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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礼物
闻端出发六日后抵达北境, 谢桐收到军报时,还一并收到了闻端的一封信。
“臣抵达当日,有小雪初落, 全城皆欢呼。”
今年的初雪来得确实早,如此算来,再有半个月左右,北境的雪就会逐渐变大,按匈奴军往年的做派,这时候应会收束军队,退回腹地了。
毕竟冬日作战,耗时费力, 死伤较平常更重,匈奴人若是想保留实力, 必会在大雪覆境前撤离。
谢桐在灯下翻阅着北境的军报。
闻端到达前, 北境的守军已和匈奴又打了几仗,而因为将军林戎重伤未愈, 无法亲自上场指挥, 大殷这边的军队士气打了折扣,屡战屡败,连城墙都被炸塌了一半, 情形岌岌可危。
谢桐蹙着眉, 将匈奴几次进攻的路径在地图上画出, 推测下一次他们会从何处突破, 又把自己的想法写信给闻端商讨,等放下笔时, 发现天已蒙蒙亮了。
谢桐怔了一下,起身离开桌案。
“圣上?”外边打瞌睡的罗太监听见动静, 也醒了,小心推门而入,道:“今儿是休沐日,没有早朝,圣上要不歇会儿?”
谢桐看了他一眼,也有点意外:“你怎么也没睡?”
罗太监笑了:“圣上这话说的,奴才是伺候圣上的,您都没休息,奴才自然是在外头候着了。奴才熬惯了,没事,圣上近日才是殚精竭虑,要多多歇息才是。”
谢桐沉默片刻,道:“北境战事一日不停,朕就一日不得安眠。”
那个人一天没回来,他就多担心一天,哪能睡好觉?
罗太监想了想,又说:“太傅大人自请前去北境,就是想让圣上您安心,在宫中等着好消息就行。您要是日夜难眠,可不就辜负闻太傅一番好意了。”
谢桐听了,忍不住勾了下唇角,低声道:
“罗公公,你向来会说话,但这次可不用替他申辩。如今朝中谁人不言,他闻端是被除了官职,罚去北境充军的?若他不自作主张,也未必有这一日。”
罗太监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圣上说的话深奥,奴才见识浅薄,听不明白。不过奴才虽年纪大了,眼睛倒还明亮,能瞧见圣上与太傅彼此重视,既是有心重视,听见些非议又有何妨?”
谢桐瞥他一眼,问:“那你觉得他隐瞒身份入朝,也无妨了?”
“圣上说笑了,奴才就会些端茶倒水的功夫,哪懂这前朝的事。”
罗太监道:“奴才只知做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圣上与圣上的身边人就行。”
谢桐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明白,但朝中的‘明白人’可多的是,近些日子,成天呈些废话连篇的折子上来,看得朕心烦。”
罗太监顿了一下,慢慢问:“圣上的意思是……?”
谢桐安静了许久,在这个天光微晞时分,对着稳重的罗太监,缓缓舒出一口气,开口道:
“朕想给许自仁平反。”
想彻底为闻端扫去身上蒙的那一层暗尘,想还他一个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身份,想叫那一段荒唐历史的余罪全然消失殆尽,不给无辜的人留下不该有的阴霾。
这个念头,已经在谢桐脑海里萦绕了几天。
罗太监听闻,却拧起眉心,低声劝道:“圣上,此事非一日之功。何况,您才即位不到一年,先帝……”
谢桐垂了下睫,没说话。
先帝已逝,他如今若要给许自仁翻案,无异于要重新挖出二十年前的那一段过往,给先帝冠上夺臣妻的昏君名头,是不孝不敬之举。
但,那又如何?
谢桐淡淡想着,即便现在碍于种种不能轻举妄动,等一月、两月、一年、三年后,他也定要做成此事。
“朕不过随口一说,”
见罗太监脸上真心实意的担忧,谢桐转了话题,道:
“你下去吧,以后朕没提前吩咐,你不必亲自守在殿外,夜里有轮值的宫人,有什么事,寻他们也是一样的。”
罗太监点头应了,又给谢桐整理御书房内室里的软榻:“那圣上歇会儿?”
谢桐微微颔首,等他离开了,才解开发带,躺上榻。
内室里没有点烛火,暗沉沉的,谢桐陷在柔软的被褥中,却不自觉想起北境的苦寒来。
不知闻端他们,是否也有这样软而厚暖的被子入眠?
若是没有,那落雪的漫漫长夜,又该如何煎熬度过?
谢桐翻来覆去片刻,终究难以入睡。
想了想,他传了宫人将雪球儿抱进来。这白猫儿睡得正香,被人抱着走也无知无觉,塞进被窝里时,才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瞅瞅谢桐的模样,又闭上了。
谢桐摸着雪球儿的毛,突然想到,上一次闻端离京,自己夜中睡不着,也是命人抱了雪球儿同榻而眠,才能勉强缓解一二分入睡的困难。
谢桐失笑,情不自禁地想,自己这身旁没有人就睡不着觉的毛病,是什么时候被惯出来?
……真是个坏毛病。
麻烦。
*
北境的雪渐渐下得密起来,战事也胶着难分,军报一日比一日传得急,朝廷内因着前段时间闻端一事而产生的混乱也平息下来,至少表面上皆开始对谢桐尊敬有加,不敢再有任何违背。
这日下朝后,谢桐朝金殿外走了两步,就看见送军报的信使匆匆而来,半跪行礼后,双手将密报呈上。
谢桐立时接过来,两三下拆开,扫了几眼。
如今闻端到北境的延宁城已有半个多月,不同于原先所有人预料的“匈奴军会在大雪前撤退”,这一次左贤王带领的军队,牢牢驻守在延宁城外二十里地,并且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
不仅不退,还数次突袭猛攻,而将军林戎伤势未愈,若非闻端坐镇,延宁恐怕早已城破。
今日送来的军报中,提到延宁城底下的地洞已挖好,出口在城后几里,若城中有了差池,里面的百姓能够立即从地道中逃出,不至于被匈奴屠城。
这是最初谢桐与闻端写信探讨的策略,为的就是万一匈奴不退军,死攻破城,还能有尽力保全百姓性命的办法。
军报中还提到,近几日,匈奴军中安静得有些诡异,派人前去探查,发现白日里匈奴军帐中人迹寥寥,有半数的人竟凭空了无踪迹。
看到这里,谢桐捏着军报的手指紧了紧,眉心拧起。
……左贤王很可能发现了一条攻破延宁城的捷径,现下敌在暗处,危机四伏,情势十分紧张。
尽管明白担忧无用,但谢桐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起闻端来。
军报看完了,随之附上的,是雷打不动的闻端的一封信。
如今战况紧急,闻端信上的言语也简短许多,今日这封信上,仅有一句话:
“听闻京中下雪,圣上谨记添衣。”
谢桐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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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着看了两遍,都只看见这么一句话。
“……”谢桐怔了片刻,才垂下眼。
“罢了,”他轻轻自言自语:“等回来后,再叫你补写到朕满意为止。”
*
第二日,新的军报又被送来,信使风尘仆仆,唯有一双眼睛明亮,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他翻身下马,在殿前跪地行礼,大声道:“圣上,北境捷报!”
谢桐正在用早膳,闻言立即起身出殿,快步走向信使,伸手接过军报,微屏呼吸打开那火漆封印的纸张。
军报素来语句简洁,谢桐先看向最后一句话,望见上面“延宁守军大败匈奴,逼退敌军三十里地”,一颗悬挂起的心才落回实处。
谢桐平复下来,再从头开始看这封军报。
原来几日前的匈奴军白天从营地中失踪,的确是因着久攻不下延宁城,故而出去寻找捷径了。
左贤王带着军队,深夜从延宁城的西侧绕后,找到了城中百姓挖出的地洞出口,大喜过望,立即从中钻入,试图通过地道突袭进入城中,从内部攻破这座城池。
但当天蒙蒙亮后,左贤王的先头部队从地道处攀出,却被早已等待多时的延宁守军用箭射杀,同时在四周架起火堆,浓烟令得地洞中的匈奴人双目流泪,呼吸困难,死伤惨重。
左贤王发现中计后,试图原路撤回军队,却被闻端率领的守军堵住,两方展开交战,最后匈奴军因仓促迎战,大败而逃。
只可惜左贤王武艺了得,没能被生擒,交战中,闻端一剑斩断了他的右手。
左贤王负伤后不敢恋战,带着剩余的一千人马仓皇撤退,回到营地后还没能休整,就被延宁城中涌出来的大批守军逼得退后三十里地。
这封军报看得谢桐心绪激荡,来回读了几遍,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为何左贤王率兵从地洞中进入,延宁城却早有准备?”
先前的军报里,不是说那是给城中百姓出逃的密道么?
密道既被匈奴军探明,又为何能如此凑巧地将计就计,打了匈奴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名信使是一路马不停蹄从北境赶回来的,曾经历过那场战役,于是回答道:
“闻大人命我们在城中挖了两条地道,匈奴人找到的那一条,是闻大人特意让他们发现的,是诈敌之计。”
谢桐怔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
饶是骁勇善战如左贤王,也无法预料到,延宁守军费了诸般力气挖出的一条地道,竟然只是明面上的幌子,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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