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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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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曾经带自己走出了深渊,如今当然也会为自己带来阳光,遇见安殊亭,孙悦白竟然有些相信命中注定。

    “我只是……”按照自己早就喜欢孙悦白的设定那些事情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当时不介意,此刻翻旧账,显得很没品,安殊亭顿时哑口无言。

    看着孙悦白摸丝带的动作,他不着痕迹的翻了下手腕,企图挡住自己手上同样颜色的丝带,他早上也不知怎么的想到孙悦白缠着丝带衬得手腕如冷月般清透,便鬼使神差的也绑着了。

    孙悦白看出他的不自在,抬起另一只手,垂眸给安殊亭打了一个和自己同样的结。

    这个结他打了千万遍,如今也出现在安殊亭手上,孙悦白莫名的愉悦,就好像自己的过往和未来都有了相系的人。

    安殊亭看着两人的手上仿佛系了情侣装饰一样,心中莫名怪异,他算得上巧言善辩了,偏偏在温雅从容的孙悦白面前从来讨不到好,他也发现了这人掩在平和的强势,偏偏自己理亏,只能由着他。

    他定定的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悄无声息的吐了一口气,抬头时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书房角落里放着的一盆绿植。

    这才记起来原主还有一位藏在心里的爱慕者,即便人家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但他还是对别人心心念念。

    安殊亭使了个巧劲儿,这次一下子就挣开了孙悦白,在对方意味不明的视线中,走过去搬起了那盆昙花,平安也不知怎么想的,帮自己送行李竟将这盆花也送来了。

    书房是孙悦白平日里呆的比较多的地方了,所以这里很宽敞,整体布置也偏古朴大气,安殊亭搬进来以后占了一个角落,也添了不少自己的东西,这让原本庄重的地方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孙悦白见他挣脱自己向窗边走去,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丝带,压下心底的不悦,起身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就见安殊亭捧了他心爱的花盆。

    “你看着倒也不像酷爱花草之人?”孙悦白语气带了两分冷淡,原本心中不渝,却见这人搬着那盆草朝自己走过来。

    他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眼桌案一角放着的含羞草,这也是眼前这人这段时候采来放在那里的,说是看书累了看一眼,能缓解眼睛乏困。

    “倒也算不上钟爱,只是人都难免猎奇,此奇葩也,你一定也会感兴趣的。”安殊亭说着话已经走到孙悦白面前,将手里的昙花捧给他看。

    “这个是一种外来花卉,俗称月下美人。每逢夏秋节令,繁星满天、夜深人静时,昙花开放,展现美姿秀色。”

    “尤其当人们还沉睡于梦乡时,素净芬芳的昙花转瞬已闭合而凋萎,“昙花一现”格外绚丽奇异,却也让人觉得美好的事务一瞬即逝。”

    “倒也配得上奇葩,这就是那日你让人取搜寻的珍异。”孙悦白抬手,指尖扫过这株奇花扁长的深绿色枝叶,原本他看安殊亭随意将花放置于角落,还插了一截竹节,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红布条绑的歪歪扭扭,便也没有在意。

    却不想竟是这样的奇物,这么说来也不枉费安殊亭专程派人搜寻了许久。

    大概是孙悦白落在布条上的视线实在无奈嫌弃,安殊亭看他一眼,呵呵一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慢慢落下来,对方果然调查到了,也确实不知道这昙花是原主为他单相思的女子求的。

    “其实这原是我一友人为他心慕之人求的,襄王有梦,他倒是废了心神,只是终究少了些运道,他放弃了,如今我得了这花,自然愿意为他将这花培育出来。”

    安殊亭说起来有些怅惘,虽然他有时候常常觉得原主那个倒霉孩子是他的前世。

    他俩不说长相性格,便是脾气也像了十乘,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自己生长的大环境,还有父母家庭给了他更好的培养经历,但那个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运气,他是直接被养歪了。

    孙悦白对于满目忧愁的安殊亭不置可否,这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心大的很,见此只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发顶。

    见安殊亭不再是下意识躲避,眼中笑意越发明显,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人无意识的反应,当真令自己心情愉悦。

    他重新低下头端详观察这安殊亭手里的花盆,其实红色布条并不难看,毕竟这个时候能有这样颜色鲜亮的红布也是难得,主要还是安殊亭绑的那些个结太恼人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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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贺知舟那个家伙不靠谱,我让他随意找些用作捆绑的东西,他就给了我这些布条。”安殊亭见他感兴趣,就将花盆塞进孙悦白手里。

    “你与他倒是走的近?是个嬉于玩闹之人,也怨不得与你趣味相投。”孙悦白接过花盆,转身轻轻的放在桌案上,指尖勾了一下竹节上绑着的红色结,从抽屉里取出一把主绿色的彩绳。

    “你说贺知州吗?他性格还挺好的,要不怎么是我在书院交好的第一个朋友。”

    安殊亭跟在孙悦白身后,看他指尖轻巧的打下一个细小的结,每个小结都选在等距离的位置,隐藏在叶下,似乎整个植株都变得挺拔起来。

    孙悦白半低着头,鬓边掉下一缕青丝,脸上带着缓缓地笑意,不同于平日的平和淡漠,此刻的他显得格外不同,那双宽和包容的眼睛里此刻似乎盛满了微光。

    孙悦白边整理着昙花的枝叶,略微沉吟,“自然,友人也是人生一种宝贵的财富,这花你该养的再精细些。”孙悦白不排斥安殊亭有自己的朋友,但也不想和他谈论关于朋友的话题。

    他自己听起来倒是交友遍天下,实际上真正的好友其实并没有,与人过于亲近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这都算是用了九分的心思了,只是我本来并不精于此道。”安殊亭算是个好动的人,养花养草这样的细致耐心活他是真的干不了。

    “你既然说了别人没有那好运,这好运来找了,你也要珍惜才是。”孙悦白说道。

    “我知道了。”安殊亭有些错愕,总觉得先生此刻话中有话,见对方看过来,也只是笑笑,走到榻边的桌旁拿出来一叠纸笔。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孙悦白也是一个普通男人,也会为了感情踌躇不前,心思辗转。

    他没有说昙花因为转瞬即落,被人们认为是一种哀伤的花,也没有说那只是平安自作主张捎过来的,而是静静的在桌上细细描绘起来。

    孙悦白原本正拿了绢帕细细擦拭昙花的叶子,见安殊亭坐在那里对着自己涂涂画画,下意识的侧了侧身。

    “我前几日还在思索你也不至于幼稚到学小孩削木头玩耍,如今看来,竟是为了做笔,倒是稀奇。”孙悦白说道。

    从他的角度已经能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安殊亭的笔很快,略尖细的笔尖迅速在纸上落下线条,明暗分明的光影让整个图案变得更加立体。

    孙悦白不自觉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注意力落在安殊亭手上。

    “这是一种全新的画法?果真新奇。”

    “需要我一直保持这个姿态吗?”孙悦白问道。

    安殊亭闻言愣了一下,看一眼孙悦白,再低头看着手下的画,孙悦白方才的姿态神情几乎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摇了摇头,“没关系,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孙悦白便将在安殊亭身边坐下,他的坐姿永远都是优雅端方,带着文人的严谨,安殊亭看他明显对自己手上的画作更感兴趣,便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这样的画他曾经画过千百副,今日里竟是格外顺手,仿佛灵感迸发。

    “先生从来都是这样板正谨慎,有时候会不会觉得累?你就没有随意懒散的时候吗?”

    安殊亭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心里十分好奇,除了生辰宴那日,他从未见孙悦白松散的模样。

    便是这人独处是也永远是温雅严谨的模样。

    孙悦白的桌案很大,但两个人并排坐着本就挨得近,更遑论他为了能看的清楚,几乎是凑了过去。

    “君子慎独。”孙悦白轻笑一声。

    “我早就习惯了,那就是我最最舒服的状态,反倒是松散对我来说总觉得不自在。”回忆起自己似乎真的是这样。

    毕竟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追求的都是最奢侈的东西,哪里敢松懈,时间久了便习惯了这样。

    “怪不得先生这般厉害,自律坚守,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安殊亭挪了挪纸张的方向,感慨的看了孙悦白一眼。

    “要不,你也监督一下我,让我也变得勤奋一些。”安殊亭看着孙悦白。

    “其实你这样就很好了?”孙悦白迟疑道,若只是自己的学生,孙悦白只有高兴的份儿,问题是他不愿意安殊亭只是自己的学生。

    严师和爱人到底适不适合作为同一个人,孙悦白的生活经验告诉自己不可以.

    一旦身份角色确定下来,人与人相处的氛围也会随之改变,他不吝于教导帮助安殊亭,但只以师者的严格要求,孙悦白从来没有想过.

    “先生认为我如今这样已经足够好了吗?”安殊亭听到这里,直接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笔,侧身撑着下巴。

    “你若实在有需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向来严厉,既然开始了就不能打退堂鼓。”孙悦白见他得意洋洋,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并不接他的话,抬手将安殊亭已经完成了一半的画拿过来。

    “那还是算了吧?我就是随口一说。”安殊亭笑着打了个哈哈,他就是嘴上感慨,作为曾经学业上的佼佼者,安殊亭自认为自己称得上勤勉,但和孙悦白比起来那还差的太远了。

    “而且在我看来,学习本身就是一种愉悦满足自身的形式,若是只为了求得成效,便扰乱自己适应的节奏,那便是得不偿失。”

    “愉悦自身吗?你这说法倒是独特,我还以为你会追求建功立业,这个想法倒是清流脱俗。”孙悦白看着手上已经完成大半的画作.

    安殊亭画的很快,从构图到细节几乎一气呵成,你能够看见他的手在不停的动作,但只有真正将画作拿到手里,才明白这是怎样的技艺,明明只是墨色线条,却将自己与昙花的神韵跃然纸上。

    孙悦白的指尖拂过画上男人的鬓角,俊逸宁和,那双半垂的眼睛溢满温柔,孙悦白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竟然会是这样的形象。

    “你能说建功立业不也是为了自己的情绪价值,人这一辈子想要活的开心是一件容易又简单的事情,所有的根源都在自己这里。”安殊亭见他看的入神,靠着椅子瘫坐在那里。

    他如今也有了建功立业的目标,只是因为在这个时代这样才能让自己过的更舒服,至于为国为民,倒也不敢说这种大话。

    孙悦白从前就知道安殊亭是个果断豁达的人,此刻发现这人还格外清醒,他重新将手里的画放回安殊亭眼前,“倒是我狭隘了,我从前读书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

    安殊亭接过画纸的手顿了顿,心里微微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这样的天之骄子竟然也会有不顺心的时候?”

    毕竟在安殊亭看来孙悦白一出生就站在很多人奋斗一生的终点了,更遑论他本人更是格外出色,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孙悦白轻笑一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安殊亭还是觉得有些憋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只静静的看着孙悦白。

    孙悦白抬手,指尖抵在安殊亭放在桌子上的手腕,帮他整理了一下丝带的位置。

    “我看你带着还挺好看的,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就自己带上了。”安殊亭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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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算和它有缘,便好好留着吧。”孙悦白重新帮安殊亭打了一个特殊的结,和自己手上的一样。

    “有故事?我会好好保存的。”安殊亭原本以为孙悦白是因为喜爱,所以才会日日佩戴,如今看来竟不是。

    他不曾催问,但眼里写满了好奇,孙悦白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竹林中,有些深远。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过是代替五彩绳的驱邪之物。”孙悦白语气随意。

    安殊亭低头看着手上的丝带,“很雅致清新的色彩,生机勃勃,这个适合你,反倒是大男人带彩绳有些违和。”

    “因为那是我为自己挣来的祝福。”

    安殊亭含笑宽慰的神情顿住,只沉默的看着孙悦白,接下来的话,对孙悦白来说应该不是愉悦的话题。

    他不自觉地严肃,让孙悦白轻笑出声,他也没有解释,而是娓娓的朝安殊亭讲了一个故事。

    “你应该知道我传出早慧之名是在七岁。”

    安殊亭点了点头,谁人不知孙悦白7岁成诗,通四书,这甚至让他压了同期的神童,声名大噪,这似乎也是孙悦白开启他波澜壮阔一生的起点。

    “但实际上七岁之前我在家中几乎是一个透明人,自我有记忆,除了母亲仆妇,我几乎未曾见过任何谢家人。”孙悦白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陷入了某种追忆。

    安殊亭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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