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这边的气温低容易出雪后奇观,而且这边自然景观保护得很好。”
他本就长得显小,稍显笨拙的样子更平易近人。而且气质温润出尘,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偷挖冰火昙拿去卖的盗贼。
老人家脸色和缓下来,听见夸赞自己的家乡,还得意地哼哼,“那你倒是来对地儿了,我们这边儿雾溪山雪景那可是帝国首屈一指的。”
老板娘接过话头,“不过这雪太大了,小帅哥你还是不要随便上山,再等两天天气好些再上去。”
靖霖点点头,状似不经意问:“你们刚才说的冰火昙是什么东西,怎么我从未听过?”
老人家拿起水烟咕噜咕噜吸了一大口,惬意了就慢悠悠道来,“那可是顶顶漂亮的宝贝呐,哪都不能生长,只有咱们梧城的土地才能长出来。很多外地人看冰火昙漂亮就连根挖回去,那根一离开泥土立刻就死了,想要看只能来咱们梧城看。”
“有多漂亮?”靖霖好奇地问。
老人家举着水烟筒陷入了沉思,半晌后,他出神道:“开放的时候就像雪地里燎起了一片火,那景象,什么雾凇、幻日都比不上。而且冰火昙的香气很特别,非常甜。”布满褶皱的脸上带着某种对旧日盛况的迷恋与扼腕。
老板娘见他的酸萝卜没吃多少,给他换了一小碟红姜,道:“如果想看的话可以去近郊碰碰运气可能会看见一两朵,本来雾溪山脚那里有一大片的,后来那旁边的孤儿院失火把花都烧了,过了很多年才重新长出来,没有以前那么壮观了。”
“而且那边的是一连片的,往年旅客看冰火昙都是去那里多,但是像大爷说的也被摘走了很多。”
一开始搭话说可以看冰火昙的那个客人皱了皱眉,“上个月犯罪调查科的人突然又来雾溪山那个孤儿院转了几圈,说是调查十八年前的失火事件,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翻出来。”
老板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还有孩子在呢,别说这个。”
“哦哦忘了。”他朝那个胖胖的小女孩抱歉地笑了笑,随后自然地把话题引到最近蔬菜飙升的价格上。
靖霖结账出来,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一些日常必需品回到旅馆房间。
虽然在梧城出生,但是他对梧城没有太大的感觉,也没有如邢一鹤所说的回乡之感。孤儿院失火后他被送到了附近一个直辖市的孤儿院,那个城市比这边大得多。他在星梦孤儿院呆了八年,又在邻市的孤儿院呆了八年。
最后在距离这两个地方几千公里外的首都松原市定居,今年是第十年。
无论是生活节奏还是饮食习惯没有被任何一个城市同化,都是有什么吃什么,或者每天固定去不需要排队的窗口打饭。
他的人生被动地分割为三部分,如果回忆有颜色的话,那么第一段就是红色的,冰火昙一样让人深刻脑海的红。第二段是灰色的,回想起来甚至想不出有没有过色彩的无望的灰。至于第三段,原本觉得应该是白的,但是因为一些变动现在变得不确定。
“变动”来了电话,靖霖放下矿泉水瓶,拿起手机。
梁翊:“怎么样,到了吗?”
靖霖:“嗯。”
梁翊:“吃饭了吗?”
靖霖看了一眼便利店塑料袋里面的袋装面包,轻轻地嗯了一声。
隔着以千米为单位的距离,梁翊也能看穿他的内心,追问道:“不好吃?”
“一点点。”
连难喝的营养剂也能面不改色喝下去的人居然都能说出不好吃来,那估计是真的很不好吃。
梁翊轻笑出声,爽朗的声音丝丝绕绕钻进靖霖的耳朵,有些痒。他把电话打开外放放到桌上,然后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
梁翊道:“那回来我们去吃好吃的。”
“嗯。”靖霖问,“今天饭堂特选是什么?”
“你是想知道我晚餐吃了什么吗,上校。”
“不是。”
“好吧好吧。”梁翊顺从地说,声音中隐隐含着几分戏谑,“今天饭堂特选是红烧肉盖饭,我吃了两份。”
“噢。”
“你呢。”
靖霖闷声道:“有姜味的拉面。”
“吃完了?”
“嗯。”
话筒安静了几秒,靖霖探头过去看是否是信号不佳,随后低沉的声音就重新响起。
梁翊说:“不喜欢的东西可以不用吃,你付了钱没有人可以强迫你把不喜欢的东西吃光。”
靖霖怔了怔,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不能浪费一丁点粮食,虽然很多时候他都处于吃不饱的状态,但是孤儿院的供餐其实是很难吃的,每天只能数着饭粒掐着喉咙吃光。不然可能会被生活老师打手板,而且还会挨饿。
“靖霖?”
靖霖回过神,匆匆回答:“嗯,我知道。”
这才第一天,他就忍不住想要快些回去见到梁翊,理性的弦鞭策情感。平整的指甲在指腹上摁出一道道浅浅的痕,他说:“我要去洗漱睡觉了,明天要很早起床。”
根据规定,任务地点以及形式都是不能告知其他人的。所以梁翊也不知道他在一个五六点就天黑的城市,八点就说要睡觉是否合理。只是下意识觉得靖霖在找借口挂电话,人不在身边他就觉得不安。
他很轻地说好,下一秒话筒传来忙音。
第36章 风雪孤岛
清晨, 一辆灰色雅阁驶出市区沿着国道往东南方向开去。天刚擦亮,路上都是雾,能见度很低, 但好在没再下雪。
道路两旁都是枯黑的树,树上挂着乳白色冰晶, 沿途望去十分壮观。轿车大灯扫过冰棱子, 光亮亮反射回来,比任何高超技术雕刻的水晶吊灯还要璀璨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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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迫跟C级哨兵结婚》 30-40(第9/16页)
靖霖把车开到雾溪山下,目光发空地看着外面倒伏在地上的花藤,拿出昨天买的面包慢吞吞地吃。
是香甜松软的香蕉面包,在饥肠辘辘的清晨如同某只温暖的大掌抚慰着胃部。靖霖想到梁翊昨天跟他说的话,让自己不喜欢吃就不要吃, 与常常听到的怜悯同情不一样的语气,声线温柔得类似某种偏爱。
结婚之前自己的资料也会一应寄给他, 他看见一片空白的家庭表格会怎样想?
靖霖还是个小婴儿就被扔到大马路上, 院长捡到他时正值阴雨蒙蒙的春天,所以给他取名为靖霖, 把那天定为他的生日。幸好是春天,若是今天这样的天气,不出一个小时应该就冻死了。
靖雪活了下来,实属一种幸运, 活着或许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运气。
与其他孩子不同,他从来都不好奇自己的父母是谁。能把尚未断奶的婴孩扔到雨天的马路上, 就算有天大的苦衷都不能被原谅的。
他不会去奢望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 只是努力去争取能够获得的。从前, 他不觉得孤儿的身份有什么难堪,但是面对梁翊以及他的家庭他总会觉得相形见绌。
梁翊和梁家人都很好, 好到他怀疑自己是否有那个资格享受家人般的温暖。
巴掌大的一个香蕉面包很快就吃完,他把包装纸叠整齐,挎上相机包推开车门出去。半张脸陷在围巾里,只露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在外面。
他举着相机拍了几张,一边回看刚拍到的照片一边往山上走。雾溪山海拔只有两百多米,山体浑圆坡度平缓,远看如同一个躺下的雪人肚子。
山中很静,只有徒步鞋和岩土摩擦的细微声响。走到半山腰一处休息庭,他停了下来往下看。
星梦孤儿院只剩几面危墙孤零零立着,墨绿色的冰火昙花藤攀上黑墙,如同罩了一层防尘罩的家具。花苞在积雪下显出星星点点的红,看来今年真的会开花了。
冰火昙曾经在梧城很多,但是后来政府发现其提取物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后就大量摧毁了,孤儿院这边比较偏,没什么人记着就留了下来。
因为转运和提取的成本极高,后来又研发出效果更好更易得的麻醉药物,就没有人再管冰火昙了,只当作景观偶尔派人来打理一下。
靖霖拿出相机拍了一张完整的鸟瞰图。
看完整体遗址后他下山走近孤儿院,拦在外围的黄黑色警示胶带已经沨掉落,他大步跨过去走到废墟中央。
十八年过去了,废墟上开出了花,但是记忆仍然被血腥包裹,鼻尖恍若还能闻到空气中尘埃、血液与汽油翻滚的味道。
靖霖的手颤了颤,像是冷极了猛地插入口袋里。然后他摸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是一个木头小猫。他那天收拾行李的时候随手塞了进来,没想到就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往里面走,大致还能分辨出建筑布局。遵循记忆走到图画教室,他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又把手套摘了。思考片刻,把木头小猫拿出来解开上面的圆环挂在羽绒服的拉链头上。
做完这一切他闭上双眼,沉下心来凝聚力量。精神触丝从指尖散落顺着花藤铺陈开来。
S级向导除了可以通过接触读到人的想法外,还能读到死物沾染的浓烈情感。不过这比较耗费精神力,而且还要求物品沾染的情感非常浓烈才行。
非常奇怪的,他只听到了一道很细微怯懦的哭声。就算这里变得荒芜,而且有多人曾前来勘验、赏花,三十七具尸体的怨念也不该如此平静。
靖霖睁开眼,眉头紧锁。
他转而摸了摸挂在羽绒服上的木头小猫,汹涌的感情瞬间把他淹没,恍若还能看见梁翊坐在书桌前拿着刻刀耐心勾勒的模样。
梁翊,为什么要这么认真?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甩了甩头。验证得出不是他的能力失效,稍事片刻,他放下木头小猫重新去感应断壁残垣。还是只有一道清亮亮的泣音,靖霖额角逼出冷汗,竭力听清。
小孩带着哭腔惊慌地呢喃:“小雪,青青,院长你们在哪儿”
那是他的声音!
只有他一个人的痛苦停留在这里,其他人的都消失了。靖霖心底隐隐升起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迅速点开手机拨给邢一鹤。
气温实在太低了,屏幕刚按亮就自动灭了,再按一次就关机了。
他往轿车方向飞奔,途中脚滑摔了一跤又迅速爬起来往外跑。奔跑过程中气喘呼出的白雾就像大火升起的烟。
一刻不停回到车上,他哆嗦着用冻僵的手打着车,然后打开暖气,把电话拿到出风口吹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才能开机。
这个时间正好是上班的时候,邢一鹤在车上接的电话,环境音有车辆颠簸和鸣笛的声音。
靖霖:“邢司长我知道他们杀那些孩子做什么了。”他的声音很喘,显得十分急迫。邢一鹤沉着道:“别着急,你慢慢说。”
靖霖重重咽下一口唾沫,道:“那些人想要脱离人体创立精神图景。”
“什么?”邢一鹤的嗓音罕见地拔高,非常惊讶。
靖霖清了清喉咙,告诉他这里什么精神波动的痕迹都没残留,又把自己的推测详细说明。
“他们当时把所有人的脑袋砍了下来,目的应该是大脑。曾经有哨兵死了之后,他的向导用生长所需的营养液把哨兵的大脑保存下来,触碰的时候还能产生精神链接。”
“我怀疑那伙人的目的是为了让原本不能觉醒的普通人类用他人的精神力觉醒,孤儿院没有人管,而且小孩子的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转移给别人。”
这是十分大胆的猜测,耸人听闻。邢一鹤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回应,只是问:“你旁边现在有人吗?”
“没有。”
“那你马上回来。”
“我想再去验”
“这是命令。”邢一鹤沉下声道。
靖霖愣了愣,“是,长官。”
电话挂断后,靖霖按照邢一鹤的指示马上开车回酒店。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要下雨了,雪天下雨更不好走。见此,他把油门踩尽,车身甩过扬起一阵灰白色的粉尘。
拐过一个弯,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一道蓝色的高大身影,那人伸出长臂举着个大拇指,身后有辆冒烟的皮卡。
纠结两秒,雅阁慢了下来,缓缓在那人面前停下。
靖霖按下车窗,朝那人喊:“需要帮忙吗?我回市区。”
那人重重点了点头,回去皮卡上拿了一个小小的行李包过来。他坐到副驾上把脸上的面罩摘下来,漂亮的蓝色眼眸闪过天边最后一丝日光。
“靖霖上校!你怎么在这儿?”邵铭恩非常高兴,连带着他那张漂亮的脸都生动起来。
靖霖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回去接着看路,他也有些意外,问:“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服刑吗?”
“我把赔偿都补上了,而且另外举报了几个不法交易,戴罪立功被判了缓刑两年。”他声音很轻快,看上去因为得到缓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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