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毕露的张扬脾气,瞧着却似是已经敛去了不少。
只见她掀开了门前的纱帘,被婢女扶着走了进来,一见到屋里坐着的衔霜,便开了口:“衔霜姑娘,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微微顿住,同她道:“不对,我如今是不是应该改口,称你一声皇后娘娘了。”
衔霜望了她一眼,拿过了适才让珠儿预先备好的笔墨,提着笔在纸上写道:【方二小姐说笑了,册封礼既尚未行,我现下也还算不得是什么皇后,万万担不起‘娘娘’二字。】
方馥坐在了衔霜对侧的椅子上,看了看纸上的端正字迹,随即掩唇轻笑道:“立后一事已经定下了,京城里头也早就传遍了,现如今谁人不知,衔霜姑娘就是大晟未来的皇后。”
“当初不曾想,我和衔霜姑娘再次见面,竟会是这样的情形。”她说,“不过说起来,我也是真心为衔霜姑娘感到高兴呢。”
回想起从前那个盛气凌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方馥,再看着眼下这个同自己说话这样客气的她,着实让衔霜有些习惯不起来。
但因着先前结下的那桩梁子,她并不太相信方馥口中所谓的“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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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霜不知道,方馥这说的到底是客套话,还是在故意嘲讽自己,也懒得再同她慢慢周旋下去。
她只是握着笔,直截了当地问方馥:【方二小姐今日来兰溪苑,说是有话要同我说,不知方二小姐想要同我说些什么?】
“我的确有些话,想同衔霜姑娘说。”方馥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了她身后站着的珠儿,对她道,“但还请衔霜姑娘先屏退宫女。”
她说着,先示意自己身侧的婢女退了下去。
珠儿看着那婢女退下,有些紧张地唤了衔霜一声:“主子……”
从前方馥对衔霜的种种刁难,尚还历历在目,今日方馥来兰溪苑求见衔霜,她本就担心,方馥怕不是来找衔霜麻烦的。
现下眼见着她提出要和衔霜单独说话,珠儿心中更是有些放心不下。
若真给了这方二小姐与衔霜姑娘独处的机会,保不齐方二小姐会对她家姑娘不利。
衔霜却只是朝她摇着头,比划道:【你先去吧,只不过是说上几句话,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迟疑了少顷,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珠儿离开后,衔霜看着唇微微张开,又很快闭上的方馥,在纸上写道:【现下屋里只你我二人,方二小姐想同我说什么,明言便是。】
“其实原也没什么。”方馥抿了一口珠儿先前端上来的茶水,面色有些踌躇地同她道,“我……我只是想为着从前的事情,同你道个歉。”
道歉?
衔霜微微挑了挑眉,似是不大相信,这种话竟也会从方馥口中说出来。
还当真是件稀奇事。
许是看出了衔霜面上的怀疑,方馥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鬓角,“从前我和衔霜姑娘之间,有过些许误会。”
“那个时候,我年少气盛,也太不懂事……”她缓缓转着手中的茶盏,开口道。
“这几年来,我每每回想起来,心中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很是歉疚,听闻衔霜姑娘回来的消息后,一直想当面来同你赔个不是,却……却又耽搁了好些时日。”
“今日特来宫中同衔霜姑娘赔罪,还请衔霜姑娘见谅,勿要因此介怀于心。”
听着方馥的话语,衔霜笑了笑。
像方馥这样被家中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自小任性惯了,又养了一身骄纵脾气,会因为冷嘲热讽一个奴婢几句,就心怀愧疚上好几年?
还好巧不巧地,赶在了立后一事定下的这个节骨眼上,特意来同她致歉。
【方二小姐言重了,那些事情若非今日提及,我早便淡忘了,何来介怀一说?】
【倒是方二小姐,莫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才是。】衔霜用笔尖点了点墨,【方二小姐大可放心,就算我来日真的登上后位,也不会为着旧事报复于你。】
她如今被霍则衍囚在这宫里,本就实属被逼无奈,可没有什么多余的闲心,来同他的青梅虚与委蛇,假装和睦,不如直接将话挑明来得更痛快些。
见方馥半晌没说话,她又提笔写道:【不过方二小姐与陛下情谊深重,身后又有方家护着,原也没什么必要忧虑这些。】
方馥静了片时,才捏着半空的茶盏,开了口:“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同陛下虽是一起长大,但我在他眼中,从来都只是疏月的朋友,反倒是我,厚着脸皮,巴巴地去求父亲和霍伯父定亲……”
意识到自己言多,她忙止住了话头,对衔霜道:“我过去虽倾慕于陛下,但陛下对我,却从未有过任何情意,也未同我行过任何逾越之事,他属意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了。”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我认识陛下那么多年,见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一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紧张一个人。”
“还记得当年他将我叫去明和殿,就只是为了护住你的名声,还让我离你远一些,生怕我会对你做什么似的……”
衔霜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声音,【方二小姐今日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的吗?】
“也不全是。”
方馥摇了摇头。
“前一阵子京中的那些传言,我亦有所耳闻,我知你不会是那样的人,但父亲他……听信了那些流言。”
“父亲在朝中一向刚正不阿,他以为流言为真,对你……颇有些误会。”她停了停,对衔霜道,“我今日来,不止是为着我自己,也是替父亲他,同你赔个不是。”
听方馥提起她父亲,衔霜不由得想起昨日在御花园时,方太傅不留情面斥指自己的尖锐话语,抿了抿唇。
【方二小姐无需如此。】她并未抬头,只是握着笔在纸上写道,【方二小姐今日既是为了道歉前来,现下歉道完了,若无旁的事的话,便请先回吧。】
衔霜知道,自己这样明晃晃地直接赶客人走,多少显得有些生硬失礼,不仅失了风度,也太不大气。
但她现下实在无心来应付方馥,也不想再生出什么麻烦事端,只想着早些打发她走。
方馥见状,忽而有些急切地对衔霜道:“其实,其实还有一事。”
她的手轻轻抚地上了悬在自己腰间的雕花玉佩,犹犹豫豫了好半晌,方出了声:“衔霜姑娘,你先前说过,你有一块和我一样的玉佩。”
“不知可否,让我看一看你的那枚玉佩?”
闻言,衔霜提着笔的手微微顿了顿,抬眸看向了方馥。
担心被她拒绝,方馥又赶忙又同她补充道:“我只是想看一眼,一眼就好。”
衔霜下意识地摸了摸放置在怀中的玉佩,心中并不是很情愿。
但回想起几年前,方馥认定自己偷窃玉佩的往事,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对此感到心虚,还是将玉佩从怀中拿了出来。
看见那块玉佩时,方馥面色一变,从衔霜手上拿过了那玉佩,盯着其细细地看了许久。
正反复翻看着那块玉佩时,她手中的玉佩,却倏然被人拿走。
方馥抬起头,见衔霜不紧不慢地将那枚玉佩收了起来,在纸上同自己写道:【方二小姐已经看过了,我过去所言非虚,我确有一块同样的玉佩,并非有心拿错。】
“我知道,过去那事是个误会,我知道的。”方馥回过神,有些语无伦次地同她道,“衔霜姑娘,不知这枚玉佩,是何人予你的?”
衔霜蹙了蹙眉,并未告诉她那是夏婆婆留给自己的遗物,只是反问她道:【这与方二小姐,怕是没什么关系吧?】
方馥攥着自己腰间的玉佩,慢慢地开了口:“我虽是独女,但在家中却是行二,上头原还有一个长姐,只长我一岁,名字唤作方楹。”
“只是长姐将出世不久,就不幸被父亲朝中的政敌派人掳了去,狠心抛至了江里,家中在江上苦苦寻觅不得,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长姐早已殒命于江中。”
“我手中的这块玉佩,是家中的祖传之物,在我出生时,父亲便为我亲手系上,说是代代相传,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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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我原先一直以为,这玉佩只我一人有。”
她说着,声音也愈发变得有些艰难,“那时你说有一块同我一样的玉佩时,我心中还不信……直到后来问过父亲才知道,长姐出生时,父亲也为她系上过一块同样的玉佩……”
听着方馥不知所云的话语,衔霜将眉头拧得更紧。
她心下不免有些不耐,打断了她的话,只是问她:【方二小姐,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方馥垂目看着那一行字,默然了良久后,轻声对衔霜道:“没什么,兴许,只是我想错了。”
第43章 第43章
方馥走后,珠儿走进屋内时,衔霜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拿着的那块雕花白玉玉佩出神。
珠儿轻轻地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掀起了眼帘,循声望向了来人。
“奴婢瞧着,主子的面色似乎不大好。”珠儿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问她道,“可是适才那方二小姐,同主子说了些什么?”
衔霜只是同她摇了摇头,而后站起身,拿着那枚玉佩,朝着檀木玄柜的方向走了去。
说来也是好笑,自己怎么会将方馥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放在心上?
不论方馥所言究竟是真是假,那也只是人家家中的事情,同她一个外人,又有何干系?
珠儿见衔霜将那块往日里几乎从不离身的玉佩,放进了玄柜的最深处,心中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
但看着她的面色,终归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次日下午,方太傅再度进宫求见,只不过这回去的并非明和殿,而是兰溪苑。
彼时珠儿带着岁欢去了宫中的荷园散心解闷,衔霜站在书案前习字,听着守门的内侍小成子进来通传时,颦了颦眉。
昨日方馥才将将来过,同她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语,今日方太傅便又找上了门。
方家这父女两,近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像是一齐约定好了,纯粹不想让她清净似的。
且不说方太傅在前朝是如何针对她,就说前日在御花园的那回偶然碰见,他都将她叱责了个体无完肤。
今日找上门来,指不定又是为了立后一事,想要前来痛骂她这个狐媚惑主的“妖女”一通。
小成子虽不似珠儿能看懂衔霜的比划,但看着她的神情,也约莫能猜到,她并不想见方太傅。
他也知道,因着立后一事,方家与衔霜并不对付,思忖了须臾,便对衔霜道:“娘娘若是不愿见,奴才这就去回禀方大人,说您现下不得空。”
衔霜略微颔首,示意小成子就按他说的这么去做。
但她没有想到,端正守礼了大半辈子的方太傅,竟会直接擅自闯了进来。
而小成子一向机灵,这回居然也没能拦住两鬓泛白的方太傅。
看了一眼硬闯进来的方太傅,和后头哭丧着脸的小成子,衔霜蹙着眉,将写歪了字的纸对折收起,又从堆砌起的案台上,另抽出了一册纸。
因着前日方太傅对她近乎刻薄的指摘,她今日也不等他开口,便率先在纸上不大客气地写道:【方大人若是因立后一事而来,便是找错了人,当去求见陛下才是。】
她知道,他们并不想让她来当这个皇后,可就连她自己对此事亦是无能为力,他们找她又能有什么用?
若只是将她痛斥一顿,骂她是败坏江山社稷的祸国妖女,就能令霍则衍收回旨意,将她就此逐出宫去,那她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他们呢。
只是衔霜不曾想,方太傅竟只是摇了摇头,对自己道:“娘娘误会了,老臣今日求见,与立后之事无关。”
“老臣知道,今日此举不合宫规礼法,但老臣今日来,只是想求取娘娘的一滴血。”他捋着灰白的须发,慢慢同她道,“待取完这一滴血,老臣立刻便去同陛下请罪。”
一滴血?
听到这样荒谬至极的请求时,衔霜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不禁有些意外地抬起眸,这才留意到方太傅手中竟还端着一碗清水,神情微微凝了凝。
他要取她的血做什么?
方太傅原本昏花的一对老眼,现下却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娘娘……今年应当是二十有二了吧?”
听着他准确无误地猜出了自己的年岁,衔霜忽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心中也大致有些明白了。
想来是昨日方馥离宫回府后,将那两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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