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既已决定了斩断前尘旧事,往后的一切重新开始,便也该彻底狠下心,将从前的这些旧物都舍弃了才是。
闻此,珠儿心中虽有些讶然,但也只是应了声“是”,又问道:“还有前几日,陛下让福顺公公送来的盘缠,主子竟也不打算一并带走吗?”
衔霜却只是点了点头。
她那日收下荷包,原是不想让福顺为难,但她这几年所攒下的银钱,已足够她今后和岁欢的开支,也不需要霍则衍给的这些。
更何况,她如今人都要走了,也不想再与霍则衍有什么牵扯,还要他的钱做什么。
珠儿看着衔霜的神情,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细细缝制的布囊。
“奴婢知道,主子昨日将这些银钱放于奴婢枕下,就是想让奴婢收下。”珠儿说着,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
“但主子带着小公主,日后多的是需要用钱的地方,主子不肯收下陛下给的盘缠,反倒,反倒却给奴婢留下了一大笔银钱……”
她说着,将那布囊双手递还给了衔霜,“这些钱实在太过贵重,奴婢万万不能收。”
衔霜看着她递还过来的布囊,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慢慢开口道:“你放心,我身上没你想的那般缺银子,而这些钱,本就是我要给你留的。”
“你从前既说过视我为长姐,那我这个做长姐的,自当为你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她同珠儿道,“只是我如今就要走了,看不到你年满出宫,便也将这份嫁妆礼,提前送给你了。”
“除了岁欢这个女儿外,我如今,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她温声说着,又将那布囊给推了回去,“你若是真的在心中将我视为长姐,那就收下这些。”
有了衔霜这么一番话,珠儿也不好再推拒下去。
她小心地收好了那布囊,忍着泪道:“多谢主子……”
即将与衔霜分别,她心中自是万般不舍,但今日于衔霜而言,到底是出宫的大好日子,她便也不愿将这些不舍与难过表现出来。
“主子今后在外头,务必要保重好身子,奴婢只盼着主子安康长健。”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对衔霜道。
衔霜心中亦有些难受,却也只是点头道:“你在宫中,也要照顾好自己。”
她说着,望了一眼在庭院里头等着自己的岁欢,缓缓拿起了案上的行囊,故作轻松地同珠儿道了句:“我走了。”
然而衔霜背着肩上的行囊,牵着岁欢的小手,将将走出兰溪苑没几步时,身后便又响起了珠儿的声音:“主子……”
她停下了步子,也侧过了身,见珠儿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忙开口道:“怎么了?”
“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吗?”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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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望着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衔霜,咬着唇纠结了良久,终是犹犹豫豫地将想说的话说了出口:“主子当真不打算……不打算去明和殿,同陛下告个别再走吗?”
似是没想到珠儿这样着急地追上自己,便是为了同自己说这个一般,衔霜静了须臾,方轻声道:“不去了。”
没有这个必要。
她即将出宫离京,哪里还有什么再与霍则衍见面的必要呢?
哪怕仅仅只是同他告别辞行。
若是她真的去明和殿和霍则衍辞行了,她反倒还有些担心,万一他临时反悔,又不肯让自己出宫了怎么办?
毕竟他是天子,而自己到底能不能出这个宫,也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她可不想冒这个险,况且她也冒不起这个险。
因着隐约知道些什么,珠儿的唇张了又张,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心里明白,有些不该多嘴的话,自己这个做奴婢的,万万不能说出口。
更何况,她也是真心盼着衔霜好,希望她能够顺从本心,无牵无绊,毫无任何负担地出宫,去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的。
想到这里,珠儿紧紧地闭上了唇,终究什么也没说,也没再劝她些什么。
“珠儿?”看出了珠儿面上的古怪,衔霜有些狐疑地问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没有了。”
珠儿摇摇头,眼睛红红地看着衔霜,少顷后才又道了句:“姑娘保重。”
岁欢懵懵懂懂地看着珠儿眼里的泪意,清脆地安慰她道:“珠儿姐姐不要难过呀,我和娘亲,以后还是会常回来看你的!”
听着岁欢甜甜的声音,珠儿笑了起来,应了声“好”。
但其实她与衔霜心中都清楚,恐怕没有这个“以后”了。
衔霜出宫这般来之不易,以后怎么可能还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珠儿在心中想,今日自己和衔霜姑娘的告别,只怕就是她们二人此生见的最后一面了。
而衔霜姑娘和陛下,却是连见这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
走出皇宫的宫门时,衔霜慢慢地转过了身,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这座深宫。
和煦的冬阳落在了她的面庞上,映照着她眼眸中的光芒,却丝毫不显得刺眼,反倒带着几分淡淡的柔和。
她终于,终于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困了她许久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
“娘亲。”身旁的岁欢拉了拉她的裙角,问她道,“我们以后还会再回这里吗?”
“不会了。”衔霜蹲下身,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庞,“我们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站起了身,牵着女儿的小手,慢慢地走了出去,一步步走远,直至身后的这座皇城消失不见,也未再回首看过一眼。
她想,她今后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想起过往的那些旧事,也不会再见到从前的那些旧人。
曾经那场不自量力的痴梦,从前那些难以忘怀的旧事,都已经被她,彻彻底底地埋葬在了这个地方。
但她不曾想到,自己竟会在十日后,见到一个已经数年未曾见过的旧人。
高逊。
第64章 第64章
出宫尚且还不足十日,衔霜却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安宁平和,舒缓无波,无拘无缚,闲散自在。
这曾是她梦寐以求了八个多月的日子,也是她那三年多里,在江南所过的寻常日子。
只是如今,她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只是带着岁欢一路走走停停,时而驻足看看沿路的风景。
她也尚未走出京城,京城毕竟是那样的大,而眼下,新春又即将临至。
岁欢虽然还小,但记性却是很好,仍是一心惦记着京中正月十五的灯会,磨着她在京城再留些时日,好歹等看过了上元灯会再走。
禁不住女儿撒娇,也因着上回京中举行乞巧灯会时,自己恰被困在宫中,承诺过会带岁欢去看下一回的灯会,衔霜便也未作迟疑,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找了一家附近的客栈暂做歇脚,想着带岁欢最后再看看京中正月里的热闹,待过完年,再动身离京也不迟。
只是新春已至,今年京中的正月,却不知为何,远比衔霜记忆中的要冷清得多。
正月里的前三日,分明应当最是热闹的时候,而今的京中街道上,却几乎称得上是冷冷清清,连商贩铺子都少见,更是不曾有什么往年的贺岁游艺了。
衔霜带着岁欢在街道上慢慢地逛了一圈后,见实在没什么新鲜有趣的热闹可看,便只好牵着岁欢的手,带她回了客栈。
岁欢没看成热闹,自然也高兴不起来,耷拉着小脸走进客栈时,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了起来:“走了这么久,结果,什么也没能看成……”
衔霜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安慰她道:“没事的,等到正月十五那日,京中肯定会很热闹,到时候,娘亲就带你去看,你最想看的上元灯会,好不好?”
岁欢刚点了点头,身后的客栈掌柜却忽而叹了一声:“唉,今年咱们京城,哪还会有什么上元灯会啊。”
闻言,衔霜侧过了身子,不解地问他:“为何?上元灯会,从前不是每年都会有吗?”
掌柜却是反问她道:“姑娘莫不是从外城来京,怎的竟连这个也不知?”
见她面上当真是一副困惑的神情,掌柜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皇宫里头啊,最近出了事,咱们这个年,自然也得过得比往年要冷清些。”
“宫里出了什么事?”衔霜一愣,随即问掌柜道。
宫里出事?
照理来说,她这才将将出宫不久,若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她也应当知晓才是。
还是说,难道就是她离宫的这些日子里,宫中忽然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宫里的口风一向最为严实,这具体都出了些什么事,小老儿也不知道。”
掌柜说着,却忽而凑近了衔霜,压低了声音对她道:“不过我隐约听闻,似是宫中的贵人出了天大的事。”
宫中的贵人……
难道是霍则衍?
是啊,如今这宫里头,除了贵为九五之尊的霍则衍,哪里还有什么其余的贵人。
衔霜来不及再多想,只是出声问那掌柜道:“掌柜适才口中的贵人,指的可是陛下吗?”
谁知掌柜听了她这话,却是吓得连连摆手:“姑娘切莫胡言,我可没这么说!”
她本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可不论她怎么问,那掌柜却都只是摇头:“姑娘莫要再问了,小老儿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见实在从掌柜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衔霜便也只得放弃再问,转过了身,带着岁欢上了楼。
应当不会是霍则衍出了什么事。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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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的一个皇帝,怎么可能轻易出事,又能出什么事呢?
更何况,自己先前还在宫里的时候,也从未听到过什么风声。
京中谣传的威力,她也不是没有切身体会过,如今想来,这应也只是和先前那些不实的谣言一般,以讹传讹罢了。
一定是这样的。
衔霜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上了二楼,拐过弯走至客房门前时,险些就迎面撞上了个人。
她敛了敛心神,正要开口同那人致歉,抬头看清那人的面容时,面色却是凝了凝。
不等她说话,那人倒先出了声:“四五年不见,方大小姐,如今可是已经不认识我了?”
的确已有四五年未见,但她的记性,也还不至于差到认不出来人。
“高公子说笑了,我不是什么方大小姐。”衔霜摇了摇头,慢慢开口道。
高逊似是对衔霜已经能开口说话这一点,并不感到什么意外。
他正要同衔霜说些什么,她身后的岁欢却忽然站了出来,目光警惕地盯着陌生的来人,问道:“你是谁?”
高逊蹲下了身子,十分友好地朝她笑了笑,对她道:“岁欢啊,我是你的叔父。”
“你是我叔父?”岁欢仔仔细细地上下看了他几眼,并不大相信道,“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呀!”
“以后就会慢慢认识了。”高逊也不觉得尴尬,笑着同她道,“叔父今日来得急,忘了给岁欢准备见面礼,来日一定给你好好补上!”
不过岁欢并未接受他的示好,她护在了衔霜面前,有些怀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来找我娘亲做什么?”
“叔父自然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娘亲说。”高逊说着站起了身,转而对衔霜道,“衔霜姑娘,还请行个方便。”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衔霜却并未请他进身后的客房,只是道:“此处并无外人,客房亦有隔音,不会被旁人听到,高公子若是有什么话,直接在这里同我说便好。”
见衔霜并没有打算请自己进去一坐的意思,高逊也只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她身前的岁欢,道:“衔霜姑娘说的是,只不过我要说的这些话,怕是不大好叫岁欢听见。”
衔霜静了少顷,让岁欢自己一个人先行进了客房,而后又将房门轻轻掩了上。
她侧过身,望向了高逊,开口问他道:“高公子是如何找来的这里?”
“是他。”她顿了顿,又问高逊道,“是他还派了人,这一路上跟着我和岁欢,对吗?”
高逊自是不难听出,衔霜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何人。
“陛下他……也只是因着挂念你们母女二人的安危。”
他忙同她解释道:“你们一个刚刚病愈不久的姑娘家,一个年纪尚小的孩童,陛下是担心你们在路上出事,这才派了人手,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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