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东北虎殷殷关切,甚至伸出一只大爪子,像是要搀扶金溟,“刚才我太激动,没说清楚。”
“没受伤,”金溟哪儿敢让这样一只比他脸还大的爪子碰到自己,他立刻麻利地爬起来,“能站。”
但是东北虎激动什么?
林子里万籁俱寂,在场的所有动物都一动不动,数不清的鹰眼虎目像聚光灯似的在金溟和东北虎之间默默扫来扫去,看上去,都有点懵。
东北虎就这么站在金溟面前,黄黑相间的虎脸好像在微笑,大概是想缓和一下这种对峙的气氛,但金溟很想哭。
眼都不敢眨一下的金溟听到近旁有树枝发出一声轻轻的震颤,鹰类坚硬的爪腹擦过粗粝的树皮,一片娇弱的新生叶子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直到那片叶子完全落在地上,东北虎开口,“金雕?”
“……嗯。”金溟迟疑地点了点头,他感觉这只东北虎粗旷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捏,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怎么会?”东北虎忽然动起来,仍旧是那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它围着金溟来回踱步,上下打量,啧啧道:“你刚才飞得很不错,身体挺好?”
“……”金溟咽了口唾沫,机械地点点头,“挺好。”
按照寒暄的惯例,他应该回赞一下东北虎,或者至少问候一句“你身体也挺好?”
但这也太不对头了……
金溟问不出口,只能继续沉默。
一团阴影盖下来,金溟觉得自己顿时矮了半截。
他的确是矮了,毛爪子覆在他的头上,很轻,没什么重量,但他的腿弯还是打着颤,要不是海玉卿在怀里撑着他,说不定他已经直接跪地上了。
“你觉得有哪儿不舒服吗?”东北虎很不放心的样子,毛爪子从他头顶拂过,又去按他的肩膀、翅膀、后背……每一下都很轻,甚至不敢真的落在金溟身上,仿佛在摸一个满是裂痕的易碎品。
金溟忍不住捂了捂越跳越快的心脏,心道,哪儿都不太舒服,可能需要你离我远一点才能好。
就放松了这么一下,一直被他按住的海玉卿就又冲了出去,一嘴啄在东北虎的肉垫上。
站起来还不到东北虎脖子的海玉卿气势汹汹地横在金溟与东北虎之间,死死盯着那只摸过金溟的虎爪。
金溟当场就吓懵了。
“……”东北虎显然也有点意外,它低下头,微微歪着,看着海玉卿的白爪子,“你是那只海东青?”
厚实的肉垫上被啄出一道红痕,格外显眼,但东北虎并不恼怒,反倒有些欣慰,它的确是在微笑,赞许道:“很有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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翕动的尖喙发出恫吓的低唳声,海玉卿是在警告东北虎不要再靠近金溟。
“你们怎么在一块儿?”东北虎的声音充满疑惑,转头看向蹲在树枝上的角雕。
突然被cue到的角雕有点不知所措,在树梢上横挪了两步,它还没来得及开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蛇鹫喊道:“玉卿找的配偶。”
“!”东北虎还抬着那只被海玉卿啄了一口的爪子,它没站稳似的,膝盖猛然跪了一下,虎眼瞪成一种要吃人的模样,但瞪的还是角雕,“配偶!”
“……”银角也瞪大了眼,很无辜的样子,“前几天发生的,一点小事,就没跟你说。”
“!”东北虎烦躁地来回踱步,不知是跟谁生气,仰着脖吼道:“你说这是小事!”
金溟悄悄把海玉卿拉回来,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更加觉得这只东北虎有点大病。
管天管地,还要管鸟谈恋爱?
角雕可能也是这个感觉,它耸了耸肩,“不是你说的,别的事都别来烦你。”
“……”东北虎终于停下来,它没有表情的时候有一种天生的王者威仪。
“你是一只金雕?”东北虎又问,这次显然严肃起来。
“嗯……”金溟依旧盯着东北虎,没敢低头看看自己。
但他肯定是只金雕,不傻的都能看出来。
难道东北虎想强调,金雕和海东青不是同一个品种,中部还有不能跨物种谈恋爱的规矩?
等会儿,金溟忍不住低下头,看着一身白羽的海玉卿——海东青?白爪子的海东青?
“你……”东北虎又开始踱步,低着头,两道眉毛紧紧拧着,仿佛很纠结,想了很久,才接着说,“怎么称呼?”
“……”金溟忍不住腹诽,这么官方的寒暄,张口就来的话,还需要纠结这么久吗?
他老老实实回答:“金溟。”
也许他应该回问一下东北虎的名字,但他依旧选择了沉默。
不太敢动。
“你的名字?”东北虎怔了怔,转向旁边一脸凶狠看上去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海玉卿,“谁给你取的?”
“……”对话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但金溟不敢不回答,“我爸。”
“你爸?”东北虎又把眼睛瞪圆了,问,“你多大?”
“我……”金溟顿了顿,这是个好问题,他多大?
金雕三岁成年,那他——
“四岁。”金溟肯定地回答。
“四岁?”东北虎嗓子都劈了,像是惊讶的,“你四岁?”
“也可能……五岁?”金溟拖着海玉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尽量让自己远离这个忽然变得一惊一乍的东北虎。
但是它惊讶什么,难道年龄说小了?
不过动物记不清自己的年龄应该很正常,海玉卿不是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但是这个问话的流程,姓名、年龄,下一个是不是该问籍贯了?
东北虎是在审问他吗?
果然,东北虎跟着金溟往前迈了一步,急切地问道:“你从哪儿来?”
金溟微微转了转眼珠,天上地下,满眼都是各色猛禽猛兽,越围越多,这次和蜜獾那次的审问不同,他一句也不能答错,更不能撒谎。
“我之前摔了一下,以前的事有点不记得了。”金溟含糊道。
金溟默默捋着时间线,在心里反复衡量哪些可以说,哪些不能说,哪些不得不说。
他是地震那天在林子里撞上的海玉卿,而东北虎家的祖坟正是那天塌的,之后便确定了培养皿的丢失,难道真的是金雕偷了培养皿,逃窜的时候慌不择路才撞上了海玉卿?
金溟忽然开始慌起来。
有一种信念崩塌的感觉——
难道,穿山甲真没冤枉他?
苍天,他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连跟针都不昧,怎么会穿到一个贼身上!金雕现在是一死百了了,留给他这么一个烂摊子。
可是金雕能把培养皿藏到哪儿?
金雕没事闲得为什么要偷培养皿!
这真的不关他的事啊。
第64章 荣幸
“不记得了?”
东北虎比听到金溟说自己四岁时看上去镇定多了, 它沉默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而又了然于胸的神情,仿佛这句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话经过它慎重的内在思考, 是十分合理的。
金溟那口气提在嗓子眼不敢松, 生怕东北虎继续盘问他是怎么摔的, 在哪里摔的。
一只成年鸟能把自己摔失忆,这本身就足够可疑,而且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培养皿丢失的那天出现在林子里。
东北虎粗旷的五官快速抽动了一下,接着又紧紧绷住, 它清了清嗓子,才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严肃威仪。
但不受控制的声调仍是暴露了努力想要憋住的笑意, 官方的言辞让它说得有点不够正经,“挺好, 挺好,中部欢迎你。”
如果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按照字面意思,这句话便是正式确定了金溟在中部的合法身份。
金溟把嘴角扯开,僵硬地接受了这个诡异的欢迎。
可是……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缩在树下的穿山甲。
东北虎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你刚才大喊大叫些什么?”
金溟再次感受到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这是中部掌权者的威严,并且,语气里恐吓的意味明显。
显然穿山甲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圆溜溜的小眼睛在东北虎与金溟之间闪烁地来回跳动, 它试探地回答, “金雕,金雕……”
金溟站在东北虎的侧边, 看不见它此刻的表情,但他越过东北虎能看到穿山甲的眼神越来越恐慌。
“金雕, 想吃我。”穿山甲说完,瘫软在地上,喘了一大口气,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压了许久,让它不能呼吸。
东北虎转过头,仍旧是如沐春风地微笑,“穿山甲没什么肉的,这几天吃的不好吗?”
它不等金溟回答,抬头看向蹲在树上的角雕,“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我请大家吃……吃牛肉怎么样?”
最后一句问的是金溟,明确地表达出宴请的上宾是谁。
金溟迟疑地点点头。
他并不想被邀请,但老虎要请客……
虎爪一扬,“银角,去抓两头野牛,抓头肉嫩点的。”
哦,金溟在心里纠正自己,是角雕要请客。
“……”角雕没动,在树上沉默地蹲了半分钟,才展开翅膀飞走了。
周围的猛禽有一小部分跟在角雕身后,大概是去帮它抓野牛。
剩下的猛禽猛兽也各自肃静而有序地散落进密林深处,不再围观。
穿山甲仍旧瘫在树底下,没力气动弹的模样,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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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死死盯在金溟身上,要把他看穿似的。
金溟不自在地侧过身,避开穿山甲的目光。
现在中部最防备他的动物,倒成了穿山甲。
东北虎仿佛没有察觉,笑得眯起眼,和蔼可亲地问:“你才来中部,对这里还不熟悉吧,我带你四处逛逛?”
金溟看了一眼海玉卿,点点头。
东北虎走在前面,像是在引路。它的体型大过金溟几倍,走起来就像一堵移动的巨墙,轻易便遮挡住金溟一半的视线。
直到走出很远,金溟再回过头,刚才那棵树下空空如也,瘫软在地上的穿山甲已经不知所踪。
金溟记得,刚才在蛇鹫身旁看到了蜜獾,此刻它俩也不见了。
“累吗?”东北虎体贴入微,邀请道,“你可以坐在我背上。”
“不累。”金溟立刻摇头,甚至又往外迈开了半步。
今天就是累死,他也不敢把东北虎当坐骑呀。
海玉卿不耐烦走路,它很满意金溟表现出的自我约束,但仍旧警告似的瞪着东北虎一眼,才拍着翅膀飞起来,跟着金溟的步伐在他头顶慢慢盘旋。
“除了记忆,还有哪里有问题吗?”东北虎又问,它提示道,“身体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金溟刚想摇头,又停下来,“你会看病?”
从外在看,他和一只正常的金雕无异。
但东北虎已经问了数遍,它格外关注他的身体状况,这也许并不是无话可说的强行寒暄。
“真有问题?”东北虎拧着眉,声音很轻,仿佛是怕大声一点就会把金溟震碎。
“没有问题。”金溟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身体会间歇性地失去控制,虽然时间很短暂,但这仍是一个可以致命的隐患。
东北虎敌友未明,交浅不适合言深。
这是人生教训。
“你现在住哪儿,吃的怎么样?”东北虎识趣儿地没再深问,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关切的模样让金溟恍惚以为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我们以前认识吗?”金溟忍不住问出口。
东北虎笑着摇摇头,说:“能认识你,是我莫大的荣幸。”
仿佛没能早点认识金溟,是它此生最大的遗憾。
金溟忽然发现,东北虎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恭敬。
他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词呢?
金溟不禁在心里自嘲道,一个连黑卷尾都敢踩在他头上的笨鸟,竟然会觉得东北虎对他的客气是恭敬。
这也许只是掌权者的涵养而已,他做人时“有幸”见过不少中枢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千万生命的生死去由只在一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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