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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茕茕
茕茕
“……”
阴雨未散, 檐上隐约传来雨水落下的沙沙声,相拥的身影牵缠于无人知晓的角落,凝定的气息与交融的倒影隐藏在了昏蒙不明的细雨中。
秦知白微扬起首, 隐忍地拥过了眼前人身躯,锐利的齿尖厮磨着咬过皓白肌肤, 于颈脉处反复舔舐, 微带痒意的痛感便交织着性命受胁迫的不适,仿佛下一刻便将有血色涌现于此。
楚流景低垂着头, 银白的发散落于她怀中,殷红的瞳眸映着隐约暗光, 恍若流动的鲜血, 眼底戾气于此刻显露无疑, 俨然濒临失控的边缘。
她不断收紧手,压抑的喘息声愈渐明晰,禁锢于眼前的身影毫无抵抗地任她妄为,犹如最温顺的猎物,潜藏的欲望便被不断放大, 几乎将所有理智抹灭殆尽。
心口的躁动将欲喷薄之际,一只手环过了她脖颈, 收拢的动作将她轻轻往颈间贴近,呼吸落下,清缓而平静的话语声便于耳旁轻声响起。
“咬下去,阿锦。”
思绪于瞬间分崩离析, 抵于肌肤间的唇齿错开颈脉狠狠咬入了贪求已久的躯体。
鲜红的血色顷刻漫过肩侧, 染湿衣襟, 秦知白一动未动,只微垂了睫, 阖眸将身前人全然揽入怀中。
渐渐泛白的面容令染红的唇齿衬得愈发妖异,血气弥漫之下,疼痛忽而抽离,束缚于身后的双手将她打横抱起,眼前光线微暗,她便被转身拥入了房内。
“哗啦”
放于桌上的杂物被尽数扫落于地,抱起的身躯抵上桌案,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秦知白轻蹙了眉,身子被紧缚着朝后微微仰起,覆来的身影再度咬上颈骨,留下一处又一处印记,丝丝缕缕蔓延的痛意便叫她无意识地勾过了手,眼尾落了些许羸弱的绯色。
“阿锦,阿锦……”
楚流景眉目冰冷,单手扣在了身下人腰后,感受到指间传来细微的颤抖,她含咬过秦知白耳边,一字一句落下的话音透了几分狠戾。
“不要命了吗?方才那般情况竟也敢让我咬下去?”
殷红的双瞳消退些许,险些失控的狂乱只剩下犹如寒冰一般的怒意。
秦知白唇线紧抿,双睫已然沾了些许不堪刺激的潮润,低首于身前人肩侧咬了下去,听得耳旁溢出的轻哼,方冷声道:“不叫你咬下去,难不成要看着你在我眼前走火入魔丧失神志?”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以自己的血作药引,为的便是在眼前人将欲失控时能够以血换得她片刻清明。
那些无意间透露的话语,步步试探的亲近,都让她清楚知晓心上人如今记忆俨然残缺未全。
因而她亦回归过往,扮演着她记忆里那个疏离冷淡的枕边人,然而爱意却未曾与记忆一同缺失,总是判断缜密的思绪便也与现实生了差池,直至落于纸上的字句铺陈于眼前,她才知晓一切总比她想的还要痛楚几分。
“宁愿将自己藏起来,独自熬过命蛊发作也要演一出戏瞒着我。无论痛成何等模样,即便目不能视也不愿直接与我说……这世上莫非只有你一人会担心心爱之人?”
落下的话语声透着冰冷,叫后怕愠恼的人一时陷入沉默。
秦知白微抬了眸,眼尾仍残余着些许淡粉,染着微润潮意的双眸看向眼前人,话音如许平静。
“让你咬下去,是为了叫你知晓,倘若我们迟迟寻不到青阳秘宝,还有我可以做你的药。”
她便是她如今的药,也是掌控着她清醒与癫狂唯一的引路人。
楚流景静默良久,低下首去,慢慢吻上了仍未凝结的血痕。
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伤处,将余留的血色尽数含入口中,湿热的触感令抵于桌旁的身躯微微绷紧,气息轻颤,开口的话音便恍若隔了一层朦胧的雾。
“我忘了许多事情,也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时日……阿姐她们早已离我而去,沈谷主当年救我好似也另有隐情,这世上已经再无人知晓我究竟是何人……
“我便只有你了,卿娘。”
她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不会再让唯一的爱人替她做出牺牲。
倘若这世上当真有人需要为她的性命付出一切,那这个人,只能是她自己。
染了零星血色的衣裙散落,系于腕间的银链被放至一旁,浅淡的药苦气息与冷香没于一处,湿意蔓延,压抑的喘息便与呢喃一同浸没在了未散的风雨中。
秦知白蹙着眉扬起了首,身子被紧紧揽入怀中,清弱的身躯仍抵在桌案上,弯出了一条反弓的弧度,扶于桌边的指骨一点点收紧,眉梢眼角流泻着脆弱的霞红。
落下的吻那般深重,似贪恋而不舍地描摹过每一处肌肤,抚过腰间的双手重又* 戴上了手衣,皮革冰凉的触感停于末端,便叫本就敏感的身躯无法克制地轻轻颤栗。
楚流景吻上她唇边,手下似掬了一捧水,鼻息间尽是氤氲的冷香,尚未全然冷却的躁意又开始隐隐作祟,令落下的动作也透了几分暴烈。
气息凌乱,细碎的轻喘没入细雨中,从未有过的浪潮将人吞没,抬起的手虚虚地勾上她衣角,望来的目光湿润而透着乞怜。
“阿锦……慢些,我受不住。”
楚流景轻轻吻过她眼尾,将溢出的水光温柔地一点点舔去,伸出了手拾起一旁解下的衣带,蒙上自己眼前,出口的话语声便轻柔地响在她耳边。
“卿娘知晓,我听不见。”
话音落下的一瞬,难以抑制的声响散入昏暗中,勾于衣角的指尖失力地垂落下去,呼吸轻促,愈近深秋的空气也渐渐发了烫。
风声仍未停息,吹得老旧的窗扉微微摇晃,朦胧不清的光影于墙上映出一汪泡沫,牵缠于一处的身影也从桌旁回了榻上。
又一片秋叶落下,于檐上擦出细微声响,盈满的积水将欲坠下时,楚流景吻上了秦知白耳际。
“我心悦你,卿卿。”
“嘀嗒”
积水坠下,溅开一片水花,水面漾起圈圈涟漪,待潮气散去,一场连绵不止的风雨终于停息。
安静的客房内,躺于榻上的人早已陷入了沉眠,不堪疲累的身躯被换上了新的衣装,阖上的眼睫仍残留了些许水色,昭示着方才经久不息的一场情.潮。
楚流景坐在榻旁,为心上人妥帖地系好衣带,颈侧伤处亦被敷上了伤药,叫人已然瞧不出潜藏于衣襟下的斑驳红痕。
她行至桌前,将解下的一双银链缓缓拿起,指尖摩挲过其上雕刻的图纹,随即转身抱起榻上人,身姿极稳地走出了客房。
跨院马槽边,一名换了常服的侍卫正收整着车马,见楚流景到来,她抬手一礼,话音简洁地出言解释:“我是陆司隶手下从事,车夫已被带回云中问话,陆司隶令我护送二位继续前行。”
楚流景点了点头,抱着怀中人小心上了马车,将一枚掺了不觉眠的香囊放至她身旁,再眸光眷恋地望她片刻,方收手下了车。
“有劳姑娘替我将姐姐送回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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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一怔,“回云中?”
“是。”
侍卫略有些迟疑,“可我所得命令是护送二位继续北上。”
楚流景不疾不徐,“车内之人是陆司隶的表姐,她如今受了些伤,不宜再随我一同赶路,你只要将她平安送回云中,陆司隶定不会怪你。”
忖度片刻,侍卫又问:“那姑娘要往何处去?”
楚流景微微笑着,“我有些事未完,若能回来便会去云中见她,还望她醒后姑娘替我向她转达一声,就说……是我食言,让她不必再来寻我。”
听她这般说,侍卫也不再多言,将驾车的马重新牵好,便坐上车前预备驾马离开。
楚流景回到大堂,一直守在原地的玄豹睁着幽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走近前去,伸出的爪子便扒上了她脚边,靠近前来的身躯轻轻蹭着她的手,喉间发出呜咽的低鸣声。
“我要走了,霏霏。”她蹲下身,指尖轻柔地揉过玄豹耳朵,“这一路辛苦你了。你本该于山林间逍遥自在,却随我东奔西走吃了不少苦头,早知今日,或许当初你会更愿意随柳依依离去,只是事到如今,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要托你。”
玄豹轻叫一声,似听懂了她的话,有些恋恋不舍地蹭入她怀里,柔软的尾巴卷上了她腕间,湿漉漉的鼻尖抵进她手心。
地面的积水倒映着空中层云,远处夕阳渐斜,楚流景望着脚边云水,轻声说:“倘若我能活下来,你可愿随我一同回云梦泽看看?云梦泽岛屿广阔,禽鸟众多,你与江豚都爱玩闹,或许你会喜欢那里。”
话音一顿,“而倘若我回不来……”她道,“你便回漠北寻柳依依罢。”
“呜……”
衣角轻晃,清癯而挺拔的身影站起了身,驿馆外响起马车远去的嘈嘈声,楚流景再望了一眼消失于转角的车马,轻拍了拍玄豹的身子。
“护好她。”
“嗷呜——”
悲戚的长啸落下,玄豹转身奔向了马车,迅捷的身姿几个起纵,再回头望她一眼,便消失在了雨后未干的来路中。
楚流景收拾好行李,戴上帷帽,骑上了侍卫留下的另一匹马,便打马朝驿馆外而去。
苍松驿距北戈不过数十里,昔年洛奚将军便是在此率领一众将士驱逐了鬼戎人。她已知晓她们要去的地方便是迦莲山,迦莲山位于漠北深处,经此前往不周城,再穿过荒无人烟的茫茫大漠,便可见到一望无际的雪峰。
或许她运气极好,当真能登上天山,寻得青阳秘宝,又或许天意注定,来不及到达迦莲山她便会死在广袤荒凉的大漠中。总归如今牵挂之人尽去,她已再无退路可留恋,于是一切未知的前路都已显得不足为惧,这世上终究只剩下她。
马蹄踢踏前行,昏黄的残阳将单薄的身姿拉出了极长的倒影。
一声嘶鸣响起,驾马独行的人停在了道路中,十数身影手持刀兵合围而来,为首之人笑着摇了摇手中折扇。
“好久不见,楚兄。”
他目光微挑,耐人寻味地望着楚流景,手中折扇一合,含笑的话语声低沉几分。
“——又或者,我该称你,司危楼主?”
第162章 阴阳
阴阳
意味深长的话语落下, 楚流景微敛了眸,望着眼前坐于轿上的男子,牵缰的手慢慢松了开来。
“温迎。”
来人玉带轻衫, 手持一把银铰川扇,扇柄坠了一块漆黑如墨的玄凤玉饰, 正是曾于兰留邀她前往青楼赴宴的秦家表公子, 温迎。
温迎扬眉笑着,面上神色仍是不疾不徐, 握在手中的折扇轻轻一转,便笑道:“司危楼主果然机敏过人, 莫怪能叫子夜楼一夕声震江湖, 当初是我眼拙, 竟相对而坐都未能瞧出司危楼主身份,幸好此次恰巧在云中撞见了知白,才叫我有幸与司危楼主于此再次相逢。”
几日前,他收到秦家鸩卫的消息,得知有人前往梅园, 且此人疑似他那位数月前便销声匿迹的表妹秦知白。他着人打探了一番,果然在城南的一处宅院中见到了秦知白的身影, 而陪同在自己表妹身旁的,竟还有那位正被各司各部满天下搜捕的子夜楼楼主。
不必想太多,他很快便理清了个中情形,莫怪从未有人见过司危的真面目, 莫怪当时派去捉拿她二人的人都被无从抵抗地杀了个干净, 青冥楼楼主的胞妹竟然便是威震武林的魔教魔头,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楚二公子,从一开始, 她们二人的婚约便是早有预谋。
见他提及秦知白,楚流景眸光微冷,坐于马上的身姿仍是纹丝未动,以一条黑巾蒙上了身下马双眼前,缓缓道:“不想死便让开。”
温迎轻笑起来,手中折扇陡然一开,银白的扇面反射出泠泠日色,叫人一时瞧不清其他方位。
“果不愧为司危楼主,如此胆魄当真叫人钦佩,只是我这几日观察了许久,并未在司危楼主身旁见到子夜楼之人踪迹,恐怕传闻中的七政四余未曾跟在阁下身旁罢?”
句末的尾音略微压低,藏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危险意味。
话音未散,一道身影骤然自楚流景后方持刀飞身而来,于暗处潜藏了许久的秦家鸩卫手握利刃,直直刺向马上之人后心,眼看便要一击得手,而一抹银光却倏然绕过刀锋卷上他脖颈,令挥刀的动作霎时停了下来。
“哧”
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恍若一场骤雨,淋漓洒落在了倒映着重云的积水中,渐渐洇开的血色混着残阳将整片天空尽都染红。
“怎会……”
温迎大吃一惊,握着折扇的手一时收了紧,望出的视线紧盯着马上滴血未沾的玄色身影,目光阴晴不定。
经他这几日探明,眼前人分明已是耳不能闻,他特意着人埋伏在后方,意图以其他方式瞒过她感官,便是为了趁其不备一击毙命,却没想到仍是在方出手时便被轻易识破……
难道她武功竟已深不可测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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