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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逐旭讷不明情况, “怎么了这是?”
“不久前喇布由斯犯错,我将他?降为了最末等的骑兵,这次换合什温打?头阵。”程枭简略叙述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对扎那颜道。
面对他?们的疑问和解释, 扎那颜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把两人都带去了议事的殿内。
自从服休单于来了之后, 整个右贤王部以他?为尊,按理说程枭应当让出最舒适温暖的主殿, 但扎那颜考虑到易鸣鸢的身体?状况, 来的路上以之为由规劝过他?, 正值多事?之秋,一切从简,服休单于也体?恤下属,便依照她的话, 择了最宽敞的议事殿安顿下来。
“拜见?大单于。”程枭与逐旭讷一同单膝下跪, 低头行礼道。
“大单于。”比起在扎那颜身旁笑嘻嘻的轻松模样, 一踏入殿门, 逐旭讷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神情严肃紧绷, 像老鼠见?了大猫, 小心地把散漫情绪收起来,不被他?发现。
在自己的阿爸面前,即使有着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在,不论是私底下还是外人?面前,逐旭讷都一直被要求称呼服休单于为“大单于”, 唤“阿爸”的机会在三岁后少得?可怜。
简单的见?礼后,程枭坐到殿内的位置上, 不一会,他?看到喇布由斯被五花大绑带了进?来,战战兢兢地朝服休单于的方向跪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冒冷汗。
程枭心中微讶,略略回忆了一遍喇布由斯所做过的事?,心中有了个大概。
服休单于跟没看到下首的人?一样,招手差人?铺开?一份详尽的地图,上面各种图标代表着战备部署和参战人?数安排,他?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从乌阗岭南侧分两支队伍出发,把厄蒙脱这个长牙的狼崽先?灭了。”
程枭点?点?头,乌阗岭的南部地势较为低平,且靠近厄蒙脱部落,只要占据人?数优势,打?下来不成问题,服休单于此番北上,带来了足足两万八千骑兵,都是各族的精兵猛将,就是他?一人?带队,也完全足够了。
在他?思考利弊之际,服休单于忽然话锋一转,冷冷地问逐旭讷:“你说,前后包抄,前路正面迎敌应当用多少人?,后路截断又应当用多少人??”
在来的路上,他?可是听说这小子把所用的一小支军队耗得?不足千数,打?法勇猛有余,策略不足,简直是把手底下的将士直接往敌人?刀口上送。
“前,前面……”逐旭讷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蹦出几个字,但说到后面还是不敢继续,求助般看向程枭。
程枭目视前方,自从前些?年偷偷给他?提示,奈何这家伙跟缺心眼了似的,给他?比个八就脱口而出带八万人?,导致两人?被服休单于发现后一并罚了五下军棍,后来这样帮逐旭讷逃过一劫的事?情他?就再?不愿做了。
细数他?多年羁旅生涯,挨过的军棍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那次独占五下,若是让阿鸢知道,兴许能笑得?直不起腰来,他?想。
那边服休单于看着儿子憋红的脸色,恨铁不成钢地抬手,见?逐旭讷立即捂住脑瓜,他?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弯,摸了几下自己愈发光亮的头顶。
他?并不是天生谢顶的,而是戴青铜头盔太久了,把头顶的那片皮肤压得?血肉模糊,渐渐的就不再?长出头发了,后来扎那颜效仿古书上某一任大单于的装扮,帮他?在头顶剃出一个圆形,方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逐旭讷悄摸抬头看了眼服休单于的脸色,这种时候他?通常会大喊:“绵羊不懂吃肉,藏羚羊不会游水,这种事?儿你拿去问折惕失就好?了,为难我干什么?”
可惜今天到有喇布由斯在,他?是再?随意桀骜,但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掉面子,所以倔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扎那颜轻叹了一口气,这样僵持着总不是个办法,多年来逐旭讷的脾气和心智服休并非不知,却仍旧固执地像要去捶打?他?磨练他?,可惜收效甚微。
她让两个孩子都站在放置地图的桌前,指着一个个图标简要叙述服休单于的初步计划,听得?逐旭讷连连点?头,直呼比藏羚羊的角还要精妙绝伦。
程枭则是更内敛一些?,他?默默记下图上的所有细节,在服休单于交代完单独交给他?的任务后应道:“是,涂轱。”
一切安排就绪后,扎那颜走下台阶,不紧不慢地走向底下被他?们当空气晾了好?久的人?,开?口问道:“记住了吗,喇布由斯?”
喇布由斯几乎匍匐在地,闻言猜到她已经了解了自己做过什么,赶紧请罪:“明勒阏氏,我一时被狗熊的毛塞住了心窍,再?也不敢了!”
正如易鸣鸢被称为达塞儿阏氏一样,扎那颜也有自己的封号,族人?们通常亲切地叫她明勒阏氏。
不过此时喇布由斯的语气可就不太亲切轻松了,他?现在内心无比恐惧,仿佛被倒吊于百米高?的悬崖之上,时刻有被摔成肉泥的风险。
逐旭讷被这突然的变故疑惑到了,他?在底下戳程枭,低声问他?:“折惕失,他?做什么了?”
程枭把他?的爪子拿起来丢开?,眼睛里聚起对喇布由斯的愤慨之情,咬牙道:“给厄蒙脱他?们通风报信。”
半个时辰前,扎那颜给易鸣鸢讲完了故事?,正要告别之际,被床上的人?出声叫住,易鸣鸢懒洋洋地眨了几下眼睛,连组织语言都变得?异常缓慢。
她徐徐将自己察觉到的怪异之处和推测跟扎那颜讲了一遍,那夜他?们有注意隐蔽行踪,按理来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厄蒙脱部落的人?发现,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在那个地方,几乎是他?们刚刚烤完肉,就直接被堵了上来。
若说临时起意,观他?们战备是情况,可以直接排除这个可能,再?说厄蒙脱信誓旦旦的姿态,也不像是攻打?右贤王部的路上正好?遇见?他?们,既不是改道而来,也非临时起意,那只剩下唯一的,也是最令人?心寒的结果了。
军中有人?通风报信,提前把他?们将行的路线传到了敌军手上。
能接触到行军路线,又拥有自己的传信鹰的人?没有几个,易鸣鸢一一把百骑长及以上的人?名在脑中筛选,最后得?出了最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人?选。
喇布由斯为人?虽不懂得?变通,甚至能称得?上一句自以为是,但他?对大单于和程枭却是绝对的忠诚,加上他?的妹妹还在王庭之中,他?没有任何理由背叛族人?。
因此,他?确实给厄蒙脱通风报信了,但羊皮纸上书写的内容也许有一定的偏差,他?会怎么写呢?兴许会谎称他?们只有区区一两千骑兵,又车马劳顿,轻轻松松便可杀光,兴许还会说他?们地处低洼,假使优先?占据高?处,接下来他?们定然如困兽般逃脱不掉。
而知晓一切的那个报信人?,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跳出来,即刻受到首领的信重,再?一次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位上。
逐旭讷也不是个傻的,被程枭提醒过后,他?立马反应了过来,指着喇布由斯大骂:“嗷我想起来了!那晚我们在喝酒的时候,你跑过来说远处有火光,我当时张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睛被鸟啄瞎了,什么火点?子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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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在玩我们!老子今天要把你大卸八块!”
他?说着就要撸袖子开?打?了,还是服休单于伸手把他?拦下来,眼里蕴含着对喇布由斯狠毒的杀意,“从匈奴占据北境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叛徒。”
喇布由斯抬起头,他?瞪大了双眼,“不!大单于,我并没有背叛匈奴,是折惕失看不清那个女人?包藏的祸心,降罪于我,只要我重新做回百骑长,一定能加快统一匈奴的步伐,我能冲锋陷阵,抛弃掉性命也没有怨言。”
他?言辞恳切,打?从心眼里就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你在放什么狗屁,你害那么多兄弟枉死在厄蒙脱的铁锤下,还要怪折惕失和达塞儿阏氏,他?们不把你切成肉片就不错了!”逐旭讷抱着手臂忿忿然,恨不得?把唾沫吐他?脸上,奈何他?阿爸挡在前面,没留给他?喷唾沫的机会。
程枭双手攥握成拳,不得?不承认在打?仗上,喇布由斯是一个勇猛的部下,但是在思维上永远都无法扭转过来,他?无法与这样的人?争辩,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喇布由斯,革去你的百骑长之职是罚你打?伤了八个弟兄,不是别的原因。”
如果喇布由斯对自己有意见?,完全可以直接提出来,而不是像这样在背后使绊子,特地给敌军首领传信以达到自己的目的,造成死伤无数。
喇布由斯对此嗤之以鼻,“你被女人?闹昏了头,整日?待在寝殿里,有什么资格说我?”
两军交战,厄蒙脱部落灰溜溜地撤兵后,他?起初还很紧张,担心有人?从蛛丝马迹中发现自己做过的事?,但十几二十天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他?打?听到达塞儿阏氏似乎病了,右贤王成天闭门不出,陪着她养病,即使冬日?里本?就应当窝在屋子里渡过,但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围着女人?转的男人?。
随着时间过去,他?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以为诸事?太平,岂料今天服休单于和明勒阏氏一到,就把他?提了过来定罪。
死就死吧,反正当一个小小的骑兵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扎那颜听完他?心中的愤懑,低头用一贯平和的目光注视着以为自己要慷慨赴死的人?道:“有两个人?,她们请求我不要杀你。”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两个人??
喇布由斯浑身一震, 妹妹为他?求情很正常,但?不是这次。
那回为了放走达塞儿阏氏,他?把毡帐前的守卫全都撂倒了, 但?幸得没有被杀头, 回来后他?看到妹妹在柜子里藏了许多措辞恳切的信, 其中有一封就是扎那颜收到后回复的。
回信中说自己不好插手折惕失军中的事务, 但?按照匈奴的律法她哥哥的性命大抵无虞,可放宽心。
这次又是何人??
喇布由斯想了一圈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会帮自己求情的人?, 忽然从扎那颜的停顿中悟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开口道?:“除了我妹妹还有谁, 达塞儿阏氏?她有这么好心?”
“对,是她,”扎那颜让人?把他?的绳子解开,带到将?士们正在操练的军营中去, 她薄唇轻启, “这次出征, 你做先锋。”
“什么?!?”被押走时, 喇布由斯脸上满是惊恐, 他?一不敢相信那中原女人?三两句就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连明勒阏氏都听她的话?, 二不敢想象族人?们知?道?自己给敌军递过消息后,会怎么?样看待自己。
他?纵横跋扈二十余载,不怕伤不怕死,唯独害怕看见妹妹和族人?失望的眼神。
这也正是易鸣鸢想过的,她请求扎那颜放过喇布由斯, 扎那颜起先并不同意,他?们处置犯错之人?的手段简洁了当, 甚至能称得上是粗暴单一,但?拒绝之余,扎那颜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易鸣鸢滑入柔软的被褥,静静地看着?她说:“扎那颜,我并不是想宽恕他?的罪行,而是在同样的敌人?面前,他?会把将?功折罪的机会牢牢抓在手里,更何况,让他?回去比让他?直接死去更痛苦。”
她在第一次接触喇布由斯后就去大致了解过他?的处事方式和战绩,他?这样直脑筋的人?,就算有人?费尽心思劝说,也大概率会选择一条路走到黑,但?是这次把他?放回人?群之中,再透露出一点似是而非的消息,喇布由斯必会受尽千夫所指。
若是他?能从指指点点中挣扎出来,就会被淬炼成为最?忠直的一把刀,一切罪责等?战后一并清算;若他?没有,反而就此消沉下去,那在战前及时换其他?人?带队冲锋也不迟。
易鸣鸢忍着?哈欠接着?说:“如果?他?认为自己是在做对匈奴有益的事情,那便不应该杀,不能让他?带着?骄傲和沾沾自喜而死去,因为这不是惩罚,最?好的惩罚是让他?认识到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并为止悔恨。”
扎那颜点头,见床上的人?打完哈欠,又颇有些孩子气地轻轻补了一句:“他?想把我挤走,往程枭身?边塞人?,这谁能受得了……”
她闻言笑开来,眼角的皱纹像一朵绽放的格桑花,有节奏地拍着?易鸣鸢的被角哄睡,清唱了几句安眠曲后叹息道?:“好孩子,你和折惕失一样,天生就适合生活在这里。”
草原上的男儿行事直接莽撞,无论是战中还是平日里,总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和损失,她花了近十年的时间?试图改变这一点,却?收效甚微。
扎那颜目光落在安睡的易鸣鸢脸上,她想,也许中原的柔情和智慧可以中和掉他?们骨子里流淌着?的野性蛮横。
解决了喇布由斯的事,程枭和服休单于他?们再粗略商量了一遍到时候领兵的事宜,便步履生风地回到了寝殿之中。
一想到战事迫在眉睫,他?的心就像被泡在了酸水里一样,每时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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