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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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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单手祭出羽扇,手腕一摇,就和他平日里软着骨头扇扇子似的,霎时间狂风大作,一阵风浪咆哮狂涌过去,却不是将道士推开,而是如一张无形大口一样,衔着道士的衣角将人拖了进来。

    两道士哪知道他这么厉害,当场吓得要喊救命,却发现喊了半晌也不见人来,似乎被人半道掐断了声音。不仅是这俩道士,晏安也哪知道他这么厉害!

    晏安拉他衣领,将他拉得更低,小声说:“你骗我。”

    临枫看着被逼得瑟缩的太子,被他的红逗笑了,低声道:“解我发带。”

    晏安硬着头皮圈上他的脖子,呼吸急促地宽了他的发带。那发带原本只是混在发丝里,只有垂腰那么长,谁知被他解下来,却像是瞬间生了灵一样,变成了一条设似的,骤然长长了许多寸。

    临枫皱眉说:“吵死了,捆住吧。”

    那发带得了令,急速窜过去,将两名道士层层捆住了。他们两屁股坐地上,背对着哆道:“岂岂岂有此理!伤风败俗!”

    临枫忽然略微侧目,露出怀中正揪着他衣襟,发红埋头在他怀里喘息的人。他瞳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红光,两道士脸如白纸,仿佛真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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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哆嗦道:“哪家的弟子!戏仙吃人作乱,你反在这里寻欢作乐!”

    临枫面不改色,理了理衣袍将怀里的人遮住:“哪家的?自然和你们一样,都是厘祟门的。怎么?厘祟门解散了,你们还假惺惺遵循这规矩做什么,还不许我寻花问柳了?你们吓到他了。”

    原来如此。

    主神统管七族,七族治理人世,寻常一些小鬼小怪作乱就罢了,如今这被称作“戏仙”的邪祟兴风作浪,若七族插手,便不是小事,既不是小事,自然是要上报给主神。

    可他和花侑在山上没听到半点消息,说明此事七族并未出手。巧就巧在,普天之下,除了七族之外,还有个能容纳七族弟子的门派——厘祟门。

    厘祟门有个不成文的宗旨,便是其中的弟子要断了欲根,凡是被撞破了,就是大禁!要被割舌挖眼的!因此对于情欲之事,大多弟子更是神经反射,看也不敢看的!

    他们适才贸然出手,也是被规训久了的老毛病。

    临枫声音好听,说话风流,人也很清醒,根本不像是戏仙这类邪祟的模样,更何况他方才用的咒法,没有半分邪气,非但纯净得很,还很强悍!

    两个道士互相顶胳膊,都在暗示这人惹不得。若说临枫是厘祟门的人他们是万万不信的,但若是七族或是主神的人,概率可就大了!

    虽行事不像,但本事说话!

    临枫依旧是背对他们,只是很奇怪,他嘴上说着是同门弟子,那冰冷的压迫感都像蛇瞳一般,暗暗凝视着他们。

    女道士干笑两声,说:“两位好雅兴,今夜是个大误会!这附近常有……”

    她话没说完,面门上忽然袭来一阵狂风巨浪。两道士当即整齐“啊”了声,像是被风浪打了一拳,成堆飞出了巷子。

    不知是吓破了胆还是嫌恶,发带逃似的飞回临枫的手中。临枫收了扇子,眼神散漫,却像是有些不悦。晏安抬眼瞧他,心跳难捱:“你太无理了,他们瞧见这……这糟糕的一面,出去告状怎么办?”

    临枫无所谓地说:“那就会有人替我挖了他们的眼睛。”

    晏安“嗯?”了声:“她适才说了什么,你为什么生气?”

    临枫坦然道:“是啊,我生气。误会就误会,还说什么‘大误会’!”

    晏安看他的目光写满了“你如何如何挑剔”,说:“不能说‘大’?”

    临枫纠正:“是不能说‘误会’。”瞧见人走了,临枫才直起身,他垂眸看,说:“你熟了。”

    “……”

    晏安错开那张脸,他的红痕一片一片直接蔓延到衣领里面。他无情地说:“……你死了。”

    临枫便问:“你到底怎么啦?”

    晏安冷酷地说:“你太热了。”

    临枫立刻机警地拢了衣服,目光认真,又说:“你红什么?”

    ——救命。

    这人反复问,看似专注,实则里面掺杂着孟浪,偏要装傻。那风流的作态朦朦胧胧的,晏安答或不答都已经成了饵肉,再前一步就是这人设下的拳头。

    此时此刻,他很想说一句“傻老师教傻学生,你是不是当我真傻?”晏安思虑须臾,还是打消了。原因无它,太子性子金贵,太子的老师更是个公主!

    晏安冷静地转过脸,瞧着他,然后一把推开他:“你说过的,我是太子,我要有自己的规矩,我现在就命令你,不准再问了!”

    这话很好玩,临枫泰然处之:“你很好,我教你的东西,你反倒用在我身上。”晏安侧目,疑心他又生气了,正要哄,又听临枫哈哈笑道,“小霸王,我说过了,管对方是人是鬼,打不打得过,在列修国中,谁都必须服你!”

    话虽如此,可他的规矩是用来立威和克制外人的,老师与其他所有人都不同,从来没有欺辱过他,临枫不介意,晏安反倒心里难受。

    晏安解释说:“老师……”

    这时,外面猝然传来异响,似乎有人正在暗夜里大笑。晏安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就要冲出去。临枫一把将人拉回来,说:“你糊涂了,刚躲过去,你又顶着这张脸出去?”

    晏安心烦意乱,说:“那怎么办?”

    临枫不觉,甚至还用羽扇挑起他的脸:“我是老师,自然可以教你易容。不过你长得好看,这易容有个诀窍,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晏安道:“你说。”

    临枫为他束发:“若要改头换面,就要越丑越好。”

    晏安道:“可若太丑了,不就会招致祸端吗?”

    谢临风说:“一来,世间鲜少有人易容能万无一失的,非要化成寻常人的皮囊,也会五官失调,长得像非人之物,更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倒不如一开始就往丑了化。二来,若一个人样貌太丑,找些物件儿遮脸也是情有可原。”

    晏安说:“嗯。我试试。”

    他干劲十足,临枫自然十分期待,结果不出所料的惨不忍睹。临枫叹了口气,说:“算了。”他刚说完算了,就从袖子中摸出盒胭脂来。

    晏安:“?”

    “你还是不要束发了。”临枫被他看得心虚,咕哝道,“我这是迫不得已。”

    晏安后退两步,像是被震慑了:“怎么还有个迫不得已?!”

    “是啊。”临枫说,“其实有两个。”

    晏安微愠:“你作弄我。”

    “我方才就戏耍你了,可你没说。”临枫用青丝带重新束回自己的头发,“仅仅和我挨近了一点点,一瞬间,一刻钟,你就受不了啦?殿下忍得了天下人,忍不了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我吧?!”

    哪里是“一点点”,又岂止是“一瞬间”,他嘴里的话一个接一个都是算计,将自己的罪行一层层脱掉。晏安说“喜欢”不对,说“不喜欢”也不对,实在狡猾!

    “……你不要再说了。”晏安头略疼。

    正当这时,二人眼前一黑,头顶忽然罩下来一块袍子。他扒拉掉脑袋上的衣服,一抬头——

    这不看还好,一看心惊肉跳。

    房檐上倒挂着一个脑袋,她头发从额前倒垂下来,脸已经憋得通红。

    竟是方才那个盲女!

    晏安脸色惨白地说:“谢姑娘,你这样很危险,不过也省得我们去找你了。”

    临枫伸手摘下那件衣裳,说:“你真是吓呆了,但可以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吗?我们又不是什么歹人。”

    晏安有些窘迫,不敢问方才的事她听到多少,又暗自庆幸这姑娘眼睛瞧不见,但这想法太不尊重,他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仰头说:“上有鬼怪出没,很危险的,晚上大家都躲在屋里呆着,你为何还在外面?”

    终于,谢月开口了,她说:“看呆瓜。”

    晏安心里大为震惊,那个“看”字令他想到些别的,当即又要熟起来。晏安思绪都有些分裂了:“姑娘危险!你别站起来,我老师略懂一些拳脚,不如让他——”

    话没说完,盲女倒栽而下,她裙摆一绽,竟很是矫健,稳稳落了地。晏安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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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谢月却说:“这是今日我出门为我姐姐买的衣裳,便宜你们了,若是要乔装躲避,穿上一整套吧。”

    晏安反应迟滞,盯着这件桃色的大氅,说:“嗯……嗯???抱歉???你说什么?”

    第63章 戏仙

    晏安连连退了好些, 抵到临枫的胸膛,退无可退,正要求救, 那跟雾似的胭脂水粉就已经拍到他脸上了。

    不过须臾, 晏安已然成了个目光阴郁的水灵灵小姑娘。临枫抱臂在侧,忽然伸手朝晏安眼尾点了下:“这里的红痣,是天生的吗?”

    他实在可恶,明明只是轻点了下, 却因他的言辞变得缱绻起来。晏安眼尾浮上红, 挡开他的手:“别摸了。”

    谢月叮铃哐啷将脂粉盒塞回身上:“那个啊, 我用口脂画的,怎么样, 月娘出手,包满意的!”

    话音刚落,适才那声阴恻恻的笑意陡然拔高, 与此同时, 外面一阵骇人的惨叫, 那人从台阶摔到人家的院子里,瓷坛和砖瓦“哗啦啦”掉了一地, 大刀照着他脑袋砍下——

    “铮!”

    兵器相撞的声音宛若霹雳。

    屋内之人听闻躁动,立马传来急促的“笃笃”声, 大门内部转瞬就再次被狂钉了一面钉子, 木门抖了三抖, 里面的人晃了两下, 更结实了, 放下心来。

    他方才那一摔惊天动地,众人本就吊着一颗胆, 一听这动静,齐刷刷亮出大刀,烫手似的乱甩符纸。

    “在哪儿?!”

    “道长、那些道长哪儿去了!”

    “将军呢?!将军怎么不在?!”

    “他爹的!你这狗屎、杂种!!”

    那符纸本就是现成的,想必是那些道士专门为不会用咒之人绘制的,无须念咒,甩符便能发挥咒力。只可惜大伙儿吓呆了,一失手扔了过后符纸全燃成了灰。

    这画面其实很可笑,哪有杀敌的兵将怂成这样的?

    那人在地上滚了一遭,丝毫听不见屋子里的动静,他盔甲上都是土,摔成了狼狈样,那道泛着寒光的大刀刃就悬在他的眼球上方。

    他横握着刀刃,双手血淋淋,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自己人也砍?!看什么,快把这条疯狗拉开!!”

    这个被叫“疯狗”的人也是名士兵,他双手握大刀,力大无穷。

    地上那位忽然惶恐地“操”了声,就是这一声,他握刀的力道骤然松懈,电光石火间,他的脑袋已经被铡掉一半。

    从中流出红彤彤的浆体,余下的士兵要么哆嗦着不敢前进,要么一屁股跌倒在台阶上。

    忽然,瘫倒在台阶上的士兵后背骤痛,晏安雷霆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众人压根没察觉他是如何闪现的,只瞧见自己人中猝然飞出去个人,立马亮出白刀子就往身后砍。

    晏安冷哼一声,一手一个,拧断了两侧人的手臂。他趁机摁着两人的肩,借力踹了前后两人的心口。这一套动作极快,围攻而来的四人骤然炸成的烟花似的,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等等!”一人惊骇求饶道,“仙子!仙子!您打错人了啊!”

    晏安身着粉衣,面若桃花,瞧上去很荏弱,怎料力气这么大!

    正这时,其中有人猝然大叫一声!吓得哐啷一声掉了剑:“头头头”

    这群人光顾着这头,竟没发现夜空下急遽跃过两道人影。原来是谢月落到那头,俯身抓起发疯士兵的头发,手指划过,血如瀑喷,那颗脑袋转瞬就被她提在手里。

    临枫眉头一竖,道:“割慢了,附身在他体内的东西已经跑了。”

    “你们!”这头“哇呀”一声,士兵们立刻掏出符咒,对准临枫和谢月:“你们杀我兄弟!”

    话没说完,忽听“咚”地声,从屋顶上仰面砸下来一个人。

    少年道士的拂尘被拔得只剩几根,饶是摔得这样鼻青脸肿,他也不敢懈怠,只因他抻直双臂,上方掐着个张口要啃他的人!

    这人蓬头跣足,一身脏污,他被掐住脖子,四肢发狂乱舞,其手脚不像手脚,倒像厉鬼的爪牙,指甲发黑,长得骇然,若是被他抠挖下去,脑袋都要被捅穿!

    “戏仙来了!快上!”

    “上上上!我、我那黄纸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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