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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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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春耕祭祀的仪式总算没有耽误,依照汉制,在汉王亲自举行过春祭后,各地的百姓们才能开始播种,代表他们每年种下的粮食都是神圣的君王为他们祈福得来的。

    春雨一场又一场的轻拂了大地,汉王暂时没有要紧的事处理,这段时间只与那郧国来的公子衷走得很近,经常召他去王宫里谈天。

    那公子衷一开始还很拘谨,过了几天便放得开了,竟开怀和汉王交起心来。

    郦壬臣看得出来郧国公子并不是汉王所欣赏的那一类人,但却主动与他交好,也不知刘枢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两国王室成员相交,按礼节,做臣子的相国也插不上什么话,于是就假装没看见,专心处理外庭的朝政去了。君相两人在这一段时间都互相没找对方什么岔,度过了一段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和睦期。

    郦壬臣也没闲着,她甚至比在雍城时还要忙。

    她一面要按时进宫陪侍,做些客卿该做的奏对任务;一面要掩人耳目与相国沟通长短;一面还要竭力熟悉沣都城各个官员的情况,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势。

    谁也看不出来,人畜无害又沉默寡言的郦小客卿竟然活的有那么多张不同的面孔。沣都城的显贵们谁也没有把这个不入流的小客卿放在眼里。

    在这个渐渐回暖的春季,只有一件事看起来略微蹊跷,那便是汉王那莫名其妙晕倒的毛病又犯了一次。

    太医令也对这种奇怪的晕厥病说不出个理由来,只能推测为沣都的水土与王上体质相克。

    面对未知的病症,刘枢并没有表现出惊慌,一回生,二回熟,她在醒来第一时间封锁了所有消息,既然太医令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便叫医正记载下来是由于夜间喝了浓茶引起的心悸才晕倒的。

    没有人怀疑这个说法,因为谁都知道汉王自小就有病根,勾起什么病都不奇怪。

    事情很快就揭过篇去了,相国也忙碌得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只是后来,在平平无奇的某天,汉王突然去了一趟宗庙和太卜司,逛了一圈便走了,也无人怀疑。

    自己的身体感知自己最清楚,经过这么几遭,刘枢敢断定这奇怪的晕厥症绝不是什么病根勾起来的,那种感觉和寻常的病痛很不一样。

    可如果是连太医令都无法看出端倪的病,而且又毫无规律的发病,那会是什么呢?

    没人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而她已经有了判断。

    ……

    雪化干净之后,春汛如约而至,望都河上游解冻,引起河水上涨,积攒到下游便成了洪涝,下游的城池因此受灾。

    今年的雨水尤其丰沛,农历二月末,告急的奏疏便像柳絮一样从那些受灾的城池飘到了沣都。

    汉王忙的不可开交,整天批阅的竹简多达百斤,相国高傒也每旬都要主持十几次例会,君臣一堂,商议各地的排涝方案、兼顾春耕、调配物资、巩固水利,再一一委派卿大夫们逐次落实。

    国库里的铜钱一车一车的拨下去,就像丢进了无底洞,连个响也听不见,部分地方的洪汛总算得到了缓解,可也总有那么几个城邑依旧催命鬼一样的向沣都告急。

    有一回清早,郦壬臣照例到宫中陪侍,刘枢正阅览一卷奏疏,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作卿大夫的,拿着寡人的钱,一天天不干正事,只晓得看高氏脸色,从上到下,无一不贪!无一不怠!”

    “啪!”奏疏被掼在地上,宫女们吓得不敢抬头。

    郦壬臣正巧进门,她默默捡起那卷竹简,一句句看过,原来是彭城的大啬夫呈来的奏疏,彭城是这次洪灾最为严峻的一处,黔首们流离失所,刚播下去的禾苗都淹没了。

    很显然,彭城灾情危急是一方面原因,派下去的赈灾款没有送到位也是一方面原因。

    郦壬臣还在思考着前因后果,就听上首的刘枢来了一句:“郦卿,你去彭城一趟吧。”

    郦壬臣略微惊讶的抬起头,“臣?臣去?”

    刘枢的表情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这并不是她一时冲动的决定,而是思虑一番过后的任命。

    “彭城水患事急,刻不容缓,你拿着寡人的敕令去,速速办好此事。”

    郦壬臣想了想,接下了,“喏。”

    她本以为这封王命走到高傒那里的时候,可能会有点阻力,万万没想到,高傒非常爽快的就给通过了。

    她正纳闷间,高傒的一条密令也同时送到了她手上,她展开一看,无奈苦笑,果然,这将是高傒对她的第二次考验了。

    第066章 治水(二更)

    治水(二更)

    王廷的特使队伍在草长莺飞的三月到达了彭城外, 郦壬臣骑在马上,护从们跟在一边,举着代表君王的“节”, 那“节”以竹为杆,上系耗牛尾,挂满五彩丝带, 威风凛凛的沿官道行进。

    她瞭望前方,彭城离雒城不远,那是兄长归灿曾经游学并帮助黔首治疗过瘟疫的城池, 她便默默想着,也许这一趟也能打听到一些当年的事情。

    七年前蔓延到沣都的那一场瘟疫,为何会在归氏家中发觉首例, 高氏到底如何在背后陷害的,这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郦壬臣无论如何也要弄明白。

    半晌后,热烈的锣鼓声拉回了她的神游,为迎接她这位王城特使,彭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吏都出城来迎了, 百姓夹道欢迎, 好不热烈。

    “使君别来无恙啊,彭城城宰拜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道响亮的女声引起了郦壬臣的好奇,她纵目寻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城门口。

    郦壬臣差点激动的叫起来, “您是……米晶大夫?!”

    果然是王莹。

    王莹着一身褐色官服,走到她的马前, 伸手抓住缰绳,一点也不见外的样子,脸上喜气盈盈。

    郦壬臣也早下马来,与她相揖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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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

    王莹身后跟着一大群大夫们,她侧身为郦壬臣一一介绍,哪个是大啬夫,哪个是监军,哪个是主簿,以及城佐、城尉、功曹、水利掾、监察等等一大堆官吏,都打个照面。

    一顿寒暄后,大啬夫葛仓站出来道:“使君远道而来,下官早备下筵席,为您洗尘。”

    说着便侧过身,请郦壬臣先行。

    郦壬臣可不敢,在一城之中,虽说城宰与大啬夫的俸禄都是四百石,表面上以城宰为首,但实际上最高行政权是在大啬夫手里。

    打个比方,若是一个官员从某城城宰调任另一城的大啬夫,那便是明降暗升,反之则是明升暗降。汉国任何一处官职设置都带有互相牵制的意味。

    郦壬臣虽然是从沣都来的特使,拿着汉王的敕令,但毕竟只是个临时的虚职,怎么敢真的在彭城一把手面前充大?

    于是她淡笑道:“葛大夫客气了,王上已仔细看过您的奏疏,特意叫我转告,慰劳葛大夫的苦心。在下年纪轻,资历浅,便走您左边吧。”

    汉国以右为尊,郦壬臣以年纪小为幌子提出左行,既不落后于大啬夫显得太卑微,又能充分地尊敬到他的主场。

    葛仓悦然一笑,心想这郦客卿年龄虽小,却很擅长拿捏官场分寸,不愧是王上身侧的人。

    于是郦壬臣、大啬夫、城宰王莹三人并排走进城门去了,后面一大堆官员依次尾随。

    郦壬臣本想简单吃个便饭就着手治洪要事,却没想到这基层的官僚之风浓厚极了,筵席足足摆了一下午,期间各种虚与委蛇,谈文论辞,讲道说理,互捧互吹,不一而足。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若干情况。

    待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王莹与郦壬臣才站在了彭城的水利工事前。水援吏和功曹向她述说这段时间的治水方案与得失,王莹做补充。

    郦壬臣一面听,一面爬上高坡,俯瞰彭城水路分野,心里琢磨着对策。她又叫副官取来这几个月的账目查看,查了半日,大致明了了。

    王莹叹了口气,引她走到无人处,问道:“治水一事谈何容易啊,少卿,王上给了你多长时间?”

    “自然越快越好。”

    郦壬臣想了想,分析道:“我查过你们这里的账,首先是缺钱,王庭拨下来那么多铜钱粮草,怎么也不够用?”

    王莹苦笑道:“王庭是拨下来几万石粮食,可是一层一层分下来,到我们彭城这里,就只剩下谷壳了。”

    郦壬臣懂了,层层贪腐坏了一切,这个问题确实也没法快速解决,她们的权力管不到上面。

    她沉吟着道:“其次,就是缺人,彭城的水利工事实在修的太慢了。”

    王莹继续苦笑:“彭城哪来的人修坝?”

    “不是有徭役吗……”

    王莹打断她道:“这彭城里的黔首们,也不是我们做大夫的想使唤便能使唤的。”

    “这又为何?”

    “少卿可听过游侠娄四大爷?”

    “不曾。”郦壬臣不可思议的道:“连你城宰大夫都要唤一句‘大爷’的人,那是何许人也?”

    王莹道:“我们这里南北十城,谁不知道娄四大爷娄烦的名字?那是鼎鼎有名的郡国豪侠,广交显贵,手眼通天。”

    她来回踱步,慢慢向郦壬臣讲道:“他年轻时据说罪恶滔天,但总能有法逃脱刑律,到老了,却摆出一副简朴好施的大善人模样。我们这里各乡各里,谁不认他?百姓们都说,谁家要有什么不平事,找楼大爷摆平,比找官吏好使。

    王莹哂笑道:“我们这些做城宰的想做什么事,不也得找他才使唤的动百姓吗?”

    郦壬臣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天高君王远的地方,果然容易滋生地头蛇。可是,这样的名人,昨日筵席上怎么没见着?”

    王莹道:“嗐!你一个过几日便走的使节,人家理你干嘛?”

    “这……”郦壬臣脸上有些羞然,就问:“所以其实你们也没招到几个人修缮水利?”

    “那当然啦,洪灾一事,大家都是扎紧腰带过日子,我们又不给娄烦什么好处,他凭什么帮我们去发动百姓?”王莹无奈的叹口气:“我当了一季的城宰才知道,这基层士大夫可不好做啊。”

    郦壬臣默默想了片刻,眺望远处的泥泞平原,说道:“此事以后再说,我想到上游去再看看。”

    王莹惊讶道:“这种境地,你还要看啊?”

    郦壬臣点点头,道:“这便是我想说的第三点了,彭城治水,取法不当。”

    王莹不解道:“怎么个取法不当了?不是年年都这样干吗?加固堤坝,清理淤泥,疏通河流,如此三条,有什么不对?”

    郦壬臣道:“往年是因为水势不大,用此法治理能见成效,但今年洪汛弥漫,更甚于往年,自然要变个法子了。”

    王莹问:“变个什么法子?”

    郦壬臣道:“你先带我去上游看看。”

    “……好吧。”

    “哦,还有,”郦壬臣转身问那功曹:“你们这里大半区域已经被泥沙覆盖,黔首们如何出行?”

    功曹道:“用石块填出道路来,步行往来。”

    “那着实不方便。”郦壬臣想了想,道:“我自小在齐国长大,齐国毗邻江河,年年都要治理水患,因此齐国人在这方面比较熟悉,在泥沼多的地方,齐国百姓以橇车代步,便利又省时,你们这里能否找出几个会做橇车的工匠来?”

    工曹面露难色,说:“那可是从未见过东西,彭城府曹里没有干这个的匠人。”

    王莹这时候插话道:“若府曹里没有,便去民间寻,我在齐国时也见过那东西,橇车并不难做,万一在汉国还有未失传的匠人呢?即刻寻来!”

    工曹于是只好领命去了。

    剩下一行人慢慢朝上游挪动,走了一阵子,人人都是满脚的泥。

    足足两日后,她们才终于回来了,来不及休整,王莹立即去找大啬夫,凑齐彭城大大小小的官吏们,开始组织“集议”。

    集议的主题也很鲜明:郦壬臣想出法子了!

    大啬夫将自己的官邸院子让出来,搭了个草台架子,挂上兽皮做的水利地图,郦壬臣便向众人讲述这几日的心得:

    “望都水从山麓而下,水流湍急,汹涌澎湃,汇到彭城时,水势趋缓,水流减速,今年的水势浩大,上游水携带大量的泥沙在此处沉积下来,使得洪水流经平原时,难以疏导,虽然多次清理淤泥,仍然难以除水患。此为彭城洪汛难治之根本。”

    她一面讲,众人频频点头。

    人群中的水槽吏苦恼道:“既然古法不可再用,要寻新法,可我们向来是照古法疏浚水患的,哪里还有新法?难道要上报沣都,请王上派少府大匠亲自来规划吗?这又得耽误多少功夫?”

    “不必请动少府大夫,鄙人有一法,与诸君集议。”郦壬臣拿起一支毛笔,在那地图上边画边说道:

    “彭城处下游,我们不妨将河流分出两条河渠,加快洪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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