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翌明笑得意味深长, “哎呀, 我倒觉得村民的做法无可厚非嘛,帮了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就算上了法庭也没有因为村民们不让女人投宿到家里就判他们故意杀人或过失杀人的道理呀。”
詹临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 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说的对,但法律是最低的底线,人类还是应该有道德观念的, 不然这几千年的进化就没什么意义了。”
觉得话题深度再继续上升就聊不下去了,周悬趁热打铁:“所以那件事是什么情况,有后续吗?”
詹临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吗?”
“我是在酒会上听来的传说, 那会儿喝的有点多, 记不清细节了。”
周悬这话半真半假, 一方面是为了弄清到底发生过什么, 同时他也想考验詹临会不会在这件事上对他有所保留。
詹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解释道:“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个抱着婴儿的女子路过鸦寂村, 当时风雪交加又正是深夜, 她想投宿到村民家里暂住一晚,村民都紧闭大门, 只有一位妇人好心告诉她山上有一座破庙,可以在那里暂住一夜,后来女人就没了音讯,直到第二年春天,去赶集的村民路过破庙歇脚,在庙里发现了一具人类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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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刑事案件啊,有报警吗?”
“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村民法律意识不高,都没想过上报,不过刚好有几个来村里牵电线的县城公务员听说了这件事,就把事情报告给了县公安局,局里派人来调查也没查出什么。”
兰翌明似乎不想让两人过多谈论此事,打断了两人:“詹老弟,我泡得有些头晕了,先到茶室等你了,你想喝些什么?”
“铁观音吧。”
兰翌明离开温泉后,很快詹临也找借口出去了。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可疑,周悬只得硬着头皮再泡上一会儿。
裴迁那靠谱的声音在耳机里提醒他:“等下直接来茶室,我选好了位子。”
有裴迁接应,周悬就不着急了,慢悠悠地穿上裤子,再慢悠悠地套上浴袍。
这个时候可能是刚出去的两人进了茶室,也可能是裴迁正好把信号接进了周悬的耳机,正在擦头发的周悬刚好听到了兰翌明的声音:
“詹老弟,你不觉得那个人很可疑吗?”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可疑,不是吗?”
詹临笑得深不可测。
兰翌明笑说:“这倒也是,但他是这些可疑的人中最可疑的那个,不是吗?”
“不好说。”
兰翌明尴尬地笑笑,继续数算周悬身上的可疑之处,“他是个侦探,调查能力该在我们之上才对,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来套我们的话,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交换,他想做只进不出的貔貅,这个人是万万不能接近的。”
“我倒觉得未必,来这里的人也不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或许他不是为了这里的东西,而是为了我们来的呢?”
“我们?”兰翌明琢磨着这话。
“你们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我不知道,不过我多少是有点,相信你们应该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吧?”
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两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无声地培养着狼狈为奸的合作情谊。
周悬蹑手蹑脚地来到茶室,这里都是单独的隔间,不会有人发现他偷偷跟来。
裴迁把他所在的隔间门打开了一半,周悬敏捷地钻了进去,反手带上门,一步跨上铺着理疗石的矮榻,享受地长叹一声,接过了裴迁递来的茶杯。
裴迁调整了窃听器的收音信号,顺便指了个方向,暗示詹临和兰翌明就在那边的隔间里。
趁两人正喝茶保持沉默,周悬小声问裴迁:“你是怎么预判到他们会去哪个隔间,提前装好窃听器的?”
裴迁悠哉地喝着茶,不以为然:“每个隔间都装上就好了。”
周悬默默竖起大拇指。
兰翌明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来:“詹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找你是有事相求。”
詹临的语气依然平静无波:“我知道,你想要圣母像。”
这话一出,周悬有些摸不着头脑。
兰翌明要圣母像做什么?那只是老石匠的儿子的作品,不一定能卖上价钱,搬运的麻烦倒是不少。
兰翌明在切入接下来的话题时,态度好似变了个人,如果说之前看着他像个笃信轮回待人虔诚的教徒,现在就是酒肉穿肠过,切换成了狡猾奸商的一面。
“我听说,关于鬼母的传说还有后续,而且就与这圣母像有关。”
据他的讲述,在鬼母传说的基础之上还有一个秘而不宣的情节,传说鬼母被超度后,村民推翻破庙,重新修建庙宇,专门为鬼母供奉香火,但在雕凿神像时却发生了意外。
老僧走后,村里的神婆竟提议将鬼母的尸骸封进神像之中,宣称这样做能最大限度地保留鬼母的肉身和法力,可以让她不再作祟,并转化她的力量为生人所用。
村民们将信将疑,一听可以靠鬼母实现心愿,都有些动心,最终按照神婆的指示造了一尊鬼母肉身像。
“不知詹老弟有没有听过鬼妻娜娜的故事?”兰翌明问道。
詹临小口喝着茶,“我对这些玄乎的事不感兴趣,没什么了解,抱歉。”
“泰国是个笃信神鬼的国家,在曼谷有座很特殊的鬼妻庙,相传一位名叫娜娜的贤妻在丈夫外出征战时病死,丈夫回家后发现娜娜一如往常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先他没有察觉到异常,后来有村民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他因恐惧抛弃了鬼妻,导致娜娜一念成魔,疯狂地报复村民,直到一位高僧将她降服。多年之后,坚信她拥有强大法力的人们将她的尸体挖了出来,贴上金箔,供奉在庙里,吸引了不少信徒去许愿,直到现在鬼妻庙还香火不断。”
“这个故事跟鬼母的传说还有点相似。”
“是啊,我也正是因为听说了鬼母的传说才会来这里寻找那座神像。”
“那么你希望我帮什么忙呢?”
听着詹临毫无波动的语气,他对兰翌明所说的故事也不感兴趣。
“我想请你帮我一起找到那尊传说中的鬼母像,相信以你的专业能力,配合我多年鉴宝的经验,一定能鉴别出神像的真伪,如果能成功把鬼母肉身像送出去,我愿意跟你四六分成。”
兰翌明劝说道:“反正我们现在都被困在山区,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着,何不赚笔小钱呢。”
“原来你是为这个……可我只是个雕刻师,眼睛不是X光,看不透石像里有没有肉身,你怕是找错人了。”
兰翌明轻笑一声,“詹老弟,咱都是明白人,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几年也不见有外人来,你当初怎么会选在这种地方写生,还在老石匠家里住了那么久?说你没点目的我肯定是不信的,你不愿意跟我交底没关系,但至少别拒绝得那么彻底,可能接下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段时间,咱们还需要彼此的帮忙呢?”
詹临的语气带着几分装出来的无奈:“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你要是涉及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拉我下水,我可头疼的很啊。”
“这你大可放心,鄙人是正经的生意人,绝不会作奸犯科,不会让你为难。”
可能是听过兰翌明这人的名声,犹豫之后,詹临用一种极其暧昧的态度答复了对方,既不点头同意,也不决绝否定。
毕竟对方有一句话没说错,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话不好说得太死,事也不好做得太绝。
之后他找了借口回房,直到两人走远,周悬才长出一口气。
“原来是为了神像,那东西真的值得这样大费周章吗?能值几个钱?”
裴迁从炉上拎起茶壶,缓缓将茶汤倒在杯盏里,抿一口道:“如果把他们对话中的某些关键字调换一下就会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嗯?比如呢?”
“把‘神像’替换成……”
周悬一拍脑门,这些人都表现得太可疑,反而让他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他压低声音问裴迁:“你觉得东西会在哪?出现在拍卖会的展品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裴迁抬眼看着他,起身拍拍身上的浴袍,“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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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先回房吧。”
这会儿刚好是晚上十点,酒店的公共区域都看不到人,可能是因为晚餐时闹了些不愉快,其他人暂时还不愿意出来跟人接触,反倒显得他们两个又泡温泉又喝茶的同行人格外显眼。
他们上楼经过转角时刚好见到詹临在角落里抽烟,彼此打了招呼,得知对方刚好就住在他们隔壁。
詹临看周悬的眼神含笑,其中蕴含着看不透的深意,让后者不是很舒服。
他能猜到这个人的身份和来历不简单,一时之间却很难揭露对方的目的。
回房后,周悬摸了把风干的头发,大咧咧地往那张宽足有两米五的大床上一躺,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被空调的暖风吹着,身下的床垫还有加热功能,这舒适的体验可比村里的彩钢房好多了。
就在他一脸享受,觉得自己可能会忘记正事,就这样倒头睡去的时候,却见裴迁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望着正在床上打滚的他。
周悬顿觉老脸发烫,嘴硬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翻身啊,别用那种眼神瞅我,又不是第一次睡了,害羞什么,我睡这边,你睡里边,咱们谁都别越过中间这条线,好吧?”
“我对你的自制力和睡相表示怀疑。”
跟他勉强在一张床上睡过几夜都没有留下过好印象的裴迁觉得自己很有立场说这话。
周悬信誓旦旦:“我保证,绝对不会到你那边去,谁越界谁做0好吧!”
这样的狠话让裴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迅速背过身去换上睡衣。
偷瞄他的周悬这下更加确信,他颈后那个暗红色的痕迹果然是一只展翅的乌鸦纹身,平时被领口和头发掩着,并不明显。
一视同仁讨厌所有纹身的他理应也反感裴迁的纹身,但不知怎么,他非但讨厌不起来,还有点说不清的难受。
这个人经历过什么?那是他可以窥探的过去吗?
周悬心里有很多疑惑,目光忍不住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以至于有所察觉的裴迁在上床时浑身僵硬,“能别再盯着我看了吗?你那眼神真算不上友好。”
周悬赶紧闭上眼,又不死心地睁开一只:“今天的事还没结束呢,关于拍卖会,你有什么想法?”
裴迁从床头上拿了酒店分发给客人的手册,借着床头台灯的光翻到了拍卖会的展品清单页。
“目前透露给我们有关拍卖会的信息很像一本密码册,我刚刚就在研究这些图片和文字的排列规律,可惜没找到什么线索。”
“主办方故弄玄虚啊,总归是要公开的东西,有什么好藏的。”
周悬快速浏览着清单,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某个人形剪影上,这个形状跟他脑海里的某个东西重合了。
“老裴,你看这个,像不像老石匠家里那尊圣母像?”
裴迁瞄了一眼周悬翻动手册的手,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另一个细节:“你有注意到詹临的双手吗?”
“嗯,他手上有很多刀口,像是刻刀留下的伤痕,符合他雕刻师的身份。”
“他的指背有明显的老茧,这可不是常年进行雕刻工作留下的痕迹。”
周悬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背,他双手的食指上都留有环形的茧子,那是枪茧。
“你怀疑詹临谎报身份?实际上他是个很危险的人?”
保险一点考虑,不能只通过手上的茧子就断定詹临这人有什么问题,不过周悬也不会放松对这个人的警惕就是了。
“我猜他要引蛇出洞,想骗的不是我们,而是兰翌明这样的人。”
裴迁眸光一凛,在周悬的角度刚好看不清他被反光镜片遮挡住的眼神。
“我们从村民和兰翌明口中得知的两个故事各有一个没有揭露后续的细节,先是百年前的传说,在老僧超度了鬼母的亡魂之后,村民们为她修建了庙祠,将她的肉身封进神像之中占为己用就是故事的结局了,但没人提到她被霸占的孩子结果怎样。”
周悬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至于上个世纪的命案,女子的尸体在庙祠中被发现,那么跟她一起的婴儿去了哪儿呢?”
“毕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村民可能出于各自的目的隐瞒了这件事,当年真正知情的人也不一定还在世,想要了解细节和真相就只有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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