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助理还想垂死挣扎狡辩几句,可还没容他张嘴,就见他们刚还非常有骨气的荆大总裁早就换了一张面孔。
那可真是势如疾风快如闪电!一个瞬闪夺回了他手里的围裙和鸡毛掸子。又忙不迭地接过老人手中的托盘,满嘴都是不大熟练的讨巧客气话。
“啊……啊,不累,我不累,奶奶,有什么活您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您坐着就好……”
完了,助理恨不得把头塞裤兜里,这把真要回家吃自己了。
席英回眸瞟了一眼殷勤备至哄得老人开怀的男人,没做声,转身去了屋外。
晚上,双眼放空的荆郁,一个人孤零零睡在四米多宽的大炕上。
想起白天的事,只剩下一肚子无法排解的幽怨委屈。
“嘶……嘶……”心里发酸的人捂着嘴翻了个身,又看见了那套碍眼的被褥,是给那个人准备的。
被刻意掩埋的旧恨又隐隐冒了头,荆郁真怕哪天夜里忍不住……
“嘶……”像是电钻钻到了牙根,荆郁扶额强忍着。
因为不太习惯北方的气候还有火炕,每年来都会燥地有些轻微不适,但是不会这么严重,这次完全是因为白天的事,一股急火攻得他起了一嘴的泡,晚饭都没吃几口。
可那个人,一整天都没怎么搭理他。
他知道她还多多少少在怪他,所以不敢过多奢求什么,可有时他也会难过。
也只有她才能让他这样难过。
旧恨在她给的委屈面前不值一提。
心酸酸的,比那碗酸菜鱼都酸。
坏东西!他嘴都这样了还做了一桌重口味。
小媳妇正满心委屈,门被轻轻敲响。
荆郁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荆郁怔愣半瞬,迅速爬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来做什么,但是看到她能出现在这,刚才还满腹的委屈,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席英放下手中的托盘,男人双眼放光,好像蹲在狗窝旁饿了很久才等来投喂的狗子。
“哎。”席英垂下眼眸,无奈的叹了口气,刻意忽略掉那道灼热逼人的视线。
“吃吧。”席英早就注意到他饭桌上没吃几口。
荆郁这才看到托盘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特意给我做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快吃吧。”席英将勺子递给他,没正面回答他。
受宠若惊的男人,一脸喜色地接过勺子,端起了还有些发烫的碗,也不管烫不烫,直接挖了一大勺就往嘴里送。
滚烫的热粥粘在溃疡的伤口上,那滋味儿……
席英瞧着闭眼锁眉好像要坐化了的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无奈地接过了男人手里的粥碗,没好气道:“我们家少你吃的了?就饿成这样?”
男人手一空,下意识就想夺回来,还以为她真生气不给他吃了。
暖室里,灯光下,女人双目微垂就那样静静坐着,白日里冷淡的眉眼此时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柔,
这张还完好无损的面容啊,是他朝思梦想了两世都无法释怀的锥心之痛。
女人耐心翻搅着粥碗,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她肯定是在意他的,这一切美好的有些不真实,这一刻他甚至觉得人生好像达到了圆满,所求不过如此。
空荡不安的心此时也被填满,胸腔的暖意顺着翻涌的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脑子都有些云里雾里晕乎乎。
时间静静流淌,荆郁抠着被子,想说又不敢说,怕一开口就打破了这份美好。
“试试吧。”席英将搅好的粥递给了他。
温度刚刚好,可荆郁心里装着话,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别让奶奶多心。”
这句话将心不在焉的荆郁拉了回来,他知道什么意思。
“你放心。”
席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管他多混蛋,但答应她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说着递给他一杯刚才在他吃粥时调的水。“用这个漱口。”
荆郁听话的拿着水杯去了卫生间。
等他坐回炕上,想问又不敢开口,怕她嫌他话多。
可席英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这是村里的偏方,再涂上这个药粉,再有两天估计就好了。”
席英手中举着一管药示意他张嘴。
荆郁这下是真藏不住了,嘴角一咧,封印的伤口又开始发作。
“啧。”席英一把将人薅了过来,肃声道:“张嘴。”
男人眨巴着眼睛乖乖张了嘴。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她柔软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神情专注,而他被她呼出的热气勾得心神荡漾。
这样亲密的距离,往日也不曾有多少。
荆郁克制不住的想要再靠近一些,可将要贴到她时,席英微微后撤,拉开了距离。
“好了,记得明天早晚再上两遍。”然后收拾好餐盘就退了出去。
徒留落空的男人在原地无能捶被。
【作者有话说】
晚上看看能不能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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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出来
第194章 连襟的战争(下)
腊月二十三, 外头飘了大雪。
席英奶奶从早上就开始盼路上的两人,不住地看墙上的钟表,隔一会就打电话问到哪了。
荆郁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希望雪能下得再大点,大到将那个碍眼的东西堵在路上,最好打道回去,别来添堵。
可幻想就是幻想,终归是要落空。
别说是闻予,就是他,如果下定决心要做什么, 就算前头有刀山火海,哪怕光脚也得踏过去。更别说两人明里暗里较劲这么多年,如今更是秉承着:贼可往, 吾亦可为往。又怎会甘愿屈居对方之后。
中午时分, 外面的鸣笛声传入屋内, 小老太太在席英的搀扶下满脸欢喜地出门迎接去了。
门外一派祥和热络, 而门内的荆郁揣着手端着高高姿态,散漫地跟在最后,与这融洽的气氛颇有些格格不入。
人群中被嘘寒问暖的闻予微微侧眸, “不经意”睨了一眼, 随后无视般转过头, 亲热地应对着老人,又礼节周到地问候了大姨子席英。
特助这碗饭真不是谁都能干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看似不经意的对视,不知酝酿了多少风暴又暗藏了多少不为人知!
平日求门路找关系都摸不着面的两位大佬, 居然在他跟前毫不避讳地接连上演变脸绝技, 叫他这颗八卦的心何如以安啊!
好想分享!好想去问!你们俩刚才到底在瞅啥呢?有什么过节?你们不是号称南北最强连襟兄弟么?怎么看上去不太和谐啊?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好多年。
那颗得不到释放的急切分享欲好像被丢在热油锅里用最烈的火煎炒烹炸。
人类的悲欢各有不同, 有人犯愁年末述职羡慕他每年可以跟着老板公费旅游,奖金又丰厚,可谁人又知道这里边的苦。
荆总的脾气……哎。
只希望明年能比今年少受点窝囊气,多赚点窝囊费。可是一瞧他跟着的老板……这个奢望还是趁早绝了,不然本知道注定落空还要寄予希望,那双倍的打击着实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一群人欢欢喜喜进了屋。
还没坐热乎,闻予就非常有眼力见地接过了席英手里的围裙,“表姐这几天辛苦了,陪着南南多说会话吧,好久没见,她念叨了一路呢。”
瞧瞧,瞧瞧,多会来事。
明明比对方略长几个月,但是称呼上绝不含糊,这种不管嘴上还是行动上都十分周全的人到哪里都吃得开。
反观他家老板,年年辛苦年年落空。哎……人比人……这参差一下就出来了不是?
房子早就重新整装了,一应生活设备都很齐全。闻予用过几次,所以使得也算趁手。况且得益于家里有两只挑嘴的小馋猫,在两辈子的厨艺加持下,毫不夸张地说年节大菜都可以轻松驾驭,是完全可以出师的水准。
煎炒烹炸,荆郁一窍不通,冷眼瞧着厨房里锅铲都要抡冒烟的人,嗤笑道:“闻总真是到哪都爱表现啊。”
“如果哪天闻总破产了,还可以靠颠勺谋一份活计糊口。”
闻予头都没回,将倒出来的备菜碗碟扔到池子里,“想必荆总也不是个只会吃干饭的废物,碗总会刷吧?”
荆郁懒散地倚靠着墙,他本就是来看戏的,还想叫他给他打下手?想问是不是给他脸了。可讥讽的嘴脸还没来得及收,余光就瞥到席英好像要推门进来了,瞬间吓得丢了姿态,几步窜到台面撸起袖子就是干。
闻予趁刷锅的功夫空出手,拿起一个没怎么洗干净的碗丢回水槽中,“若是荆总哪天破了产,我倒是想看在南南表姐的份上介绍荆总去丽景后厨做个领班,可荆总这个活计……呵!好像自己的嘴都难糊。”
被溅了一身水的荆郁脸唰地沉了下来,濒临临界点的忍耐力,已经拦不住他想把碗敲闻予脸上的冲动,可看到过来询问的席英,荆郁舔了舔后槽牙,终是忍了又忍。
饭桌上,老人看着这一桌子品相俱佳的饭菜,满嘴称赞。
闻予笑着应答,然后起身拿起汤勺给众人舀汤,“我一直觉得男人能给妻儿做顿美味健康的饭菜,每天一家人开开心心坐在一起,三餐无忧,四季安康,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一碗递给荆郁时,顺嘴话家常般问道:“荆总闲来无事会给表姐做些什么菜呢?”
谁想喝他做的什么狗屁糟心汤!可碍于其他人,荆郁也不得不跟着继续装下去,起身接过。
不容他接话,就听对方紧接着一句:“哦,瞧我这记性,荆总这还八字没一撇呢。”
那碗汤被丢在了一边,荆郁靠着椅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静静地看着闻予输出,忽而笑了。
南归觉得气氛很不对,赶忙把闻予拉过来小声警告。
老人年纪大了,脑子转得没那么快,根本就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刚才夸了外孙女婿又怕冷落了准孙女婿,笑眯眯望向斜对面同样一表人才的准孙女婿,“哎呀,小郁啊!也是好孩子,从前天开始就一声不吭的跟着小英忙活到今天,这屋里都是他们收拾的。”
老人开了口,荆郁不能不给面子,强压怒火,笑着回道:“奶奶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们小辈应该做的,但凡有点心!都会想着您老人家忙里忙外不方便,哪能叫您一个上了年纪的忙活伺候我们小辈。您要是磕了碰了,叫英英和南南妹妹怎么办。”
闻予又不是傻子,这话里话外夹枪带棒说他没有心肝,老人一把年纪也不知道早早来帮忙,干等着老人伺候。
可荆郁那点皮毛功夫在他跟前,都不值得一瞧。
毕竟他嘴毒起来,向来嘴上功夫了得的蒋嘉裕贺西风都得叫大哥。
闻予含笑道:“传闻荆家家法教义,忠孝重孝,从上至下个个孝子贤孙,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话落,荆郁的脸又沉了,这里的机锋,也只有两人听得明白。
外头不知道,可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谁家有点不光彩的破事,就是不想听还硬往耳朵里钻呢,更何况南城、北城、海市三地,谁不知两人要做连襟了。
荆家从荆老爷子那开始算,一代三房,什么兄弟姐妹,叔叔侄子,夫妻父子,个个如仇人一般。
孝子贤孙?真是极大的讽刺。
“姥姥您可千万别跟荆总客气,荆总在家没机会做孝子贤孙在这也算有了用武之地,咱们可得成全。”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南归再傻也听出了其中的机锋。
之前怎么答应她来着?气得她在桌下踹了闻予一脚。
荆郁慢条斯理擦着手。
席英太了解荆郁,他,已经到极限了。
“你去帮我拿点醋。”席英不光是语气,连眼神都柔和许多。
荆郁手一顿,桌下席英的手按在了他的腿上,还微微用力摇了摇。
荆郁犹豫片刻,用力回握住那只略带着央求意味的素手,最后敛眸起身,回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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