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自己登台无望,煞是憾恨:“哎!还能有什么味道,自然是他老子的味道!咱们这儿吃妖是种传统,可他呢,尾眼还未长熟,这次原本是要抓他兄弟的,谁叫他倒大霉,不好好修行,偏要下山贪玩的!”
祝衫清轻声说:“取丹吗?”
谢月颔首:“是了,我哥可是驭妖师,有的是办法,你们……”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
祝衫清纵身跃过,剑尖破风,直捣祭台!
众人惊呼一声,后面那人喊:“哎呀,大家让开快让开!这位兄弟有取丹的妙计——”
顷刻间血流如瀑,飞溅满身!
那人话说一半,吓来噤声。
祝衫清手中鲜血垂滴,五指摊握着一颗红彤彤的东西,正“扑通”泵送收缩着。
祝衫清面无表情地扔了那颗心,任凭它在地上弹跳至众人跟前,她踩着身旁还没撒完尿的尸体,淡声说:“下一个是谁。”
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陡然爆发出尖叫:“杀、杀杀杀人啦!除妖的道士杀人啦!!”
众人受了大惊,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四处碰壁。
谢月怔愣许久,眼看酿成大祸,正要箭步冲上去,祝衫清的反应比她还快,飞下祭台,抓起她的后领就跑!
谢月挎包里的黑猫骤然钻出个脑袋,发现眼前晃得要命,又一溜烟缩了回去。等憋气跑出了二里地,祝衫清才谢月往前一扔。
谢月刹住脚,大气喘不过来:“干……干吗啊?你声称自己是厘祟门的人,你、你们厘祟门到底是来除妖的,还是来杀人的!”
祝衫清出了点汗,她目光凉凉,冷哼了声:“厘祟门是除邪祟的。”
“邪祟?哦?”谢月直起腰,来了兴趣,“邪祟不就是妖怪,妖怪不就是邪祟?你今天怎么杀了人?”
祝衫清道:“什么人?”
谢月:“自然是……”
话没说完,只听“扑通”一下,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个少年,他浑身脏污,抱着自己的尾巴,重重跪在了祝衫清跟前。
谢月“嗯?”了声。
由于适才地凌辱,少年双目灼红,可他面对祝衫清却露出点倔强的神色,颤声说:“……哥哥,你……您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谢月清了清嗓子,大声说:“什么一起走!我们家哥哥可是专门杀妖的!”
少年刚说到“能不能”的时候,祝衫清的剑就已经横在他脖子前,飞快划了一刀了。
少年颈间张开一条血线,越变越红,越来越粗,想来祝衫清刚刚那一剑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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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割掉他脑袋的力道去的。
不过很可惜,就算血流干净了,他也死不了。
修行者诛妖用法器,祝衫清剑上有咒。剑中有灵,她却不召,仅是用铁器伤这少年。这用意很明显,祝衫清不杀他,却很厌恶他。
少年怔愣半晌,最后心灰意冷:“这位哥哥,你是好人……我作为邪祟妖魔一类,的确会带来很多麻烦……”
他低落地说完,又对着祝衫清磕了三个响头,然而就在他磕第二个的头的时候,胸口忽地剧痛,他被祝衫清一脚踹心,踹翻了!
少年爬起身,惊愕地瞧着她。
谢月汕然打着圆场,干笑道:“这……哈哈,这事儿闹的。你要跟就跟嘛,非要说一句‘邪祟’来戳我们哥哥心窝子。哥哥你也是……”谢月转头道,“不让跪就不让跪,直接收下他不就好了,非要无差别打一架吗?”
少年喜极而泣:“真的吗……哥哥,我能——”
话至一半,剑光乍现!祝衫清又又又拔剑了!
那剑风太凛冽,少年以为她又要杀自己,干脆闭上了眼,然而那剑尖却骤然停在自己的胸口前。
他睁眼,祝衫清便冷冷地说:“再乱喊,杀死你!”
少年看向谢月。
谢月道:“呆瓜,是姐姐啦!”
就这样,祝衫清收了剑,又背上了剑。
可祝衫清不明白的是,她此次收了剑,从此就再也拔不了剑。
从此刻开始,两个跟班变为了三个。
他们三人一行,少年怯怯的,始终不敢搭话,好在谢月吵得要死,将少年也带得很坏。很多时候,祝衫清都觉得自己不是捡了两个人,而是捡了两张嘴巴。
世上怎么会有活物可以这么吵!
后来少年胆子大一点,便求着祝衫清为他取名,因为他实在难以忍受谢月“孽畜孽畜”地叫他。
然而祝衫清不情愿取名字,谢月便僭越代劳,为小弟取了“谢弦”二字,只可惜之后的相处中谢月发现,小弟不是小弟,小弟比她大个七百岁,她都能喊爷爷了!
跟班变得天天打架,祝衫清却初心常在,时时都想杀人,因为钱袋子花得更快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但祝衫清明白,距离厘祟门已经很近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走啊走,吵啊吵,姐姐长,姐姐短……明明仅有一个半月的脚程,祝衫清却觉得过了一辈子似的煎熬。
待到行至靖京之时,祝衫清屁股后面已经有四个跟班了。
最大的那个叫谢情,都到城门口了,她还在吵,对祝衫清喊道:“姐姐凭什么是她给我取名字,我不要跟她姓,我跟你姓行不行?”
最小的那个叫谢月,顿时觉得天塌了:“姐姐,你为什么总捡比我老的?明明我才是老大啊!”
祝衫清杀心骤涨,抱着剑沉默了会儿,而后一人给了一拳,将两颗脑袋全部摁回稻草里。
她在前头面无表情地驾着驴车,亮出腰牌的时候,守卫狐疑地盯向那堆两人高的稻草,试探地问:“将、将军,您上次不是还在种苹果吗?怎么这次丰收,收了一车……茅草啊?”
祝衫清面不改色:“家里恭房坏了。”
另一名守卫道:“将军,你这草怎么在动啊!”
祝衫清又道:“长蛆了!”
她驾车落荒而逃,稻草堆里咯咯直笑。
——晏安追着魇境中的人进了城门,忽觉心里一空。不仅心里空了,脚下也空了!他踩中根粗绳,被绊倒,在这顷刻间,狂卷的音浪变成实质,如涟漪般朝四周扩散而去。
音浪所及之处,山崩地裂,樯倾楫摧!
晏安觉得自己不是踩中了绳子,而是踩中了琴弦。
“轰!”
他跟随破裂的魇境一同下坠,毫不意外落到了临枫身上。临枫似乎也刚结束共感,还很晕眩,他拉起晏安的手,目光却浑浑噩噩,变得并不清醒。
骤然间,万千银傀丝从临枫的衣袖中爬出,几息便全然束缚在晏安身上。周围仍是漆黑的混沌之境,晏安大惊:“你做什么?!”
临枫赤瞳燃火,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冷:“你不要再演戏了,我明白你是假的。”祂含恨似的盯着晏安,却在朝着虚无说:“妩净,你发够疯了吗?请你不要、不准,永远不准拿他逗弄我。”
第74章 诅咒
这一切发生得遽然, 他们二人分明一直在共感,临枫却瞧见了别的。然而晏安根本来不及问,意识就在猝然间坠入了漩涡!
晏安掌中传来细密的灼痛, 那枚烙印在燃烧, 令他浑身疼痛难耐,无力支撑,和临枫同时跪倒在地。
周围重归混沌和虚无——
“滴答。”
晏安摇晃着目光,竭力抬眼去瞧他。在这虚无的死寂之地里, 临枫的眼泪滴在湖泊中央, 透澈的神镜荡开一层涟漪, 再荡开一层涟漪。
大雨正瓢泼。
那些怅然自失的低语涨满整个空间,稚嫩的、哭泣的、卑微的、请求饶恕的都是同一人的声音。
漫天傀丝如崩断的白发, 又像是陈旧的银雪。临枫跪坐在落雪的覆盖里,膝下是无纹的湖中心。
此处坐落有一面澄澈如镜的湖,名为“蜃镜”, 是为莽撞的小罪神设下的囚笼。镜中的幻影自受罚之人的悲痛中诞生, 罪神在此历经了上万次的回溯, 祂的每一次垂眸都饱受凌迟。
小罪神无力做出任何改变,只有悼念、悼念、悼念
这里万物静止, 山间不过风,水面难起浪, 人踩在湖面上永不沉没, 只能一遍一遍耽溺于走马灯, 寻不见生门。临枫垂首, 泣下的泪却落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縠纹荡开, 神镜中的倒影又模糊了。
可就是这样一处死寂之地,此刻却落雨如瀑。
他双目赤红, 那些暴涨的咒能涌向他的躯体,连皮肤都隐现出金色的咒文。
“滴答。”
血从指缝中漏下来。
临枫手里正捧着一颗色泽鲜妍的心。
他脸上有血,身上也是血,可这血的味道很熟悉。头上的淋漓大雨冲下来,冲掉他身上的血污。
蜃镜外立了位蓝衣女神,她目光冷冷,手指仅微动,这一隅的大雨忽地更加滂沱。
她说:“化鹤,你现在明白了吗,做神的甜头,做神的规则。”
这雨能洗掉所有脏污,冲刷掉一切,包括化鹤手中那颗死心。
化鹤瞧着那颗被逐步瓦解的心脏,看着看着就忽然笑出声来。他潇洒一扔,不羁道:“区区把戏,胆敢骗神!”
可是很奇怪,他扔了那颗心,手里就又出现一颗。化鹤再扔,再出现,再扔,再出现女神神色漠然,却很有耐心,她没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如此反复数次,直到蜃镜中的罪神筋疲力竭,化鹤原本无所谓的笑意逐渐被雨染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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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颗心还在他手上。
“滚。”化鹤怒不可遏,“滚开!”
蓝衣女神问:“清醒了吗?”
化鹤骤然抛出诅咒,然而那些猩红的咒文却自缚在他自个儿身上,无法挣脱。他大发雷霆:“水茗祈!你为什么死了也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
那位叫“水茗祈”的女神臂弯里卧着个白玉小瓷瓶,说是瓷瓶,其实却是个炼化炉。瓶身上遍布细碎闪光,上面镶满了密密麻麻的碎镜。
这些碎镜平日都是不作显形,只有在瓷瓶焚销了某人的魂魄之时,上面的千万碎片才会折射出这人被炼化的惨像。
碎镜泛红,说明其中有人正被炼化。
但化鹤第一眼没瞧清模样,却看见了几丝他造的傀线!
在这一刻他如梦方醒,明白手中的这颗心到底是谁的。
灵雨源源不竭,这令化鹤手中的心被腐化成水。化鹤先是蜷曲了手指,喃喃说:“不准”
可是这次更蹊跷了,他拼命想要留着这颗心,这颗心却变得像流沙一样,从他指缝间逐渐流失,再不回来。
“傀儡无心,你为他创造了一颗心。傀儡有了灵,你心思就歪了。可假的终归是假的,他不是苍生。”水茗祈道:“你整日将心思放在这上面,玩够了吗?”
化鹤被淋得一身狼狈,眼中尽是疯狂和痛。
“没有。”他漠然地、近乎挑衅地说,“没有。我永远、永远不会如你所愿!”
水茗祈也不骇异,她早对化鹤的选择有了心理预期,只是睨视道:“你不是不会做神,你是只能做神。你很喜欢沉溺假象,那便多在这里呆会儿吧!”
水茗祈瓷瓶倾倒,其中的清水就泻洒出来,化为了暴雨。
风暴掀起的白雾冲恍了化鹤的视线。他下意识挛缩手指,却手中空空,他要抓住流失的时间,却出乎意料地抓到某人的手。
对方穿着素色白衣,但衣摆处却沿边绣了几片红火的枫叶,乍一看,好似活枫飘在上面。
那人雨伞微斜,蹲下身来,一双冷眸中尽是不悦。他正要奚落,却猛地被人拉到怀里。
那柄水墨绘面的纸伞倾倒在水里。
“……你干吗?”
对方是个清瘦的少年人,瞧上去要比化鹤小上些年岁。他跌落进化鹤怀里,衣服都弄上了泥水,模样愈加不耐。
“天呢!”少年道,“你发什么疯?这我刚做的衣裳!”
“是,我发疯。”化鹤六神不安:“你回来。”
“回来?不错,我是要回来。”少年轻抚上化鹤的心口,用掌中的咒纹触进化鹤的胸腔,喝道,“老师,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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