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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0-30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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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而后是颈颌伤痕处:“此处是遭粗绳勒的?”

    芙萍惶恐应是。

    周祁观她反应不假,遂回收手,为轻薄之举说了声歉。

    不是易容,样貌名字亦对得上,莫非世上真的塑身还魂之事?

    或是当年侥幸叫人误断了生死,既得生还,不早早逃命,为何又回这吃人宫中?再或是什么孪生姊妹,眼前这个占了枉死人的身份,今日故意引他相认。

    所怀又有什么目的。

    重重疑云,和上此人满身伤势,周祁几经思虑未直接问。

    “你如今在哪宫务事?”

    望那奴婢似不敢言,改问她因何遭的欺凌:“此处仅剩你我,无须顾虑。”

    芙萍死死咬住下唇,半晌嘴里尝到腥味儿,这才崩了泪道:“奴婢在贵妃宫里谋生,方才那些人亦是贵妃宫里的奴才。”

    “既是同宫,为何要相残?”

    该似觉出周祁疑心,芙萍并不道原故,只是说起自身身世:“奴婢家中清贫,父亲为供小弟识书,将奴婢与孪生的阿姐一并卖入宫中,当年关窗的是奴婢,该处死的亦是奴婢,是阿姐顶了奴婢的身份”

    第285章 若朕定要雷恒惨死

    君王降罪是在次日。

    “当日奴婢风寒,却有耽搁不得的差事。”

    为防管事嬷子问责,芙玉见她实难起身,遂与她换了半日身份,又是不久,几个侍卫奉命来拿人,遂将芙玉认做是她:“阿姐那时若说出实情,多就是个冒名的罪,远不至死,却为奴婢能够活命、”

    话到痛处,再无法往下说。

    也是那日后,芙玉身死,芙萍便是芙玉。

    事情本该到此结尾,却不知卢贵妃从何处查到真相,更以此为要挟,迫她做尽害理之事。

    便有几件是对周祁。

    “奴婢也不想,这条命不仅是奴婢个人,更要为阿姐活,卢贵妃拿家中人与奴婢性命威胁,若不听从,便要奴婢一家人没命。”

    坦言方才周祁问起,她怕对方是晓得她做的那些腌臢事要报复,一时才不敢认。

    “奴婢该死!”

    又想磕头,却被周祁伸手拦住:“先起来吧,当心点伤势。”疑虑得解,眼瞧芙萍实在害怕,神色又温和些:“你害过我,确也救我一命,此前恩怨就算购销。”

    旋即问回今日:“方才又是怎么回事?”

    芙萍忍痛被扶起身,拢了拢破烂的衣襟,与周祁告句谢:“贵妃娘娘见您得宠,恐失圣眷,便想让奴婢借着当年恩情求换到您身边伺候。”

    再是静妃一事。

    卢贵妃之意,是要芙萍寻机陷害周祁与静妃有染,坐实两人秽乱后宫,进而双双除去。

    “今日便是贵妃设计,要奴婢装巧与您相遇。”

    按原计划该演出戏蒙周祁信任,岂料芙萍半路上反悔:“昨夜阿姐托梦于我,不准奴婢再借她的身份作恶,奴婢往日做多脏事,亦觉惶惶不可终日,如此不如死的活着,倒不如就此去寻阿姐,至少有个安稳。”

    那几个奴才便是卢贵妃怕她有二心,既是派来配合她作戏,也是为监视:“奴婢不愿再错下去,遂反抗有几句。”

    如此假戏便成真做。

    若非周祁及时相救,按卢贵妃心狠手辣,断不会有她命在:“奴婢欲害贵君,却得贵君相救,如何不惭愧。”

    周祁正想开口,却见周一站在身后,也不知到了多久,险些将他吓着:“怎么不出声?”

    周一缩缩脖子,咧嘴笑得心虚:“奴才听入神了。”

    脑袋吃周祁一记打。

    将衣物给芙萍披上,再是考虑这人去处。

    “那几人定会与贵妃告密,你此番回去难有活路。”再是当年之事,周祁并非不记恩,他得芙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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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救,又欠芙玉一命,芙玉虽去,她这妹妹却还活着,不能不报答:“贵妃要你跟着我,你便跟着。”

    让人先去与卢贵妃复命,就说是为活命想通:“若她不信,便说此为最后一事,要她事成后准你出宫。”

    芙萍了悟却不应肯:“贵君越是着想奴婢,奴婢如何能再害您。”

    就闻周祁道是为赎她自身罪孽:“你既知贵妃害人无数,报应不为,便须人为。”望芙萍仍困惑,干脆点破:“姑娘便是这个人。”-

    “少爷!”周一愁眉苦脸,见周祁一副不知山雨来的态度就捉急:“您是一点不担心皇帝怪罪。”

    耽搁这阵,皇帝定是早下朝了,说不定已经命了奴才满后宫的搜人:“您才得宠几日,那些妃嫔尽眼红着呢,就盼着有机会害您。”

    ‘卢贵妃不就是!’

    抱头鼓腮的模样惹得周祁好笑。

    “您还笑!”他尽是为主子着想,主子不体谅也罢,竟还取笑他,实在过分:“真遭皇帝欺负看您还、”话说一半紧往嘴上打了巴掌:“呸呸呸,方才那话不算,少爷平平安安才好。”

    周祁闻言心软,刚想摸摸周一脑袋,就看他双手合十摇摇晃晃,不知在求哪路神仙:“佛祖爷爷,菩萨奶奶,千万保佑我家少爷不失宠。”

    周祁:“……”

    “少爷”周一嘟嘟囔囔一阵,忍不住问:“方才那奴婢真是您的救命恩人?”

    “怎么。”

    “奴才总感觉不对劲儿。”即使那奴婢话里话外都没破绽,难免也太巧合:“那回事奴才也记得些,那奴婢脸是那张脸,事也是这么回事,就是说不出的奇怪,像是”

    周一形容不出来。

    “说不准当年死的就是芙萍,方才那个其实是芙玉。”

    却被周祁说是想多:“不会有错,她就是芙萍。”

    听自家主子如此笃定,周一也就不纠结:“少爷说没问题那便是没问题。”片刻联想到某处,哎呀一声,停住脚担忧道:“您将那奴婢留在身边,皇上生气可怎么办?”-

    褚君陵倒不气,就是看到那奴婢总想起头一世干的混账事,在周祁面前总心虚。

    也怕周祁翻旧账,借口那奴婢伤势碍眼,让人痊愈后再来伺候,引得周祁不住侧目:这昏君几时这般仁慈了?

    看得褚君陵掩饰性的干咳一声:“朕派军将镇国府围了。”

    “皇上想做什么?”

    瞧人一脸冷静,褚君陵挺稀奇:“今日怎么不怀疑朕要对周氏下手?”

    “皇上会嚒。”计划中分明没这一环,昏君将他爹娘圈禁,又是搞什么明堂?周祁想来想去,只想到个可能:“爹爹何处又惹皇上不痛快?”

    瞧着周祁表情严肃,不敢说是耍着老丈人玩,只交代周未回府前那话:“雷恒给周府去了信。”

    周祁神色一顿,紧就装得寻常:“皇上封周府便是为这?”

    “就不好奇信里写的什么?”褚君陵抬抬手,示意殿中奴才尽退下,又看周祁久不言语,揽他腰就发现人是僵的:“脸上藏得好,倒是身体要诚实些?”

    不悦他如此在乎个逆贼,臂力一紧,问周祁在怕些什么:“怕朕连坐周氏?还是怕你那‘好哥哥’有事?”

    “臣与雷恒并无亲故、”

    “周祁。”褚君陵言酸嘴酸,将人腰身又锁紧点:“朕要听实话。”

    迟迟不得回复。

    “怎么不说话?”

    周祁被勒得难受,稍稍挣动,察觉昏君还想借劲儿,装痛抽口气,这才使人不情愿松开:“这下总能说了。”

    “信在何处。”

    就看昏君将信取来,当着面铺开,却不准周祁碰。

    “皇上非要逼臣?”

    “朕逼你?”褚君陵原本只是吃酸,听这话却来气:“朕要个答复就是逼你?还是你心头真有那姓雷的,唯恐他遭难。”

    观周祁又沉默,直将信扔给他,要他好生看个清楚,气极位置没扔得准,信没到周祁手上,略过他落到了桌子底下。

    周祁看他一眼,正打算捡,被褚君陵赶在前头拾起,一面拽过周祁的手,一面将被捏得皱巴的纸塞给他:“你好生看看!”

    “……”

    展开将内容粗略扫过,不免一惊。

    “看清楚了?”褚君陵冷哼,拉过愣着没反应的某个:“便是没得刺杀那回事,但凭此信,那姓雷的谋逆之罪也是坐实了。”

    至于周氏:“倒不知那逆贼猜不猜得到你爹会将此信呈到朕手中。”

    信中雷恒直言要反,又道与周氏恩断义绝,便是想将周氏摘干净。

    周未将信上呈,却是明了周氏的立场。

    “他可是说了,来日战场上若对上你爹爹,断不会顾往昔恩情,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也值得你惦记?”

    眼瞧周祁思绪混乱,难听进去话,接过那信纸碾做碎灰,又问他:“如此,卿卿仍觉得雷恒不该杀?”

    或是雷恒手中那几万兵力够不够与他抗衡,周祁又想这皇帝是谁。

    “若朕定要雷恒惨死,你可会恨朕?”

    周祁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冷得厉害,蜷蜷手指都不能。

    “褚君陵。”

    褚君陵本就时刻盯人反应,这会瞧周祁脸色发白,当他被吓着,再听对方这一声喊,心疼占上风,顾不得要什么答案:“不说这个,朕去命人传膳。”

    将走时被周祁拉住,才知他掌心凉得刺人:“怕狠了?”

    紧被人靠入怀。

    “祁儿?”

    难道是冻着了?

    算着这几日温降得快,将人抱拢点:“朕让奴才拿氅衣来?”

    却听周祁问道:“先时那般境遇,我还会受嚒?”

    没来由的一句,褚君陵还是听明白了。

    “朕与雷恒间的恩怨,关你什么事。”

    “若臣想替雷恒求情。”周祁闭上眼,侧开脸靠在褚君陵肩头:“雷恒若降”

    “臣求皇上,留他最后体面。”

    便是要褚君陵留雷恒个全尸。

    “朕还当卿卿要朕饶他性命。”

    “他是因我”

    弑君之事,雷恒已然没回头路,造反一罪更是严重。

    两军交战必然闹得天下尽知,雷恒难胜,败即是死,若降,反贼不除则害君威,有涨心野之人胆魄,难得慑天下。

    又是大统不过年余,皇权刚稳,正是要人作祭的时候,雷恒当口起兵,即便是降,多就是得个身首不异处。

    褚君陵不以为:“叛臣之名都背了,还须你替他顾及死后体面?”

    “臣怕终身有愧。”

    “怕有愧却不怕朕迁怒?”褚君陵气乐,觉人往肩上不时的蹭,稍推开点一瞧,眼尾果真是湿了:“朕还没说要如何,你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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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哭上了。”

    就看周祁似觉没脸,垂眸偏过头去。

    也不忘问君王应否。

    第286章 你是专程来看我的?

    “反了又降?”

    问周祁是不是那姓雷的脑子有问题,喜欢拿自个命寻刺激:“朕晓得你打什么主意,不准!”

    被人含泪又望回来,褚君陵怕心软,一把将他头按进怀:“要朕许你去见那逆贼,除非他真有本事篡朕的位。”

    周祁遂说去信。

    “信也不成。”褚君陵防得紧,直说此事没得商量:“朕与那逆贼的事,你莫想着插手。”

    发觉怀中人身体往下落,速地托腰拦住:“跪朕也没用。”

    周祁求情未果,也就不语,换不作声与人僵持。

    又不过须臾腹起声响,褚君陵见他饿,顺势转开话题:“此事到时再论,朕去传膳。”

    “臣没胃口。”

    “方才是哪个肚皮在叫?”

    气不过周祁拿身体糟践,这混账性子又倔得很,要想人进半口食,要么他将此事应了,要么撬开这混账的嘴硬灌。

    逼又不舍得逼,兜着火与人眼瞪阵眼,抵不住周祁一双泪目颇可怜的将自个望着,心软松了口:“此事由你父亲去交涉,他若伏罪,朕便依你留他全尸,如若不然,你也别怪朕。”

    心知雷恒必败,褚君陵倒宁肯他反造到底:“应也应了,你不准再想着见他。”

    觉有疏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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