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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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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

    女鬼眨了眨眼,还是有些害怕,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桥妧枝看向前方那道背影,月色如霜,月华倾泻而下,洋洋洒洒落在他肩头,仿佛为他覆上一肩白雪。

    只是,那当真只是月光吗?

    她忽而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覆在他肩头那层厚厚的白霜。他依旧身着那件稍显破旧的衣衫,霜雪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肩头凝结蔓延,好似要将他包裹在其间。

    “沈郎君?”

    桥妧枝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他身前。

    看到他的瞬间,桥妧枝眼眶便是一热。

    盘坐在巨石之上的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眉睫之上满是霜雪,仿佛一个被冻僵在寒冬腊月里的可怜人。

    长安这个时节,为何会有雪?他身上,又因何落满雪?

    “沈郎君!”

    桥妧枝扑上去,摸到一手冰雪。

    来不及多想,她直接解下外衫,不由分说盖在他身上。

    寂夜微凉

    沈寄时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眉睫上的霜雪越来越多,盖在他身上的外衫似乎毫无作用。

    “沈郎君?”

    桥妧枝有些慌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瞬间被冰得一抖。

    眼前人如同一座毫无生气的冰雕,不断向外散发冷意。

    桥妧枝眼眶酸涩,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

    “阿娘……”

    桥妧枝一怔,猛地抬眼,“沈郎君,你怎么样?”

    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端坐高台之人薄唇微动,“好冷……”

    他穿得这么单薄,浑身上下都被冰雪覆盖,怎么会不冷?

    桥妧枝抿唇,犹豫片刻,轻轻环上他的肩,缓缓覆在他身前。

    相触的瞬间,桥妧枝被冰得抖了抖,却没有离开。

    温热的体温令他身上的霜雪不再凝结,月光依旧,可他肩头的那层白霜却渐渐开始融化。

    沈寄时似乎有所察觉,他闭着眼睛,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他时常闻到这股香,在当初困守浮屠峪时,在不断厮杀的三百年时光中,在他成为沈郎君守在她身边后,这股清香一如既往,令他死生不能忘怀。

    喉结滚动,他以为这一切不过是错觉,于是本能地将怀中人抱紧,低喃道:“卿卿……”

    他的声音太轻,轻到桥妧枝只模糊听到他在呢喃,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太冷了,桥妧枝被冷得枝头晕目眩,她都如此,沈郎君应当要比她冷上千倍百倍把。

    抱着她的人还在喃喃自语,桥妧枝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听了。口中的腥臭味仿佛黏上了她,怎么都无法散去。

    她模模糊糊地想,沈寄时真的很会骗人。

    明明是自己为她放血,可偏偏要说是禽血。明明是自己割出来的伤口,他却偏要说是东胡人划伤的他。如果不是遇到流寇,她应当会被骗很久很久,久到她寿终正寝,去九泉之下见到她,说不定都会被他嘲笑说,桥脉脉你怎么这么笨啊。

    长安到蜀州千里,她不知他是如何在伤痕累累的情况下带她走下来的。

    于她而言,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沈寄时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中虫鸣渐消。

    女鬼立在不远处的林中,静静看着相拥在巨石上的两人,眉眼之间划过惆怅。

    做鬼的滋味真不好,她本以为自己够惨了,可不成想,这个魙鬼似乎比她还要惨。

    身侧不知何时多出一只鬼魅,女鬼眼都未抬,低声道:“我觉得她们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女鬼说不上来,她活着的时候读书不多,有时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看向身侧鬼,“你生前不是读了很多书?”

    男鬼嗯了一声。

    当真是闷。

    女鬼好脾气地问:“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若说奇怪……”被询问的鬼魅目光悠远,“大概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女鬼没有听过,只从字面上理解,便委屈道:“我也没有坟,死得又那样惨,也很凄凉。”

    这句话似乎逗笑了身侧人,他扯了扯唇角,低声道:“不必留在此处了,我们走吧。”

    女鬼听话转身,可刚飘出一段距离,还是忍不住回头。

    夜色朦胧,林间幽暗,他们隔着那么远,其实已经看不大清了。

    —

    天光初亮时,第一缕日光透过枝叶缝隙照下,落在的少女身上,驱散她一夜严寒。

    桥妧枝悠悠睁眼,意识到什么,猛地起身,向四周看去。

    沈寄时背对着她立在树下,听到声音缓缓回头,轻声道:“女郎。”

    鸟雀嘶鸣,林中幽静,他的声音很低,却还是清晰传到少女耳畔。

    桥妧枝看着他几紧透明的魂体,想到昨夜女鬼所言,低声问:“郎君如今已经是魙鬼了吗?”

    沈寄时不知该如何说,其实无论他是不是魙鬼,都已经入不了轮回。

    他许久没有出声回答,桥妧枝便明白了几分,她张了张嘴,泪珠滚滚而下。

    沈寄时看着她,心尖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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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其实并不是很爱哭的性子,可这短短数日,她哭得次数却已经胜过以往数年。

    为死去的沈寄时哭,为相识不久的沈郎君哭,亦或是为她所见所闻而哭。

    还好她不知他是沈寄时,若是知道了,又该哭成什么样子。

    “女郎不是要为我积攒功德吗?”他说,“世间事本就是周而复始,若是能有许多功德,兴许还有机会。”

    “当真还有机会吗?”

    人死不能复生,那鬼死呢,便能复生吗?

    沈寄时低声道:“世人都说鬼怪之言是怪力乱神荒诞之谈,可女郎不还是看到了。”

    是啊,她不还是看到了。

    桥妧枝脸上泪痕未干,她道:“沈郎君,你随我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沈寄时是个专门骗桥脉脉的大骗子!

    (我知道短小,但是晚上还有一章,在凌晨一点前)

    26

    第26章

    ◎我杀之人并非流寇◎

    林间幽静,向西看去,明月的轮廓在白日里清晰可见,日月当空,今日应当是极好的天气。

    破旧的土地庙依旧伫立在林间,这是一座已经废弃很久的庙宇,屋檐塌陷,木门腐朽,内里的神龛破旧不堪,香炉里还有半炉烧尽的香灰。

    或许在许久以前,这里曾是香火很盛的地仙庙,可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曾经的土地庙已经成了孤魂野鬼的落脚之地。

    桥妧枝扫去神龛上的蛛网,看着内里破败的神像,隐约想起,在许久以前,长安百姓好似确实有个很信奉的土地神。只是东胡之乱后,那个曾在百姓中口耳相传的土地神便再也无人提及。

    没有信徒会信奉一个无法保佑一方土地的地仙,就像没有百姓会信服一个无法令王朝繁盛的帝王。

    昨夜的那只女鬼不见了,或者说,这里丝毫不见鬼魅的影子。

    桥妧枝不解:“天都亮了,他们外出了吗?”

    沈寄时立在一旁,扯了扯苍白的唇角,道:“兴许是被我吓走了。”

    鬼怕魙鬼,似人怕鬼。

    桥妧枝一怔,顿时有些窘迫,她确实将这件事给忘了。

    “是我的疏忽,我还未与她道别。”

    昨夜若不是她,她根本不知道沈郎君在这里,她想要道谢。只是,今日怕是没有机会了。

    “沈郎君。”她看着他认真道:“你之前说逗留在人间的鬼魅都是阴险狡诈之辈,其实也不尽然。”

    最起码,昨夜的那个女鬼并非狡诈的鬼,只不过是个可怜人。

    沈寄时敛眸低笑,并未言语。

    桥妧枝看了看外面的日光,回身对他道:“沈郎君,时候不早了,我们应当走了。”

    她一夜未归,阿爹阿娘应当已经急坏了。

    沈寄时对上少女看过来的目光,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好。”

    他终究还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至少在消散前还能再陪她久一点,即便她根本不知他是谁。

    —

    纷乱的脚步声打破树林的平静,飞鸟惊起,四散飞去。

    周季然神情冷冽,指尖无意识轻扣起挂在腰间的剑柄。

    “将军,相国大人的马车已经进了树林。”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车轮飞速滚过土地的声响。

    周季然冷冷抬眼,顺着声音看去,却见跟在马车身旁的竟是位故人。

    “相国大人。”

    周季然抱拳行礼,又看向一旁的冯梁,冷淡道:“冯少卿。”

    冯梁不咸不淡地抱拳回礼,倒也没有寒暄的意思。

    他们都在蜀州待了数年,可不过几面之缘,经历也并不愉快,虽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故人,却实在是热络不起来。

    马车车帘被人掀开,桥夫人坐在里面默默垂泪,桥大人神情疲惫,“脉脉找到了吗?”

    周季然握住剑柄直起身子,道:“还没找到,不过流寇都已抓获,马夫和丫鬟皆只受了轻伤,倒是并无大碍。”

    桥大人犀利的目光落在周季然身上,压着怒意道:“周将军,前不久陛下派你出城剿匪,你是如何做的差事,为何还有流寇敢在皇城脚下作恶?”

    周季然不卑不亢,语气肃然,“流寇众多,原本已被清剿,不成想还有漏网之鱼。此事下官已经上了奏折请罪,待女郎找回,下官自去领罚。”

    桥大人目光落在他笔直的脊背上,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正是八月,林中微凉,日光愈烈。

    搜寻的喧嚣声片刻未停,冯梁有些沉不住气,翻身上马,道:“我也去寻。”

    “冯少卿。”周季然悠悠开口,“少卿既不会武功,还是不要乱跑,若是在林中迷了路,我手下亲兵还要去救少卿。”

    冯梁暴怒,正要说话,却见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士兵。

    “找到了!”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士兵气喘吁吁,指着身后大喊,“将军,人找到了!并无大碍!”

    桥夫人猛地抬头,不管不顾跳下马车,在看到桥妧枝满身干涸的鲜血时,险些晕过去。

    “阿娘!”

    桥妧枝冲上前扶住桥夫人,紧张道:“阿娘,你没事吧!”

    桥夫人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一边垂泪一边道:“脉脉,你吓死阿娘了!这一整夜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桥妧枝一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桥大人上前,眼眶亦是有些发红,低声宽慰,“脉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女郎。”

    周季然突然开口,看向桥妧枝的目光带着不甚明显的探究,“周某手下亲兵在林中发现一具尸体,不知女郎与这件事可有干系?”

    “人是我杀的。”

    桥妧枝对上周季然的视线,问:“周将军是要将我抓回去下大狱吗?”

    冯梁闻言皱眉,上前挡在桥妧枝身前。

    周季然扯了扯唇角,目光越过他,落在桥妧枝身上,道:“女郎误会,女郎所杀之人正是城外作乱的流寇,自然不用下狱。”

    他说完,翻身上马,对桥大人道:“相国大人,既然女郎已经找到,也并无大碍,下官就先行回去交差。”

    桥大人看了他一眼,道:“请便。”

    “对了。”周季然想到什么,对桥妧枝道:“周某部下亲兵在林中搜寻时,无意中找到一张写有挚友笔迹的婚书,女郎可识得?”

    桥妧枝先是一愣,继而眸中露出巨大的惊喜,连忙道:“是我的东西,婚书此时在何处?”

    周季然叹气,从怀中掏出一张破了的红笺,道:“亲兵送来时,这婚书已经被马蹄踏破,既是女郎的东西,那周某便物归原主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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