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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侍郎客气了。”那几人忙拱手作礼,小心翼翼地说:“方才见圣上与太傅大人似有话要说,为避免听到太多我们不该听的事情,所以才离了座位。”
齐净远问:“说的是什么话?竟让你们惊慌至极,连坐也不敢坐了。”
他一双桃花眸笑眯眯的,神色漫不经心,如同只是随口一问的模样。
一人回答:“似是讨论到玉娥姑娘的事情。去年玉娥的画像曾送入宫,太傅大人没递给圣上看过,圣上许是有些恼了。”
齐净远眸光一闪:“哦?还有这回事?”
“不过玉娥姑娘的确国色天香,圣上觉得见得晚了,心中不喜也情有可原……”他意味深长道。
“那……”另外几人见他似也有话要讲,于是顺着问:“齐侍郎的意思是?”
“本官能有什么意思。”
齐净远语气轻缓:“只是提点下你们,圣上心情不佳,对你们可没什么好处。既然圣上喜欢玉娥,你们便聪明些,做点能讨圣上高兴的事。”
目送几人似懂非懂离去,齐净远唇角翘起。
今天晚上或许会闹腾,扰得众人都睡不好觉,但齐净远心中并没有太多愧疚。
说他城府深藏也好,说他不择手段也罢,不论如何,在听见谢桐与闻端夜里要住在同一间房时起,齐净远就打定主意,要出手捣乱。
不寻常的情谊?需要独处?
齐净远想起关蒙说的那几句话,就不由得嗤笑一声。
也就那个只懂武力的蛮夫才会对谢桐言听计从,而他齐净远,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谢桐不想见他,想与闻端待在一块儿,甚至晚上也要睡在一间房里。
齐净远偏就不遂他的意。
第24章 亲近
晚宴结束的时候, 已经是亥时了。
闻端召来侍卫长,简单吩咐了今夜的值守安排,让人退下后, 正要起身,视线扫过旁边,却忽然停住。
谢桐还坐在位子上,一手撑在案几上支着头,另一手还捏着个小小的杯子,将杯沿往唇边送。
闻端看着他动作不稳地把杯中液体尽数洒在了衣服上,以致没喝到半点。
谢桐顿了顿,慢吞吞地把杯子拿开, 对着月光眯了眯眼,似是不明白为什么里面会没有液体。
“……”
闻端俯身, 不容拒绝地将谢桐的杯子拿过, 垂眸轻嗅了一下,闻见了十分浅淡的果酒香味。
“圣上, ”闻端把酒杯置于一边, 缓缓问:“你喝酒了?”
过了一会儿,谢桐才迟钝地“嗯”了一声,放下支着头的手, 仰起脸去看闻端。
皎皎月色下, 谢桐如玉般的白皙面容更显温润光洁, 双颊上一抹红晕恰似三月桃花色泽, 薄薄的眼皮欲阖未阖,末尾弧度斜着往上飞扬, 美得惊人。
闻端站在原地,有好半晌没有动作。
“……圣上。”他终于低低开了口, 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你喝醉了。”
谢桐的酒量,与数年前闻府养的那只八哥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一口就醉,醉后竟然还能如常站立着,嘴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闻端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谢桐曾有一次饮了几杯宫宴上的酒,回到闻府后,一头就栽进了边上养锦鲤的大池塘里,吓得府中兵荒马乱。
最后,还是闻端当机立断,扔了外袍便亲自下水,把与锦鲤一同在池中扑腾的谢桐捞了回来。
结果第二日醒来,谢桐全然不记得此事,连他在宴上喝过酒都忘了。
“诶哟,太傅——”
罗太监匆匆赶来,一瞧谢桐的情形,大惊失色道:
“奴才让人去上些鲜果榨成的水,怎么会有不长眼的东西,竟然端了果酒过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罗太监作势打了自己两下,愁眉苦脸地说:
“圣上是万万碰不得酒的呀,这一入夜可怎么办才好呢?要不奴才去唤几个手脚麻利的,晚上守在榻边看顾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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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端已经弯腰把谢桐扶了起来,听见他的话,淡淡道:“不用。”
“本官与圣上住在一间房,夜里自会多加留心。”
罗太监过去与他一同扶谢桐站稳,又躬身问:“那太傅,奴才命人去打了热水来,待会您替圣上擦擦脸,这样可好?”
闻端没有异议:“去。”
不远处的小太监听完了全程对话,下巴简直都要掉在地上。
“师、师傅……”等罗太监过来了,他结结巴巴地小声问:“那酒不是您叫我去取的吗?这……这样说,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罗太监斜睨他一眼,长叹口气:“你个呆瓜孩子,多长点心吧。”
“去打热水。”罗太监吩咐,又道:“放心吧,傻小子,你懂什么欺君之罪?听着你师傅的话去做,以后领赏还来不及呢。”
闻端牵着谢桐往厢房的方向走。
谢桐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果酒,眼神都是雾蒙蒙的,但走路尚且还算平稳。
因此闻端放开了扶着他腰的手,改为牵着谢桐。
掌中包裹的手指纤长莹润,触感极为细腻,如上好的玉质竹节,细长一小段,能够把玩上许久。
上一次这般动作亲密,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谢桐年岁渐长,闻端就越来越少与他有过师生、君臣以外的交集,抑或是礼节之外的接触。
谢桐年纪不大、他也还年少的时候,闻端曾记得自己还将人托起,去摘树上的桃子过。
而最近几年,两人间便已剩下了隔着桌案不远不近的谈话,众臣面前的并肩齐立。
以及在棋盘上对弈落子时,指尖往来间,极近的方寸距离。
以至于闻端今日才知道,原来谢桐的手牵起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放慢了脚步,偏过头看了看牵着的人。
谢桐像是感应到他的注视,于是也撩起长睫,用那双含着薄雾的眸子去瞧闻端。
酒意过重,朦朦胧胧间,谢桐什么也没望见。
“去哪?”他蒙蒙地问。
闻端答:“夜已深,圣上该到房间休憩了,臣正带你过去。”
谢桐又抬头,看看四周错落有致的竹子,下意识道:“这条路好远。”
“不远。”闻端嗓音非常温柔:“臣走得慢,请圣上恕罪。”
谢桐站住了脚,说:“本殿累了。”
醉得太过,谢桐连自称也忘了,无意间用了先前七年一直用的自称。
闻端没有纠正他的这点小错误,一同停下步伐。
两人在清幽的竹林间对立而站,十几米远外,是罗太监领着两个宫女提灯跟在后头,见谢桐二人不动,于是也站住了。
夜风扰得竹叶发出喧嚣,闻端凝视着面前的人,开口问:
“圣上走不动,可要臣抱您回去?”
谢桐这时倒是反应很大,蹙眉说:“不要,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闻端很轻地笑了一下,低声道:“不是也可以抱,圣上勿要太过执着。”
“臣如今从未将圣上视为小孩。”
谢桐却依旧不肯,喝了酒,力气虽是绵软的,但还是抬起手摆了摆,坚持说:“叫关蒙来,让他背本殿下回去。”
闻端挑了一下眉,驳回了他的要求:“不行。”
谢桐:“……唔。”
“那朕还是自己走吧。”谢桐屈服了,不太高兴地说:“你放开朕的手。”
闻端又一次没有听从他的旨意。
直到在床榻上坐下,谢桐的手才被松开。
“太傅,热水打来了。”
罗太监让侍女把铜盆放在榻边的架子上,又弯着腰问:
“醒酒汤奴才已经命人端来放在桌上,等凉了便能入口。太傅,可还需要奴才们留在此处照应?”
闻端站在榻边,将毛巾浸在热水中,听见他的话,连眼睫也未抬,语气平淡:
“不用,都出去吧。”
厢房的木门闭上时发出一声轻响,闻端把毛巾从水中捞出,慢慢拧干了,摊开放在掌上。
“圣上,”
闻端走近两步,垂眸看着榻沿坐着的人,嗓音稳得没有半分起伏,墨瞳却幽幽深深,如一渊深不见底的潭水。
“臣服侍您就寝。”他缓慢道。
谢桐慢半拍地应了一声,不太清醒地想,为什么闻端今日总是要对他用敬语?
温热的帕子覆在脸上,擦拭的手法柔和至极,隔着一层棉料,谢桐甚至能感到闻端修长的指腹在自己面上轻轻抚过,还在太阳穴处揉了揉。
谢桐混沌的心神稍稍回笼了些许。
“……老师。”他闷闷的声音从帕子底下传出来:“你擦了第三遍了。”
闻端顿了顿,帕子沿着谢桐的脖颈落下,停在锁骨处。
谢桐被热气熏得绯红的眼皮掀起,与闻端对视了一会儿,又开口说:“朕的脸已经很干净了。”
“嗯。”闻端从容不迫收回帕子,丢回铜盆里:“圣上说不要,臣不擦了便是。”
谢桐点点头,蹬了靴子,就想转身往榻上爬,不料刚一动作,就被闻端拦住了。
“圣上,外袍还未除去。”他道。
紧接着,闻端又取了浓茶与盐水来,伺候谢桐漱了口。
谢桐还想自己扯开外袍的腰带,但无奈今夜赴宴,穿着略微繁复了些,光凭力气是扯不开的。
正当谢桐低下头去瞧时,闻端伸手按了他的动作:“圣上,臣来吧。”
于是谢桐就盯着闻端的手看。
那是一双常年执笔拈棋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竹,似乎还有经年沾染上的墨香,食指和中指指腹却带着细细的茧,甚至还有着几不可见的细小伤口。
那是握剑时磨就的痕迹。
朝中甚少有人知晓,闻端其实是会用剑的,并且剑术还不差,不像某些高门子弟,练剑纯是为了耍好看的花架子。
谢桐曾经在闻府的院落中见过闻端练剑,剑风猎猎破空,雪亮的剑光斩过,能用剑气把三寸外飘落的枯叶从中划成两半。
他的剑术,甚至也是闻端一手教出来的。
但谢桐自认自己学来的招式,防身尚且可以,真正实战对上时,往往左右难支,通常靠闻端放水才勉强打个平手。
闻端将外袍从谢桐身上脱下来之时,指腹不经意般掠过过谢桐裸露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老师……”谢桐醉意未消,反应都是下意识的,径直抓住了闻端的手指,仰脸去瞧他:“别摸,有点痒。”
闻端凝视他片刻,唇角很轻地勾了一下,也不将手抽回来,而是低声问:
“看在臣尽心服侍的份上,圣上可否原谅臣,不生今夜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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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桐拧眉,反问他:“朕在生什么气?”
“圣上责备臣,未经允许就出手冒犯天颜,以及私扣贵女画像之罪。”
谢桐闻言,垂着眼思索半天,摇了摇头,慢吞吞说:“朕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闻端唇边的笑意更甚:“是么?那圣上今夜,为何屡屡拿眼睛瞪着臣?”
“唔。”谢桐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朕只是气你……”
闻端等着他的话,谢桐却突然闭上嘴,不说了。
“圣上?”闻端问。
“……朕就是说了,也无济于事。”
谢桐别开眼,嘀咕:“你有你的难处,朕与你如今立场不同,本就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
“既然从不亲近,”
闻端臂间挽着谢桐的外袍,问:“圣上又何必挂怀?”
谢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所以朕说不生气了。”
闻端低叹一声,把外袍叠好放在榻边,又将谢桐束发的带子解下来。
三千乌墨青丝垂下,谢桐坐在床沿抬起眼,就听见他说:“圣上,歇息吧。”
*
丑时正,夜色正浓,林苑中寂静无声。
关蒙抱着剑虚虚斜倚在一棵竹上,目光垂落盯着跟前的地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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