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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今日见着你,本宫倒是想起来了齐府送来的那个被冷落的侍卫,真是好久没见他了,今晚便召他过来房中伺候吧。”
少女声音慵懒,仿佛在谈及什么无关痛痒的闲事,却字字扎在齐聿白的心头。
殷灵栖太懂如何摧毁一个自诩清高的"君子"的自尊了。
“柏逢舟,”齐聿白抬起眼,冰冷的目光钉在他身上,一字一顿:“我坦诚告诉你,即便陛下真的退了我的婚约,也轮不到你入主公主府。你不过一介书生,那个位置,除了我,谁都配不上。”
“还有你,公主,你我断了关系,你决计寻不到一个比我更好更合适的郎君。”
言毕,他撂下狠话,含恨愤愤甩袖离去。
“别多心,不用理会他的话。”殷灵栖望着柏逢舟,低声宽慰了他一句。
柏逢舟微笑着摇了摇头:“柏某不会把齐公子的话放在心上。”
“这样才对。”殷灵栖望着青年一副平和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
“我方才胡诌的昨夜之事,你为什么不问缘由便开口认下。”
柏逢舟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眼中,他的声音淡入纷飞细雪,透出绝对的全然托付的信任:
“公主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朝堂风云瞬息万变,人吃人是常态,你这么乖,入仕容易吃亏的。”殷灵栖望着他过分澄澈的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
“咳。”
立在雪中的那道黑色身影不悦地清了清嗓子。
审视的目光在伞下状若亲昵的两人之间略一逡巡,萧云铮眼底深意愈发冷冽。
“你是来探望潘生的,现在就过去。”他扫了眼柏逢舟。
柏逢舟朝他颔首致意,将油纸伞交付到公主手中,独自冒雪穿过院落前行。
“你呢,你又来皇城司做什么的?”萧云铮冷冷打量着她,“别告诉我,你只为柏逢舟而来。”
殷灵栖诚实点点头:“你答对了。”
说罢,收起柏逢舟的油纸伞,欢快地追随青年的身影同往。
“主子,您不过去看看吗?”身后为他撑伞的宿刃突然感觉周身气场一冷,一股寒意莫名窜上脊梁骨,便鼓起勇气开口询问。
男子合上眼眸,仰面静静立于寒风骤雪中,一言不发。
“主子,您和齐少卿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大舒服……”宿刃心有不忍。
“要不您也一同去看看?”他小声试探。
萧云铮仍一言不发。
“觉得看了碍眼吗?”宿刃心底悄悄盘算:“那便不去?可是若不亲眼看着,岂不是更容易胡思乱想?”
“呵。”萧云铮重新睁开眼,眼底一片晦暗,唇间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让宿刃听了摸不着头脑。
他同雾刃一致认为,少主一旦遇上昭懿公主,本就深沉的心思便会变得愈发难以揣度。
第36章 真是饿了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家都让你哭散了,老子的命都让你哭丧了,你除了哭哭啼啼招人烦还会什么?怂包一个!”
“相公……”
“别叫我相公,一边待着去!”
“咳。”隔着一层帘幕,柏逢舟缓步走至门前,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提醒。
潘知节话音一顿,身体由坐着缓慢躺下,给啼哭着的小娘子递了个眼神。
“可是哪位大人来了……啊,原来是柏公子。”
潘家娘子面上挂着泪痕眼眶红肿,自知仪貌不佳有失礼节,便局促地缩起脖子,拿手帕沾了沾泪水重新抬起头:“是来看望相公的吧,柏公子有心了,你们聊,妾身先行告辞。”
“嫂夫人慢走。”齐聿白微微颔首致意。
潘娘子回身依依不舍望了郎君一眼。
“看什么看,走啊。”潘知节翻了个白眼,侧身面朝里面,背对着她。
小娘子一咬牙,便匆匆挎上提篮撂下帘幕,赌气般小跑着离开了。
“那位便是潘生的娘子?”殷灵栖看了一眼女子的身影,收回目光。
“是,潘兄在京赶考,嫂夫人便随他自老家搬来京城。”
柏逢舟垂下眼眸,温和有礼地问她:“公主可准备好一同过去见见潘兄了么?”
“嗯。”
潘知节侧卧着,懒懒问了声:“谁啊?”
“潘兄,是我。”柏逢舟撩开帘幕,待殷灵栖入门后,便松开手随之入室。
“柏兄?你怎么来了。”
潘羽书转过头,坐起身来。这才发觉柏逢舟身旁站了个美人,未施粉黛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仙姿天成,见之便移不开眼。
“这位是……”他眼神直愣愣的钉在殷灵栖身上。
柏逢舟悄然移动脚步,侧身挡住他冒犯的目光:“这位是昭懿公主。”
“啊……”潘知节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头顶仿佛炸开响雷,瞬间慌了。
昭懿公主跋扈娇纵的名号响彻京城如雷贯耳,莫说敢当众羞辱未婚夫家承恩侯府,便是将从前一句话便将郡主府上的刁奴恶仆阉了一事,都足以将潘知节那蚕豆大小的胆子吓破。
京城女子乐意见她为姑娘们出恶气,可男子却谈之色变避之不及,若是家里的婆娘、女儿都习得这等跋扈风气,自然是不利于他们继续在家中竖立绝对的权威的。
“潘某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昭懿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一码事归一码事,潘知节心底也看不惯女儿家这等不守规矩、恶毒任性的作风,他在同僚面前没少高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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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论,扬言将来定要宣扬学说整治这等不良风气。可当着昭懿公主本人的面,他自诩大丈夫能屈能伸,便低声认怂了。
殷灵栖没理会他,自己先行找了个舒服的座位落座了。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公主不发话,潘知节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柏逢舟适时出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听闻潘兄醒了,柏某特来探望。”
“欸,”说到这,潘知节总算找到了台阶下,“潘某与孟兄依次罹难,柏兄啊,我听他们说下一个遭殃的极有可能是你,这些时日,你还是不要总是出门了罢,保命要紧。”
“可孟兄便是在自家书庐中咽的气。”柏逢舟道。
潘知节皱起眉:“也是,毕竟是天罚,若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倒也避无可避。”
“事已至此,潘兄仍坚持认为这桩案子是天灾,而非人为吗?”
柏逢舟平静地注视他。
“医者已诊过了,潘兄在赴宴前便中了毒,毒素藏于体内,遇酒催发生效,致使潘兄出现幻觉,精神紊乱,才会有大殿之上发狂自尽那一幕。”
“竟是人为有意陷害吗?”潘知节愕然失色,愣了一愣,继而忙不迭愤慨道:“究竟是何等居心叵测之人,竟会想出这等恶毒的法子陷害新科学子。”
柏逢舟道:“孟兄过逝已久,死无对证,潘兄不妨仔细想想,何时何地接触过可疑之人,被人暗中投了毒药?”
“这……潘某真的不曾留意过。”潘知节眉头紧拧。
“那么潘兄上一次饮酒,是在何时?”柏逢舟追问。
潘知节沉声思索,缓缓道:“约是十月廿三罢,那日是内子生辰,我便买了些酒菜,回家陪她用饭,自那之后忙于翰林院修撰事宜,再未饮过酒。”
殷灵栖还来得及吃上一口热乎的早膳,坐着饮热茶取暖,这时眸底忽的掠过一丝寒光,指尖一顿,手中撇着茶沫的碗盖发出微不可查的一点异响。
柏逢舟熟练地几乎瞬间便捕捉到那一声细微的变化,微微侧过身,将目光淡淡落在小公主身上,若有所悟。
“毒药遇酒便会发作,如此说来,幕后之人便是十月廿三之后对潘兄动的手了。”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住所与翰林院之间两点一线往返,接触的也都是常相与的熟人亲友,实在想不出可疑之人。”
潘知节苦思冥想,忽然抬起头:“对了柏兄,我听娘子说,那日冬节筵席之上……潘某人神志不清说了些胡话,你可听清楚,我都说了些什么?”
柏逢舟淡然一笑,口吻平和:“无甚要紧的事,便是孟兄临终前在书庐中留下的几句话,想来因为两位兄长沉心科考,便将祭拜求取功名时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并无大碍。”
“是了,是了,他书庐那些夙愿,便也是我的夙愿,寒窗苦读十载,谁人不渴望一步登天呢。一时不察中了迷药,说出来倒让诸位同僚笑话了。”潘知节面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
“今日得以见到潘兄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潘兄尚在病中,宜静养,柏某便就此告辞了。”
柏逢舟揖了一礼,转而温和耐心地轻声询问殷灵栖:“公主还有什么需要过问的事情吗?”
“没了,本就是陪柏公子来的,不然本宫一早过来皇城司做什么呢。”
殷灵栖放下茶盏,起身便要走。
潘知节听得公主的话语,神情一怔。
“原来柏兄竟是昭懿公主的人……”
他眼底忽而浮现出几分嫉妒:“呵,倒是潘某人怠慢两位了。”
潘知节这种人很是矛盾,看不惯小公主同这个时代规训女子的戒律背道而驰的行事作风,却又屈服于她的权势与地位。
自诩若是娶妻定然不要这等恣意任性的姑娘家,却又嫉恨攀上了金枝玉叶的是别的男子,而不是自己。
昭懿公主的人……
几个微妙的字眼带有温度,钻入柏逢舟耳中,悄悄灼红了他的耳尖。
青年微微垂下眼睫,音色清润中隐约透出一丝喑哑:“潘兄,你不该这样言语冒犯公主的清誉。”
殷灵栖一怔,目光倏地落在柏逢舟清瘦的背影上。
谦谦君子,温其如玉。高风亮节,出尘不染。
而她,娇纵跋扈,离经叛道,恶名昭著,为所欲为。是世人眼中同他截然相反的人格。
不可损坏公主清誉……
文士重气节,被同僚嘲讽攀附金枝玉叶时,青年并未急于撇清自己,最先想到的却是旁人的言语会冒犯了眼前的小姑娘。
这样的她,在柏逢舟这等真正的君子口中竟成了清流,成了应当被敬重呵护之人。
不愧是她前世便选中培植的人。
殷灵栖敛眸淡淡一笑,只觉方才饮下的热茶流经脏腑,暖得整个心窝都暖和了起来,熨帖舒服得很。
柏逢舟一句话,于小公主而言是凛冬清早祛寒的一杯热茶,于潘知节而言,却是一记冷箭。
昭懿公主那些惩治人的手段如雷贯耳,潘知节心底陡然一惊,清楚自己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扰到了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撑着病体从榻上爬起来,手脚颤栗着,早将从前在同僚之间挑拣评判昭懿公主时自己的狂妄自大之态抛诸脑后:
“是潘某口无遮拦,胆大包天妄加揣测昭懿公主,公主…公主饶我一命罢……”
殷灵栖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作声,只径直朝门外走去。
“柏兄!柏兄!”潘知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攥住柏逢舟的袖子。
“柏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能不能在昭懿公主面前帮我求个情……为兄不想死……也不想…不想被阉……”
小公主的身影越过门扉消失。
帘幕重新落下,趋于平静。
室内只余他同柏逢舟两人。
潘知节仰起头张望着,面前青年突然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冷冷甩开他的手,抽回袖摆。
“潘兄,好自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潘知节一人愣愣望着他的背影,心惊胆颤。
同窗这些年,这是潘知节第一回见到另一面的柏逢舟,这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青年冷厉,决绝,简短几字甩开他手的那一瞬间,似是在两人间划开了一道有着天壤之别、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不,准确来说,柏逢舟短暂的一瞬释放出的气魄全然不像一名刚刚科举入仕的青年。
那是一种历经宦海沉浮后,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从容之态。
***
柏逢舟眸底情绪重新趋于平静。
他看到那道明媚恣意的身影在不远处等着他。
这样好的公主,生来就是应当被好生爱着的,柏逢舟心想。
“公主还在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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