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名深夜前来劫狱?”
展眉微蹙了眉, 并未言语, 只目光沉凝地看向不远处的黑衣人, 眼中落下了一丝忖度神色。
察觉形势有变,黑衣人握紧了剑, 视线微不可察地朝监察司内望了一眼。
而一支弩箭却在此时猝然射入了他后心。
“呃……”
短暂僵滞,位于众人最前的男子闷声栽倒下去,后背正中插了一枚箭矢,箭矢没入体内,俨然已是回天乏术。
马蹄声响起,数十巡武卫由远及近驾马而来,为首的赵行野高喝一声。
“何方匪类,竟敢在监察司外放肆!将他们统统拿下!”
须臾之间,一片乱箭射出,一声又一声闷哼响起,不多时,方才来势汹汹的一众黑衣人已尽数殒命,成了满地死尸。
戴帽佩刀的男子匆匆自内院赶来,望见门外情形,不由惊诧地皱起了眉。
“发生了何事,竟调用了如此多巡武卫?”
赵行野自马上翻身而下,抬手道:“下官听闻子夜楼深夜来犯,特带兵前来驰援,事发突然,未及与简总兵知会一声,还望简总兵见谅。”
夜空中传来一声轻笑,立于檐上的女子慢条斯理地叩了叩手。
“监守自盗、杀人灭口,如此颠倒黑白之举,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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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大开眼界。”
赵行野眯了眯眸,抬首望向高处身影,冷斥道:“子夜楼魔头,休要在此胡言,今夜你既送上门来,我审刑院亦叫你插翅难飞!”
“哦?”女子眸光微挑,“我既是子夜楼魔头,赵院事方才所杀之人又是何人?”
赵行野神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还未及补救,却听檐上人又道:“莫非赵院事早已清楚来袭者身份,知晓他们不过是假冒身份?又或者这些人正是赵院事找来,假意劫狱救人,实则意图罗织构陷,诬指青冥楼勾结魔教?”
“胡言乱语!”赵行野怒斥一声,“来人,将这贼人拿下!”
“且慢。”
清越的话语声响起,裴少微几人于监察司内走出。
同行的关山南烛望见门外满地死尸,一时咬了牙,怒道:“你们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选今夜,就这般等不及来送死么?”
白日里她与裴少微打了个赌,在将楚不辞带出监察司狱后,身旁人忽而与她说今夜定会有人夜袭监察司,甚或想要向她二人下手。
她虽对此亦有所预料,但却见不得裴少微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于是便与她定下了赌约,倘若今夜真有人深夜来袭,她便要答应裴少微一个要求。
如今看来,这场赌约俨然胜负已分。
见得身旁人怫然不悦,裴少微勾起了唇,笑盈盈地看向她。
“南烛家主金口玉言,不知先前所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关山南烛冷睨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关山家说过的话何时作不得数过?愿赌服输,此次便算你小胜一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
裴少微笑着颔首:“南烛家主襟怀磊落,自是不屑做这出尔反尔之事,只不过眼下另有要事在前,这赌约一事,不如便容后细说。”
“随你。”关山南烛懒得再与她计较。
赵行野方才才在口头上落了下风,眼下又无端受了一通无名怒火,脸色霎时黑成了一片,然而念及眼前二人身份不凡,到底不敢说什么,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还不知两位家主有何指示?”
“赵院事何必如此急切。”裴少微悠悠开了口,“世人皆未曾见过子夜楼楼主真容,如今却似得了她露面,眼下真假子夜楼在前,何不叫双方同来辩一辩,若当真有冒名作乱之事,也好还司危楼主一个清白不是。”
赵行野面色愈沉,抬首道:“如今乱贼已死,是非真假也只能由她一人辩白,子夜楼本就杀人无数、恶行累累,又何来清白可言,难不成裴家主要听此人一面之词?”
裴少微摇了摇头,“赵院事此言差矣,死人也未必不能说话,”
她转首看向身后,朝一旁让开了道路,“有劳秦神医了。”
话音落下,素月淡雪般的身影与一名少女一同自夜色中行来。
秦知白望着满地尸首,眸光只轻浅一瞥,随即抬袖略掩下了身旁人视线。
“语棠姑娘乃是辟疫镇中幸存之人,与当时来犯的匪徒曾亲身交手,比之旁人更清楚其中究竟。”
少女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有些紧张地抓着眼前的松霜绿衣角,本就惶然的心绪叫四周晃动的光影与血气搅得愈加惊惧,面色也难以自抑地发了白。
察觉到身旁人眼下惶遽,秦知白偏过首,任她握住了自己衣裳,抬起的衣袖遮去了所有令人不安的火光血色,衣角轻晃,落下的话语声清微响起。
“若你不愿再回想当时情形,我会着人送你回去,你不必强逼自己。”
少女怔然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犹如良夜一般的清净眼眸,心下惊惶好似渐渐散去,轻轻吸了一口气,便慢慢松开了抓着身前人的手。
“……我可以。”
秦知白略一颔首,回眸看向不远处的尸身,抬指一弹,便有一道气劲扫出,霎时叫黑衣人鬓边落下了一缕发丝。
一名候吏似早得了安排,走上前去拾起了那缕发丝,少女接过他手中发丝轻闻了闻,本就惊惧的面色当即更苍白了一分。
“就是这个气味……当时杀害我爹娘的人身上也有这般古怪的气味!”
秦知白眸光微敛,指间拈过一枚金针,手中金针断然甩去,扎入了死尸面门,便见早已身亡之人身躯忽然抽动起来,随即有成群细小黑影自尸体口鼻间涌出,直爬向近旁之人。
如此怪异之景惹得众人惊愕不已,一旁巡武卫连连后退,举起手中火把烧向涌来的黑影,一阵尖锐的吱叫声后,几缕白烟升腾而起,方才涌出的虫群顷刻化作了一滩血水,隐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
秦知白垂了手,淡淡道:“这些人受人控制,虽仍与常人一般无二,但体内早已被种入了蛊虫,当并非子夜楼之人。”
赵行野满面震骇,未曾想到会见到这般景象,下意识看向了人群中的身影,却不想正对上了望来的阴冷视线。
他心下一震,背后不觉出了一层冷汗,当即转开了首,定了定神后,开口道:“秦神医此言未免为之过早,如此证据只能证明死去之人正是先前为非作歹的那群贼人,却并不能排除子夜楼嫌疑,倘若今夜之事便是子夜楼之人自行编排的一出戏又当如何?”
秦知白眉目未动,清绝的容颜仍是沉静。
“若子夜楼上下当真全被种入了蛊,楼主司危定然便是炼蛊之人,炼蛊者需以自身血为蛊引炼化蛊母,想要断其真假,取血一试便知究竟。”
听她说罢,众人皆看向了立于檐上的玄衣女子。
戴着面具的人恍若未闻,只凝瞩不转地望着人群中的那道身影,隐于斗篷下的面容似勾出了一点笑,指尖轻轻摩挲过指骨,慵懒的话语声便于夜色中低低响起。
“我素来怕疼,实在狠不下心割伤自己,秦神医既要取血,不如便亲自来拿罢,我自在此恭候秦神医。”
如此提议惹得几人不尽相同地蹙了眉,展眉方要开口,却见素淡的身影已然踏出一步,清风拂过,松霜绿的衣裙晃开一道虚影,方才还在人群中的女子已然跃上了屋顶。
月华如水,流泻于天地之间,将立于檐上的二人勾勒出了一圈朦胧淡影。
望着来到自己面前的人,杀伐果决的子夜楼楼主依顺地交托出了自己的手,暗红的眸只是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眼尾微微勾起,言听计从的模样宛如收起了利爪的家宠。
秦知白眼睫轻点,并未抬首看她,取出金针轻轻在眼前人指尖刺出了一处血点。
玄衣女子抬手一扫,指上血珠霎时扫向了地上死尸,一旁巡武卫当即严阵以待,而直至血色凝固发干,死去的一众尸身也不见丝毫异动,俨然并无先前异象。
“如此,司危楼主当并非炼蛊之人。”
秦知白收起金针,转身要回到原处,而一点冷风却忽然自身后挑来,令她脚步微微一顿。
“叮”
两柄软剑相交,轻薄无形的剑身宛如银蛇般缠上了她腕间。
勾着弧度的双眸映出身前人面容,执剑之人眉目含笑,懒声道:“秦神医既来了,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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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急着走,不若与我同回子夜楼,我倾慕秦神医已久,秦神医若来了,我子夜楼上下必以重礼待之。”
秦知白睨她一眼,却未曾言语,手下内息一震,挣开了缠绕的剑锋,剑尖一荡,便反压过了眼前人上身。
纷繁的剑光晃出了万千残影,兵戈碰撞之声一时丁零不绝。
望着交战于一处的二人,赵行野目光微冷,抬手道:“子夜楼魔头竟敢当众劫人,来人,放箭!”
“放什么箭?”关山南烛冷声斥道,“没看到灵素神医还在与她交手么?”
赵行野受了一番抢白,心下横生怒意,却又碍于眼前人身份不敢发作,只得沉了神色。
“……不知关山家主有何高见?”
裴少微若有所思地望着檐上二人,微微笑道:“秦神医武功不俗,却不见得会落了下风,倒不如静观其变,若秦神医有何损伤再动手也不迟,南烛家主以为如何?”
关山南烛冷哼一声,只作未曾听见,而并未出言反驳的行径却已是默认之意,于是一众巡武卫面面相觑一阵,到底未敢放箭。
“噌”
流水般的剑身划出一道虚影,陡然挑开逼近的剑锋,迫得玄衣覆面的人不得不仰身一避,手中软剑却缠绕着将眼前人拉入了怀中。
清风拂过,系带随之飘零,掩于发上的风帽就此垂落下去,露出了一头霜雪般的银白发丝。
月色幽微洒落,照亮了面具外的半张妖冶容颜,没了斗篷遮掩的人却不见丝毫恼意,仍是勾着唇角,出口的话语声低柔含笑。
“早便听闻灵素神医除却医术过人,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再轻轻于身前人颈间嗅了一下,她餍足地眯了眯眸,随之松开了禁锢于怀中的人,仰身朝后倒去,玄色的身影顷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留下袅袅余音。
“既有人借我之名引我入彀,我自却之不恭,二十年前之事也总该有个了结。代我转告江行舟,他要找的人是我,图南城未焚尽,当年之人今日归来,自会前去寻他。”
话音渐渐散去,清寂的夜空随之回复平静。
赵行野跨上了马,手中握着马缰,高声下令:“你们几人往北门追去,你们几人同我去南门,剩余人挨户搜查,找遍每一处角落,务必不可让她们离开城中!”
“是!”
马蹄声踢踏响起,一众巡武卫纵马远去,逐渐没入了夜色之中。
内院起的火已被熄灭,烧毁的几间廨房并无人居住,因此未曾酿成大灾。
念及夜色已深,众人未再过多谈论今夜之事,秦知白着人处理过门外死尸后,便回了内院,径直朝住处而去。
吱呀声响,闭阖的房门被推开,一缕月光沿着半开的门缝投入房中,隐约照亮了影影绰绰的陈设。
秦知白转身关上房门,还未及点燃烛灯,却有一只手自黑暗中探来,将她蓦然拉入了怀中。
……
灯火长明的卧房内,才经历了刀光剑影的少女迟迟未能入眠。
幽微晃动的火光令她仿佛又见到了亲人身上溅出的鲜血,今夜发生的一切循环往复地回荡于脑海,眼前恍惚又有成片虫群涌来。
惊惶不安间,一道松霜绿的身影依稀浮上心中,惶然的心绪宛如寻到了安放之地,令她不自觉地抓紧了身前衾被。
“神医姐姐……”
安静片刻,少女起身下了榻,望了一眼窗外夜色,便悄然推开房门,朝另一处廨房走去。
监察司外时有响动,一众候吏仍在处理藏了蛊虫的尸身,而内院中却十分清静。
少女沿着记忆中的道路往里走,不时转头看一眼他处,在拐过一处斋堂后,便见到自己正在寻的人恰巧自廊下而来,推门进了房中。
她心下一喜,提心吊胆的紧张思绪似乎在此时消散一空,小跑着走近房前,正要叩门,却听得门内隐约传来了一声失了克制的喘息声。
抬起的手就此顿在原处,隐忍而压抑的呢喃随之低低响起,略微发颤的嗓音再不似平日清冷淡漠,再听得一声“去榻上”后,少女白着脸收紧了手,怔然停步许久,随即失魂落魄地转身朝来路离去。
第143章 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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