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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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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个小小身影,蹑着脚,摸着黑,偷偷解开他随身的包袱,将在泰初寺开过光的红线,一根根悄悄塞进每一件衣服的夹层中。红线辟邪,她放得格外小心谨慎,唯恐惊扰了里头的神灵,时不时还低头抹一把眼角。

    等红线都藏好,又摸出一枚银朱色护身符,她亲手做的,放在包袱最底下坐镇。

    她的针线活其实很不好,缝个衣裳都能把指头扎成满天星,一条普通的锦鲤都能绣成胖河豚,还在东宫做准太子妃的时候,就没少被人笑话。

    可护身符上“吉祥、如意、平安”六个字,她却绣得格外板正,没有一丝偏瑕。

    “祝你早日北伐成功,平安归来,待中原失地尽数收复那一天,江左萧九郎必将名扬天下。”

    泠泠月光下,她便是这般合十双手,虔诚地向上天祈愿。

    明明嘴比他手里的长槊还要硬,心肠却比豆腐都要柔软,叫他不知该怎么办。

    以至于后来,江左萧九郎的确如她所愿名扬天下,四海皆服。却再没有第三个人知晓,这个称谓其实最开始,是出自她。

    “阿珩……”

    望着青纱帐内酣睡的娇颜,萧妄不自觉唤出了声。

    浅褐色凤眼在月光下泛出鲜红的游丝,随着胸膛内逐渐沸腾的热潮,化作一捧血雾,在眸底赤赤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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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样很不应该。

    若是叫月夫人知道,只怕九泉之下都要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可有些事不是人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就像母亲当年明明一百个不愿意生下他,却还是不得不将他生下;就像父亲其实明明可以早早将他这个烫手山芋掐死在摇篮中,彻底绝了那人的念想,却还是一时心软,将他好好养大。

    “你不该为这些所困。”

    十三年前最后一次住进汤泉行宫的时候,父亲便是这般对他说的。

    彼时父亲的身体已然很不好,曾经叫阖城闺秀倾慕的俊美脸庞,瘦得只剩一张挂在骨头上的皮,能挥动百斤长槊的强健身子,也枯瘪得连从病榻上坐起来的力气也无,浑无半点昔日纵横沙场的风光。

    唯独望向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刻骨。

    那是他第一次从父亲眼里,看到那么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

    担忧、遗憾、不舍……可就是没有恨,甚至还透着深深的歉意。

    可父亲为什么要有歉意?

    明明他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每每家国有难,还都是他一骑当先,救大乾于水火。自己肩膀叫利箭捅了个对穿,仍坚持行军,只为在春耕前t?,帮边地百姓把农田夺回来。

    反倒是那些高居云端、从未在沙场上搏过命的世家大族们,一直享受着父亲的恩惠,却从未同他道过一声谢,临了还要反过来吸他的血,啃他的骨,要他的命。

    就连他自己,也是害父亲至斯的凶手之一。

    当天傍晚,父亲便自尽在自己房中。

    瘦弱的身子佝偻在月洞窗前,头颅低垂,四肢坚硬,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手里还紧紧捏着一枝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凤凰花,枝头系着泛旧的花笺,上书:一弦一柱思华年。

    每一个字,都叫鲜血浸透。

    一代英雄传奇就此落幕,没有亲人举哀,也没有万民供奉。

    临别前,父亲还留下一封亲笔手书,再三叮嘱自己务必将他的头颅割下来,交给行宫外头那些早已翘首盼望许久的宫使,和三更堂的死士。

    每一步都需他亲力亲为,万不可借他人之手。

    晚霞火辣辣泼洒在他身上,他不禁有些晕眩,一时间都分辨不清,地上那片鲜红究竟是父亲的血,还是那天的夕阳实在太过刺眼。

    倘若有人问他,这世上他最敬爱的人是谁?

    他会毫无疑问回答,是父亲。

    可若问他最不希望成为的人又是谁?

    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是父亲。

    那是他三世跌宕人生中见过的最为光明磊落的君子,一生大公无私,一生淡泊纯良,却也因为顾全大局,而一生受制于人,一生不得自在。

    那日亲手割下父亲头颅的时候,他就曾暗暗起誓,绝不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要大权在握,他要一人天下!

    无论权势、金钱,还是女人,只要他想,都必须归他所有。

    所以阿珩,别怪他这辈子又来纠缠,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第三次。

    阿兄吗?

    呵。

    她从前可是一直唤他“忌浮”的。

    天子的表字,极尊的名讳,只有她有资格这般喊,也只有她能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阿珩……”

    他情不自禁又呢喃了一遍。

    晚风无情,吹散他话尾的余音,那令他百转千回了三世的名字即将消散于尘世间,他固执地又喊了一次,不肯让这声音就这么消散。

    沉静的面容仿佛无欲无求的谪仙,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滚烫着难以抑制的爱欲,和毫不掩饰的贪念。

    第22章 打情骂俏

    七夕过后,日子又有条不紊地继续向前行进。

    胡氏在小岩庄之事上栽了大跟头,由她安插进百草堂的人也都跟着拔出萝卜带出泥,叫沈盈缺剔了个一干二净。

    少了这群硕鼠的掣肘,度田之事也进行得越发顺畅。

    几处人丁稀少的荀家庄园已陆续丈量完田亩,可谓“硕果累累”,正由积善阁归拢数据,等着最后一并呈交给天禧帝发落。

    庄上的管事和田庄所属的荀氏旁支及其附庸急出一嘴燎泡,又是纠集人手上百草堂在都城的总舵闹事,又是埋伏在沈盈缺下山查账的必经之路上,想来个“擒贼先擒王”,结果不是被槐序和夷则揍得鼻青脸肿,就是被嘲风和鸣雨带领的黑甲卫打得连自个儿老母亲都认不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人不服,扯着嗓子喊:“晏清郡主假公济私,仗势欺人,我等不过是在替天行道。你们一个是以济世救民闻名天下的江湖帮派,一个是让羯人谈之色变的黑甲卫,难道连这点是非善恶也不分吗?联起手来一块欺负咱们平头百姓,还算什么英雄,称什么好汉?”

    于是当天夜里,“英雄好汉”的老大哥萧妄便现身说法,不联手,不仗势,单枪匹马来请这位带头喊话的兄台“指教”一二,还不允许人家不答应。

    反正不答应也会挨揍。

    谁敢来劝,也一并跟着被邀来“指教”。

    你跪地求饶,他就以“百年望族出身的子弟不可以这么没骨气”为由来揍你;

    你躺平装死,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就称“从来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一定好好满足”,然后持之以恒地来揍你;

    更可恨的是,等你挨完几天打,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他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说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让本王领教领教诸位荀氏子弟是否比前几日有所进益”,然后乐此不疲地继续揍你。

    等事情闹大,告到天禧帝面前,某人也只表示,一切都是秣马厉兵,强身健体,为南朝将来北伐羯虏做准备,练兵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大家都误会啦。然后扭头又把那群告状的人胖揍一顿,美其名曰:亡羊补牢。

    如此鸡飞狗跳了一阵,朝堂上下还真清静不少,不仅反对度田的声音少了,连那些呼吁沈盈缺将度田之权让渡出去的声音,也再听不见。

    某人一时间找不到人来练兵,还由衷地感叹了一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沈盈缺不知该如何评价,知晓他是为了给她撑腰,才如此狂悖,心里颇为感激,于是很大方地帮他“破解”这寂寞如雪的人生——邀请他一块去后山采杨梅。

    都说荔枝乃果中之王,岭南的荔枝更是受世家追捧,千金难求。可比起这种纯粹甜腻的瓜果,沈盈缺更喜甜中带酸之物。是以一到夏天,旁的勋贵家眷都绞尽脑汁使人从岭南运来荔枝解馋,她却独爱乐安一带的杨梅,每每宫中有进贡,她都要拿冰湃着,吃上好几天。

    那日偶然从周时予口中得知,覆舟山后头也栽了一片杨梅树林,眼下正当丰收,她便格外兴兴头地拉上秋姜他们,一道去了后山。先是看婢女内侍们摘,后来自己也拿了篮子去摘长在低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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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杨梅。白露把持不住,还爬了梯子摘树顶上的。

    鸣雨站在树底下给她递篮子,一口一个“白露阿姊”,叫得比杨梅还能酸倒人的牙。

    沈盈缺坐在碧叶织就的浓荫下,不自觉抖出一身鸡皮疙瘩,“你这护卫倒是嘴巴甜,都瞧不出来是阿兄身边的人呢。”

    旁边正手捧瓷盏、盖着狐裘在酷日底下闭目养神的某人,听出她在阴阳怪气,冷哼一声:“的确是嘴巴甜,不如阿珩去问问,看他愿不愿意用嘴帮你冰这杨梅汁子?”

    沈盈缺:“……”

    ——所谓物尽其用,沈盈缺一直是个讲究实用的人,想喝冰湃的杨梅汁子,可觉让人为了她这点小嗜好专程去凿冰又太麻烦,索性就让萧妄帮忙捧着瓷盏,用他那冻死人不偿命的体温帮她湃杨梅汁子,省时又省力。从实用方面讲,当真天/衣无缝。

    就是有点不太人道……

    适才她提出这主意的时候,周时予下巴颏都快惊掉到地上。嘲风也是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几次想开口,都一言难尽地闭上嘴。

    沈盈缺说完也后悔了,拼命摆手说自己开口前没过脑子,让萧妄千万别放在心上。

    萧妄倒是什么也没说,默默接过瓷盏,还真帮她湃起冰来。

    不得不说,他这怪病当真稀奇,不发作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温度,如此盛夏热浪,都能安然无恙地在烈日底下暴晒,着实叫人佩服。可一旦发作,他整个人又跟着了火一样,高热持久不退。

    那日灯会回来,她在屋里歇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就看见他倒在她屋门外,整张脸烧得通红,怎么喊都喊不醒,险些把她吓死。

    也是自那天起,山上莫名其妙多了许多惨叫声。起初她以为是林间野兽的叫声,没当回事,后来越演越烈,她才确信是人的喊叫。忙去问发生了什么?可要她唤来暗卫帮忙?周时予没同她细说,只委婉地表示无碍,只是几个药人在帮少主公试药。

    后来药有没有试出来,沈盈缺也不清楚,只听说那波药人全都死了。一个因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自己侍弄自己的时候精尽人亡;一个因杀心太重,挥刀砍下几个同伴的首级之后,就狂笑着自刎而亡;还有的死于暴饮暴食,和过度酗酒。熬得最久的,也只活了七天……

    七天……

    这到底是什么病?萧妄又得了多久?若一直找不到良药,他又还剩几个七天?

    沈盈缺不自觉攥紧手,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听说这两日梁御医奉命来行宫给阿兄请平安脉,阿兄都给拦在外头了?他可是现如今大乾首屈一指的岐黄大家,百草堂里也没有人能出t?其右,阿兄若没有什么特殊之事,还是让他诊诊吧,兴许有用呢?”

    她虽不知萧妄身上这病有几人清楚,但瞧天禧帝听闻他旧疾复发,就立刻安排梁有生过来诊脉,想来天禧帝应当是知道的。这节骨眼还端着不让人瞧,属实有些自负过了头。

    萧妄却不以为意,“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有法子早就治好了,何须这些繁琐?陛下若真当心,倒不如先让梁御医开个方子,帮他戒了五石散。而今北伐在即,他若是先倒了,羯人可就高兴了。”

    呃,这的确是一个大/麻烦。

    与大多数帝王相比,天禧帝勤政爱民,才干拔群,又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但人无完人,圣人也会被自己的短视之处遮障眼目,明君也会因控制不住自己的私欲而破绽百出。

    譬如天禧帝,他就永远戒不掉的五石散。

    早年,他也只是好奇,想尝上一尝,并没怎么上瘾。但这几年,也不知是和士族对峙的压力太大,还是北伐的雄心太过摧人,他精力明显不济,也越发依赖五石散。从前几个月都不一定服用一次,而今却是日日都离不得。有时甚至不用五石散,都脱力到批阅不了奏疏。御医署劝过好几回,都无济于事,只能配以温性的草药来冲缓调养。

    可前世,他还是因五石散在体内积热过甚,含恨驾崩于北伐大业成功之前。

    否则何至于让萧意卿这么早就上位作死?

    沈盈缺不由感慨:“陛下要是也能多听一下劝就好了……”

    叹完又义愤填膺,“陛下都这样了,还能专程派梁御医过来给阿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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