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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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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加上有人在她面前时不时说些闲话,她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老娭毑因为她不是个?男孩所以对她不怎么亲近,所以那时候她事事都要争第一,不能?让人看扁。”

    “尤其不能?让人觉得她不如男孩,”方之翠说:“丧事的道场主?一般是儿子、兄弟之类在前,只?有没有儿子兄弟才会考虑女?儿姐妹。玉姨不乐意让人这么以为,所以方知甜跟她姓,她也早就立了遗嘱,她要是死了,道场主?只?能?是方知甜。”

    所以她不能?容许法师在道场里对方淮曳这个?长辈不敬,他嘲讽方淮曳的不合理,就是在嘲讽方玉的不合理。

    能?和方玉玩到一块的女?人,基本都是这样,泼辣且强势,所以才会对法师群起而攻之,而不是如同?普通丧事上劝和不劝架,凡事都要说一声算了算了,或者替法师开脱这只?是个?玩笑。

    因为别的道场里,是男人的主?场,而她们在未来死后,自己的一切只?会交给女?儿。这一刻她们群起而攻之,是为了保证未来她们的女?儿不会遭遇同?样的恶心说教。

    方淮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面对手里的铜锣有点手足无措。

    一想到等?会儿还要跟在那法师身后,心思就淡了点。

    “愁什么啊?都是见这一面之后不一定有第二?面的,你就算给法师全程摆脸也行。玉姨都不需要给他脸了,你还给他脸干嘛?”方之翠笑着替她敲了一下锣,“这里可用不着你平时在学校的面子工程,你越有礼貌,别人就越欺负你。”

    方淮曳托着下巴,有点好笑。

    方之翠明明也比她大不了几岁,在这里却如鱼得水,什么情况都能?说两句,让她心里有个?谱。

    大棚里的东西摆得差不多了,方淮曳又被招呼到了队伍最前头,这一回法师虽然看她的眼神?依旧不怎么当回事,但却没再说什么,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

    他手里拿着经幡和唱词,在做准备。

    凳子摆出了一条首尾相接的回肠小路,大致呈椭圆形,贯穿屋内外院,中间摆着炭盆,里头时不时就要丢纸钱进去点燃。

    奏乐的民乐师也在一旁做起了准备。

    方淮曳旁边站的是粤娭毑,趁着还没开始,粤娭毑从?一旁的鞭炮包装纸里多拿了几张用来垫膝盖。

    粤娭毑本来可以不跪,但她坚持要为老友送这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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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淮曳见她拿得有些困难,加上自己也有搭话的想法,便笑着问道:“粤娭毑,要我帮您拿几张吗?”

    粤娭毑摆摆手,“没事,这么点儿东西我还是拿得了的。”

    两人盯着中间的火盆,一时没有说话,在这一刻,粤娭毑脸上终于露出了被她藏了很久的哀伤。

    方淮曳过了数十秒才仿佛想替她转移注意力一般说:“我看了老娭毑过去的照片,遗物里房间里都有呢。长得可漂亮了。 ”

    粤娭毑微愣,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冲她也笑笑,“是,她年轻的时候数一数二?的爱俏。”

    “我看照片上她的手镯耳环都挺漂亮呢,”方淮曳说:“老娭毑年轻的时候也挺时髦的,我现在看来也不过时。”

    “你别说,她年轻的时候过得比我精致多了,手镯耳环从?来不离身,每次见她配得都不同?。”粤娭毑说:“我们那时候拍照可没这么好的条件,每次拍照她都要好好打扮。不过老了之后发现这些东西都是身外物,打不打扮的也无所谓了。”

    方淮曳心底的困惑并没有被解答,她脑子里是她手机里的那两张照片。

    老娭毑是绝对没有戴耳环的,也没有戴手镯,这和粤娭毑说的是不相符的。

    尽管只?是一个?十分微小的事,可方淮曳心底觉得不对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但依旧没有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前头的法师已经开始了,民乐在刚刚安静了一瞬后换了个?曲子再次奏响,方淮曳心底想着事,跟在法师身后带着长长的队伍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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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八拜并不是真的要跪这么多次,习俗也能?简化,粤娭毑刚刚已经交代过,只?需要绕着走个?七八圈跪拜几十次就够了。

    方淮曳心底想着事,不怎么听得清法师的唱词,但大多是一句又一句拉长了声调对老娭毑说的悼亡词,他一停顿,方淮曳就要敲一次锣,然后同?样拉长声音说一声跪。

    法师穿了一身黑白道袍,手里提了个?类似天?灯的灯笼,在只?点了几根蜡烛的道场里如一盏幽幽鬼火,恰好今夜没有月亮,方淮曳甚至有些瞧不清身后那一长队人的脸,只?能?听到每次她高声喊跪后整齐划一擦过地面的垫纸和沉闷的下跪声。

    和民乐配合的是音响里巨大的伴奏,方淮曳盯着法师的后脑勺,觉得自己此刻像个?不管外事的提线木偶。

    她眨了眨眼,本来想让自己清醒些,可眼前属于法师的后脑勺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直面着她,摆放在一旁的桌子和上头她第一天?来见着的摆放成人样的寿衣,寿衣之后是金碧辉煌的纸屋和一个?黑色奠字正对她的花圈。

    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铜锣,下一秒,脚下却骤然传来一声凄厉绵长的痛呼。

    “啊——”

    方淮曳被吓了一条跳,顿时低头,只?见法师不知何时跌倒在地,右手正好摔进了滚烫的炭火盆中。

    他手中的天?灯也摔在地上,竟然点着了经幡,令大火骤起。

    这场火把方淮曳身前的一片都映亮,连同?法师因为疼痛而过分狰狞的脸。

    见状,她连忙蹲身去扶痛得神?智不清的法师。

    “你把手抽出来啊?”她想把法师的右手抽出来,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法师更?加凄厉的惨叫。

    “拿不出来!拿不出来啊!”

    法师的手仿佛已经被炭火吞噬,方淮曳又用了两次力,发现是真的拔不出来。

    他的惨叫终于令参加仪式的众人回过神?来连忙围了过来,方淮曳一时不慎甚至被挤出了包围圈,还是方之翠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

    方淮曳神?情有些恍惚,她抬头看了一眼方之翠,声音在一片嘈杂中轻飘飘的。

    “方之翠,他的右手上,”她咽了口口水,“我刚刚看到了两个?墨点。”

    第25章 解节

    方淮曳的话被方之翠迅速打断。

    “别说, 你什么都没看到。”方之翠压低声音对她说。

    方淮曳下意识扭头?,只在火光的照映下见着了方之翠忽明?忽暗的脸,她的神情?极为冷漠, 仿佛对法师的惨状没有任何的怜悯与同情?, 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不适。

    她有点儿恍惚,从前她确实听人在席上说闲话的时候提过几嘴方之翠是个乖戾冷僻的性格,但是她没有什么实感, 到了这一刻才发觉,别人说的还是有点对的。

    起码她此刻的神情?,是冷漠到有些瘆人的。

    方淮曳不同情?法师, 但见到这样?的场景依旧会心跳加速, 天然产生?恐惧, 可方之翠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情?绪冷静得?令人难以捉摸。

    “方之翠, ”方淮曳喃喃着叫出了她的名字。

    方之翠低头?看她时,是带点笑的, 那股冷漠也随着她的笑消散了,可方淮曳笑不出来,这种?情?况下, 哪怕是最尖酸刻薄的人都笑不出来的。

    法师的哀嚎还在持续着,周围嘈杂一片,人心惶惶。

    方淮曳突然问?:“方之翠, 你会怕吗?”

    她其?实想问?的是,方之翠,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超乎你原本性格的好。

    对外界的反应这么冷漠的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可话到嘴边又突然问?不出口了。

    她有点怕问?出口之后, 或许事情?会改变许多。

    她改不了自己的自私,早上她还能勉强说一句不能连累方之翠,但现在她只能说需要方之翠,无论方之翠是因为什么而对她好。

    没有方之翠,她应付不了自己可能面对的事,说不定早就被方知甜掐死?了,又或者被银环蛇咬死?了。

    “你见过死?人吗?”方之翠轻轻说:“不是参加葬礼时的遗照,而是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面前。”

    “没、没有,”方淮曳有些发愣。

    “我从五岁开始,就被喆姨带着穿梭在医院里、死?者家里、还有火葬场、墓地,我见过无数尸体,有的安详完好,有的残破不堪,有的刚从家人的簇拥下逝去,有的刚从几吨吨车下拔出,鲜血淋漓。”方之翠说:“第?一年会怕,第?二年会麻木,第?三年就视若平常了。”

    方淮曳点点头?,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哪怕心底还有些疑惑也聪明?的闭了嘴。

    另一头?的法师终于被人把手?从炭盆里抽了出来,烧伤尤其?严重,有人打了井水过来给他降温,手?塞进去的时候,哪怕灯光依旧不怎么灵光,也能看到盆里冒出白烟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把灯打开啊!”粤娭毑在着急忙慌的人群中吩咐道。

    这才有人一拍脑袋想起来,连忙去把灯给开了。

    灵堂顿时亮堂了许多,方玉也吓出了一身虚汗,但还是撑着去借了车,吩咐机动人员送法师去市中心医院。

    她们这里离市区太远,等救护车来了时间颇长?,不如直接联系然后自己派车把人送去。

    看法师这模样?,右手?能不能保住都还不一定。

    送人的依旧是方蓉花,她这两?天刚刚赶回家,听说自己家的车和狗都征用出去了,本来只是想来凑个热闹,结果谁知道又遇到了这种?事。

    方蓉花带着自己心肝肉一样?的煤炭来的,她是个二十三四的年轻女孩,剪了个齐肩的短发,一边往里走一边正把头?发扎起来。

    一进道场她就在乱成一团的人堆里一眼扫到了方之翠,并且快速走过来。

    “方之翠你也在这儿啊,”方蓉花给她递了根烟,见方之翠摆手?这才收了烟盒,扭头?去看方淮曳,“这就是玉姨请过来的姨奶?”

    方淮曳这些日子没少被年轻小辈打量,只冲她勉强的笑笑。

    “姨奶被吓到啦?”方蓉花倒是乐呵呵的看了看她煞白的脸,安慰道:“这刘老头?平时就嘴贱,十里八村的,到处都要打点秋风,他老婆孩子是一贯不理,好赌又好酒,费了只右手?说不准还能让他长?点儿记性呢。”

    方之翠闻言提醒,“你说话最好小声点儿。”

    方蓉花脸上的神情?颇为不屑,靴尖碾了碾地上的沙砾,后头?有人叫她,她撇了撇嘴,“要我是真?不想送他这一趟。煤炭,给姨奶说再见。”

    她脚边的大黄狗还真?仿佛能停懂话似的,摇着尾巴咧着嘴冲方淮曳叫了一声。

    “她跟你是一辈的吗?”方淮曳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方蓉花的性格挺潇洒爽快的,她来搅和这么一回,方淮曳因为直面法师烧伤产生?的心理阴影都散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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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里,除了你,但凡和我差不多大的,都是一辈的。”方之翠回答。

    两?人在这里闲谈的功夫,方蓉花已经?回了自己的车边。

    法师烫得?严重不算,整个人更?是吓得?脚都软了,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自己完了,下辈子费了之类的话,被好几个人抬过去的。

    方蓉花有好几辆车,这次开的是辆丰田霸道,她站在车门边给人开门,那法师刚要进去,站在旁边的煤炭突然吠叫起来。

    “煤炭,”方蓉花呵斥一声,大黄缩了缩脑袋,困惑的看了一眼法师,最终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方蓉花甚至来不及去拉住它,它便跑到方淮曳的脚边趴着不动了。

    粤娭毑拍了一下方蓉花的肩,“你先送人去吧,你家狗我们替你看着。”

    情?况着急,方蓉花欲言又止,被簇拥着上了车,往外开去。

    煤炭在地上像泄了股气似的,半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方之翠垂头?看了它一眼,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煤炭哼哼唧唧了两?声,不大一会便把肚皮露了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在远处,粤娭毑和方玉几人争执得?逐渐焦灼。

    出了法师这种?事,这葬礼到底办还是不办?

    这场葬礼从开始到现在,实在处处都有些诡异,到了现在宾客都有些怕了。但已经?开到了现在,总不能半途而废,把老娭毑草草下藏,无论是方玉还是粤娭毑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你说今晚还会办下去吗?”方淮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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