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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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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要是他没那么冲动,道长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阿块满心悔恨,就在这种心境中,戏班子来了。铁匠儿子不敢大办寿宴,毕竟王宫里那位还在病床上躺着。他只请了妹妹一家。尽管如此,一家团聚时他还是开心极了。

    他们在楼下看戏,阿块在二楼的房间,铁匠儿子叮嘱他不要出来,说是楼下东西多,怕磕着他,还说二楼也听得很清楚。其实,他是怕阿块引起别人注意。阿块并不在意在哪听戏,他只想知道当年道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下喧喧嚷嚷的,他焦躁地等着戏开场。忽然他想到在栎陵看戏,那时候人比现在还多还吵,但他却不觉得烦躁。

    锣鼓终于敲响了,紧密的鼓点中一个人走上台,玉冠白面碧袖衫,他威风地走了几步,站定台中,响亮地唱道:

    “天青青来云飘飘,万物生长好时光,

    儿啊要给父母请安,

    我父是谁?徐风孟公。我母是谁?徐灵郡主。

    我是谁?我乃孟公之子,孟琅是也!”

    第125章 孟家(一)

    穹庐峰上, 梨花盛放,树下有一方翠幽幽的水池,池边坐落着一间茅屋, 屋中, 一位苍颜鹤发的老人手扶银针, 扎入端坐在蒲团上的孟琅的脊背。他双手结印, 淡淡的灵气在周身流转,汇聚到丹田之中,那有一团小小的金光。

    以那金光为中心, 孟琅周身的灵脉渐渐浮现,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剔透, 仿佛水晶。归一审视着孟琅体内的筋脉, 缓缓推入银针。突然, 孟琅吐出一口鲜血,银针也全部射了出来。他全身冒出一层晶莹的汗珠,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不成。”归一叹了口气, 收捡银针,无奈地说,“修不好了。你到底干了什么?竟使神格有隙?”

    孟琅问:“我要死了?”

    “但若潜心修炼, 或许慢慢能修好。”归一神色凝重, 他严厉地望着孟琅, 说, “你不该再下山了。”

    “或许这不是因为下山。师傅,我飞升时,你曾说过我道心不明, 神格不稳。我在山上修炼了两百年也没有起色,下山修炼了两百多年, 也依旧没有起色。”孟琅有些恍惚地喃喃。

    归一冷哼一声:“你在山下也算修炼?哪次你不是浑身是伤地爬回穹庐峰来,我那灵池都要让你吸干了。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下山!说说吧,你这次怎么伤了神格?”

    “我在鹤城碰见了一位故人”

    归一皱眉道:“什么故人?”

    “是五百年前”

    归一一听到这个词眼睛便瞪了起来,他愠怒地说:“你只记得我说你道心不明,神格不稳,却不记得我说你凡心太重,尘缘未了。五百年过去了,你居然还为那些事所扰。为师已多次告诫过你,既然成仙,就不要再记挂人间的事,可你偏偏就忘不掉。如此说来,你伤了神格,也是咎由自取!”

    孟琅默然不语。归一瞧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火气更盛,忍不住说:“你记着那些事有什么用,人死不可复生,过往之事就如云烟随风而散,你怎么抓也抓不住。”

    孟琅低声道:“师傅,如果我真的忘不掉呢?”

    “你若真忘不掉,就只能等着神格破碎,身死形灭了。”归一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恼火,他一甩拂尘,气闷地说,“我在尖崩子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不准再下山,听到没有?”

    说完,他将拂尘一抛,乘着它划过冰蓝的天空,宛如一颗银白的流星。孟琅望着山对面那抹反射着亮光的白尖,许久,他还是下了山。他是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因为他不想太快回到鹤城,可他也不想留在穹庐峰上。

    五百年前他初来穹庐峰时,归一真人不愿收他为徒,他说他命不在此,终将下山,还是师傅的朋友顾剑仙劝他收下了自己。然而归一不教他任何东西。

    “汝心不仁,不可以修道。”归一说。

    于是在后来的五十年里,孟琅全凭自己修炼。五十年后,他下山了。

    他不会回来的,孟琅当时坚定地想。他要刺杀长明王,他和他之间要么他死要么他活。可他最终回来了,心境比当初上山时更加凄惨。

    他飞升了,但归一仍不教他。

    “汝心不明。”归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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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山上呆了两百年,依旧想不明白,于是归一让他下山。他说:“汝命不在此。”

    他师傅说话永远玄乎,可此时孟琅已不再轻视归一的话。他下了山,又两百年过去了,他发现,他还是没想清楚。现在他又上了山,心境更加凄楚。而当他下山时,他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不想面对那片刚刚横流过玉碗鲜血的土地,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面对过去。如今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忘记过去,但他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感受到了过往的存在。

    五百年来它一直深深长在他的骨子里,新长出的血肉不能掩盖这道陈旧的伤疤,当他的神格出现裂缝时,他才发现它已经膨胀到足以将他吞噬。汝心不明。师傅说的话总是正确的,他的确从没想明白过,五百年前他到底该怎么做。

    五百年前,徐风的都城廣野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徐风多俊儿,孟家有三郎,

    孟大玄胆鼻,威武如金刚,

    孟小唇下痣,未语笑先闻,

    最喜孟二郎,玉骨意温良。”

    作为歌谣中的主人之一,孟琅却无暇顾及廣野的姑娘们对他的想法。自从三年前大哥去了仁关后,他的课业便骤然繁重了许多,又因父亲这里出使那里出使,母亲又不愿管家,家里的大事小事也都交给了他。过事,送礼,祭祖,巡庄,所有事情都迫使他迅速地成长,也使得他淡忘了婚事。

    三年过去了,孟琅已从那个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长成了一个可靠的青年。天还黑沉时,他已按习惯起床,通常这时候他该读书,但今天他却在整理过去两个月朝中的要事,准备汇报给父亲——父亲马上就要从瀛水回来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孟琅放下笔,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急躁的马蹄声。孟琅警觉地出去,看见一个人影消失在前屋,他愣住了,那人出来时他喜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大哥!”

    他大哥,孟璋,在幽蓝和月白相交的黎明中停了一下,冲他投来一撇目光——似乎是在朝他点头,紧接着他就消失了。孟琅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幻影,他跑到大哥那间空了两个多月的院子,看到那里有一匹累得耷拉着脑袋的马,他才敢确信大哥真的回来了。

    这是三年来头一次大哥提前回来,以往他只有过年时才会回来,去年他甚至过年时也没有回来。大哥留下了他的马,这是个好消息,说明他至少会在这留一晚,要是父亲今天能到廣野,他们就能实现去年过年时都没有实现的事——一家团聚。

    因这件事,孟琅很高兴。他本打算立刻去找母亲,可这时候她八成还没醒,于是他耐着性子练了十个大字:这是孟诚定的规矩。“早上做这些事才能醒醒脑子。”父亲总这样说。

    然后,他迫不及待去给母亲请安了。他刚一进门,床上的徐灵郡主就气冲冲地说:“早上是哪个不长眼的在院子里喧哗?都把我给吵醒了!”

    “娘,是大哥!大哥回来了。”孟琅高兴地说。

    “什么?”徐灵郡主跳下床,脸也没洗,茶也没喝,饭也没吃就跑进了孟璋的院子,看到那匹汗湿了的马时,她反而黑了脸,不高兴地叫道:“他回来就这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跟我这个当娘的打?也什么都没有带。这没心肝的东西!”

    孟琅说:“大哥肯定是有事要忙,他过会还会回来的。”

    “他最好回来。”徐灵郡主气哼哼地说,“我听说你父亲今天就要回来,正好,我们一家人晚上可以好好吃一顿饭。这两父子一个德性,腿都不着家,要把他们凑一块真是比登天还难!”

    “是啊。”孟琅诚恳地说,“前年是大哥不回来,今年是父亲,不过,忙些也好。”

    “我可不觉得好。大小子都二十四了,趁你父亲和他都在,得赶快把他的婚事订下来。”徐灵郡主往回走时喊了轿子,抱怨她的脚被早上的雾气冻住了,因为她要赶着来见自己的儿子。丫鬟马上奉上脚炉,孟琅跟在旁边,徐灵郡主要他陪自己一起吃早饭,还叫人去把孟琼孟瑗喊来。

    徐灵郡主一般起得没这么早,她习惯睡到巳时,由丫鬟扶着去温泉池里泡一会,全身酥酥松松地出来,一边品茶一边由丫鬟往又黑又亮的头发抹各种油脂,然后盘成一个十分复杂的髻子,在上面插满各种华美昂贵的饰品。大约太阳悬到正中时,她才用早饭,吃用糖、米粉和果脯做的精美的点心。

    所以,今天因为孟璋,她起来的真是太早了。一开始她没埋怨,但当她没见到孟璋后这股怨气就开始发酵,像面团一样越胀越大。她坐在桌边,越想越气,便缠住孟琅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

    孟瑗还没进屋就听到了母亲像连绵不绝的雨水似的抱怨声:“也不知道你哥现在成了什么样,他过年回来时黑得就像个猴子,手糙得就像个奴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生出的孩子,就这样他还敢嫌弃我给他挑的姑娘!这小子脾气越来越古怪——”

    她二哥坐在那,垂耳恭听。家里也只有二哥能忍受母亲的唠叨,孟瑗想。

    这时,徐灵郡主猛一扭头,锐利的目光盯住孟瑗,极快地将她上下扫视一遍,不满意地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你怎么穿的这样素?你大哥回来了你也不好好打扮一下,这破衣烂衫的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哪个丫鬟!”

    孟瑗屈辱地说:“娘,我是怕让您等着了才匆匆过来的。”

    “那你就该早点起来,像你二哥一样。”徐灵郡主问,“孟琼呢?”

    “不知道。”孟瑗冷漠地说,“还在睡吧。”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赶紧喊他过来吃饭,对了,孟琅你等会带他去找你大哥,让他帮忙看看三小子的剑,太后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他到时候要舞不好我可没脸面向陛下开口让他去朱营。”

    “他起来也不会练剑的。”孟瑗说,“他要去诗会。”

    “谁家的诗会?”

    “遥碧的。”

    “岳丞相的女儿?”徐灵郡主思索片刻,对孟琅说,“你记不记得她?就是小时候跟你和三小子玩得很好的那个小姑娘,孟璋也认识她她今年多大了?十五?十六?”

    “十七。”孟琅答道,对孟瑗说,“小妹,你过来喝点茶吧。”

    孟瑗坐下了,问:“你怎么知道她十七了?”

    “前年她及笄,我派人以娘的名义送了礼物。”

    徐灵郡主问:“那么说,她还未婚配?”

    “是的。”

    徐灵郡主陷入了沉思。孟瑗说:“娘,你该不会想把遥碧许配给大哥吧?遥碧肯定不愿意。”

    徐灵郡主不高兴地说:“怎么,她还敢嫌弃你大哥不成?”

    “倒不是嫌弃不嫌弃,只是大哥这样,她嫁过来不就是守活寡?”

    “你这死女子说什么瞎话!”徐灵郡主立刻呵斥道。孟琅忙说:“遥碧和大哥确实不合适。”

    “我看您别操心大哥的婚事了。”孟瑗悍不畏死地说,“您还是先操心二哥吧,他要是成婚了,我也就能嫁人了,我都十七了。对了,今天的诗会,我能去吗?”

    “你去做什么?”

    “我呆在家里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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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琅说:“人家姑娘办的诗会,孟琼不当去——”

    “凭什么我不去啊?”孟琼走进门,打着哈欠。他懒洋洋地给徐灵郡主请了安,不满地拖着调子说,“自从宫里办过诗会后,现在大家都兴起办了,公子小姐一块写诗品评,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再说,人岳小姐请我去,我要不去,人家多难堪啊。”

    孟瑗质疑道:“她请你,不请二哥?”

    “二哥那么忙,她就算请了他也来不了。”孟琼径直坐下,灌了口茶,捡了块桃花酥吃。

    孟瑗追问:“那她是请还是没请?”

    孟琼一边吃桃花酥一边说:“没请。”

    徐灵郡主皱眉道:“这可不太妥。”孟瑗嗤笑一声,附和道:“是啊,怎么能不请二哥呢?要不要我去问问遥碧?”孟琼叫起来:“孟瑗,你红眼什么?你自己去不了,别跟我不对付!”

    “我可没有红眼,我看是有人自己不爽利吧。”

    徐灵郡主厉声道:“什么乌七八糟的,你俩在一块就吵,什么时候能够消停?赶紧吃饭,吃完了出去,别让我看了糟心。”

    孟琼不屑地哼了一声,火速塞了两块点心走了。孟瑗吃了几口,也走了。徐灵郡主头疼地说:“这两孩子,没一个省心的。”她想了一会,对孟琅道:“那个诗会,你跟三小子一块去。”

    第126章 孟家(二)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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