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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确认过眼神,是将军喜欢的硬汉
“菜快凉了,我们先过去吧。”
褚君陵点点头,知道自己没那点能耐,也不坚持,乐颠颠跟着一道走了。
厨子莫名不已,看了看灶台上两块明晃晃摆着的打火石,挠挠脑勺,心想这大兄弟人倒挺实诚,只可惜了是个傻子。
猜是周祁气消干净,到没人处拉住他,朝唇畔上亲了亲:“莫气了,每回你不高兴,朕便要忐忑上许久,忒磋磨人。”
再生气,
倒也不耽搁褚君陵作天作地的惹他不快。
周祁心透得跟明镜似的,只不过因褚君陵方才那些话感动,又见不得他为自己折煞了尊贵,情深所致,不愿计较罢了。
“皇上预备何时回京?”
褚君陵脚下一顿,当即就不乐意,来都来了,当然要与周祁一块儿回去:“你何时回去朕便待何时。”
“康城之事并非三两日可了,京中局势多变,再有宰相和家父看着,始终比不得皇上掌朝。”
周祁不赞同,再有不舍,还是三言两语催他回去,褚君陵拗不过,含糊道明日,心头却另有番打算。
他只说明日,却没说是哪个明日,明日何其多,这可是周祁自个儿点的头,即便明日他留着不走,这人也拿他没辙。
咬字眼的事儿怎么能叫骗?
“今日之事就让逢宗耀他们去,可是你昨晚亲口答应的陪朕。”
“臣不记得了。”周祁表情淡淡,径自往前走了。
别当他不晓得,昨晚褚君陵趁他困意来袭套的他话,似乎还骂他是猪来着,就会同他耍小把戏。
“你不记得朕记得。”褚君陵抬腿追上,身体个劲儿往上贴:“明日朕可就走了,你就舍得?”
今日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陪着他。
“天塌下来还有朕顶着,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何须你亲自出面?”
“是是,皇上说得极是。”
嘴上敷衍,周祁想了想,确实有点舍不得,遂也由着褚君陵安排,感觉手被人握住,唇角弯了弯。
回膳厅就觉气氛不对,逢宗耀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自己,彭齐舟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周祁莫名,进屋发现知县也在,身后还站了两三个硬朗男儿,只那姿态瞧着怪怪的,周祁形容不出,只觉着有点涨眼睛。
这是做什么?
疑惑看向县令,县令咧嘴一笑,急忙迎了上来:“下官见过将军。”
“怎么回事?”
县令神色含蓄,认出褚君陵便是昨日的帐中人,偷偷打量他一番,登时觉得带来那几个拿不出手,不过来都来了,咬着牙也得上。
又看褚君陵似乎不怎的高兴,信心又升起来点,这男宠俊则俊矣,一瞧就是个任信张扬的主儿,也就刚来这两日将军喜欢,等哪日得了腻味,定要让这性子惹生不喜,哪有他带来这几个贴心。
又老实又本分,最重要的是合将军口味,一想有望升官发财,心头便不住美滋滋的,回头又看了看那几人,自信满满:臀肥腰宽又壮实,是将军喜欢的硬汉。
“是这样的,下官昨日见将军……想着将军许是好这口的,特给您找了几个合心意的伺候,将军瞧瞧可喜欢?”
周祁:“……”
县令满面恭维摆着,想忽视都难,周祁扶扶额,哪料昨日之事牵扯出这么大个乌龙。
“将军可还满意?”
“荒唐!”
捷径也不是这么个走法,这贪官巴结他也罢,还找来这么些……周祁看那几个大膀子男人,一言难尽:“给了机会不珍惜,重罪未赎,还有心思想这歪门邪道,嫌命长了?”
“将军恕罪!”
县令满头大汗,急着上前请罪,见带来的几个还傻站着,挨个踢了脚:“不知规矩的,还不跪下!”
怕归怕,昨日瞧中郎将那档子事,分明是好男色的,怎的他投其所好,反而惹的将军不快,还差点要问罪自己,县令百思不解。
杵着脑袋想了阵,恍然大悟:定是太多人看着,让将军脸没地儿搁了。
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中郎将这癖好确实重了点,眼下另两位大人还在,晓得了不定私下如何笑话,亏他千辛万苦找来这么几个尤物,怎防一时粗心,竟败在了这等细微事上。
“下官知错,光想着将军查案辛苦,想找几个知心的给您解解乏,都是下官未考虑周全,还望将军恕罪。”
“就这般货色,也敢献来丢人现眼?”
褚君陵怒目凛冽,吓得县令往后退了退,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将军都未发话,何时轮到你这奴才多嘴?”
多了算也就是个爬过床的奴才,他好歹还是朝廷命官,岂容个男宠到头上撒野。
“将军脾气再好,也得管管下头的人,省的有些个认不清身份的踩到头上,折煞了将军的威风。”
不顾褚君陵气得扭曲,周祁不唤起身,便斗胆往前挪了挪膝盖,越发笑的奉承:“这回是下官疏忽,只人已经给将军带到府上,您就当给下官个孝敬的机会,这几个仅是下官一片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第62章 捉鱼
周祁可笑不出来……
原来外人眼中,他竟是如此眼光么?
彭齐舟则是憋笑憋得肚子疼,肩膀一抖一抖的,怕砍头又不敢表现出来,侧身看逢宗耀,发现他面色虽然沉稳,但身体也有些微晃,显然也强忍着。
为县令默哀三秒,实在憋不住,借口小解退到外头,扶墙笑了好一阵子,笑声震天,吓得路过的下人几个寒颤。
“将军? ”
“人带回去,本将没这嗜好。”
怎会没有,昨日他明明都看见的,还看得一清二楚。
县令犹犹豫豫不肯走,周祁却不管他,怕县令所言惹怒君王,这人如今还留着有用,褚君陵若这时候处置,怕会给后头惹一堆麻烦。
转身想将人安抚下来,哪知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哪有褚君陵的影子。
“???”
什么时候出去的?
眨个眼的功夫,褚君陵又回来了,手里多出把不知从哪个侍卫手中抢来的刀,直朝那县令砍去。
县令让这阵势吓破胆,赶紧爬起身往周祁身旁躲,嘴里嚷嚷着救命。
“将军救我!这奴才竟敢谋害朝廷命官,快杀了、”
“他”没出口,褚君陵刀锋就怼到了喉口,县令两眼一翻,嘭地晕倒外地。
“皇上,”见褚君陵刀要落下,忙伸手挡开,半劝半哄地接过刀,让钟诚接过去放远,无奈道:“他如今留着还有用,冲动不得,就当看在臣的份上,且留这狗官性命几日,等案子了结再杀他不迟。”
褚君陵理智尚在,虽是气得狠了,也不忍周祁近半月的心血白费,拧拧轻重缓急,泄愤踹了县令两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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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有内力,直踹得县令痛醒过来。
痛呼一声,睁眼就见褚君陵抬脚要落,惊叫着翻了个身,迅速扑过去抱周祁的腿:“将军救我!这奴才争风吃醋想抢将军的独宠,将军切不可纵容啊…”
周祁不防一个踉跄,站稳身想挣脱县令,结果对方抱得紧紧的,怎么甩都甩不开。
“还不放开!”
“将军救我!”
周祁:“……”
威胁到性命,更清楚只有周祁能护他,不抱他抱谁?
县令死不撒手,更激怒了一旁的褚君陵,心头血遭个狗官染指,就算只碰的小腿,还有两层衣物隔着,也不住气红了眼。
一脚猛踹到县令肩头,县令痛没反应过来,就发觉身体不受控的往外滑去,最后头撞到门框上,一声闷响,彻底不省人事。
泼了两盆冷水也不见醒,最后还是让他带来那几个硬汉扛回的县衙。
醒来头痛得剧烈,分明有了后遗症,不得已躺着歇了两天,对褚君陵恨得心愤愤:看那奴才能嚣张到何时,等中郎将生了腻味,他便找个借口讨到身边,待落入手中,他定要拿那死奴才的头到公堂上击鼓。
又喊了下人去向周祁诉冤,周祁此刻正和褚君陵在别庄的荷花池中捞鱼,听县衙有人求见,还是为的早上之事,挑挑眉,趁褚君陵发现前将人打发了回去。
辱骂圣上,如今命都保不住了,还敢同他喊冤?
勾唇莞尔,正好见褚君陵抓住条鱼到手上,却因鱼身过于滑腻,没拿稳又落入了水中,尾巴还往褚君陵脸上甩了巴掌。
“可用臣帮忙?”
褚君陵气得牙痒,见周祁也卷裤腿下水,急忙将人劝了上去:“深冬水寒,你下来做什么?”
“皇上不也在池中?”
“朕身体好,不容易得风湿。”
周祁坏笑,长长噢了声:“皇上这是嫌臣身子骨弱,拖皇上后腿了?”
也不知谁想的这馊主意,支逢宗耀和彭齐舟去做正事,却拉着他大冬日里来后院摸鱼。
“朕是怕你害了湿病。”
惯喜曲解他的意思,褚君陵瞪了眼,撸起袖子又弯腰到水中搅和,他可是和周祁打了赌,若他能在不使武功的情况下,空手摸上条大鱼,今晚便可适当地玩些情趣。
周祁坐在边上,支着下巴看褚君陵,眸中映漾出一番风情。
若他和褚君陵仅是寻常人家,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春采折枝夏驳船,秋高同游,东日则卧榻不出,日日潦倒于山水之间,游遍山河湖海,观风花雪月,趁风等闲买酒醉,同榻共冢,笑与风月,那该有多好。
倒不是现在不好。
如今他也是知足的,褚君陵有他心中向往的山眉海目,已胜过世间千万般景致。
但比起前者,相对之下,总归少了几分随心自在。
一条大鱼悄悄游到褚君陵后腿弯,褚君陵没管它,专注同眼前的几条做斗争,腿被鱼嘴戳了好几回都不察觉,观赏鱼不比寻常鱼儿怕人,晓得有人在捉,仍旧一窝的涌到周围,倒像是来看热闹。
“蠢鱼。”
周祁瞧不过眼,随手操起颗小石子儿,弹指一挥,将戳褚君陵腿的大鱼打去了别处。
“皇上不妨喂些鱼食再捉。”
“朕怎么没想到。”褚君陵一拍腿,扬手让周祁给他扔些过去,往水中撒了点,鱼儿成群结队的涌上,抢完食又一眨眼功夫窜没了影儿。
“……”
周祁眼中含笑,打趣地望着差点被鱼群撞倒的褚君陵:他自然晓得这样更不好捉,谁让这人同他打那般赌,他又不傻,总不能帮着褚君陵来折腾自己?
第63章 贵人
“皇上可要加把劲,晚时逢大人和彭护卫回来,若看到皇上半天都没捞上个东西,心里怕是会笑话的。”
褚君陵咬牙切齿,若不是念及寒冬腊月,定要将这混账拖入水训诫一番…
“这大鱼也忒不好捉!”
越大越滑溜,就跟那些贪官儿似的,仅凭空手还真抓不住它。
“捉不住大的便捉小的,再大的鱼不也是这般长起来的?”
“这倒是。”
褚君陵站直腰歇了会,又开始忙活,口里抱怨始终没停下:“那些贪官还真跟这池中鱼似的,贪小成多,吃进肚子的东西多了,就越膨胀。”
越膨胀胃口也就越大,越不容易满足,铤而走险之事更不少做。
“心大肚皮小,总归有撑破的时候。”
县令是,左州同是,这天下贪官尽是如此,多行不义必自毙,便是朝廷不管,也免不得有打湿脚的时候。
大鱼再是滑溜,水一抽自然就蔫儿了,是烹是煮,不还是吃鱼那人说的算么。
“那些贪官得意时是池中鱼,落入朝廷手中便是砧板之肉,死活都逃不出皇上掌心。”
那他不就是个切肉的?
褚君陵乐了,虚着眼凑到周祁面前:“中郎将竟敢拿朕比做厨子,该罚!”
“皇上想罚臣什么?”
瞧这模样就晓得褚君陵又在憋坏水,若非教养使然,周祁实在想翻他个白眼。
罚个啵。
往周祁嘴上重重亲了口,乐呵呵问他:“朕是厨子,你又是什么?”
色胚子!
周祁抿抿嘴,心头偷骂两声,看褚君陵越靠越近,干脆换了个地方坐:“臣自然是皇上手中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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