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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14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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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动物,一拐过去,看见

    了倒在那里的钟娘子?,裙上有一滩红。

    孩子?最?后是被陆大夫保住的,钟娘子?在陆大夫的医馆里住了将两个?月,回来的时候瞧见周家一塌糊涂。篱笆墙破破烂烂,屋瓦全?部?烂了,连门?窗都支离破碎。

    姜小郎的那两个?侄子?秉性顽劣,很难管教,那几日姜大郎和姜大嫂也不管他们了,就由得他们坐在周家门?口,谁要进去就用弹弓射石子?,一打一个?准,打得所有人?都不敢往周家去。

    论起来,周家在青槐乡的家底要比姜家厚一点,附近乡上用的都是他家的草编。

    但明宝清进城之后,留下的炭窑和滚碾都交给了姜小郎打理。

    姜小郎还兼了一个?替乡人?买牲口的活计,这也是明宝清替他引荐了兰陵坊的马场才有的。

    黑大、黑二他们在垦开的荒田上种了药材,也是靠姜小郎去卖。

    钟娘子?是个?细致人?,从陆大夫处买了些?牙痛散、保济丸、活络药酒、合胃丹之类方子?备着,里正家的娘子?有一日闹起牙疼来,就是靠那点牙痛散救下命了!

    说起来都是买卖,两边都要挣钱,姜小郎不过是个?中人?,但人?面广一些?,赶在寸劲上真是能积德的!

    里正自认心也不偏,的确是周大郎有错在先,而且这事?真是又丢脸又不地道,嫌弃人?家不会生给休了,结果?人?家改嫁了又怀了,而他自己家里那个?却还是没有动静。

    且这一回,周大郎的媳妇可?不似钟娘子?那么憋屈,有钟娘子?给她做了明证,可?不是她不会生!

    周大郎被媳妇逼着去钟家低了头,虽是吃了闭门?羹,但起码是个?认错的表现。

    周大郎的媳妇是个?苦出身,也是聪明人?,抹得开面子?,知道这件事?若摆不平,周家没法在青槐乡上待了。

    后来又自己陆续提着礼去了几次,替莽撞的周大郎认错,替刻薄的周老娘道歉,连着狠狠将大小姑子都骂了一顿,骂到最?后,一句比一句狠,听得姜大嫂头皮都发麻,反而给她倒了口水,让她消消气。

    周家至此就是她当?家了。

    姜小郎不管这个?,周家是谁当?家都好,休想?从他这里再得一分好脸色。

    明宝清也去陆大夫处见了见钟娘子?,她丰腴了不少,气色很好,正坐在太阳里同陆大夫一道翻晒药材。

    明宝清想起杜二郎听了卫大嫂挑唆后,偷上门?来的那个?夜,钟娘子?听见响动要周大郎来瞧瞧,在夜风里,她又怕又好奇地依在周大郎身边,扬声问她们怎么了。

    那时的钟娘子?恐怕想?不到后面还有这样的波折等着她,可?谁又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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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宝清难道就能想?到,她与严观会有这样的情缘吗?

    “想?什么这么入神?”

    严观的声音忽然响起,明宝清一侧首就被吻住了。

    他将她圈在臂弯里,因为俯身的这个?姿态,肩胛骨隆起,背脊腰线也绷紧了,明宝清被他遮得严严实实,像是落进了一个?半弧的巢穴里。

    明宝清和严观很多时候都是在夜色里见今日的第一面,所以见面与接吻这两件事?的间隔就像诗句上下行之间的停顿。

    严观总是很急迫,但将要贴过来时,他总会滞一滞,收一下力,然后再轻轻贴过来。

    偶尔也会有没收住时,明宝清被撞得跌进他臂弯里,先一步伸出的胳膊是他成?心为之的铁证。

    吻有时候是直接印在唇上,有时候先在额角、鬓角、眉心、脖颈亲一亲,但总是要落到唇上的。

    明宝清被他亲得很舒服,不舒服的事?她不会一做再做。

    他站着,她坐着,他俯下身来弥补这个?落差,但就不好拥着她了。

    所以严观交握着她的手,按揉着,又不满足的包裹住,揉捏着,也像唇瓣的吮咬一样细细密密,哪怕是在换气的短短一瞬间也不停。

    这个?吻好久啊。

    若不是严观听见了明真瑜三步一蹦跳过来的步伐,他还舍不得结束。

    明宝清觉得自己好像是躺在小舟上做了一场绮梦,浑身都酥麻麻的,脑海里波涌一阵一阵,晃得她还有些?迷离。

    明真瑜整日和鹰犬打交道,脑子?里也没什么风花雪月了,一冒进这温暖的屋子?里,没嗅见残留的暧昧气息,只闻到饭香了。

    他真饿了,眼下食盒和美人?摆在他眼前他肯定是扑食盒。

    这食盒里有他和严观两个?人?的份,明真瑜的主食是暄软的笼饼,严观的主食则是一钵饭。

    揭开钵盖时饭香才飘出来,还微微有热气,因他喜欢吃粒粒分明的饭,所以添水少些?,饭粒密密挤在一处,撅起来底下还有焦巴。

    明真瑜看着硬饭眼馋,但笼饼也好的,软乎乎像明宝锦的脸蛋。

    “阿姐,这俩带回去给小妹玩。”

    明真瑜掏出两个?鹰羽毽子?来,一个?看起来很冷酷,正中一根竖直无垢的白羽,四周微微弯折的都是黢黑的长羽,另一个?就全?然不同,五彩缤纷的,但跟雄鸡华丽的尾羽相?比,又多了几分如刀剑锐利的光芒。

    明宝清把那个?彩羽毽子?拿在手里看,对着外头的阳光一折,羽毛的颜色变幻着,闪耀着,细腻又精致。

    她看了一会毽子?,又看明真瑜。

    明真瑜身上还残留着挨饿的印记,一只手还有个?护碗的动作,像是怕严观会抢他碗里的菜。

    而且夹菜时很慌,塞得腮帮子?满满当?当?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跟着姐夫,已经吃得很好了,所以就闭紧了嘴,细嚼慢咽起来。

    笼饼是老苗姨揉的面,昨夜里蒸出来了,留了六个?小模小样的在笼屉里,带给明真瑜吃之前,明宝锦又给稍微煎了一下,底面煎得焦焦黄黄,筷子?一敲都发脆,老苗姨说这种饼子?养胃。

    “唔,甜的。”明真瑜拿起第二个?蒸饼看也没看一口咬下,咬到底格外油脆脆的,一嚼沁出蜜。

    “这是四娘替二娘做的待客点心,叫蜜煎玉兔笼饼。”明宝清说:“蜜是交好的乡人?送来的野蜜,她特留了一个?,叫你尝尝。”

    明真瑜瞧了瞧剩下的半个?笼饼,还能看得出,是个?白蓬蓬的小兔子?,就是没头了,不由得道:“叫我?吃了可?惜了,难不难做?”

    “我?瞧着四娘做起来简单,一拢一捏,剪子?一剪耳朵就竖起来了,可?我?捏了半天,就,就像个?笼饼。”

    闻言,明真瑜‘嘿嘿’傻笑起来,挨了严观一下打。

    这一顿的大菜是蒸炸肉圆子?,这一碗的肉圆子?没加豆腐,全?是肉。

    现炸现吃的圆子?挤得要小一点,炸得香透,明宝清昨晚上挨着灶边就吃了两个?,香喷喷的。

    隔夜再蒸的圆子?就大很多,要耐得住蒸炖,这肉圆子?也香,香里格外有一种润,一只只溜圆滚球,烧得酱浓,咬开来软得很,根本不用嚼。

    “这肉圆子?软乎,拌肉馅的时候一点点地添葱姜水,小妹一掐就是一个?,一点都不会晃散,也真奇了。”

    肉圆其实是个?年菜,明宝锦提前做了这一次。

    “小妹对我?真好。”明真瑜自作多情起来,明宝清笑了声,侧首问严观,“昨日吃长寿面了吗?”

    严观愣了一下才说:“忘了。”

    他对生辰这种事?情,半点不都在意。

    “小妹怎么知道的?”

    “小青鸟告诉她的。”

    严观一筷子?夹掉半个?大肉圆,道:“我?要买个?大鏊子?,好给四娘摊薄饼子?。再给砌个?矮矮的小灶台。”

    “在四娘前头可?别强调矮矮的,她还老觉得自己能长好多呢。”明宝清说。

    三人?都笑。

    吃过饭后,明真瑜抱着新衣裳继续回去守蛋了。

    严观喝了半杯茶,将明宝清搂到膝上坐着,轻声道:“去过那间废宅了,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窝野猫住在里头,不过我?发现了几个?鞋印,近日应该有人?进去过。”

    明宝清想?了一想?,道:“如果?你很有野心,那接下来会怎么做?”

    “再去再探

    呗。”严观一副‘这种事?情好无聊’的表情,把脸只往明宝清肩窝里埋,“吃饱了撑得慌。”

    第134章 风筝

    禁苑里养出来?的鹰能飞得很高, 太高了,就让人?分不清距离,衬着?阴沉沉的天?, 还以为是一群伶俐的雨燕。

    不过这时候长安的燕子?都往南去了, 这天?空就是属于鹰的。

    严观这几日在禁苑里捡了两个风筝, 全是放得太高了, 断了线,飘了一阵又被急雨打下来?的。

    放风筝的人?有点古怪,她不喜欢春光明媚的三月, 就喜欢在将?落雨的深秋阴霾里放一只注定?飞不远的风筝。

    “只捡到二只吗?”萧奇兰问。

    “是。”严观说:“殿下一共放了几只?”

    “七只。”萧奇兰将?伸出手臂, 举向半空。

    “需得尽数寻回吗?”

    “不必,寻回来?做什么?明娘子?也给我?做了一只风筝,长长的, 关节无数, 竹骨明明是硬物, 在风里却荡得像浪花一样, 波光粼粼好?似一条会动的银河。你放心,那只风筝只在院里放的。”

    闻言严观抬了抬头,见萧奇兰胳膊上?没有捆臂鞲, 不由得道:“殿下, 您这样接鹰不妥。”

    “你佩戴臂鞲了吗?”

    臂鞲不仅是用来?架鹰的,但凡是会射箭的人?日常一定?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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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着?臂鞲。

    一则可以直接束袖以便射箭, 二则是在弓弦回弹时保护手臂。明宝清就有好?几个臂鞲,蓝盼晓和明宝珊都给她做过。

    严观脱下左臂的衣袖, 露出小臂上?捆缚着?的一块棕褐的牛皮臂鞲。

    “我?瞧明娘子?前些日子?用着?的臂鞲也是一样的皮料, 是你给她做的,还是她给你做的?”

    “鞣皮麻烦, 又伤手。”言下之意,这臂鞲自然是他?给明宝清做的。

    “还挺贤惠。”萧奇兰说,把胳膊递向他?。

    萧奇兰的胳膊粗细差严观一大截,束带抽了好?长一条都没不够紧,严观就那么一扯,萧奇兰的手腕就被重重一箍。

    “得罪你了?”萧奇兰几乎要被拽得一晃。

    “殿下恕罪。”严观表情严肃地拈着?指头,动作又跟剥个小小鹌鹑蛋一样别?扭。

    萧奇兰无语地把胳膊移给身侧的随侍,道:“你给明娘子?戴的时候,也这般粗手粗脚的?”

    “殿下恕罪,”严观不知死活地说:“她的尺寸合适。”

    “倒是我?的不是了。”萧奇兰颇觉好?笑地说。

    “小人?失言,殿下恕罪。”严观认得倒是快,只是语气就那么呆呆板板又讨嫌。

    鹰隼几乎是直冲而来?,在半空中滞了一滞,展开的翅膀扬起一阵小而猛的旋风,将?萧奇兰的兜帽拂掉,露出她兰花般白透清澈的面孔。

    严观从没有直视过萧奇兰,而萧奇兰却总是随意打量着?他?。

    她将?目光从正撕扯肉干的鹰上?挪开,瞧着?他?浓郁的眉眼和坚毅的下颌,心道,‘怎么能只像了个骨架子?,其他?什么都不像萧家人?呢?’

    禁苑里的鹰犬被他?养得很好?,溜光水滑的,猎犬毛发顺得像绸子?,鹰蛋的数目也较往年多了两成半。

    原因也很简单,严观没有抢鹰犬的口粮,没有中饱私囊,银子?经了他?的手,一百两还是一百两,二百两还是二百两,除了月俸,他?没拿过半个子?的‘孝敬’。

    他?手下这支羽林卫日子?过得很闲适,每日就是练鹰练犬练自己,四时份例该怎样就怎么样,一粒豆都不会少。

    严观唯一做过的利己事,就是把明真?瑜从蓝田县捞回来?。

    萧奇兰着?人?查过明真?瑜了,这人?从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明真?瑄这个当兄长的也算尽心尽力管教了,但也没什么大用。

    明真?瑜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二世祖,侯府破了,他?当了几年的苦劳力,也没淬炼成个心性刚强的大才。

    明真?瑜的资质平平,雕出花来?了他?也就是碟小菜,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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