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巧合告诉了方太傅,这才有了方太傅今日这样火急火燎的入宫,要与自己滴血验亲的事情。
她心下了然,却仍旧觉得此事实在太过荒诞。
就因为自己有着一块与方馥相似的玉佩,他们便觉得,自己是方家那个失散多年的长女么?
【若方大人是为着那枚玉佩前来,那方大人莫不是误会了。】她提笔写道。
【玉佩花色纹路相近,本就是常有之事,更何况我的那枚玉佩,也绝非方家之物,而是我亲人留给我的遗物。】
“敢问是娘娘的哪位亲人?”方太傅追问她道,“姓甚名谁?”
衔霜因这穷追不舍的发问而拧紧了眉心。
她心里清楚,若是让方太傅知晓,自己所说的亲人与自己并非血亲,而是收养自己的婆婆,只怕会加重了他的疑心。
【方大人先前因着几句无凭无据的传言,就认定我是个狐媚惑主的妖女,现下又因着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想,便觉得我是大人的女儿。】
她低着头,在纸上写着。
【方大人既是这样憎恶我的品行,难道就不觉得矛盾么?若大人当真有一个我这样的女儿,也应当以此为耻才是。】
“娘娘!”看着衔霜在纸上写下的话语,方太傅骤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手中端着的水也泼洒了些许。
“不论是与不是,老臣只是想求娘娘的一滴血,至少,让老臣就此死了这条心罢。”
他说着,将装着清水的碗放在了案台上,而后从袖口拿出了一把匕首,划破手指,滴血进了那碗清水里。
“求娘娘一验。”方太傅拱手对她道。
看着清水中的那滴血,衔霜在心中叹了口气。
也罢,若是她不肯验这一回,只怕方太傅不会死心。
她想着,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在指尖划了一刀,让血滴进了碗中。
眼见着那两滴血竟相融在一起时,衔霜的面色陡然变了变,手中的匕首也一下子就砸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
这,这怎么可能?!
方太傅心中虽有所猜想,但看着相融的两滴血时,沟壑纵横的面容上,仍是难以遮掩的激动与欣喜。
果不其然,她真的是他的女儿阿楹!
若是亡妻泉下有知,知道他们的长女阿楹没有死在二十多年前的江水里,而是还好好地活着,长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温婉姑娘,也定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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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现下一样激动不已吧。
可欣喜之外,随之而来的,还有懊悔与自责。
明明他前日就已经见到了他们的女儿,明明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可他竟硬生生没有认出来。
衔霜的眉眼,和她的母亲是那样的相似,他早该认出来的。
他非但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他还都做了些什么?
自己听信了那些所谓的传言,不仅几次三番地在朝堂上带动其他朝臣随自己一同上谏,认为她不配后位。
竟还当着她的面,指责她蛊惑君主,心术不正,败德辱行,说她辱没了家中门楣。
不,不止如此,他甚至还去求霍则衍处置自己的女儿。
若是那日,霍则衍真的接受了他的死谏……
方太傅不敢再深想下去,只单单是想起这些,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他眼中老泪纵横,嘴张了又张,仿佛有说不尽的话,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
他想为先前的那些话同她道歉,还想问问她,不在家中的这二十多年来,她都是怎么过的?她过得可还好吗?
但其实就算不问,方太傅心中也清楚,这些年来,他的女儿过得并不好。
阿楹生下来的时候,分明是健健康康的,哭声清脆,后来怎么会……怎么会患上了哑疾?
他的长女阿楹,本该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同阿馥一样,在家里的呵护下长大,而不是在别人府中,卑躬屈膝地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方太傅眼中闪着泪,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是紧紧地握住了衔霜的手,道了句:“我的女儿,好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已至夏日,衔霜却莫名觉得浑身发寒。
她慢慢地抽回了自己发冷的手,握着笔在纸上写道:【我不是方大人的女儿,也万万不敢做大人的女儿。】
【方家若是认下了我这样一个德行败坏,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儿,只怕会辱没了素来清正的名声。】
“不,阿楹,别这么说……”
看着纸上的那行字,方太傅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心疼极了。
他闭上了眼,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还欲再同衔霜说些什么,半掩着的门却猛然被人踢开。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向着衔霜疾步奔了过来。
她满目讶异地看着来人,那人却一把拉过了她,将她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太傅这是要做些什么?”霍则衍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寒声问方太傅道,“太傅不是答应过朕,不再找衔霜的麻烦么?”
他说着,又侧过了身,小心地将衔霜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紧张地问道:“衔霜,有没有哪里受伤?”
第44章 第44章
见霍则衍忽至此处,衔霜本就有些愕然,现下又听着他这没头没尾的发问,更是不免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比划着问他道:【陛下怎么忽然过来了?】
看着她的比划,霍则衍微微敛眸。
约莫是一炷香前,他派在兰溪苑侍奉的宫人急急前来禀报,说是方太傅今日进宫后,竟擅闯进了兰溪苑,现下正与衔霜二人对峙,情形很是紧张。
他听到这话时,不由得想起前日方太傅进宫觐见时,以死相逼自己赐死衔霜一事,心中骤然一紧,也做不得多想,立时便搁置下了手中的政务,匆匆朝这边赶了过来。
而他慌促地走进兰溪苑时,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面色苍白的衔霜,和神情激动,不知在同她说些什么的方太傅,以及地上那一把染了鲜血的匕首。
那时他心下一凉,只以为是自己来迟,还是让她受了伤。
好在眼下看着她安然无恙,他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放下,却仍旧是有些不安。
但他现下也不及同衔霜过多解释,只是将她护在身后,对方太傅道:“立后一事,是朕亲自定下,太傅心中若有任何不满,也只管来与朕说便是,来找衔霜做什么?”
方太傅拱着手,颤颤巍巍地行礼道:“老臣擅闯宫闱,惊动陛下,甘受责罚。”
“但老臣今日来,并非有意冒犯,而是……”他说着,看向了霍则衍身后的衔霜,须臾后方继续道,“而是为了认回我的女儿。”
霍则衍不明其意,只是皱着眉,问他:“太傅此言何意?”
方太傅指了指桌案上放置的瓷碗,同霍则衍道:“老臣已与皇后娘娘滴血验亲,确认娘娘便是老臣二十多年前,失散的长女方楹无疑。”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霍则衍的目光落在了那碗交融在一起的血水上,神色一变,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方太傅话里的意思。
他有些印象,方家在方馥之前,的确曾有过一个长女,只是出生后不久,就不幸被人抛至江中,尸骨无存。
他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方家长女的溺命,始终是方太傅的一块心病。
而关于衔霜的身世,从前在侯府时,他虽从未去留意过,但后来,他有派人去特别打听过。
衔霜无父无母,在进侯府前,只与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婆婆相依为命,这些事情,他亦是知晓的。
只是现下,若要将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他仍是觉得难以置信。
“太傅所言是说,衔霜,是你的女儿?”他顿了顿,问方太傅道。
方太傅颔首,声音悲喜交加:“许是承天之祐,不忍见老臣痛失爱女,这才在二十多年后,让老臣寻回了失散多年的长女。”
霍则衍侧头看向衔霜,见她默然地垂着眼睑,面色发白,轻声问她:“衔霜,你现下还好么?”
“阿楹……”方太傅亦看着她,声音有些发颤道,“你难道,还是不愿意与为父相认吗?”
衔霜只是垂着目,拿起了搁在案上的笔,在纸上写道:【方大人,我名唤衔霜,不叫方楹。】
【我说过,我不敢做方家的女儿,有我这样的一个女儿,当是方家的耻辱才是。】
“阿楹!”
看到衔霜在纸上写下的那两句话时,方太傅唤了她一声,再度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只是这次,他口中,竟咳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几点殷红落在了那张纸上,很快就在纸上蔓延,将墨迹渲染开来时,衔霜愣了神。
她木着身子,直到很久以后才回过神来。
霍则衍看着她这副模样,小心翼翼地宽慰她道:“你也别太过于担心了,太医适才说了,你父……太傅他,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才会如此,休养上几日便好了。”
“朕已经派人送他回去了。”他温声对她道,“今日太傅情绪激动,你亦心情有恙,的确不宜谈论这些事情,待日后再……”
听着霍则衍的话语,衔霜打断了他的声音,对他道:【陛下也先回去吧。】
“衔霜?”霍则衍怔了怔,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衔霜也并未抬眸,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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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比划道:【我现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霍则衍默了少顷,终是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但你心中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朕。”他说,“朕会陪着你。”
听着霍则衍轻轻掩上房门的声音,衔霜慢慢坐了下来。
屋内早就已经安静了下来,但她的心绪,却仍旧是起伏不平。
太可笑了。
衔霜觉得,自己应当是想笑的,可事实上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反倒有一股难言的悲哀涌上了心头。
那个曾当众斥责她德行败坏不堪,心思极其狠毒,有辱家中门楣的人,现下却说自己是他的女儿。
而那个曾冤枉自己偷窃,嘲讽自己攀龙附凤、奴颜媚骨的人,竟成了她的亲妹妹。
甚至,就连那个曾说过绝不可能喜欢她,说她只是个低贱的哑奴,是累赘,是玩物的人,现下却口口声声地说着爱她,说要娶她,还说会陪着她。
何其讽刺?
活了二十二年个年头,上天也无休无止地同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玩笑,那到底什么是假的,什么,才是真的呢?
她始终想不明白。
虚掩着的门忽而被人推开,一道小小的身影,抱着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朝着她奔了过来。
“娘亲,我今天下午和珠儿姐姐去了一个好漂亮的园子,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荷花!……”
岁欢凑到了衔霜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下午发生过的事情,她手中抱着的那株荷花,看起来比小小的她自己还要大。
“我偷偷地摘了一支回来,送给娘亲!”她把荷花像献宝似的捧给了衔霜,又声音清脆地问道,“娘亲喜不喜欢呀?”
【喜欢。】衔霜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支荷花,点了点头,【谢谢岁欢。】
女儿甜甜软糯的声音,和这支还带着清香的荷花,仿佛就这么将她心中的阴霾慢慢散了去。
她抱住了眼前小小的女儿,心想,夏婆婆虽然早就已经离开她了,但她身边,依旧还是有亲人的。
现如今只有她的女儿,才是和她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出几日,宫中就有消息传出。
听闻那位未来的新后,竟是方家失散多年的长女。
然方太傅竟和自己的女儿“相斗”了这样久,也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至于先前关于新后的那些流言蜚语,也都在这几日里渐渐平息。
宫人们皆知,陛下在宫中彻查了此事,也是在这之后,他们方知这些传遍宫中的流言,竟是从永巷传出。
原是一个从前在明和殿的奉茶宫女,曾与新后之间有过龃龉,后因过错被卸去差事,罚入永巷,一直对新后怀恨于心。
这宫女听闻立后之事后,心中更是嫉恨不已,是以编撰了这些不实的传言,说与其他宫人,企图败坏新后名声。
而永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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