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寒冷的肆虐中,怀中的人似乎温度比平时低一些,他略微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她?仰着头好?奇地问道。
“你很专注,但是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是否有人跟随,这有些危险。”
她?每次听到他沉稳的叙述,心里就有种?强烈的安全感,无论他说话的内容是什么。
她?默默听着,忽然问了?句看似不?搭边的话:“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很快又要去瑞士了??”
“这一次,是长期回?来。”
他回?答的时候,眼中中浸染了?笑容。
“那……我就不?需要有安全意识了?,因为你长期可以待在我身?边。”
凌疏欢欣雀跃地将?曲知恒修长的脖子勾了?下?来,用额头在他下?巴轮廓处的皮肤处轻轻蹭了?蹭。
话是这么说。
曲知恒正欲说些什么,但是在她?的小动作?之下?,只觉得空气中升腾起一阵热气,让他的心也痒痒的。
有时候他会想要让她?可以有充分的安全意识,即便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保护好?自己。
后来他发现,是因为凌疏依赖自己,就像猫咪在面对信任的人时可以毫无防备地露出肚皮,将?最容易受伤害的部?位面向?人,是一种?至高的信赖。
当自己选择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代价是凌疏会对外界收起戒备。
其实这样也不?赖,这偌大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无保留地依赖自己,是一种?美妙的被需要感,让他与?这世?界的羁绊越来越深……
凌疏向?教授申请给的留一个第二排中间的位置,一般来说听歌剧或者交响乐,在剧院的中间是听着效果最好?的,将?他安排在的第二排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因为舞台灯光也可以照到他的面容,自己可以在舞台上随时观察。
很早以前凌疏就想跟曲知恒唱帕帕吉娜的选段,但是在《魔笛》里,有很多经典唱段都?是帕帕吉娜和帕帕基诺的配合的,男女声配合交织,能形成非常惊艳的效果。
在一个不?早不?晚的入场时间,凌疏在后台悄悄观察着观众席。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是光线晦暗的观众席,却?在看见曲知恒的瞬间,都?变得明朗起来。
和凌疏搭档的男中音在剧中的角色算她?的cp,头顶的舞台灯光将?她?白皙的皮肤照得泛着白光,浓厚舞台妆容在光下?迸发强烈色彩,从妆容到头发丝都?充满戏剧性。
凌疏的角色兼有抒情和戏剧唱法,她?演绎了?一个活泼又灵动的帕帕吉娜。
最近几个月的排练中,那个扮演帕帕基诺的男中音一直在双方之间只在情感表达上比较到位,他们的角色是相爱的。
有时候在台上他们的动作?会根据当时的状况有一定的即兴发挥,但是平时这位男中音与?她?之间只有局限于戏剧表演的基本接触。
这一次在正式舞台上,却?不?知不?觉间到了?她?的身?后,作?势抬手从后方环住她?的腰。
这是在之前的彩排时没有的动作?,但是出于对初舞台的尊重,她?并没有被吓到停止歌声,而?是抬手不?动声色地捉住了?他的双臂,然后随乐音陡然走位到舞台前方。
将?这场意外化解得轻而?易举。
待重唱进?行到结尾,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到了?观众席上。
曲知恒是一个被轻易发现的存在,首先他身?形很高,衣着光鲜讲究,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的眼神默不?作?声地追随着凌疏,即便不?是她?的唱段,也始终看着她?,只是在刚才那个重唱的意外瞬间,他的眼神有一瞬的讳莫如深。
整场表演持续了?三个小时,待落幕时台下?掌声响起,虽不?及国立歌剧院那么规模宏大,却?也激情澎湃。
作?为初舞台,已经很好?,而?且是非常好?。
Hank招学生?的时候很有眼光,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个性和专长,在舞台上每个阶段都?能有某个学员迎来高光时刻。
在后台时,凌疏知道曲知恒在外面等自己,她?准备将?自己头上的装饰先卸下?,然后回?家之后再换衣和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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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换衣间走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倒香槟庆祝了?。
那位和凌疏搭档的男中音还没来得及卸妆,就上前给她?递香槟,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众人的干杯声打断。
浅尝了?一口香槟之后,众人开始在交谈刚才表演中的失误和高光。
凌疏和众人快速寒暄之后就放下?香槟拿上大衣准备出去看一眼。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阵脚步声追过来。
“(疏,我很抱歉刚才在舞台上失礼了?)。”
是她?的男搭档,对于外国人来说,要想将?凌疏的名字准确读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好?在她?听得出对方是叫自己。
其实凌疏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这个小意外根本不?足以打扰她?想去见曲知恒的迫切心情。
她?将?大衣快速穿在戏服外面,淡淡地摆手:“(没关系,我们都?很好?地完成了?表演。)”
虽然眼前这位男中音已经是研究生?了?,但是在凌疏面前,他展示出来的成熟稳重却?有不?自然的地方。
对方见她?动作?匆忙,便又开始欲言又止。
“(我有个有点私人的问题,可不?可以问?)”对方看着的她?,有些迫切地说道。
凌疏猜出了?几分,此时曲知恒已经从远处的旋转门处进?来。
她?余光看了?一眼曲知恒来的方向?,就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逃避,而?需要一场合理的解决。
“(你问吧。)”她?肃下?了?眼色,脸上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
对方的问题并没有超出凌疏的猜测。
“(请问,你是单身?吗?)”
“(很遗憾不?是,你身?后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她?淡笑一声,尽可能让语气缓和友善,减少对方的尴尬。
克罗地亚小哥冲后方看了?一眼,在看清对方时眼神微滞,在曲知恒走近之前,露出一个颇有的自信的笑容。
“(他对于你来说有任何特别之处吗?)”
他只觉得对方看着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凌疏抬手远远冲曲知恒招了?招手,然后对着男搭档耸耸肩,朗声道:
“(他即便没有特别之处,也是我的灵魂所依。)”
在凌疏快步上前撞进?曲知恒怀抱的瞬间,曲知恒向?她?身?后看去,看到一个在原地失魂落魄的身?影,便低声问她?:
“你对你的搭档说什么了?吗?他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凌疏挽住他的手臂将?他带离,浅笑道:“没什么。”
“追求者?”他问。
“……你可要把我看好?,我的行情很好?的。”她?轻点头,偏头对他笑道。
他将?她?揽入怀中,嘴角翘起,抬手在她?手臂上按了?按。
“好?啊……看好?你。”
夺冠之夜
当曲知恒传三层西装的时候, 凌疏总是会下?意识看他衣服,可能她自己也不容易察觉得到。
他们一起去停车场,空无一人的停车场, 一辆棕色轿车被按亮,也许是因为现在在慕尼黑的缘故,他换了辆慕尼黑生产的德系轿车。
不?过新车并没有引起太多她的注意,直到?上?了车,两人静默一阵。
曲知恒坐上?驾驶座,正欲启动车子,凌疏却突然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了声:“稍等一下?。”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问?询地侧头看向?她。
此刻她脸上?的妆还没卸掉, 大衣里面穿着舞台上?的服装,是一套古典的灰色系衣裙,有很长的裙摆, 但是裁剪利落,从颜色和款式上?都不?华丽, 因为这更符合她刚才扮演的帕帕吉娜的形象——快乐活泼捕鸟人的官配。
曲知恒看向?她的瞬间, 她带着妆容的脸已经上?前,与他面面相觑。
“你今天?居然穿三层西装,这么?正式吗?”
她对此感?到?有种惊喜, 因为他们这只不?过是班级音乐会,没在歌剧院演出,其实是不?需要穿得太严肃的。
“就比平时稍微正式一点点, 毕竟是你的初舞台。”
他悦然一笑, 双眼流光溢彩, 抬手不?动声色地将她胸前的衣料提了提,却刚好没有直接碰到?她的皮肤。
这动作看上?去, 充满亲昵和克制。
古典时期的裙子会将领口开得很低,而且是大方领,会露出全部锁骨和雪白?的皮肤,在舞台上?的时候还好,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弯腰动作。
但是如果像此时身体略微前倾,就能看到?大片风光。
她像是一瞬间破功了一样,后知后觉地靠回座位上?,然后低头又将领口往上?拉了几分。
但是做完这一切后,又觉得自?己刚才的羞涩似乎很不?符合常理。
虽然她和曲知恒过去一年里每个月都会见面,但是在某些方面,并没有老夫老妻们那么?自?如。、
尽管已经做过亲密无间的事情,但是平时两人之间还是会有些别扭和保守的时候。
似乎是为了及时化解那一瞬的奇怪气氛,凌疏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主题。
“你今天?领口处的金属扣看着挺别致的。”
曲知恒今天?穿的短领衬衫,最靠近脖子的扣子并非普通衬衫纽扣,而是用一根金属杆相连,让他整个人呈现清举之气,在正式的装束中多了几分松弛感?,而是得体的搭配又不?会令他的精致感?消减半分。
不?得不?说,全套西装下?的曲知恒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吸引力?。
对于凌疏来说这有些致命。
让她目光总是忍不?住去看他领口处白?皙无暇的皮肤,透过那衣服上?痕迹去猜测他的骨头的线条。
凌疏重?新上?前,认真?地打量着他衣领处的金属杆纽扣,下?意识伸手去探究这个扣子是如何固定的。
但是她没有像曲知恒那样的精准和克制,做不?到?只单纯地研究他的纽扣。
当凌疏的指尖从金属杆下?穿过,轻轻用指节钩住,微微往外一拉。
兴许是现在是冬天?,她指尖的温度还有些冰凉,于是在静谧的车厢内,可以清晰听见曲知恒在刚才的一瞬,呼吸加重?的声音,只不?过转瞬即逝。
“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新结论。”
凌疏颇有神秘地说道,好像就等着曲知恒问?她。
“什么?新结论?”他的话在开口的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他将眸子从凌疏的脸上?转开,深沉地看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象,才稳住了心神。
他接受治疗以来,确实看开了一些东西,甚至凌疏都未曾察觉。
近几日他们是分开睡的,因为凌疏要保持高强度的状态去准备班级音乐会,有时候甚至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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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梦话都是带着德语唱腔的、
在专业发展这件事上?,她确实哪怕重?来一世也没有任何松懈,依旧保持着对艺术的敬畏心,也格外努力?。
“新结论就是……”她忽然凑上?前,压低了声音,“我?们要坦然面对心里的魔鬼。”
话音落下?,金属扣发出一声低响,金属杆打开,轻而易举地落在凌疏的手心。
与此同时,一个羽毛般的吻停留在曲知恒的嘴角,很快又离开,只留下?那嘴角处甜润的气息。
他神情一滞,呼吸在顷刻间也停了半分,唯有逐渐清晰的心跳声,在攫取着他的苦心孤诣的理性。
凌疏带着他的金属扣坐会原位,他低头看了一眼半敞开的领口,在整肃的装束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似乎心里没有抓狂的感?觉。
他深深看了身旁的凌疏一眼,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随即发动了车子:“那我?们,先回家。”
不?回家如何释放心里的魔鬼。
抵达家中的时候,曲知恒一如往常,将两人的外套挂上?。
凌疏还没来得及去洗手和卸妆,就瘫倒在沙发上?,似乎长达几个月的疲惫在这一刻被全然释放了出来。
但是她每次不?卸妆就无法睡得安稳,所以此时也就是身体得到?休息,精神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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