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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1 章
卫府, 正院主屋内同样上演与驿馆差不多的一幕;除了卫昭在一旁撅嘴等着,就是陆寒尘也穿戴妥当坐在谢令月面前,面上都是急切与担忧。
昏迷那十余日陆寒尘胸口的伤势就恢复了一些, 醒来后又过了六七日, 伤口已然愈合;再有谢令月这些日子为他精心准备的膳食调养温补,前两日便能下地走动;今日听闻狼崽子提前行动, 陆寒尘如何能放心,说什么也要与他一道进宫,道他已令玉衡给他准备了面具,定然不会叫人认出他。
眼见谢令月还是神色不变, 就那么淡淡看着他俩;卫昭不敢再坚持, 且他已答应卫兰陵乖乖等在府里,若是被那家伙知道自己阳奉阴违···面上是不好对自己如何, 床榻之上的惩罚必然少不了;想想股间还隐隐酸痛,卫昭很识时务回了厢房。
“哥哥与昭昭一样, 乖乖等着, 至多明早我便回来。”谢令月耐心劝人留下;并不是担心自己护不住这人,而是担心他不放心自己,胡乱冲上来想要保护自己, 再受伤了心疼的还是谢令月。
看他还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陆寒尘便知现在还不到狼崽子回宫的时候, 便也不再着急表态,而是问起自己最想不通的问题。
“外祖父举族迁来雍都,阿月你特意建造了规模空前的书院, 天下多少学子因为对云州崔氏的景仰, 也来了雍都求学 ···”就连大宣都有不少学子不远千里到了雍都。
这几日陆寒尘也听玉衡几个禀告,即将是雍朝的春闱, 雍都此时汇聚天下学子···这些文人酸儒的嘴巴与笔杆子有多厉害,陆寒尘早领教过;他担心的是狼崽子偏在此时纵容雍都内乱,清剿的还是一些漠北旧贵族,就不怕这些文人说他过河拆桥么。
有这些文人诱导,那些漠北百姓会不会也跟着怀疑,谢令月这个开国之君容不下漠北那些有功之臣,或是排除异己···雍朝初建,要陆寒尘看,狼崽子便是看不惯那些搅事的旧贵族,也可先睁只眼闭只眼,待两三年后民心真正稳定下来再与那些人算账。
当了景昌帝十余年的刀柄,陆寒尘也算清楚一些帝王权术,大宣的皇族最善于此道;又能排除异己,还不会引起百姓议论,可谓真正的两全之策。
明知道那些个旧贵族成不了事,谢令月何不放纵他们两年,到时会有那些人更多的罪证,也不会引起民议。
“哥哥这是担心我,担心会引来漠北百姓的怀疑与逆反?”谢令月挑眉,果然是掌控大宣权柄的九千岁,看到了最关键之处。
其实在陆寒尘之前,丞相陈阶也担心过此点,与他谏言过不如再等两年收拾这些人;同是从大宣来的沈季与韩松山也进言过,显然他们与陈阶想到了一处。
“然则哥哥不知,漠北百姓并无中原百姓那么多的心思,他们更相信拳头才是硬道理,也更信服强者的统治。”
漠北之地荒僻,百姓的生活只有放牧一种方式,逐水草而居是他们上千年的生存方式;一旦有天灾降临,百姓们连活下去都艰难,因而他们一生中要面对的最大难题是如何活下去;这也造成了几百年来漠北各族每逢灾年必然进犯中原地区抢掠,在族人生存面前,性命之忧也不再是他们在意的范畴。
而中原地区的百姓,上千年来一直是农耕模式,总体来说日子比漠北百姓安稳和好过一些;且中原地区儒学一直传承,很多人在意礼仪法度,学到的东西越多,思想也便更多元化,才会有陆寒尘与陈阶等人担心的民议。
漠北百姓本就生存艰难,哪来的时间学习中原文化,哪来的精力琢磨那么多的道理;上千年来,他们信奉的是跟着强者才能有更大的生存机遇。
谢令月只用了三年时间便统一漠北各部,传说中最能征善战的漠北骑兵,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这便足够漠北百姓崇敬他从而追随;更何况他建立雍朝之后,所施行的所有政令皆是为漠北百姓谋福祉,单是接连开通漠北与周围各国的贸易往来,就令百姓们尝到了甜头。
这样的统治者,漠北百姓怎会质疑。
在谢令月看来,漠北百姓骨子里是好战狠辣,可他们也有直白的可爱的一面;他们才不会想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只要能带着他们过上安稳日子,那就是他们的神明。
这是民心方面的考量,谢令月之所以纵容此次内乱,还有朝政方面的考量;还是那句话,漠北人好勇斗狠,骨子里就有好战因素;雍朝已建立,将近半年的时间,漠北再无战乱,那些旧贵族便生出怀疑之心,怀疑谢令月是不是没有再战之力,怀疑他是不是也像大宣的皇帝,耽于安稳,不敢再起战事。
若是谢令月再任由这些人胡乱揣测,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也跟着不安分起来;因而他才征调半数定北军回来,要镇压就搞得动作再大些,震慑所有人。
二则,就是如今天下皆知谢令月手中掌握着不少威力无穷的武器,可他们毕竟没见过不是,自然会怀疑传闻真实性;只要有怀疑心,再加上雍朝初建,谢令月又是如此年轻···如大宣与沙俄帝国这些当世强国怎会不觊觎雍朝版图。
各种考量之下,谢令月才会顺水推舟纵容那些人的叛乱,更有意闹大动静;就是要趁着天下学子不少汇聚在雍都,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宣与雍朝的和谈上,大力出击,叫天下人都知晓:雍朝虽是初建,开国之君虽然年轻,却也是令人不敢冒犯的存在!
谢令月相信前世的那句话,弱国无外交。
且这一次叫雍朝百姓与天下人都见识过他这个帝王的铁血手段,见识到雍朝真正的战力,不只能震慑宵小,更有益于雍朝各种政令的实施···
至于陆寒尘与陈阶担心的,天下文人非议他过河拆桥,或是手段狠辣等等,谢令月根本就不在意;他如今是一国帝王,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家子弟,所思所想自然是王朝的兴亡。
“阿月所思所想,果然与常人不同!”听完的陆寒尘感叹,一直以来他心中都管爱人叫狼崽子,果真是他叫的最贴切不过。
原本以为他是年轻气盛,才会这般不管不顾,连大宣使团都不避讳,就这般折腾出内乱的动静···却原来他早已思量过各种利弊,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此刻陆寒尘又一次疑惑,明明狼崽子是在谢家长大,接受的也是大宣的种种教导,怎的这人的帝王术都与大宣之前的几个帝王都不同,狼崽子究竟是哪来的这些思量?
漠北百姓的心思被他琢磨的透彻便罢了,怎么说他也在漠北征战三年;可这般炉火纯青的帝王术,这人究竟是何时习得?
谢家这般忠心于大宣的家族,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叫他接触到帝王术的课程;思来想去,竟也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谢令月乃当世奇才,天赋异禀。
想到这里,陆寒尘更是忍不住在心中矜傲:他是哪里来的运气啊,当初在北镇抚司随意的想法,就叫他得到了世间最优秀的少年郎,还得到了这人的所有爱意;说是三生有幸,都不能表达陆寒尘此刻心中的庆幸;因而也更加坚定,定要跟着狼崽子,宫变那么大的事,到时都是混乱局面,他得守护爱人的安危。
这人一再坚持,且谢令月也清楚他的身子并无大碍,那便由着爱人罢;左右他还有一张王牌,本就打算在此次宫变时惊艳天下;有龙甲卫在侧,陆寒尘的安危根本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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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甲卫?”九千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难道与他手下掌管的锦衣卫一般,也是帝王刺探与监察百官的机构么。
谢令月并未解释,起身披上狐裘,又拿起一旁的白色狐裘为爱人细心披上;动作间柔情流转,哪里像是将要面对一场宫变内乱,更像是携手心爱之人随意出去逛逛。
“为了不给昭昭这里添麻烦,龙甲卫此时在宫中待命,很快哥哥便可见到;且之后哥哥是我的皇后,自然也该有龙甲卫护卫你的安全。”
陆寒尘愣怔,合着如此威风凛凛的名字,就只是保护帝王与皇族安危的护卫么。
“龙甲卫数量多少?”九千岁更好奇,如此气势卓然的称谓,难不成人数可与锦衣卫相媲美么,如今他掌控大宣锦衣卫,自然知晓人数有十万之众;龙甲卫不会也有这么多的人数罢,狼崽子是多在意谢家人的安危啊。
谢令月浅笑:“人数一千,护卫帝王与皇族安危,由帝王一人指挥。”顿了顿又笑:“哥哥可莫要轻视我这一千龙甲卫,只怕你的锦衣卫全上,也只能与他们战个平手。”
说的这般肯定,陆寒尘忍不住挑眉,倒被他激起了好奇心与胜负欲,迫不及待想要见识龙甲卫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第 182 章
不是谢令月自傲, 龙甲卫是他两年前便开始筛选与训练的,从几十万雍朝军队中脱颖而出这一千人,就知道这些龙甲卫的资质如何。
况且还是他按照前世的特种部·队模式, 亲自给制定各种训练方案, 近两年的严苛训练过去,谢令月已经验收过成果, 基本能达到他的要求。
武器不用说,配置的都是当世最先进;身手与头脑更不用说,是他严格筛选出来的精英;各种技能,更是他请来各种奇才教授···
唯有谢令月清楚, 龙甲卫在他前世生活的时代也算是一支精英, 更何况是放在如今的古代,妥妥地当世大杀器, 自然也该把这支精英放出来叫天下识。
两人悄无声息从卫府出来,便远远瞧见城中有几处火光映照, 各种声音远远传来, 可见城中乱军已经开始行动;便是卫府周围也有喊杀声,显然有一部分人是冲着陆寒尘这位大宣九千岁而来。
守在卫府外的除了卫兰陵之前布置的人手,还有陆寒尘令玉衡从城外调进来的锦衣卫;有这两拨人手保护卫府, 谢令月不担忧卫昭的安全,两人也未惊动已经打在一处的人群, 直奔皇宫而去。
越是靠近皇宫,兵器碰撞的声音与喊杀声更是清晰;到了宫门前,两人便看到禁军与乱军战在一处, 还有一部分禁军装扮的人在副统领永日布的带领下, 试图冲破宫门前禁军的守卫;更有数十精壮的汉子一身盔甲高踞马上,高喝乱军冲破禁军, 正是发动此次叛乱的旧贵族们。
谢令月转身看向身边人:“哥哥,我带你上城楼,一观皇宫夜色?”
不知他此时为何还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调笑,陆寒尘却更清楚,只怕狼崽子心中的笃定远超自己的猜测;既如此,他还有什么可着急的,一切听这人的便是,当即颔首。
且,陆寒尘也很想知道,三年分离,狼崽子的功夫精进到了何种地步;这可是数丈高的皇宫城楼,叛军中那几个领头的马身旁都挂着弓箭,漠北人本就精通骑射,狼崽子竟是这般有信心么。
不待他多想,忽然间便被这人搂住腰身,几个旋身之间便到了城楼之上···如此速度,也只够陆寒尘眨了几次眼睛。
置身城楼之上时,陆寒尘还有些不敢相信,狼崽子功夫的精进远超他预想;即便因为这三年陆寒尘不好好吃饭,更是酗酒,他的身子消瘦许多,看起来形同骨架,可也有百多斤的重量;而狼崽子带着他,就在眨眼的功夫跃上数丈高的城楼···他的内力与功夫怕是当世再难寻到对手。
陆寒尘震惊的功夫,城楼之下也传来惊呼声;两方作战,又是深夜,自然有不少火把照亮,且宫门口的灯笼本也足够明亮···这么大的两个人忽然间跃上城楼,下面的人怎会注意不到。
那几个旧贵族自然也认出了两人中那道欣长的身影,就是传言在北疆重伤昏迷的陛下谢令月;至此,这些人如何还能想不到,他们是中了谢令月的计谋!
几人也顾不得多想,第一反应就是搭弓射箭,欲当场射杀谢令月;怎耐他们慌乱间难免动作慢一些,偏谢令月又是那般的速度便上了城楼,混乱中便是阵阵惊呼声与抽气声。
传言中说雍帝陛下这位开国之君身手不凡,但除了之前追随他的那些心腹,很少有人见过谢令月的身手;此时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位原来一直深藏不露,他们竟是被谢令月潋滟的容貌与端雅的外表给骗了!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惊诧,谢令月用了内力沉声道:“雍朝初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尔等今日所为不只犯上作乱,亦有叛国之罪!此时放下兵器,朕还可饶尔等一命,只追究谋划此事的领头!”
桃花眸扫视一圈,定在禁军副统领永日布身上,提声再道:“若还执迷不悟,杀无赦!”
宫门口的所有人只能看到城楼之上的陛下只是轻轻抬手,一道尖锐之声响起,方才还意气风发的永日布应声摔下马倒地而亡,眉心一个血洞汩汩流出鲜血。
而城楼之上再传来声音:“叛贼永日布便是尔等的下场!”
本胶着的几方人马不自觉后退一步,短暂的寂静中听的最起清晰的便是吞咽口水的声音,接着便是马儿受惊的嘶鸣声,马蹄声渐乱,
如此情景,不少人惊惧陛下手中的武器,想来便是传言中能够连发的小型火铳,专为陛下所用···性命攸关,叛军中很多人的脚步纷乱,不停后退。
眼见雍帝现身,已知他们是中了算计,数十个旧贵族互相看一眼,都知道只能殊死一搏;自古以来,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犯上作乱,而他们今日发动的可是宫变,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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