来。
但之后那个梦,还有江寄的消息,都在告诉她,她必须尽快杀了他。
趁现在他还没发现她也是重生,而她刚以宠妃身份进宫,便是除去他,常人也无法轻易怀疑上她的时候。
上辈子送走澜清后,她一直在研究怎么干净利落杀掉一个人,那时她宫内因她屡次对他动手,已经不放任何尖锐之物。
在最后一次见江寄的时候,她没忍住问了他这个问题。
江寄当时回她,有很多种方法,只是她得答应他好好活下去,他才告诉她。
顾绾自是点头应下,之后江寄履约派人给她送来一本人体穴位图,和一套封人死穴手法,还告诉她人身上有多少生门死门。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用来治病救人的银针,还可以成为凶器。
只可惜,她好不容易背下那些穴位,也偷偷弄来了银针,却没来得及实施,她就被赐死了,而赐死当天,沈柔和狗皇帝一个没来。
顾绾回过神,轻吸口气,捏着银针的手慢慢摸向江寄的头。
第25章 见面
屋外突然风雨大作, 吹打窗柩的声音猛烈嘈杂,挑杆灯里见底的烛火明明灭灭。
顾绾手一点点朝江寄头摸去,她没有起身, 连身子都没挪动一下, 怕将身边的人惊醒了。刺杀皇帝,抄家灭族的重罪, 顾绾不在乎自己, 但这辈子她想守护的人都在,她就不能不小心警惕。
虽说她为保证投进银耳莲子羹里的曼陀罗花发挥效用, 将一整个香囊的量都放了进去,皇帝又将其吃得干净, 不会猝死但昏趟一整夜绝对没问题,顾绾也不敢大意。自从她第一次拿剪子刺皇帝, 他却感觉到危险醒过来,顾绾就不敢轻视一个人生存受到威胁的本能反应。
细尖手指小心掠过他耳划向脑际,慢慢去摸百会穴,也只有这个位置用特殊手法施针封穴不容易被查验到,又能造成人窒息痹死现象。
顾绾曾用布做的人偶确定过无数回, 还摸过自己脑中确定,却没那个机会对旁人验证, 她不敢马虎,反复对比他两耳,最后总算确定下一个正中的交叉点,指尖慢慢触上去。
或许是两辈子来最期待又最遗憾的事即将完成,顾绾心率不受控制加快, 她下意识屏息, 两指捏着银针的手捻紧, 倏地,她眼眸一凝,手上用力就要往下刺
“怎么醒了?”男人暗哑嗓音突然响起。
顾绾指尖一抖,她仓惶垂眼看向他,就见男子浓长眼睫颤两下,似要睁眼。
“我吵醒陛下了?”
顾绾屏住呼吸回他一声,手上银针迅速扔往帐幔。
见银针至纱幔上滑落没入枕下,顾绾这才敢呼吸一下,对上他已经睁开的斜长微染血丝眼眸,和他说:
“外面雨突然下大了,风也大,听着有些吓人,陛下睡得熟,我没想吵扰陛下,只看着陛下,臣妾突然情不自禁”
顾绾收回手放去身后,又垂下眼,呐呐说一声:“抱歉。”
她前世对皇帝没有客气过,在哥哥和溪月死后,更是破罐子破摔,能弄死他的法子都试过,也被他抓包过。
但这一回,大概心有挂牵顾忌,她无端恐惧江寄会察觉发现,她身子不受控制绷紧,后背渐起凉意,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绞起。
宫里许多小太监都是被发卖进宫,江寄不同,他属于自卖自身,刚进宫的时候他被分到浣衣院里做一个杂事小太监。
苏盛身边一个干儿子的干儿子,有特殊癖好,喜欢折腾清秀小太监,看到江寄第一眼便起了心思。
江寄自小见过无数这样恶心的眼神,他宁愿选择挨一刀进宫博前程,就不是甘于受欺性子,那太监来找他的时候,他直接出手把人弄死了。
宫里的人待久了会被染黑,太监残缺,更是阴损,也好面。苏盛那干儿子倒不是多看重这个干儿子,但人被弄死了,就觉得被打了脸,自然要讨回来。
江寄那段时间日子难过,做什么都有人捣乱,吃食被人倒到狗碗里,撒尿诸如此类屡见不鲜。江寄要活下去,没多久苏盛的干儿子就被人发现溺死在了冷宫边上的湖里。
很快,江寄被带到苏盛面前,顶替那个人成了苏盛干儿子之一,也成了苏盛准备训练成的新杀人利器之一。
江寄被投进暗营,一百多个人进去,为期三个月,只能活着出来一个人,里面重重关卡,毒虫猛兽更是数不尽数。
江寄活着出来了。只那以后他对任何在自己熟睡之时靠近的人或物便形成本能抗拒,无论处于什么环境,他都能立马醒来,并极具破坏力。
顾绾是唯一一个让他卸下心防的人,只这一次顾绾碰到了他命门,一种强烈的直觉反应让他强行清醒过来,若不是运功那一瞬,手臂的僵麻感让他滞了滞,想起他如今所在的地方,和枕在身旁的人,他已经对顾绾出了手。
见顾绾缩起身子,垂着眼神色忐忑,他慢慢蜷起手,哑声道:“你我之间不必抱歉。”
顿了顿,他又说:“下次害怕可叫醒我。”
他似乎没发现不对。
顾绾微不可见松一口气,她轻应一声:“臣妾知道了。”
“臣妾也没那么害怕,就是见陛下睡得熟,觉得若是抱着陛下会更踏实一些。”
顾绾需要为方才的动作做个合理解释,她手轻动,试探着去抓了江寄胳膊,又抬眸看向他:“陛下能抱着臣妾睡吗?”
顾绾身材纤长袅娜,但在身有九尺的江寄面前却是娇小一只,此时她嫩白纤手轻抓他半侧胳膊,水眸盈盈望着他的模样清媚怜人,任谁都拒绝不了。
江寄手指轻颤一下,有那么一瞬,他产生了一股将她揽进怀里刻进骨血的冲动,他静静凝着她,漆色眸底深幽似海,似在酝起一场风浪。
顾绾被他看得眼睫一颤,慢慢垂下头去,突然,她身子一腾空,接着便落进他滚.烫怀里。
顾绾下意识抬眸,就见江寄给她掖过寝被,手轻覆向她耳,又低低和她说道:“睡吧,我在,不怕。”
“嗯。”顾绾紧了紧拽着他衣袂的手,听话的闭上眼,须臾又轻动了动身子,头埋在他胸前。
时间慢慢过去,屋外风雨似乎小了,挑杆灯里见底的烛火在发出两声噗噗声后熄灭,屋内彻底暗下,重回静谧,只身前人浅浅的呼吸和平稳跳动的心跳。
江寄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九千岁穿成皇帝后和贵妃he了》22-30
凝着埋在身前的娇俏人儿,目光专注,漆眸幽深看不出在想什么,过片刻,他慢慢移开捂着她玉耳的手,另一只手轻搭上她腰侧,将她整个轻圈进怀里,如揽易碎珍宝。
顾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埋在他怀里,为不被他发现异样,她努力平稳自己呼吸,和软身体,但江寄自搂过她,就一直没有过别的动作,慢慢的,她绷紧的神经不受控制放松下来,也可能确实困了,竟渐渐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大概是头一晚心心念念着事,她意识稍微恢复一些,手便习惯性摸向枕下,等摸到空无一物,她陡然清醒,自床上坐起身。
手拿起枕头,见昨夜那根银针还静静躺在纱帐边隙里,她微吐口气,须臾,不知想到什么,她又神色凝重,躺下身子,寻着记忆抬手比对了昨夜银针掉落的位置,确定没被人拿起过,她才彻底塌下肩背,松弛下来。
但也只松弛一瞬,她捻起床角那枚银针,又禁不住苦笑。
她什么都盘算好了,曼陀罗花让皇帝昏沉,她以银针封穴制造他窒息痹死现象,之后她只要将他送去揽月殿,一切便都解决了。
她幼时练舞,常喜欢以宽袖击鼓,练就一身巧劲,把皇帝搬去揽月殿虽然吃力,但并不是做不到。
而她刚进宫,什么都不知道,还正是受宠的时候,皇帝通过密道去揽月宫和心上人约会,最终死在心上人殿里,这一切都和她扯不上干系。
&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