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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18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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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愣,继而轰然大笑,便是二皇子也在愕然过后,加入了轰笑大军,指着他的亲卫道,“孙宏青,你要是输了,老子定送你入蚕室。”

    蚕室,太监阉刑之所。

    孙宏青身形一顿,脸显难看之色,这下子,便是真的生死搏斗了。

    凌湙摇头,一手持刀柄,一手缓缓抹过长长的刀锋,雪亮的银色照着他的眉眼,清泠泠的如冷月之辉,“啧啧,太残忍了,何必呢?输赢乃兵家常事,一个不高兴就赏人当太监,孙宏青是吧?你这差当的,真是太艰难了。”

    孙宏青这下子是真脸色发青了,额角青筋直冒,大踏步将园中石板震的接连碎了几块,渐渐往凌湙身前逼近,“你有种别躲,咱们硬碰硬来一场。”

    他坚信以自己的实力,凌湙顶不过他一合力砍。

    凌湙点头,眼角巡了一圈兴致勃勃的众人,“行,今晚月色挺美,咱们很该给他们一些难忘的回忆。”

    话落,举刀于胸前,认真的对上孙宏青的眼睛,震声道,“来。”

    孙宏青凛然对望,也将刀横在胸前,摆开阵势,“来。”

    小阵鼓催的如雨疾奔,凌湙轮圆了胳膊,将雁翎刀舞的密不透风,孙宏青凭眼力竟无法觑着空,将刀送进风墙内,只能上下竖着刀柄来回格挡,两人绕着园中场地,渐渐靠近了看客们的座位。

    月已升空,皎白的月色下,凌湙引着孙宏青,不时露一两招破绽让他近身,却在刀即将触身时,飞快如陀螺般避了开去,直到在各座中转了一圈,绕入场中正心处时,他的刀锋才猛然发力,一举割破了孙宏青的颈动脉,让他的血如淋喷头一般,瞬间往四周飞溅,呈圆弧型泼的场中所有人一头一脸,而他自己则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到了亭檐上。

    鼓停了,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直到感觉喷散在脸上的热液,渐渐冰凉,才骤然惊叫,“啊~!”

    孙宏青直直的站在场中央,他的对面是同样瞪大了眼的二皇子,一脸腥红热血,眼直直的望着他,抖着手指向他,“你……你……”

    “我……嗬……我……”轰一声响,孙宏青的身体猛的向前砸去,吓的一皇子骇然惊叫,跳着脚的站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惊恐慌张的叫道,“来人……来人哪!”

    凌湙蹲坐在亭檐上,甩掉刀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对上四周射过来的惊世目光,灿然一笑,“血好闻么?热血扑面的滋味怎样?比不比得上夜斗场里的,那些被逼着拿刀互砍的奴隶血香?”

    孙宏青,一皇子最狗腿的亲卫,凌湙数次踩点时,在各色夜斗场中都见过他,每赌赢一次,他就会找一青馆宿眠,而夜御的女子,通常第二日都是被抬着出的门,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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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能留个命在,运气不好的,一张破席裹着送走。

    这人,有非常严重的性凌虐癖好。

    所有人望着他的眼神,如见鬼般瑟瑟发抖,便是二皇子也没有开始的从容,抖着手指着他,“……你、你大胆,如此……竟敢如此……”

    如此什么?他一时竟找不准个词来形容。

    凌湙却半点不在意的,耸着肩道,“你们不是喜爱这种比斗么?不过是淋了一头血而已,怎地这就受不了了?参与参与,不叫血沾身,那叫什么参与?整日隔着围栏看别人挥散血汗的,不亲身感受一下,又怎知这血是凉是热,是香是臭?喜欢,就要有个喜欢的样子。”

    别特么叶公好龙,只嘴上喊着过过瘾。

    后知后觉的人纷纷推开桌几,仓惶起身,拿袖子抹脸的,各处找水擦洗的,园中瞬间嘈杂了起来,来往奔忙的仆从慌张不已,杯盏餐盘碎了一地。

    正纷闹惊乱间,内宅通往外院的长廊上,乌央央跑出一群人,仆妇侍从夹杂其间,护着一人往大门处跑,可随即大门处的齐家护卫,个个举了刀枪将正门堵了个严实,那一群人左右无顾,匆忙间就往正开宴了水榭处狂奔,一边奔一边叫救命。

    这一下是两处合一处的陷入惊慌,整个前院亭台人来人往,撞倒的就不止桌几碗盘,连拉起挡风的绸帘都撞翻了几张,映着正中院内血泊里的人,以及溅了四处满园的血,整个齐家宅门里,跟见了鬼般的,轰叫声传了一片,灯笼都烧了好些。

    而在这一片惊变里,被几名仆妇围在中间的人,嘶声高叫,“我是闻府的少爷,今天你们谁能护着我,回去我就让我祖父许以高位报答。”

    ……

    一皇子还骑坐在高椅上没下来呢!

    凌湙蹲坐在亭檐上,看的叹为观之。

    齐渲后脚赶来,整个人的脸都是黑的,望着府中乱成一团的样子,更气的两眼发黑,望着场中的段高彦,“段兄,这是怎么回事?”

    请你替我招待客人,你就是这样给我招待的?

    段高彦望着地上的尸体,又抬头望了望亭檐上的凌湙,无奈道,“小比一场,奈何这些大人胆太小,不过叫血淋了一个头脸……”

    他一出声,自然吸引了后来的人注意,那人像望见了救星般的,朝他招手,“段大人,段大人,麻烦您快给我说说情,回头小子定携礼上门道谢。”

    段高彦顺势将眼神移过去,顾作惊讶道,“闻三公子,这是你岳家,怎地要我替你出头?再者,齐家乃百年文礼世家,自有其待客之道,你身为孙女婿,出入岳家,当没人会为难吧?”

    那闻三公子的脸颊有些红肿,借着月色和灯火细看,见似实实的巴掌红印,此时他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眼神飘移,怎么看都处于一种心虚慌乱的状态里。

    齐渲脸黑如墨,扭脸望向闻三公子,沉声道,“妹夫还是乖乖等在府里,我已派人去闻府报信了,想来不过一刻,闻家夫人就该来了。”

    闻三公子更加慌乱,摇头手乱摆着祈求,“大哥,大哥你信我,我没有要害惠妍,她是我的妻子,我珍爱她还来不及,如何敢明目张胆害她?是你们瞧错了,真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崴了脚,跌下的楼。”

    齐渲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指着闻三公子的鼻子骂道,“你闭嘴,在闻府没来人前,你最好一个字也别说,否则我怕是控制不住想杀你的心,惠妍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赔命,还有她腹中孩儿,你怎如此心狠?想要停妻再娶,大可与我齐家好商好量,我齐家女儿,也不是非要赖在你家的,但凡你说出个惠妍的不是来,我家定上门去将人接回来,便是要和离,也该体体面面的,你……实乃枉负了闻阁老的教导。”

    闻三公子脸色煞白,慌乱中陡然看见了骑座在椅背上的二皇子,忙一把跪了下来,对着他求道,“一皇子,一皇子,您可要替小子作个主啊!今天齐府设宴,小子真没有要闹事的心,是她自己踩空了楼梯滚下去的,我真没有推她。”

    二皇子见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他,忙从椅背上下来,整了衣襟顾作淡定道,“你这说的有尾没头的,叫本皇子如何替你作主?一场宴席,偏叫你闹的鸡飞狗跳的,难不成齐府办宴就是为了陷害你?若是本皇子没记错,那齐惠妍可是整个京畿出了名的贤惠人,举手投足都是妇人表率,你说她踩空了跌跤,你倒是问问在场的人,谁信?”

    齐渲愤然泪目,对着二皇子深鞠了一躬,“一皇子明察,我大妹妹向来循规蹈矩,落脚必踩实地,何况她现在还怀了身子,更是行止小心,她……她……”

    常常一部大人,硬生生当着众同僚的面哽咽出声,落了泪,以袖掩面,侧了身试泪,留闻三公子顶着众人质疑的目光,杵在场中急的跳脚。

    一皇子实在受不了这冲天的血腥气,也看不得卧倒在地的亲卫尸体,掩了鼻子道,“齐大人,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边说边将眼神落定在凌湙身上,一副惜才的伯乐样,“这位小将军,不防下来聊聊?你这身手实在高超,在凉州当差太浪费了,可有想过来京里发展?我身边刚好空出一个亲卫长的位置,不知小将军可有兴趣?”

    哦嗬,地上的孙宏青尸体还没拉走呢!

    纪立春立即出声,一脸为难,“一殿下,您这不太好吧?他可是我的兵。”

    所有人转移到了前厅堂内,闻三公子被齐家护卫团团围住,他带来的仆从也被隔开看管,气的他困兽似的破口大骂,态度十分嚣张。

    齐渲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凌湙也得到了一个座次,所有看到他动手抹人脖子的客人,都自动远离了他,坐的离他两个桌台的远,且眼神不敢与他对视,倒落的他个好看戏的位置。

    齐家后宅人声喧闹,府医就位,另有骑上快马往太医院去的,一时整个齐府灯火通明。

    二皇子作为此地最高身份者,代众人问出了疑惑,“说说吧!怎么回事?”

    齐家办宴,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这变故来的太意外了些,导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个个竖了耳朵,眼神盯向闻三公子。

    事已至此,今日不说明白,明日满京里也能就只言片语,传个街知巷闻。

    齐渲朝厅中各方深鞠一躬,眼含愤怒的指着闻三公子,“你说,还是我来说?”

    闻三公子耸着肩膀不敢与大舅子对视,一张脸上却带了不忿,显然仍对刚发生的事无内疚忏悔之意,梗着脖子强辩,“她就是太端正了,听不得一句质疑不好的话,我都说了,若有弄错,我愿道歉,是她自己性烈,非要……”

    齐渲再也忍不了了,抢前几步穿过护卫墙,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那是质疑么?你那是侮辱,你侮辱的不仅仅是我齐府的名声,还有你闻家的声誉,闻辉,要早知你如此蠢笨,我家根本不会答应你家的求娶,害了我大妹妹的一生。”

    凌湙之前只听了半拉开头,中间倒是没听着,此时结合之前的情形,约莫猜到,当是齐惠妍那边出了事,崴脚跌下楼,按现如今的医疗水平,这腹中胎儿怕是要完。

    闻辉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次在齐家被掌掴了好几回,便再也忍不了了,跳着脚的吼道,“她端方娴雅,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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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度,又怎会为了怀上我的孩子,数次上莲花楼去李代桃疆?她不说,我怎知她竟如此有心机,呵,七年下堂,眼看七年将到,她急眼了,竟想出如此不要脸的计策,枉我以为每次卧榻之人是莲箐,我要知道是她,我……我定碰也不……”

    “闻三公子,你过分了。”

    凌湙讶然望去,竟发现开口打断之人,是段高彦,只见他冷着一张脸,啪嗒一下将手中茶盏掷在桌几上,“齐大姑娘好歹是你结发之妻,你怎能当着这许多外男的面,如此侮辱于她?你这还是出身清贵文墨之翰首家的子孙么?如此为家门抹黑,闻阁老知道,可要如何自处?”

    一家不平,如何治国?闻阁老怕是要羞愧的自请致仕吧!

    闻辉愕然住口,哑然的望着厅中众人,发现所有人都一副不赞同他言行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为家门惹了祸。

    齐渲冲着一皇子泣泪,“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府内外上下丢人了,殿下,舍妹从小自尊自爱,嫁人后更以侍奉公婆为先,事事为夫家着想,不愿将自身苦楚往外道,一殿下,您有所不知,舍妹除开洞房那日与闻辉圆了房,余下这五六年来,竟再也未有夫妻敦伦,闻辉表面遵循着初一十五往嫡妻院中宿的规矩,实则是几年都不碰她,舍妹自小内敛,这等事我们男人都知道,就不是正经女子敢开口提的事,舍妹羞于出口,便是她婆母也未知这小夫妻房中事,以为是舍妹肚子不争气,几年都未有孕事,所有人都别眼怪责舍妹,却无人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她一个人,要如何怀上孩儿?”

    厅内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皆都脸现尴尬,怪异的上下打量着闻辉,有忍不住的甚至出声询问,“你,莫不是不行吧?”

    齐大姑娘人虽板正无趣了些,可那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当年若不是闻夫人三番五次派了官媒上门,就她的条件,入皇子府都有资格。

    就连一皇子都惊了,瞪着闻辉,“你有毛病啊?那么个美人儿……”突然想起了旁边还站着齐渲,忙改口,“那么个娴德妻子,你竟然嫌弃?”

    闻辉一身反骨,梗着脖子叫,“我就是嫌她刻板呆直,一点趣味儿都没有,哪像莲花楼里的姑娘会哄人,会的花样还多……”

    话没说完,又招了齐渲一巴掌揍,脸上彻底姹紫嫣红了起来。

    凌湙眨眨眼理了下关系,啧,这咋和他得到的消息出入甚大呢!

    闻辉被揍的更加跳脚,硬着脑袋瞪着齐渲,“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她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什么请了人帮忙,买通了莲花楼的老鸨,特意守在莲箐的房里,等着我上门,我根本不信有谁能这样帮她,还能瞒过所有人,我、不、信。”

    “你要她如何证明?闻辉,你要她如何证明?”

    出声的依旧是段高彦,只见他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闻辉面前,手中的帕子一根根的擦着手指头,声音淡淡,“如果我说,帮她瞒天过海,说服莲箐让她取代她,趁你酒醉不辩人时李代桃疆,你信不信?闻辉,那样好的一个姑娘,你是眼瞎了么!”

    厅内哗然,所有人都将眼神聚在段高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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