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背倚靠着房门。一直到深夜十二点,他终于听到官季霖走回卧房的脚步声。
为确保不被发觉,池峋等了一会儿才把房门打开。中厅灯已经关了,又暗又静。他摸着黑轻手轻脚开大门偷跑出去……
李鹤然想着池峋要去挪威的事情,人虽然躺在黑暗里,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坐起身,把枕头立在床头,一拳一拳打下去,打一拳骂一句。
“坏池峋!”
“臭池峋!”
“破池峋!”
“烂池峋!”
……
正当他气头上时,窗户响起“嘭”的一声石子擦过玻璃的细响。
“池峋?”李鹤然把身体转向窗户,正要下床,却又忍住了,“晾你一个晚上,叫你骗我!哼!”
池峋望着纹丝不动的窗户,以为李鹤然睡深了没听到,急得在楼下团团转。
他蹲下身,在草丛里左挑右选,掂了块比较大的石头。
“这次应该能听到了吧?”
池峋将石头甩过去,由于没掌握好力道,石头硬是把玻璃撞出裂纹,发出的巨响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惊人。
李鹤然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下手这么重,砸烂了你赔啊!”李鹤然倒下身,用被子完全蒙住脸,“就不理你!”
周绮寒睡眠浅,被这巨响吵醒,以为楼下院子进贼了。
“老杨,什么动静?”周绮寒推了推身侧的杨诀。
“我下楼看看。”杨诀翻身下床。
“我一起吧。”周绮寒不放心杨诀一个人去,跟在后面。
池峋看到大厅灯亮了,心下一喜。
阿然!
他沿着院子的那条石子路向大门口奔去。
“谁?”
池峋在一片夜色中捕捉到杨诀的声音。
不好!
池峋紧急返身,翻过木栅栏落荒而逃。
杨诀隐隐看到一个人影,惊道:
“真有贼啊!”
他抄起阳台的撑衣杆追出去。
“站住!别跑!”
池峋汗流浃背地跑进一处茂密的树林才甩掉了杨诀。
“太吓人了。”池峋站在原地休息,手拍着胸口自我安慰,大喘着气。
他往后退了一步,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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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撞到什么。
“谁?”他吓得一个激灵猛回了下头。
哦!原来是个树干。
林中渐渐起了蓝色的冷雾,幽绿的叶片沾着沉重的露水,一只乌鸦掠过布满乌云的天空,发出哀鸣,朽木的腐烂味在空气中弥漫。
池峋不打算回家,他怕一回到那个房子就没机会再见到李鹤然。
他蜷缩在树底下,强行睁着眼,也不打算睡觉,他怕一睡醒,自己就已在飞往挪威的飞机上。
李鹤然被子蒙头睡了一会儿,又心软了,担心池峋深更半夜独身在外不安全。他跑下楼,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走了吗?”李鹤然有点失落。
夜色很凉,李鹤然穿着单衣被冻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池峋困到不行,半梦半醒地睡着。在一片明明灭灭的目光中,他看到李鹤然向他走来,在他身边坐下。
“池峋,我们只剩这一个夜晚了吗?”
“嗯。”池峋流下泪水。
李鹤然凝望着他,眸中也渐渐蓄满泪。
“池峋……”李鹤然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两人一边流泪一边接吻,唇舌在一片咸咸的海域里失重……
“池峋。”李鹤然与他额头相抵,“你灌溉不了这朵残破的玫瑰。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不……”池峋大叫着从睡梦中惊醒,一束阳光打在他潮湿的脸上。
原来只是个梦。
天亮了。
“呃……腿麻了。”池峋扶着树干站起来。
他记得昨天下午李鹤然有向他提起过,今天上午晚一点周绮寒会带李鹤然去C市见一位表演老师,向学校告假一天。
池峋推测李鹤然还在家里,直接跑到李鹤然家找人。
“阿然!阿然!”池峋伸出双手不间断地用力打门,直打到手掌红肿,也没人应。
“阿然!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是池峋!你开门啊!”
“阿然,你别生气了……”池峋越说越绝望。
他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朝李鹤然房间的窗户砸去,仰头对着李鹤然的房间声音嘶哑地喊道:
“阿然,再过十分钟我就要赶去机场飞挪威了,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这时,隔壁房子的一位老奶奶出来门口浇花。
“奶奶!”池峋翻墙去了隔壁。
“哟……小伙子!你这是干嘛?”老奶奶吓了一跳。
“奶奶,我有急事,您能不能借下……手机……给我用?”池峋急得满脸是泪,声音哽咽地说道。
“喏。”老奶奶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池峋,安慰道,“小伙子,别着急。”
池峋拨了李鹤然的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
走到紫荆大道尽头时,池峋转过身抬头望,路两旁的红花骆蹄树斜着茂密的枝叶向天空生长,墨绿的影泼洒着几乎遮蔽整块通透的蓝色,只泄露星点忧郁的浅蓝。再往下回望,路两旁不断延伸的高高低低、白的粉的房子暴晒在七月的阳光下,左边枯黄的丝瓜藤挂在院墙,右边青绿的爬山虎从楼顶倾泻,一辆电动车和三辆小轿车分列两旁停泊着。时光仿佛在一张漫画中静止,只有他从漫画中走了出去,感染不了一丁点色彩。
“阿然,你刚才在拍我?”
“没。”
“我都看到了。阿然,给我看看嘛!把我拍成什么样了?”
“不给。”
池峋仿佛看到两个少年嬉笑打闹着向他奔来,一层薄薄的月季清香漫上鼻翼……
“阿然,珍重。等我。”
池峋转回身去,脚步声应和着逐渐微弱的蝉鸣,背影消失于一片绿影中……
杨期尘一路狂奔到家门口,一边肩膀夹着手机通话连说“快了,快了”,一边伸手去包里探钥匙却发现钥匙没带。
“小然!小然!”杨期尘拍着门大喊,“给哥开下门,钥匙忘带了。”
杨期尘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一点回应。
“这小屁孩不会这个点都还没起吧?”杨期尘跑出房檐外,对着楼上李鹤然的房间继续大喊,“小然!小然!快起床给哥开门!”
依旧无人回应。
出去了?
杨期尘只好打电话给周绮寒。周绮寒出门前有在家门口藏备用钥匙的习惯,只不过每天藏的位置都不一样,家里其他人也都懒得去记。
“妈,备用钥匙放哪了?”
“门口花盆里。”
“噢……”杨期尘一低头就看见了。
他捡出钥匙开门,冲进书房拿上策划案塞包里,又急匆匆往外跑。经过鞋柜时,杨期尘发现李鹤然的球鞋还摆在那,拖鞋不在。
“小然没出门啊?”杨期尘纳闷,“那怎么叫这么大声没人应。”
不会出什么事吧?
杨期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把包随手丢在沙发上,顺着楼梯跑上去。
“小然!小然!”杨期尘敲了敲李鹤然的房门,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哥进来了啊?”
他慢慢推开门,看到李鹤然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面睡,只露出左脚的半个脚丫。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咫尺天涯
“小然,快起床,待会还要赶高铁去见表演老师呢!”杨期尘掀开盖在李鹤然脸上的被子角,却看到李鹤然额头沁着一层薄汗,满脸潮红,唇色发白。
“小然!小然!”他轻轻拍李鹤然的脸颊,也没能把李鹤然叫醒。
杨期尘返身去家庭药箱拿了电子体温计,用酒精棉消毒后放入李鹤然的口腔“嘀”了一下。
“发烧了。”杨期尘皱起眉头,把体温计收好,去拿毛巾浸上酒精敷在李鹤然额头做临时降温处理。
换着敷了三次,李鹤然才渐渐有点意识,半睁开了眼。
“哥,我渴……”
“来,先把退烧药吃了。”杨期尘扶着李鹤然坐起身,剥了两粒胶囊,“张嘴。”
李鹤然慢吞吞地张开两片唇瓣,杨期尘把药塞进他嘴里,喂下半杯热水。
“像邮递员顺着缝把信塞邮箱里。”李鹤然比喻道。
杨期尘被他逗得轻笑一声。
“烧成这样还有力气讲笑话呢?要不要去医院?”
李鹤然摇了摇头。
“哥,我刚刚做了好长一个梦。梦到有人拍我们家的门,还喊我的名字,可我就是醒不过来。”
“小傻子,不是梦,是真的。”杨期尘向他摊出手掌,笑道,“你哥拍门手都要拍肿了。”
“哥,我要手机。”
杨期尘从书桌拿了手机给李鹤然。李鹤然吸着红红的鼻子按了开启键,手机却没亮。
“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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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说什么都像在示弱撒娇。
李鹤然长按开机,手机刚亮屏却又自动关机了。
“哥,充电线。”
杨期尘把充电线牵过来插在李鹤然手机接口上。
“哥,你出去……”
“小屁孩真行啊!用完你哥就扔了。真不用去医院?”
“哥,你出去工作。不用……医院。”
“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就电话。”
“嗯。”
杨期尘刚走,李鹤然就打了个喷嚏。
“头好晕,喉咙好痛,身上好冷,我好惨……”李鹤然一边碎碎念一边用被子裹紧自己,只露出一只手给手机开了机。
他点开池峋的微信,打字。
池峋,你什么时候去挪威?
想了一会儿,他把“池峋”两个字删除,才点击发送。
发出去的消息旁边却闪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用户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
“把我删了?”李鹤然觉得这件事很不真实,但是的的确确发生了。
“我还可以打电话……”李鹤然头晕得厉害,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拨了池峋的电话。
回应他的,只有机器人声。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十分钟后,李鹤然打了第二次。等他再次听到机器人声时,他开始有点慌了。
“电话也把我拉黑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鹤然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换衣服,戴上口罩就出门去池峋家了。快走到池峋家时,李鹤然才想起来这时候池峋应该在学校。正当他准备往学校方向去时,他远远看到一辆搬家货车停在池峋家门口,两个工人搬着一个沙发通过院门。
李鹤然急忙跑过去,抓住其中一个工人问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呢?”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干活的。”工人继续向前走了。
一个穿着新式旗袍的中年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对李鹤然微笑了一下。
“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你是来找前房主的吗?”
“对!您知道之前这家人去哪了吗?”不安像涟漪一样在李鹤然心中扩散。
“前房主好像说过他们一家今天上午要飞挪威吧。”
什么?!
今天上午!
飞挪威!
怎么这么突然……
中年女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轰炸着李鹤然混乱的神经。他瞬间全身发麻,有点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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