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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16(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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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一阵着急,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跺脚背过身去。

    沈盈缺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四周,含笑对大家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孟家娘子单独说两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孟撄宁也露出惶惑的表情,但还是听命照办。

    很快,屋里就退得只剩下两个人。

    “郡主想和我说什么?”孟撄宁开门见山问。

    ——这几日和沈盈缺一行人待在一块,她即便不主动询问他们的身份,那晚拓跋夔说的话,以及如今满大街的海捕文书,也已经将他们的底细和盘托出。

    不得不说,这事实在太过震撼,哪怕到现在,她都有t?种在做梦的感觉。

    站在自己面前、不拘小节的女子,居然就是传闻中那位备受宠爱、娇生惯养的南朝郡主;而她口中正被七情谶折磨的未婚夫婿,竟就是羯人口中比阎罗王还恐怖的大杀神,广陵王萧妄。

    “你现在无论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惊讶了。”她感慨地叹了口气。

    沈盈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莞尔一笑,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盏新茶,“别紧张,我又不是在要你的命,只是想单独找你聊一聊。”

    “聊什么?”

    “十二因缘莲。”沈盈缺直视着她的眼,平静道,“我有一种感觉,那朵莲花应该就在宝库里头,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想再听听你的想法。又或者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孟撄宁沉下脸。

    沈盈缺赶忙补充道:“不是说你还在有意隐瞒什么,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鼻祖父母,还有你们孟家更多的事。一些你觉得很普通,所以没放在心上,也没想过跟别人提的事。没准……你知道的,大道至简,许多谜题的答案往往就藏在最简单、但也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地方。”

    孟撄宁脸色缓和下来,片刻又皱起眉,摇摇头,“我鼻祖父母没留下多少东西,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我父母……”

    她抿唇停顿了一下,眼里带着怀念,声音却哽咽艰涩:“我阿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难产,大出血而亡。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唯一一幅她的画像,也在搬家的时候遗失。”

    “阿父不希望我因自幼丧母之事太过难过,待我非常好,从不要求我学什么纺线织布,裁衣刺绣,也从不教我煮饭洒扫,倒是亲自教我读书识字。从小到大,他唯一逼过我的,也就是读书。读的也不是羯人杜撰的那些狗屁不通的‘汉史’,而是《诗经》《国策》《孙子兵法》……这些早已被拓跋朝廷列为禁书的前朝典籍。”

    “我问他为什么?他也答不上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让我学这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他已经见过太多会纺线,会裁衣,会刺绣,甚至将这些技能全都做到登峰造极的女子,仍旧在受人欺负。他不希望我也变成那样。”

    “每年我过生辰的时候,他都会亲手给我煮长寿面,还会卧两个鸡蛋。你知道的,羯人不兴这个,北朝也就断了这传统,但我阿父一直记得。他手艺其实不怎么好,最多也就能保证面是熟的,鸡蛋没有煎煳,但我每次都吃得很开心。哦对了,他还特别喜欢给我讲‘白马非马’的故事。”

    “白马非马?”沈盈缺皱眉,“公孙龙提出来的那个诡辩论?”

    孟撄宁点头,“他很喜欢这个论说。虽然根本站不住脚,但每年我过生辰,他都会拿出来,侃侃而谈,说这是孟家的传统,每个孟家人过生辰的时候都要听上一遍。他自己就听祖父讲了不记得多少遍,都能倒背如流。”

    “当时我还很不耐烦,觉得每年都听一遍,耳朵都该起茧子了,谁知现在却是想听,也听不到了……”

    屋里重又沉默下来,衬得外间雨势越发浩大,踢踢踏踏,仿佛万马奔腾。

    也不知过了多久,茶壶里的茶水都已凉透,孟撄宁才吸了吸鼻子,重新开口:“这些对你有帮助吗?”

    “不知道。”沈盈缺摇摇头,给她换了一盏新茶,“但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舒服多了,不是吗?”

    孟撄宁一愣,轻笑出声,“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才把我单独留下来说话的。”

    沈盈缺耸肩,“有这原因,但也不全是。”回忆着刚刚孟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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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过的话,人不知不觉便陷入沉思。

    孟撄宁打量她蹙眉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你当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什么?”

    “特别。”孟撄宁道,“我以前很讨厌南朝的人,更讨厌萧室皇族的人,觉得做北朝人没什么不好。反正都是被人欺压,在哪边生活不是生活?羯人还没有侮辱过我的鼻祖父母,对我来说还更加亲切。”

    “直到有一天,我高热止不住,阿父急着给我买药,和一个拓跋氏的勋贵在街头撞上。明明是那人不守规矩,在闹市上纵马,我阿父被他胯/下的烈马踩断了腿,反而被他们安上‘行刺皇族宗亲的汉人细作’的名头,给生生打死了。直到最后咽气,他怀里都一直紧紧护着我的药,没有撒出来一点药末。”

    “那时候我才终于深刻地领悟到,阿父口中常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我就入了医道,跟我阿父一样,日日盼着北伐,盼着王师到来。”

    “那那个打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呢?”沈盈缺问,“你不会放过他的,是吗?”

    孟撄宁翘起嘴角,笑容神秘而得意,“那是当然。你吃过带骨鲍螺吗?”

    “吃过什么?”

    “鲍螺。姑苏那边的一道甜品。”孟撄宁解释道,“在酥皮里灌入奶蜜蔗糖等物,味道奇甜,因为形状酷似鲍鱼,故而得名。这东西老少咸宜,席间从来都是一扫而空,少有剩下。”

    沈盈缺隐约有些领悟,眼睛缓缓瞪大,“那个震惊南北两朝的钩吻毒杀案,是你做的?”

    ——羯人没有过年节的习俗,入关后为了更好地融入汉家,也学着过起除夕,跟家人一道守岁,拓跋皇室也不例外。直到六年前,一个初次尝试汉家菜系的拓跋氏,在当年大年三十的夜里,阖家死得干干净净。

    仵作事后报告,是有人在年夜饭里下钩吻剧毒,才引发这桩惨案。还说下毒之人手法极妙,鲍螺入口时并无异状,因此没人发觉不对,直到宴席将尽,才纷纷发作。须臾之间便七窍流血而死,无一幸免。

    官府查来查去,都没找到半点线索,分卷宗至今还放在刑房架阁上当作悬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那以后,汉家菜系就从拓跋皇室的食案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事情太过惊骇,就连南朝也有所耳闻,台城里吃食的检验,还因此变得比从前更加严苛。

    孟撄宁只淡淡道:“此事极易。只消把钩吻叶加猪皮熬成膏子,外裹一层甜奶皮子便好。他们吞下带骨鲍螺时,有奶皮包裹,毒药不会立时发作。待奶皮在胃中融开之后,里面的致命之物才会渗入体内。”

    这话无异于已经承认。

    沈盈缺忍不住打了寒战,由衷喟叹道:“以后我得罪谁,都不敢得罪精通医术的人。”

    孟撄宁轻笑着摇摇头,“我这算什么,你可比我可怕多了。”

    沈盈缺挑眉,诧异地看她。

    眼神太过纯真,反倒叫孟撄宁哑了声,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行医这么多年,她见过形形色色不一样的人。有假装单纯,实则一肚子坏水的小人;也有真心单纯,但纯得也近乎没长脑子的蠢人。可似沈盈缺这般纯而不蠢,心机与道义并存之人,她还是头一回见。

    被困铁屋的时候,她都已经被那种死亡一点一点逼近全身的绝望折磨得身心俱疲,早已放弃,偏这人还能静下心来,抽丝剥茧,硬生生将一个必死的局面破开,甚至还能毫无芥蒂地朝她这个心胸狭隘、满嘴谎言、还差点害死他们所有人的罪人伸出援手。

    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这大约就是阿父最常说的,赤子之心吧?

    怪道那位纵横天下,权势、美人、生死,都已经入不了法眼的广陵王,会独独为她一人折腰。

    “若是能找到那朵十二因缘莲,你就拿去给你未婚夫婿解毒吧。”孟撄宁道。

    沈盈缺瞪圆眼睛,很是意外,“你不打算拿去和你鼻祖母合葬了吗?”

    孟撄宁笑笑,轻轻摇了摇头,“再好的宝贝,若是不能用在它该用的地方,都与废物无异。鼻祖父和鼻祖母若还在世,应当也会赞同我的决定。”

    沈盈缺心里涌起一股热潮,起身正要朝她下拜,感谢她忍痛割爱。

    孟撄宁却抢在她前面,伸手拦住她,“先别急着高兴。那朵花能不能拿到手还不知道呢?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特地把我留下来,又扯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总不会是真的太闲,寻我打发时间吧?”

    沈盈缺轻轻眨了下眼,不置可否,然眼底的笑意却充满狡t?黠。

    当天夜里,一道署着沈盈缺大名的拜帖,就堂而皇之地送到清化坊,拓跋夔的府邸。帖上并无多言,只道翌日同一时刻,大乾晏清郡主会以南朝使者的身份,驾临皇子府,让贵府做好迎接贵客的准备。

    字里行间的倨傲之意,简直要溢出纸张。

    也是因为太过直白,反倒让皇子府上下的人惊得不敢乱来。

    “她、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把帖子送过来,可是欺我皇子府里无人?!”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幕僚气咻咻地喷气,将满嘴胡须吹成章鱼。

    烛伊隔着面纱,紧紧盯着那张黄檀拜帖,牙齿磨得“滋滋”冒火星,连带脸上几道长短不一的伤疤也跟着一块抽痛——上次宝库爆炸的时候,她的脸就被头顶猝然掉落下来的碎石块割划得伤痕累累,用了上好的鲸油膏也不见好,只能一辈子躲在面纱后头。

    再想宝库中重逢的时候,她甫一见到沈盈缺,就想用软鞭毁去她的容貌,还真是害人终害己。

    可也正因为如此,她对沈盈缺的恨也变得愈发深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定是陷阱!一定有什么陷阱!那个女人几次三番坑害殿下,这次定然也不会安什么好心,殿下千万不可上当!”她指着拜帖尖声尖叫,嗓门大得能将水池底下深眠的锦鱼惊醒,摆尾朝她“哗哗”拍水花。

    拓跋夔不满地睨了她一眼,从仆佣手里接过拜帖,左瞧右瞧,指尖摩挲着帖子上娟秀的簪花小楷,会心一笑,“能有什么陷阱?她现在就是孤的瓮中之鳖,哪怕不现身,也迟早会落入孤的手中。与其等着被孤揪出来,只能被动求饶,倒不如主动站出来,向孤卖个好。那丫头啊,聪明着呢。”

    幕僚们面面相觑,担忧地看着他。

    拓跋夔已道:“这事便这么定了。烛伊。”

    “属下在。”

    “去,吩咐庖厨,今晚多准备些好酒好菜,府上招待贵客。他们要是不会做南朝的菜式,就现出去找几个汉家厨子来。她喜欢吃酸甜口味的,可别做错了。”

    他边说,边将拜帖盖在自己脸上,整个人仰躺回靠椅上,薄唇勾起轻俏的弧度,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低低笑出了声。嗓音干净清冽,像大漠里自由自在的风滚草。

    周围一众幕僚惊讶得张圆了嘴,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单眼皮都快揉成双眼皮,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烛伊在面纱底下死死咬紧牙根,五官狰狞成一团,像一头蓄势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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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的母虎。但最后,她也只能低下头,万分不甘地对拓跋夔道:“是。”

    *

    百年前胡乱之后,羯人便占据了大江以北的大片汉室领土。

    为了更好地巩固自己的统治,他们学着衣汉服,识汉字,一点一点往自己的草原文化中融入汉家文明,还将洛阳定为北夏的都城,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城池原本的模样。

    从高处俯瞰,能看见一条黄波滔滔的洛水,自眼前穿行而过,仿佛横向切开一张星罗棋布的棋盘一般,将四四方方的洛阳神都分为南北两半。又靠着河上数架桥梁,穿针引线般将南北两座半城“藕断丝连”地缝补到一块。

    北面半座城又由城郭一分为二。

    左上角靠西的一半足足占了全城的四分之一,便是众人口中的皇家内城,寻常人一辈子都不得踏入。靠东的另外一半则被称为“东郭”,建有二十八坊,当中还夹着一座“北市”。

    与北城镜像对称,南面半座城也被分为一东一西两半。

    右下角那四分之一座都城称为“南郭”,左下角那四分之一座都城称为“西郭”,里面各有几十个坊与一个市。南郭的集市称为“南市”,西郭的集市称为“西市”。

    内城乃天子驻跸之所,管制最严格。其次便是东郭,居住在此处的,不是勋贵世族,就是官宦人家,还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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