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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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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低低道:“官爷,反贼命人在护城河后挖壕沟设障,附近的兵力皆有调动,正往曲田县集中。”

    闻端在书案前将药喝下,淡声问:“圣上快到了?”

    “是,”灰袍人道:“圣上的车驾已经驻扎在离此地三十余里的地方,在下看见咱们的人发的信号了。”

    闻端的视线复又落在那封谢桐的信上。

    墨痕早已干透,字迹却依旧清晰。

    谢桐的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闻端熟悉每一个字的走形,甚至闭上眼,就能想象出那人垂睫执笔的模样来。

    信上字迹洒脱,最后一列的字尾都往外飘,显得很有几分迫切似的。

    闻端想,谢桐写这一封信时,心情应是很好的。

    而自己这么多日都没有回信与他,那年轻的天子,是否会因此苦恼生气?

    短暂的沉寂后,闻端开了口:“圣上如何?”

    灰袍人默然半晌,像是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才说:“……舟车劳顿,夜难安眠,醒时多半在钻研地形与兵力图。”

    说完后,因为许久没听到闻端出声,灰袍人犹豫了会,还是抬眼去看。

    他望见闻端一手支额,墨眸定定看着窗外,竟似是在出神。

    灰袍人不敢贸然出言打搅他,于是静候了片刻,才听见闻端道:“圣上可有问过……?”

    话虽然并未说完,但灰袍人明显了然,低声答:“圣上每日都问官爷您的情况,但——”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先前没有官爷您的许可,我们未将您的情况传达给圣上。”

    闻端长长的眼睫覆下,掩去眸中神色。

    “以后碰见这种情况,不必再来问我。”他缓慢道:“圣上既然惦念,如实告知便好。”

    灰袍人低头应是。

    听见桌案前传来沉沉的咳嗽声,灰袍人又问:“官爷,如今京城增援的兵力已至,您的药……还要减分量吗?”

    他想了想,还道:“安昌王不过区区一反贼尔,官爷此时胜券已握,何必再作践自己的身体。”

    灰袍人小心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圣上看见,也不免心疼。”

    闻端轻瞥了他一眼:“本官知道了。”

    “照你说的做吧。”

    *

    一日后,从京城而来的军队与西南驻军相汇,共三万余人,简单休整后,与安昌王的叛军隔河相望,严阵以待。

    谢桐骑着马从营地出来,一路行至队伍最前端,在一片寂静中望向对岸。

    安昌王就在几十米外。

    谢桐看着这个曾经最为熟悉的皇兄,竟在对方脸上瞧不出半点当年的影子。

    眼皮沉沉垂着,露出的目色阴暗凝滞,不过才四十余岁,脸上已经爬满皱纹,束在冠中的头发也黑白参半,全然不复谢桐记忆中意气风发、稳重可靠的大皇兄模样。

    许是为了颜面,安昌王今日特地着了一整套的亲王服制,玉冠蟒袍,衣袍虽华丽,却更衬得他年老瘦削,暮气深重。

    “皇兄。”谢桐开口唤。

    河对岸,安昌王的脸皮抖了抖,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如今您已是圣上,臣怎还担得起‘皇兄’这个称呼?”

    谢桐淡定自若,控着马儿踏前几步,语气冷静:“长幼有别,即便父皇传位于我,皇兄也依旧是兄长。”

    他这一句没有在安昌王面前用“朕”的自称,对方显然注意到了。

    没等安昌王有所反应,谢桐就紧接着道:“如今与皇兄两地阔别已近十年,不知为何,皇兄竟要在曲田伪造圣旨,行此反贼之事?”

    安昌王点点头,笑了一声:“好一个反贼。”

    “那圣旨既有圣上的朱批,又有玉玺印,怎会是伪造的假圣旨?”

    他眯起眼,直盯着对面的人:“若非圣上在曲田倒行逆施,做些天怒人怨之事,令得百姓叫苦不迭,本王也不会替天下人站出来,与圣上理论理论。”

    谢桐轻挑了一下眉:“既然是假圣旨,那为何不取出来,与朕批过的真圣旨比较比较?”

    “……”安昌王说:“本王到曲田的第一日,已将那假圣旨烧毁,废止了上面荒唐的命令!”

    “哦?”谢桐忍不住道:“那朕怎听闻端闻太傅说,他已将假圣旨从曲田官府中取出保管,只等送回京城,便可一知真假呢?”

    “还有,”谢桐又说:“曲田县中那灭绝人性的种种条例,明明是朕的太傅废止的,怎么到了你嘴里,都成了皇兄你的功劳?”

    年轻的天子将缰绳一甩,居高临下地俯视对岸的人马,冷冰冰地吐出最后一句:

    “还是说,安昌王你把城中的百姓都当成聋子瞎子,以为带兵围在外头,就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令所有人都信你这番胡言乱语?”

    安昌王脸色骤变。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桐懒得再与他论些不阴不阳的废话,安昌王也急躁难耐,两边很快就发起了冲突。

    本以为只是初步接触的第一场小战,安昌王还留了大半兵力在后方。

    毕竟两人有着血缘牵连,按常理来讲,谢桐肯定不能一次赶尽杀绝,必会留有双方停战的间隙,来怀柔劝解,以显示天子的仁厚之心。

    安昌王计划得很缜密,等到黄昏日落时,这一战应会停歇,趁这个时候,他就……

    他想了许多,唯独没想到谢桐完全不按寻常套路来,第一次进攻便已是倾尽全力。

    重重大军踏过护城河,碾碎安昌王的部队布下的拙劣陷阱,直逼得叛军步步退让,快到了曲田县主城门外,安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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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以为谢桐是来劝降的,这一点就想错了!

    谢桐的军队这毫不拖泥带水的打法,分明是冲着速战速决,要救困在曲田城中的人去的!

    安昌王反应得太慢,等终于召集所有兵力支援时,已经被逼退了十几里地。

    这一战一直打到黄昏,在安昌王的军队纷纷赶到时,谢桐忽然又下令撤了军,徒留对面茫然无措的一群人。

    等到入夜,安昌王一清点,发现自己的兵力已经被折损了大半,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急躁太过,不懂怀柔,还不会保留实力!”他在营帐中团团转,边想边骂道:“无知小儿,眼中哪还有半点尊敬兄长的样子!”

    安昌王身边的是他的谋士,四十余岁,长着一小撮山羊胡。这些年来,正是他陪在安昌王身旁,一步步替对方谋划东山再起之路。

    而此时,谋士慢慢摸着自己的胡子,狭小的眼睛里透出精于算计的光,出言道:

    “王爷不必着急。那小儿的军队今日耗神耗力,明日便会士气大降,况且,他手底下也折损不少。如此急功近利,反倒让人摸清了他的软肋。”

    安昌王迟疑了一下:“你是说……”

    谋士点点头,缓声道:“城内,不是还有个人吗?”

    安昌王想了想,脸色不太好看:

    “你是指闻端?这……不太好办啊。本王这些时日派去暗杀他的人,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那间客栈明面上有本王安插的人手,但实际——”

    安昌王欲言又止,最后只重重叹了口气,说:

    “能将这姓闻的困在城中,本王已是竭尽全力。不过还好,先前本王邀他来府上一叙时,命人给他传了疫气,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命丧黄泉了吧。”

    谋士摇摇头,道:“属下的意思,并不是让王爷您费力气去杀那将死之人。”

    安昌王皱眉:“何解?”

    “闻端人在城中,既然出不去,那是生是死,性命是否掌控在王爷您手中,岂不是由得我们说?”

    安昌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让本王给那小儿传假消息,引得他心神大乱,或许会有可趁之机!”

    谋士摸着山羊胡,笑道:“王爷英明。”

    *

    明月高悬,谢桐坐在篝火边,用树枝拨弄着燃烧的火堆。

    火光跃动着,照见他白皙沉静的侧颜。长长的睫羽垂下,似仍有重重心事。

    曲迁端着盛了热粥的碗,在谢桐旁边坐下,见他如此情态,于是主动开口道:“圣上,该用膳了。”

    在外行军,饮食艰苦,但即便如此,曲迁也尽力在每一次的膳食中添加几味温和的药材,用来保证用膳者的精力,否则以谢桐每天吃的分量,绝对无法撑到现在。

    谢桐抬起睫,接过他手里的碗,淡淡道了一声谢。

    曲迁看着面前的人喝了半碗粥,忽然又问:“圣上是在回忆白日里的那场仗么?”

    谢桐喝了一小半粥,有些喝不下了,于是放在手边,闻言随意道:“怎么了?”

    “当时明明形势有利于我们,为何圣上要下令撤军呢?”曲迁说:“草民不懂军事,见圣上眉间隐有忧愁,斗胆猜测是因为这件事。”

    谢桐缓缓摇头,嗓音云淡风轻:

    “朕的军队跋涉千里才到此地,与安昌王休养多日不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白日里虽然看上去优势在我们这方,但若是再战一刻钟,疲势便会逐渐凸显。安昌王再坚持个一会儿,就会获得转败为胜的机会。”

    “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谢桐用树枝架起火堆,语气里略有几分讥嘲:“朕要让他在出其不意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又因朕的突然撤军惶恐无措。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想出些歪招来,更易对付。”

    曲迁望见谢桐黑眸中冷淡而锐利的光芒,不由自主被吸引,心神纷乱下,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所幸谢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神,目光只是落在面前的火堆上。

    两人间沉寂了片刻,曲迁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道:“那圣上不是因为战事,又是因为什么而烦心?”

    谢桐不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家人都在城内,现下我们就在城外,却无法进去相见,你心情如何?”

    曲迁沉默半晌,低声说:“心焦如焚。”

    谢桐垂下眼,语气极轻:“朕只会比你更加煎熬。”

    曲迁听了,搁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忍不住问:“是……因为太傅大人吗?”

    谢桐没有说话,但曲迁已经明白了。

    “太傅大人吉人天相,必会平安的。”曲迁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草民曾听朝中传言圣上与闻太傅不合,虽已知是谣传,但也没想到……”

    “……圣上已将闻太傅视为亲密的家人。”他说。

    谢桐拨弄火堆的动作猛地一顿。

    ——家人?

    他怎么可能将闻端视为自己的家人?若论起血缘亲疏,隔着护城河的那个反贼,才是谢桐真正的兄长。

    谢桐心跳得有几分快,状似不在意般道:“你怎会这样想?太傅与朕,不过是相熟的君臣而已。朕会担忧他,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曲迁拧起眉心,他性格率真,向来有话直说,于是又出声:

    “草民听圣上方才将太傅与草民的家人相提并论,故而才如此问。只是,圣上郁郁寡欢已有数日,若非真正关心,怎会如此影响心绪?”

    谢桐怔了怔。

    但……闻端不是他的家人啊。

    假若真如曲迁所说的这般关心,他又并不将闻端当成家人,那究竟是当成什么呢?

    谢桐张了张口,还没能说话,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朝他奔过来。

    一个瞧着眼熟,似是闻府中人;另一个,则是他派去河边巡视,随时传达新消息的士兵。

    “圣上!”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到了谢桐跟前。

    谢桐站起身,蹙眉问:“发生什么了?”

    闻府的人开口:“圣上,我们探听到了城中有关太傅大人的消息……”

    而另一个士兵则慌张地出声说:“圣上!对岸用羽箭射来信件,信中说闻太傅疫病加重,已于半个时辰前……去了!”

    第45章 相思

    恍若一声惊雷, 响在众人耳畔。

    谢桐直直站在原地,自从听见那士兵的话,就感到一阵心悸疾如雷电般从脚下窜起, 一路打进他一片空白的脑海中。

    垂落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发着颤,从心脏起散发的麻意迅速延至四肢百骸,不仅手脚阵阵发凉,就连旁里的所有动静,都听不见了。

    在僵硬中,谢桐看见对面的人递来一张薄薄的信。

    信上的文字仅有寥寥几行,谢桐缓慢挪动视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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