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夫送您回的府,这若是被人撞上了只怕又有文章做了,您回府也罢了,怎么还带回来这么多的酒……”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要传,虞府大小姐是个酒鬼了。这话盈香腹诽了一句倒没说出口。
赏云没眼色道:“噗,盈香,你想太多啦——这不是梁府用马车送的么,谁知道是酒啊。咱们小姐可不是酒鬼——而且这梅花醉据说还是太子送的,虽然是看在梁小姐的面子上……”
——“醉鬼!”
所以,戚九知道了,梁家知道了,太子知道了……
“诶,小姐,婢子看您嗓子难受,可要送信让戚大夫来把把脉……”
赏云话尚未说完便见着她家小姐已经钻进了屋内,床前的帐幔流苏晃动,哪里还有她家小姐的影儿。
知秋院酒香环绕,从除夕到新年经久不散。
这一番变故也导致戚九来虞府数次都没见到虞秋烟,直到正月里,赏云递给她一个食盒。
食盒里头整齐的摆着一圈小小的柿饼。
“这是小姐特意吩咐的,小姐还说近日来多谢戚大夫的诊治,对了,小姐还另备了礼物送给戚大夫。”
赏云说着又拿出一本书,是戚九提起过的药经旧籍。
戚九拎着食盒回了肃王府交差-
“主子,虞小姐说过,吃了柿饼就不用再去虞府了。”戚九对着发呆的人直言道,“奴婢不知下次寻什么理由去,还望主子指点。”
这几日戚九愈发琢磨不透肃王的脸色。
每一次她说完“并未见到虞小姐”,王爷总要发许久的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肃王在院中石桌侧捻着墨玉棋盘,只是那颗棋子在手中被捏了许久也没见落下。
“罢了,你且留在府中,你兄长也快回来了。”
戚九的兄长戚鼎精通药理得过前朝太医院院判真传,又遍访名山大川拜了不少江湖游医为师,于医术造诣极高,戚九自己不过才学了点医药皮毛罢了。
戚九正要退下又被喊住了。
肃王还盯着棋盘瞧不出丝毫情绪道:“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你去找下张大夫罢。”
戚九犹疑着将食盒放到石桌上,正在心下犹豫要不要将药经也拿出来,挣扎道:“王爷,虞小姐真是有心了,这书奴婢才提过一句她便……”
“行了,下去吧。张大夫还在等你。”章启落了一子,目不斜视。
戚九赶紧抱着书退下,她只知道肃王找张大夫打听了一些事情,而张大倒不图钱财,就是近日常常来府上打秋风,还抓着她同她讲戚鼎之事,还要看她兄长的笔记,烦的很,戚九这几日就盼着去虞府,结果虞小姐还不见她……
食盒内的柿饼呈一圈排在碟中,瓷碟中心还放了数朵梅花点缀,每一个柿饼上头沾了薄薄一层糖霜,整整齐齐,倒是甚为可爱。
管家指挥着人来院中清枯枝,见到章启吃了一口柿饼皱眉的模样,不由探了头望了一眼,笑道:“王爷不是不喜这些甜软之物。”
“偶然试之倒无妨。”章启淡定地擦了擦指尖。
“偶然试之啊,那文太妃着人送来的可要收下?听说还有郑家小姐亲手制作的糕点,连陛下都赞不输于御膳,王爷可要试试?”
“不必了,太妃送来的,管家随意处置就是。”
管家点了点头,作势要替王爷收下糕点盒被被两根指节摁住了。
管家心下了然道:“这是戚九拿回来的罢,前阵子还听她念叨呢。”
“念叨?”
“是啊,说是过几日就能吃柿饼了虞小姐总该见她了,她呀,还担心是自己嘴巴笨说错了话惹恼了虞小姐呢。”
章启五指握拳,不由轻咳了一声:“管家以为呢?”
“虞小姐既还送了戚九这些,想来并未生戚九的气,许是近日繁忙罢了。”
章启的指节轻轻敲了敲食盒,垂眸问:“喝醉之人所说的话,管家觉得可能当真?”
管家含笑望着那柿饼,却说:“那日院判已来府中,王爷为何要去回春堂?”
为何要去回春堂?当时被盛玉英所激,脑中所翻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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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念头,那便是想见到她。
可是他没有见她的理由。
回春堂不过是混沌的脑中所闪过的与她有联系的一个地方罢了。
见王爷扶额,似是思忖当下的情形,管家又道:“老臣不知喝醉之人所说的话当不当真,但王爷那日回府后面上泛红倒与醉酒无异,王爷可觉得当真?”
管家无视章启的冷眼,继续笑呵呵道:“老臣也不知那日发生了什么,但想必与虞小姐有关。王爷既心中有惑为何不亲自去问?”-
转眼便至元宵,梁元星与虞秋烟相约游街。
两人默契的绕开了去城南的大道往西市坊行去。
梁元星看着晃过的景道:“上次本想与你夜游,结果被太子打断,待我们回去,听小元子说你竟然喝醉了早早回了府,今日可得好好逛逛。”
“宫中的酒水不错不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后劲还挺大。”虞秋烟不动声色掩饰道。
梁元星摇头轻叹:“你喝醉酒倒是乖巧,我都没瞧出来,还当你是要出去逛才那般高兴。”
乖巧……虞秋烟不忍回想自己将肃王当作启言,在里屋内撒娇卖痴的模样,拂了拂微热的双颊,转移话题问:“你与太子殿下逛得可好?”
梁元星理了理衣襟,不甚在意道:“就那样吧,本小姐心情好带他见识见识。”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谁在马车上惶恐不安?”
“嘿——可没你这般促狭人的。那还不是因为我娘念叨太多了,什么深宫似海谨言慎行。害得我还以为那太子不是个正常人呢。”梁元星嘀咕道。
“噗,你又胡言乱语。”
两人的马车停到了城西丰乐楼下。
小二见着梁元星立即引着人往楼上行去,丰乐楼是西市新开的梨园,此处新开之后虞秋烟倒还是第一次光顾。
梁元星坐到包厢内还是一路夸耀道:“这可是我早就定好的最佳观景点,从南面开窗便能俯视整个市坊,还能远远瞧见泠水河的光景,赏完了烟火还能着进梨园听曲,这样的包厢可废了我好一番功夫。”
“确实不错,那我今日可是托了梁小姐的福咯。”
“自上次出事后官府查封了玉楼,如今这丰乐楼在城中可是炙手可热,我也是央我哥定的。”
丰乐楼是中空的设计,楼下便是戏台,楼上则开了一圈厢房,倒是与玉楼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玉楼更为奢靡。
虞秋烟闻言点了点头,长街下大道通畅。
新年甫过,不少店面还留着欢庆的红色。
时辰尚早,两人索性开了包厢门,隔着一道帘幕听了一会楼下的戏曲。
果然如梁元星所言,这丰乐楼聚了不少达官贵人子弟,更遑论如今上元佳节,人愈发的多。
两人就着茶点讲了会话。
却忽然听见附近一桌,传出一声嗤笑:“那修罗岂是怜香惜玉之人,倒可怜了盛小姐。”
“那可不,真是可惜了,不过是带错了药进宫,那修罗竟抓着不放。”
“王爷秉公执法罢了。”一名男子正色道。
“此言差矣,我可是听闻盛小姐就在他面前落的水,可惜王爷不仅不救美人,还要查处她携带禁药入宫。”
又有一名男子突然笑了一声:“刘兄自然高兴,听闻刘兄先前去盛府提亲被赶出来了,如今出了此事,可就不是他盛府说了算的,刘兄不若以妾位相许,想来盛府还要贴礼……”
数人开始围着那名叫刘兄的男子打趣。
在宫宴的隔日,虞秋烟便写信问了梁元星宫中所发生的之事,梁元星虽心下奇怪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将所知道的都告知于她。
虞秋烟细细听着几人谈话似与此事相关,不由附耳问起梁元星。
梁元星自也听见了楼下人所言,摇头掷地有声评论道:“这几个傻子!”
说完才为虞秋烟解惑:“我到没想到你还关心肃王之事,那事情确有新的后续了。”
虞秋烟一听后续,便问道:“什么后续?”
“昨日晚间才下的旨,文令侯的爵位被削了。宫中查明盛小姐带了禁药入宫意图不轨,文令侯尸位素餐管教不严,且近日陆续还有人揭发文令侯徇私枉法在朝中结党营私,渎职枉法,公差期间贪图享乐,频繁出入烟柳之地……”
“削爵?”
那文令侯领的不过一介闲职,若不是爵位在身,只怕在京中都排不上名号。
梁元星见她疑惑,也笑了:“那可不,听我哥说肃王可是当朝陈明其中危害,列举了一系列罪证当朝直言文令侯德不配位。”
“其实啊,主要还是因为文令侯的主意都打到太子上头了,世人都知道当今圣上对太子何等严格。”梁元星摇摇头,继续道,“不过牵扯太子之事不可多言,反倒是肃王如此行事,惹得不少人说其铁面无私,没有人情味。”
“哦,对了,我娘还说皇后因为这事,愈发为肃王的亲事发愁了,现在京中不少待嫁的女儿家着急议亲,城中的冰人馆都要忙不过来了……”
“哦?”虞秋烟忽然笑了一声。
梁元星见她发笑,便伸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道:“你笑的这般促狭,可是高兴于自己早早订了亲?”
闻言,虞秋烟收敛了笑意:“订亲有什么可笑的。我分明是笑肃王吓退了京中不少女儿。”
“这么说,肃王的亲事当真是难。”
她话音才落,便有一阵风刮过,将厢房的门关上了。
35 ? 继续试探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梁元朗托人定了丰乐楼临街的厢房, 这件事不是秘密。
就连当差时都有好几个同僚问他可还有多余的房间,但他没想到就连王爷也过问此事,且对观烟火一事十分感兴趣。
王爷还问他:“令妹约人在何处观灯?”
梁元朗闻弦歌知雅意, 于是邀王爷同往丰乐楼。但还是想不通王爷为何突然关心梁元星的去处。
直到梁元朗看到端坐于厢房中煮茶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必定是为他妹妹而来,但为何要如此拐弯抹角, 梁元朗难免多想。
他提着十二分的心应对, 一边与太子和肃王谈话, 一边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生怕他妹妹那个性子又闹出什么岔子。
想什么,来什么,梁元朗才一分神, 就听到隔间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梁元星与虞秋烟就着开着的厢房门在帘架后一边儿听戏曲一边儿谈论,声音还不小。
梁元星以“太……”开头, 梁元朗立即握拳咳个不停。
结果虞秋烟却接话说:“原来是戏班的台柱子,难怪唱腔如此不俗。”
在说台柱子啊,虚惊一场。
梁元朗松了一口气。
太子依旧品着茶毫无所觉。
章启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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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同寻常,问:“世子今日身体不适?”
梁元朗又虚咳了一声, 粗着嗓子道:“些微不适罢了,无妨。”
“世子还是当心些,可莫传给别人家去了。”
“多谢王爷提醒。”
他容易吗,他这不是生怕自己妹妹犯与上次相同的错误, 口无遮拦么。
随后梁元朗仔细听着,他家妹妹与虞秋烟似乎真在认真看戏,谈论的多是戏曲中的内容,并未出岔子, 慢慢又放下心来。
楼下几位纨绔子弟公然喧哗, 这次谈论的是肃王殿下。
梁元朗幸灾乐祸地听着, 摇头腹诽,这几个傻子!
“这几个傻子!”
梁元朗腹诽时就发现有人说出了他的心声——
是隔壁的人。
梁元朗起身主动请命道:“王爷,楼下是国子监司业家的子弟,剩下的不过是几个编修与录事家的子弟,如此口无遮拦,下官去警告一番。”
话尚未说完,章启便抬了手:“无妨。”
太子也笑道:“世子莫紧张,皇叔不在意这些。”
梁元朗甫一坐下,预感应验,清晰地听见她妹妹一句又一句的以“我哥说”开头的句子。
他看着杯盏中浮沉的茶叶,眉头皱得越发紧。
太子与肃王望向他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意味深长,梁元朗如芒在背,最后以更衣为名走了出去。
出去后顺手替隔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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