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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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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

    岁年。纪沉关传音:这东西会针对你。

    乌云盖雪稍点便透,纪璒刚认回他二儿子,怎舍得真的痛下杀手,倒是自己极有可能会成为老东西立威的冤死鬼。它连教训纪沉关的说辞都给老东西想好了:不够强,自然什么也保不住。

    有此共识,岁年便决定不再与纪沉关待一起。

    他都怕得冷汗涔涔了,就让他在墙角先待便罢!

    下定决心后,岁年便要蹬腿往外跳,谁知纪沉关反倒把他往怀里埋,道:“不行,你耗、耗耗不过它。”

    岁年的修为如何比得过术灵,即使猫咪是夜行动物,体力却终归有限。而术灵的活动力来自于施术者的修为,纪璒是何等厉害,为今之计便是自己先给年年打掩护。

    可当纪沉关站起与那巨大的黑影对峙,他方切实体会到自己没用的胆怯和恐惧……当年也是这样的一间白砖如镜的房,五岁的他被纪恪几人关在里面。

    纪恪将其母亲的术灵放了进来,那是死在群狼口下生灵怨气所化的术灵。

    ——救命!救救我!有没有人?!

    幼年的他曾用尽全力拍门,并不知门外的噤声符早已隔绝了他喊叫被察觉的可能。

    神思回归,纪沉关跑开几步,避过柳灵抽打过来的藤鞭。

    那鞭子破空时的锐响中,却传来稚嫩的呼救。

    那声音在大哭大叫,当纪沉关跃上木桌借力时,桌下仿佛正躲着胆战心惊用双手捂住口鼻,不敢惊动正绕桌而觅的术灵的幼时自己。

    从开始学说话起,纪沉关便比其他同龄孩子进度要快,他有很强的交谈欲望,却并不被允许在宗内四处走动谈天,出现在身边的人又实在少之又少。

    可那有什么关系,他连听不懂人言的灵兽也能聊上半天。

    奈何后来灵兽们也不再过来。那时的纪沉关还不知晓,离开了母亲的他,即使安分守己,在天渺宗里也是无比的招人厌烦,仿佛他承接了那女子卑微的出身和惊人的阵术才华,是根格格不入的钉,刺在太多人眼中。

    他在被术灵扑倒时,仍在拼命挣扎,仍在尝试与之交流。

    穷尽彼时所学的全部词眼,祈求它们放过自己。

    直到术灵开始啃食他的双腿,他也就只能叫出“娘亲”这两个字了。

    而当他从那间白砖小室出来,便很难再完整连贯地说出一个句子。

    旧梦重温,柳木术灵的速度越来越快,纪沉关浑身上下被藤条上的刺划出数十道口子,半幅袖子都被割掉,露出的手臂因握刀的缘故青筋暴跳,抖得厉害。

    他另一只胳膊箍住挣扎不休的乌云盖雪,识海传音石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但纪沉关仍能听见乌云盖雪在大声叫骂:你个呆瓜让我出去和这鬼东西决一死战

    “嘶。”纪沉关低低地抽气,身上各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楚。

    他的猫咪连被自己的尾巴抽了脸都要嗷呜嗷呜好久,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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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忘了疼。

    还要去决一死战,真是个忘性大的主儿。

    岁年激动之下的体温更高,纪沉关感受到了手臂下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亦如曾经那片凄清的芦苇荡中,巴掌大的黑背白腹的小猫蜷在他胸口,微不足道的一小只,却是他唯一能感知的热意。

    乌云盖雪怕是早就把当年那个濒死的小孩子忘到了九霄云外,而岁年曾问纪沉关,云乡城中有那么多的猫咪,为何就选中了它,是不是因为自己格外威武雄壮?

    不是他选中了猫咪。

    那年白絮满天,他听到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拉他出了无边的暗河。

    恍然中,他以为自己胸口心脉上伏了一团会讲话的光。

    ——什么东西,哎呀喵!是个人。

    ——舔舔,你还活着不?

    你别死了啊!笨蛋!这里怎么可以睡觉。

    冷死喵啦,爷要去找火炉了,你好自为之吧!

    ……爷在干什么,大冷天想不开要等你醒。

    ——哼!这样吧,数多少下你就要给本大爷抓多少鱼吃!

    八百三十一、八百三十二、八百三十三……

    哪里是他选中了这只乌云盖雪。

    分明是冥冥之中,他的猫咪选中了他啊。

    纪沉关抹掉眼皮上的血珠,慢慢举起匕首,有风自周身旋起。

    他面向他的心魔,在终于不是空寂到犹如死域般的白砖房中,刮起了一场暴风骤雨。

    身穿天渺宗服的苏弥打开文载阁的门时,天已大亮。

    她停在门槛后,安静地惊讶。

    因天光的照入与阁外绿竹投来的倒影,文载阁的白砖地面如泛水波,残断的柳藤便是水上交错的藻荇。

    苏修士嗅到空气里充沛的水汽,一并还有妖丹发动的气息。

    她涉水走到纪沉关面前,对倚墙而坐的少年伸手,道:“师尊让我接你出来,我叫苏弥,是你师姐。”

    纪沉关未应,率先却是他胸口衣料下的鼓包动了动,探出对尖尖小小的耳朵来,再来便是一对碧玺般的眼珠。

    乌云盖雪恶狠狠地盯着来人,却显然也是强打精神在装凶。

    纪沉关艰难抬头,道:“纪宗主的得意弟子,剑医苏弥,久仰大名了。”

    “不敢当,你自己起得来吗?”苏弥笑笑收回了手,等纪沉关自己扶墙爬起来,借机上下打量起这宗主的次子。

    她并非头一次见他,纪沉关来天渺宗的半个月里,居所内的女使都是苏弥乔装改扮,她听从宗主师尊的安排,定期汇报二公子的言行。

    苏弥抱臂含笑,这位二公子眼下真是狼狈得厉害,一身云服被柳术灵抽的稀烂,无处不留血印,发冠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披头散发,形容简直就像个乞丐一样。

    倒是那小妖没见怎么受伤,仅像是动用了妖丹才导致气虚。

    苏弥不由心中暗道:我这半月乔装下来,记录最多的便是他与小妖的日常,原还以为他是将那小妖推出来当挡箭牌,谁知竟是个真喜欢。

    纪沉关恭恭敬敬对她唤了声“师姐”,这乖巧听话的模样,还真容易当他是个单纯没心机的角儿。

    苏弥热情地过去扶他,转念再想:若不是早知那自称“月微君”的女孩子是男子改扮,又是个与我图谋大计的人,还真要被他这无辜无害的样子给骗了过去。

    ……那个纪恪不就是那样不明不白死的么。

    哎呀,苏弥想,纪沉关真是个坏孩子,纪恪真是个倒霉鬼。

    “我可以自己走,师姐,我们先出去吧。”

    纪沉关婉拒了师姐的搀扶,趔趔趄趄走到门边。

    岁年扒出他的衣襟顶出个毛毛的后脑袋,一边嫌弃地用爪子拍纪沉关,一边给他舐还在出血的伤口。

    喵呜喵呜。岁年蹭蹭纪沉关,因动用了妖丹,身上很不舒服。

    纪沉关气息短促,低声问它:“咳……年年你还好么?”

    岁年:当然,咳,当然好!本大爷是谁啊,那东西本大爷还不放在眼里!

    老东西纪璒是真想要猫咪的命,对他自己的儿子居然也不客气,岁年起初有纪沉关抱它,省了不少力气,风雨诀也绞灭了一只术灵。但柳灵无死无生,术主不罢手便不会止休,两人而后分开出击,各保自身。

    直到纪沉关体力不支被地藤扫倒,岁年激动之下,祭出了妖丹。

    若要问它当时是如何想的,岁年只会回答是必然的选择。

    毕竟纪沉关要是倒了,它也讨不到好。

    可若回到方才,还真没考虑这么多。

    岁年支棱它毛绒绒的脑袋:你难道不服我的实力吗!

    “服,年年好厉害。”纪沉关笑道,“我的年年是最厉害的。”

    那是当然——等下!

    岁年瞪圆了眼,它方才听到了什么?

    你你你你!不磕巴了啊喵

    岁年喵喵大叫:真的假的啊!再来一句!

    “是真的。”纪沉关垂散的鬓发伴着他颔首的动作,摩挲在岁年背上,乌云盖雪顾不上痒得刺挠,惊喜道:怎怎、怎么好的啊!

    “怎么我才好,你倒是结巴上了。”纪沉关低下头又贴了贴岁年冰凉冰凉的毛面,道:“心病总要心药医,说好就好了,我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们关系可真好。”苏弥见纪沉关磨磨蹭蹭,似乎还在回头张望,问道:“你在看什么?”

    纪沉关怀抱猫咪,回头望向文载阁的长匾。

    那令他口不能顺的惊夜,像是永远留在了过去。

    风起八面,他想起就在不久前,白砖房的凌晨,黑夜沉甸甸自四方压来,柳木灵被风雨与妖气压制在地,他自干枯的柳叶中,挖出一只昏迷过去的乌云盖雪。

    黑白二色的妖丹在他手中发亮,岁年这只冲动的猫咪,放出妖丹却掷向他的方向,又不知如何收回,反将自己陷入不利,当即被妖气与术灵的对冲震晕。

    故而,它也没能看到纪沉关在妖丹的光华下,那惊慌失措的神情。

    分明是未交付信任,却又敢孤注一掷。

    在回响的猫鸣声中,纪沉关的手碰到被削去了大半的木桌。他眼前恍惚,仿佛那个五岁的孩子从桌下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跑向他的猫咪。

    纪沉关双手托起乌云盖雪,唇瓣颤动,默念起记忆中的妖法口诀。

    以人发动妖术,往往要借诀,这口诀写在书上记载了十页不止,他念得磕磕绊绊。

    柳木术灵蠢蠢欲动,终于要复苏过来,纪沉关便面朝墙壁,将乌云盖雪拢在怀中。那夜的噩梦因怀里的呼吸与温度变得不再可怖,他当下所最惧怕的,是失去怀中的生灵,他可视为唯一的存在。

    鞭声重击风屏,击碎了便抽向内里,将那木桌打的粉碎,飞溅的木屑扎入纪沉关的手臂大腿,他却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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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不觉。

    终于,他念完了这长诀最后一个词眼。

    术法发动,妖丹归位。

    “还不走吗?”苏弥催促道。

    纪沉关转回头,将开始打呼噜的乌云盖雪用袖子再盖了层,回答道:“久等,出此门中,当与前尘作别。”

    苏弥也发现他口吃的毛病好了,再听这话便只是笑笑,她对纪沉关道:“师父最是看重人的心性,也最恨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人,你既是说乌云盖雪有救命恩情,那这话分量不轻,当要看行动如何。”

    她调侃道:“我会详禀师父,就说纪二公子是重情重义的老实孩子。”

    “多谢师姐。”纪沉关道。

    “不敢当,毕竟我是师父的大弟子,有责任引导师弟师妹们,这才是宗主师门下该有的气候啊。”

    纪沉关静静听她客套,等走了一段距离,苏弥状似随意聊天:“你这个孩子,我初见便心有亲近,好似曾在哪里见过。”

    说话间,她的指甲敲了下腰间的剑柄,这是个暗号,苏修士挑眉道:“既然是这样一个可塑之才,那可不要让师姐失望才好。”

    “自然不会负师姐所望。”纪沉关失血过多,白得怕人的脸上亦浮出层笑来。他久不开口说流利话,如今还要适应一阵才能咬对平仄,倒给苏弥一种是在与刚从暗河爬出来的冤魂对话的错觉。

    于是她笑意愈深,道:“这样就好,出了这里你该认得路了,我们改日再见。”

    艳阳天里,长翎灵鸟栖息枝头,不时伸颈发出悦耳的啼鸣。

    乌云盖雪就是在这鸟叫声里醒来。

    身边有淡淡草药气味,它打了个喷嚏,纪沉关的声音便从上方传来道:“年年,太阳晒屁股了。”

    话罢“啪”一掌拍在它臀上。

    岁年扭头就是一爪子,纪沉关手背上俨然多出三道细细的血痕。纪沉关捂住手,道:“年年好狠的心,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下这样重的手。”

    喵嗷!岁年伸了下腰,回头白了纪沉关一眼。

    这个人不结巴了,居然是个这样的话痨!

    它喵喵咧咧地在软褥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从醒来时岁年就知已回到了住处,纪沉关的伤也上好了药膏,眼下绝对是安全,岁年便对纪沉关揣爪道:你不要误会了喵,本大爷的妖丹能震慑四方,不轻易拿出来,当时那柳怪不也被压得动弹不得,怎么样,本大爷很强吧!

    “年年非常强。”纪沉关是侧躺在床榻上,单手撑着头,浑身都是皂角和药息,想必是好生清洗过身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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