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胖墩的书袋,主仆俩一前一后朝着姐妹二人的方向跑来。
小胖墩追到玉和面前,刹住脚步,悄悄拿眼睛瞥了眼玉婵,红着小脸小声嘀咕道:“和姐儿,这是你阿姊?你阿姊长得可真好看,跟你一样好看。”
小丫头趾高气扬地扬了扬小下巴道:“那是当然!”
玉婵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弯腰取下挂在小胖墩脖子上的书袋,含笑将一串糖葫芦递给他。
“你是和姐儿新交的朋友吗?这个送给你吃,多谢你帮她背书袋。不过下回,还是让她自己背吧。”
说完又转头看向妹妹道:“阿姊不是说了吗?在书院同窗之间和睦友爱固然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得假手于人。”
玉和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知道了,阿姊。”
黄天宝接过糖葫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嘟囔着道:“阿姊,你别怪她,是我自愿的。”
又转向玉和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给祖母请安了。和姐儿,明日见!”
义学就在蒙学隔壁,姐妹两个等了会儿没看见新官上任的卫先生,倒看见魏襄打发了个学生过来给他们报信。
那学生牵着骡车过来,弯腰,恭恭敬敬朝玉婵行了个大礼。
“学生梁五拜见师娘,卫先生还有些事未处理完,嘱咐学生来送师娘和师妹回家。”
叫她师娘,叫她妹妹师妹?
玉婵看着面前这生得孔武有力的学生,有些窘迫地点点头,向他道了谢,
回去的路上,玉婵问玉和:“那黄小公子是你新交的朋友?”
玉和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点头:“嗯,有几个天字甲班的坏蛋将虫子扔到他头上,吓得他哇哇乱叫。我帮他把那些坏人都赶跑了,还好心地将他头上的虫子给捉了下来。”
整个蒙学将学生们按照年纪分为天地玄黄四等,每一等下头又按照入学时的识字数目分成了甲乙丙丁四个班。
其中天字甲班的学生是年纪最大的,识字最多的,少说也有十来岁了。
玉婵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一脸淡然地吃着糖葫芦的小丫头,确定她没有被人欺负,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将那些坏人都赶跑的?”
玉和垂头瞥了眼自己鼓鼓囊囊的书袋,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咳,也没什么,就是吓唬他们说夫子来了。”
玉婵狐疑地看她一眼,将手探进她身后的书袋里一摸,摸出一只小竹筒,竹筒一打开,小青蛇立刻探出脑袋,嘶嘶地吐着信子。
蛇身青绿,头扁圆,鳞片较大,这是……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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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无毒的。
玉婵长长松了一口气,收起小竹筒,板着脸看向身旁的小丫头。
小丫头吐吐舌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阿姊,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玉婵点了点头:“这东西我先替你收着,带到书院吓到同窗总归是不好。”
夜里下起了雨,密密的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屋顶的瓦片上,扰得人夜不能寐。
玉婵起身关窗户时,门是虚掩着的,她睡得有些不踏实。
魏襄还没回来。
今日替他们赶车的梁五说,他特意嘱咐了今夜要为他留门,天亮之前他必定赶回。
第34章 雨夜相依
杏花村的这场雨下到了百里之外的杨柳镇。
雨夜之中,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十来个披蓑戴笠的黑衣人和与同样黑衣蒙面的数十人缠斗在一起。
夜沉如墨,密密匝匝的雨点溅下来,他们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只听得见锵锵的兵甲撞击之声和嗤嗤的刀尖划破血肉的声响,与风声雨声和马的嘶鸣混作一团。
很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一切声响被风雨声吞没。
一团青灰色的影子从雨幕中走出,操着一口纯正的京都口音:“我生平最喜欢雨夜杀人。等到天一亮,脏的臭的都被一场大雨悄无声息地冲涮干净。天地间一片青白,一场杀戮,好似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半晌,自他身侧传来一声轻笑,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挑开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掩在斗笠下的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没想到,堂堂锦衣卫的韩指挥使,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竟还有如此细腻心思,果然风雅!只是杀人还分什么晴天雨天,白天夜里的?魏某看来,全都一个样。阎王要他三更死,绝不留他到五更。韩指挥使,您说是也不是?”
韩休面无表情地将一把滴着血的绣春刀插入刀鞘,转身含笑望向他。
“虎父无犬子,魏小公子,果然好气魄!只是若论风雅,谁又能比得上您?我韩休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竟被您打发去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赶车,看来您对那姑娘还真……是上了心。”
魏襄伸手碰了碰鼻尖,微微勾动唇角。
“那姑娘可不普通,魏某身上的箭毒未解,还指着她那手起死回生的医术活命呢。”
韩休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如此,还真得命梁五好生护着。”
“报!那人跑了!向西北方向的民宅去了。”
一声通报传来,一行人立刻翻身上马,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雨越下越密,马蹄过处,水花飞溅。
连成一片的民宅里传出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一户人家的门被人强力破开,闻声而出的老夫妇被人一掌劈晕,那人脚步踉跄着闯入宅中。
十余道青灰身影接踵而至,跃下马鞍,室内传来一声惊叫。
“爹!娘!”
“你是何人?”
“别动,再动我就立马掐死他。”
“求你,别……别伤害我的孩子!”
韩休上前,眼神阴鸷地盯着那人脸上那只空洞的左眼,再看那个被他钳制在手中的孩童,已被他勒得面色发白,小小的身子抖如筛糠。
“朱贵!休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若再敢妄动一步,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朱贵盯着他,左眼下的刀疤抽搐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狞笑,勒在那孩子颈间的手慢慢收紧,直将那孩子勒得面色青紫。
“韩指挥使,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当年令郎就是这样被那些人当着你的面活活勒死的吧?怎么?这么快你就忘了?”
韩休眼前闪过十多年前的画面,那声“爹爹救我!爹爹救我!”犹在耳边,那绝望无助的眼神似还在眼前,那副冰冷僵直的小小身体犹在怀中。
他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声音艰涩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朱贵狞笑着开口道:“要一匹快马,叫你的手下都往后退,退五十步,不,是一百步!快退,不然我就立刻掐死他。”
韩休微微扬手,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身后十人一齐退到了门外。
“你也退出去!”朱贵挟持着人质嘶吼道。
韩休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两步,退到第三步时,闪着寒芒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他腰间抽出,直直插向了对方胸膛。
那朱贵目眦欲裂,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抓起那孩子挡在身前。
方才韩休彻底被他激怒,这一刀奔的是一击毙命而去,白芒闪过,眼看着就要将那孩子拦腰劈作两截。
一道暗蓝的身影从天而降,一脚踹开韩休劈过来的刀,从那朱贵手中夺过被挟持的孩童。
朱贵奋起直追一刀劈向那孩子的面门,魏襄出手格挡,护了那孩子毫发无损,却被他的刀锋伤了左肩。
裂帛声传来,血腥气弥漫开,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狗娘养的”,将那早给吓得昏死了过去的孩童挪至右肩,一脚狠狠踹向朱贵心窝。
朱贵被踹得砰的一声狠狠砸向了地面,捂着胸口哇地呕出一口血来,阴鸷的目光盯向他道:“你到底是何人?”
魏襄轻笑一声,冷哼道:“你不配知道。”
言罢脚尖一转将掉在地上的绣春刀重新踢回韩休手中。
“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韩指挥使,这个畜生就交给你了!”
那朱贵眼见着失了人质,怒吼一声,举起手里的长刀对着韩休劈头盖脸地砍去。
韩休又岂是吃素的,一顿左右格挡,反守为攻,腿攻下路,刀劈面门。
朱贵上下躲闪,韩休暗中发力,逼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朱贵奋起反击,一刀削掉了韩休的半截袖子。
韩休怒而暴起,举刀再砍,朱贵抬臂格挡,只听得咔嚓一声,他手中握着的大刀被生生劈成两半。
韩休冷笑一声,又是一刀朝朱贵脖颈劈过去。
魏襄在他身后喊:“韩指挥使,记得留活口!”
韩休及时收手,锐利的刀锋堪堪停在了朱贵的颈侧。
朱贵见脱身无望,抬手摸了摸脖颈处涌出的鲜血,狞笑着看向他:“韩指挥使,令郎死的时候还在怨你为何不救他。有本事,杀了我,替他报仇。”
韩休的眉目抽搐了一下,面目逐渐转为扭曲,一只手死死掐住朱贵的咽喉,鲜血如注,悉数喷洒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越发似自地狱爬出的索命的阎罗。
魏襄摇摇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这么容易死了,岂不便宜他了?”
韩休如梦初醒,握在朱贵颈侧的手略松了松,咔的一声,卸掉了他的下巴,朱贵当即痛得昏死了过去。
韩休手底下的十名锦衣卫立马上前清理战场,拿绳索将那朱贵捆了起来。
魏襄将孩子交还到惊魂未定的父母手中,揉了揉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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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往那朱贵身上踹了一脚。
“人就交给你了,韩指挥使。相信你们锦衣卫自有一百种折磨人的法子从他口中套出实话。”
韩休收刀入鞘,朝魏襄拱了拱手。
“今夜的事多谢!”
方才他被那朱贵三言两语激怒,险些不管不顾杀死他,若非魏襄出言提醒,恐已铸成大错。
魏襄瞥他一眼,扬唇浅笑。
“哪里哪里,你我皆奉命行事,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经过他身侧时顿住脚步,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道:“没想到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竟还有这样的死穴。下回,可别再让人抓住把柄。”
一夜雨狂风骤,浓云散去,东方露白,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玉婵睁开眼,透过垂落的青纱帐瞥见屋角悬挂衣物的架子前立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
熹微晨光之下,他剥开染了血的中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以及左肩处被刀刃划开的一条三寸长的伤口。
他将染血的中衣随手一团扔在了脚下,心中暗骂了一句,伸手去摸背上的伤口。
“别动!”
魏襄回头,见她不知何时下了床,身上只着了件丁香色的单衣,脚下趿着双绣莲花的软底绣鞋,手里托着一盏灯向他走来,如缎般的发垂至腰间,乌黑的发勾勒出盈白的面庞,
他只觉得一时有些挪不开眼,那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有些心虚地垂下头摸了摸鼻尖。
“你……你醒了,抱歉,回来迟了。”
很快她便来到了他的身后,手指推着他转身,视线落在他肩上。
“怎么受的伤?”
魏襄抿了抿唇:“哦,也没什么,就是回来的路上遇见几个小毛贼,随意过了几招。”
玉婵看他一眼,这人身手她早见识过,区区几个小毛贼岂能伤他?
不过他不愿说,她自是不会追问,只平静道:“伤口有些长,血还未止住,需要缝合。可……没有麻沸散,你能受得住吗?”
魏襄点头,视线轻飘飘地从她微微散开的衣襟处扫过,扬唇一笑。
“针穿皮肉之苦,别人来做,我自是受不住。可娘子妙手回春,我甘之如饴,自是受得住。”
玉婵见他还有工夫耍嘴皮子,也没同他啰嗦,将人按回榻上,默默开箱取了针线剪子一应器具,点亮屋内的所有灯盏,开始聚精会神为他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从始至终他都一声不吭地侧身背对着她,一根手指头都未曾动弹一下。
最后一针缝完,玉婵小心翼翼绞断线头,敷上一层伤药,用白布包扎好,侧头看他。
只见他面色惨白,额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汗透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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