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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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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为了玉料,簇地一直对怀夷发动战争。

    用人命换来的,染血的玉料。

    “玉是羽人族的珍宝,历来为神钟爱,世人亦爱玉的灵性。羽王与王后只用美玉做饰物,唯有美玉方能彰显尊贵;巫觋用琮璧祭祀,令神明喜悦;武士以获得用玉料制作的羽冠为荣耀,为这份荣耀英勇无畏。若无玉器,神将不再降临人世,人间的秩序也将从此崩溃。”青南的声音是如此感伤而非激扬,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哼两百多年前,当天幕山的玉矿枯竭,羽邑的王庭便沦陷,那对觋鹭来说确实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暴动的人群焚毁宫殿,搜刮宝物,有多少巫觋的血染红青宫。有些人视我残酷,却不想是我在保护这片土地,拯救羽人族。”羽原的左手握着玉钺,右手是象牙权杖,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模样威严,令人畏惧。

    青南轻轻地摇了摇头,目视缓缓移动的火龙,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他心中有话无法抒发。

    我见过不需要玉器也能令神明喜悦的族群,哪怕是一支桃花,一束野花。武士们只需要佩带一朵陶制的地母花,便能受到激励。他们的生活平和,无论男女老幼,人人快乐无忧。

    “觋鹭,你想说什么?”羽原的声音阴鸷。

    摇头,便是挑衅,在簇地谁敢挑衅他的威严。

    思绪被打断,青南愧疚地低下头,袖子下的手紧握,他身为青宫之觋,不管是五溪城的阅历,还是对战争的厌恶,似乎都不该动摇他的信仰。

    当青南抬起头,他的目光不再迷离,很清亮,声音清晰:“羽人族可以通过交易获得玉料,与四方族群互通有无,不需要战争。羽人族的漆器历来为外族喜爱,就连怀夷也视为珍宝。”

    “执钺者为的是自己的贪欲,又何必说是他们的渴望。”

    一句又一句。

    执钺者的虎武士就在身后,长矛尖锐,执钺者手中的玉钺体量硕大,刃部锋利。

    突然发出一阵笑声,执钺者掂了掂手中的玉钺,他看青南的表情惊讶,仿佛在看一件难以理解的物件。

    “这番话,真是耳熟。”羽原不再笑了,他的神情严肃,甚至有些凝重。

    相同的话,曾从他的老师——觋鹳口中说出,而那时,羽原还只是个小少年,遭到觋鹳斥责的是上一任执钺者,羽原的父亲。

    “漆器。”羽原已经放下手中的玉钺,语气充满讥讽。

    他身后的虎武士绷紧的神经明显也松开了,姿势不再僵硬。

    漆器的工序极其复杂,工时漫长,产量很低,还得供养一大帮漆匠,才能确保漆器得以被制作出来。以漆器交易玉料,远不如战争掠夺来得快。

    出乎意料,执钺者没有发怒,不过言语中仍旧有嘲讽之意:“青宫总是出一些自以为有能力支配执钺者意志的人,听闻觋鹭也曾经远游?”

    “我去过五溪城,谈不上远游。”

    “羽人族不需要旅人。”羽原冷冷说道。

    青南清楚说什么都无用,他是不惧羽原的恐吓,但毫无用途。

    无人能左右羽原的决策,簇地执钺者的粗蛮无礼,早有领教。

    火龙在大道上蜿蜒,渐行渐远,青南再没心情争辩,他感到体疲倦乏。紫牡枝中毒至今日,已经有十来天,受毒侵害的身体还在恢复当中。

    将目光从远处收回,不再去看视那条火龙,青南注视下方的广场,见到远离人群,站在崖石上的巫鹬,与及举火照明的侍女。

    巫鹬盛装打扮,与她同在崖石边的还有一个人,正是青露。

    心心念念,青露终于见到巫鹬一面。

    两人正在交谈,青露的姿态毕恭毕敬,巫鹬的仪态矜持,他们已无法再成为在山林采药,逍遥自在,亲密无间的伙伴了。

    执钺者显然也看到了崖石边的两人,但他的目光很快挪到一旁,一群祠庙里的巫觋出现在通往高屋广场的大道上,鱼贯而行,他们都戴着面具,身穿巫服,领头的庙祝身形修长,腰背挺拔,显然是位年轻人。

    曾经的庙祝觋申在通神时突发恶疾昏厥,救醒后也是奄奄一息,自此躺卧不起,似乎遭受到极大的精神打击。觋申已经无法行使权力,他的职位被剥夺,他的巫杖交到了执钺者新任命的庙祝手中。

    巫觋们聚集在执钺者的下方,等候执钺者的命令。

    “飞鸟知晓日升与日落的秘密,它们是神的使者。青宫巫觋取名都用鸟名,自视为神使,觋鹭可知道今日的太阳什么时候升起?”

    “太阳即将升起,此时正好出行。”青南言语淡漠,像似随口说出那般。

    身为青宫之觋,青南光凭月亮在夜空的位置,就能知晓是什么时候。

    羽原仰头望月,不觉得稀奇,他也能辨认,他能从空气中的气息,鸟兽的叫鸣声中知道清晨即将到来。

    羽原步下楼,来到祠庙的巫觋面前,此时巫鹬已经站在那里,她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月华下是她戴着面具的脸庞与华美的巫服。

    “时候将至。”巫鹬看视羽原一眼。

    面具只遮住她的半张脸,露出精致的下巴与弧线优美的嘴唇,那是一个淡淡的笑。

    “向东行进。”

    羽原举起象征神权的象牙权杖,他的声音落下,是一片“东行”的附和声,簇地的巫觋纷纷响应。

    执钺者在簇地的子民面前是君长,他的玉钺象征着他的军事权力,执钺者也是簇地的巫觋之长,象牙权杖赋予他神权。

    在执钺者和青宫之巫的率领下,他们将在天亮之前行至簇地的最高峰,在那儿有一座祭坛。

    东升的太阳,第一缕晨光会照在祭坛上,而执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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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与他的配偶,会朝着朝霞行祼礼,祼祭天地。

    在晨曦中,目送羽原与巫鹬一同登上祭坛,他们手执漆觚,漆觚中有玉瓒,鬯酒的芬芳弥漫在晨风中。

    青南闻到熟悉的鬯酒的气息,这是羽邑祭神的鬯酒,由巫鹬带来。

    晨光使青露的眼眶里溢出泪水,他认为这是生理泪水,因为光芒太刺眼,晨曦中巫鹬的身影显得很神圣,也显得模糊不清。

    青露不知道自己是感伤,还是欣慰,曾经一同长大的伙伴,去往高不可及的位置,留给他远去的陌生身影。

    他的少年时光似乎也在此刻结束,他长大了。

    簇地的盛夏很漫长,傍晚时分热浪仍旧袭人,一只脖子上系陶响铃的小黄狗在执钺者的庭院里晃悠,热得探出舌头,直到听见一声男童的顽劣叫声,吓得钻进了花丛里。

    狗子并未被羽争逮到,过了一会儿,羽正起席,扔下写好的一篇竹文,他唤着狗子一起离开。

    爱犬与犬主远去,属于羽争的粗鲁玩戏声音,与及侍从们的求饶声也一并远去,庭院陷入寂静中,只剩花开鸟叫与蝉鸣。

    青南拿起羽正书写的竹文看视,字迹不甚工整,但每一个符号都准确无误。

    将竹文放下,青南抬起头,正见莲池边出现一个绰约的身影,是巫鹬。

    红色的莲花在属于自己的季节日怒放,错落有致,煞是好看,翠绿的叶茎在阳光下舒展。

    “听闻觋鹭即将离开簇地?”

    巫鹬来到青南面前,她的个头只比对方矮一些,身形修长,稍微仰起的脸,面具下是微笑的唇。

    “明日启程。”青南从树荫下走出来,他一身白袍在强烈的光照显得十分耀眼。

    “回去羽邑吗?”

    “回去羽邑。”

    “我还以为觋鹭会北行,从簇地渡过怀水,便是岱夷族的土地。”

    听到巫鹬提起岱夷,知道她所指的是玄旸,青南往北眺望,唯见远方的天。

    离怀水北岸不遥,离玄旸所在玄夷城的路途却很漫长。

    “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或许我终有一天会踏上旅程,追随觋鹳的脚步,进行远游,但不是现在。

    巫鹬嘴角的笑意不见了,连声音似乎都有些忧郁:“青宫真是一个讨厌光照的地方,阴暗的大殿和走廊,还有不停下着的阴雨,就觉得那地方住越久越使人感伤。”

    “要是觋鹭哪一天决定要远游,就将青露一起带上吧。”微笑再次出现在她嘴角上,这是一个令人感到温暖的笑。

    “他要想跟随,我会带他。”青南回道。

    两个长长的身影映在地上,身影在慢悠悠的走动,太阳已经偏西,令人炫目的阳光渐渐的会被霞光取代。

    “远方,也许有治疗瘟疫的药方,也许有能在海水倒灌过的田里生长的稻种。”巫鹬将手背在身后,仰起头直视着逐渐向西沉沦的太阳:“羽人族人口凋零,大部分人都在过着苦日子,簇地靠海,有鱼盐可以获取,按说应该富裕些,我原是这样想。前些天,我与执钺者前往南埠,见到好几个荒凉的小聚落,还有病得走不动路的老人孩子。别的族群也像我们羽人族这样凄苦吗?不是发生水灾与瘟疫,便是海上起风暴,将屋舍和农田一并摧毁。岱夷大哥还在羽邑的时候,我应该多问问他外面的事,现今想来真可惜,再没有人像他那样去过那么多地方。”

    “风暴带来海潮,倒灌的海水总是毁去稻田,将良田盐化,曾经耕种的农田不再适合耕种,曾经居住的土地不再适合居住。”青南低喃,他没去过南埠,却知道那该是怎样的情景。

    “确实无法生存,我让随从将米粮分给那些挨饿的人,叫当地受灾的青壮带家人迁往别处。那点米粮,其实还不够他们一顿饱食。”巫鹬提这件事时,言语惆怅。

    “没想到执钺者竟会同意。”青南有些诧异。

    “随行的虎武士个个都是打猎好手,路上不缺食物。”

    听见巫鹬这么说,青南还是感到意外,每当簇地受灾缺粮,羽原就只会四处征粮,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巫鹬能让执钺者同意这么做,恐怕不只是劝说,还使用了小伎俩。她可是青宫之巫,有一颗聪慧的脑袋,掌握丰富的草药知识,而且性格胆大敢为。

    “远方,到底是怎样的去处,我听玄旸说,也是十分动荡,战争像野火一样,早就在各个族群之间蔓延开来。”第一缕晚霞终于在天边绽放,霞光染红青南的羽冠,他的声音悠长。

    在旅人玄旸心里,阴雨绵绵的羽邑,已经能当他的养老理想地了。

    第26章

    废弃大半年后, 玄旸在溪畔搭建的简易营地于一个大雨夜里垮塌,只留下一些做为木柱的树干,与及朽败的竹篾。天气晴好的时候, 偶尔会有羽邑的猎人在已成为废墟的营地前稍作歇息, 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处理猎物,闲话, 在他们的交谈中,也许会出现旸哥的名字, 毕竟这家伙曾在羽邑住过一个冬天,给羽邑居民讲述许多故事, 也留下不少谈资。

    即将进入秋季时, 青南路过那里,见到木柱上挂着一张皱巴巴的兽皮, 那应该是某位猎人遗落的。曾经的营地又脏又乱,扔着不少兽类骨头,野草齐膝,猎人们似乎也不再到这里歇脚。

    雨水过于丰沛的夏日,使木柱长出蘑菇, 溪水漫上草滩, 野鹿有时会在这里出现, 过溪的石子被水淹没, 人们确实已经不爱到这里来了。

    从簇地返回羽邑后,青南经常待在竹文室里, 他整理青宫收藏的旧竹文, 并且传授新进入青宫的孩子知识。

    青宫新来三个孩子, 两男孩一女孩。

    孩子们搬来木案,在竹文室外咏颂, 书写;在荒芜的郭城里采药、奔跑、玩耍;在夜深人静时,思念父母伙伴,低声抽泣。

    青南站在窗前,眺望山林,他看见一头鹿在玄旸已经荡然无存的营地里游荡,细雨绵绵,是秋雨。

    “觋鹭,我写好了,你看。”

    小男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青南回过头,低下身,他接过小男孩递来的竹片,检查竹片上的符号,符号被写的歪歪斜斜,充满稚气。

    “觋鹭,我写完了!”

    “我的也好啦。”

    另两个孩子围过来,纷纷递上竹片,让老师检查作业。

    青南察看竹板,并留下其中一个毛毛躁躁的孩子,让他重新书写。

    “觋鹭,我们可以到王树那边玩吗?”

    “我们轻轻的,不会吵到大觋。”

    两个孩子牵着手,将两张脸蛋仰起,希望获得允许。

    外面在下雨,本想说不许外出,对上期许的眼神,说出口的却是:“不可贪玩,雨变大就回屋。”

    “知道了。”

    “好。”

    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两个小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被留下来的孩子将目光从门外收回,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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