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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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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桥妧枝抿唇,去看他手臂,见没有什么大碍方才抬头,“沈郎君,你也不知惜命的吗?”

    ——“沈寄时,你到底懂不懂惜命啊!”

    以前他听到这句话只觉烦躁,如今却觉得一阵心安。

    他垂眸,语气带了一丝笑意,“是我不慎,下次不会了。”

    他知错太快,桥妧枝立即哑口无言,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直到院门被人轻轻敲响,郁荷的声音在外响起,“女郎,马车已经备好。”

    桥妧枝闻言,回身对他道:“今日是流寇斩首的日子,我要去一趟刑场观刑,沈郎君,你要随我去吗?”

    沈寄时看着她贴在额角的一缕青丝,轻轻笑了笑。

    —

    桥府的马车停在长安市口,坐在这里向前看去,能够清晰看到刑场上跪着十数个面目凶恶的男子。

    桥妧枝坐在马车里,轻轻撬开温热的栗子皮,将里面圆润饱满的金黄色果仁放进盘中,准备一点一点吃。

    栗子的香气盈满周遭,沈寄时看着她忙碌的手指,莫名想到那只捧着栗子凑到他鼻尖的手,不禁喉咙滚动,强迫自己错开目光。

    周遭吵闹,百姓恨毒了这些作乱的匪寇,不断有烂菜叶向刑场投去,偶尔周围还会响起叫好声。

    桥妧枝吞下一口栗肉,道:“这几年百姓过得很不好,今日杀了这些流寇,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一批新的。”

    她历经盛世转衰,有时看着这一切,总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早晚会有海晏河清的一日。”沈寄时道。

    桥妧枝轻轻嗯了一声,“其实从张渊的梦中,我大概能猜到那日在城外遇险的缘由了。”

    “我记得在蜀州有一年,青城县外也多了一伙匪寇。有一日我随阿娘遇险,是沈寄时及时赶来将我救下。我那时候胆子远不如这般大,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了许久。”

    她说着,自己都笑起来,“那时周季然应当也在的,可是他不懂,这天下没人能代替谁,沈寄时也只有一个。”

    说话时,她目光落在眼前鬼魅的脸上。

    可他表情太过天衣无缝,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刑场的钟声响起,随着监刑的大理寺少卿一声行刑,刽子手手起刀落间,东市刑场瞬间血流成河。

    桥妧枝看向刑场,眼都不眨,等到一切结束,方才放下车帘。

    血腥气蔓延至车内,车轮启动,缓缓向前行。

    “张渊走了。”

    沈寄时突然开口,“那日在凶肆中醒来,他便离开了长安。”

    桥妧枝一怔,“就这么走了?他去了何处?”

    “应当是被吓坏了,可能回了冀州老家,也可能四处飘荡。”

    桥妧枝将桌上的栗子壳收起,抿唇道:“将自己身体送出去,他竟没有一点不甘心。果然,再懦弱的人,也会有某些事,在他心中超越生死。”

    “沈郎君,我之前怀疑他身份时,曾阅读过程林的生平。”

    她想起书上有关程林的记载,“他出身贫寒却有才学,只是生不逢时,若是他生于盛世,说不定真的能成为一个好官。可如今他虽占了张渊的身体,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却不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官了。”

    “女郎,你觉得他会高中?”

    “难道不会吗?”桥妧枝疑惑,“以程林的才学,必定能够高中,即便不是状元郎,也必定榜上有名。”

    沈寄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桥妧枝也不在意,对他道:“马上就要入冬,我想去城外土地庙,给窈娘他们烧些御寒的冬衣。”

    窈娘,便是土地庙中那个女鬼。

    沈寄时:“我陪女郎一同去。”

    周遭百姓散去,马车缓缓前行,转眼便踏进冬月。

    天气越来越冷,桥妧枝越发懒得出去,偶有几次出门,还总会碰到披着张渊皮的程林上前示好。

    他还不知自己的老底都被人掀了,依旧孜孜不倦做着他的春秋梦。

    桥妧枝懒得理他,却也听闻张渊的名号在长安已经越来越响,就连卧病在床的圣上也曾问起过他的名字,在一众举人中,他可以说是风头无两。

    毫无疑问,明年春闱,张渊的名字必然会位列三甲。

    又一个阴天,桥妧枝抱着小花在屋内躲寒,桌角摆放的瓶口插着一枝含苞待放的山梅。

    她窝在矮塌上昏昏欲睡,长发散在肩头,隐约能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青女香。

    门外连廊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郁荷声音从门外传来,“女郎,张渊死了。”

    桥妧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蹭了蹭小花柔软的肚皮,“你说谁死了?”

    “就是那个很有名的举人张渊,他死了。”

    【作者有话说】

    33章增加了一些剧情,衔接这里

    今天还有

    36

    第36章

    ◎黄粱梦◎

    张渊,或者说程林,是在茶楼与人对诗时被个疯子一刀捅进腹部,失血过多而死。

    杀人者不是别人,正是今年的举人,也是冀州而来,还是张渊的同乡。

    桥妧枝立在人群外,看到禁军压着一个形似疯癫的白面书生,那书生披头散发,双目猩红,满身是血跪在地上,形容恐怖,好似话本中印在书页上的鬼怪。

    她记得他,是那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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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里痛骂张渊的书生,她曾问过他有关张渊的事情,不成想再次见到他,竟是这样的光景。

    那白面书生半个身子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还还是伸着脖子冲周遭嘶吼:“你们抓错人了,他不是张渊!张渊是个无才无能平庸之辈,他们字迹都不一样!字迹都不一样!他是妖怪,你们都被骗了,他是妖怪啊!”

    他说着,突然挣脱桎梏,指着地上的尸体冲众人道:“你们等着,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妖怪,我没有杀人,我杀的妖!”

    话音刚落,便又被按倒在地。

    见他如此疯癫,众人自是将他的话当做胡言乱语,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应当是疯了,不知将哪里看的话本子作了真,竟对同乡痛下杀手!”

    “这世上哪有妖怪,还说别人是妖怪,我看他才是妖怪。”

    “只是可惜了张郎君,若是没有出事……”

    桥妧枝站在原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一切,似乎太荒诞了些。

    一个执念深到死去一百年都不肯入轮回的人,却在一切都唾手可得之时,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同乡之手。

    这么久以来的汲汲营取,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自己想必都没有料到。

    她撑着伞看向身旁之人,想到那日的对话,忍不住问:“沈郎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结局?”

    沈寄时目光从张渊的尸体上移开,实话实说:“只是猜到他不会高中,未曾料到竟是这样可笑的结局。”

    “他为何不会高中?”

    “程林占了张渊的身体,也就承担了他一部分命格。更何况,人鬼殊途,夺舍逆天而行,本就消耗活人精气,这具身体注定不会长命。”

    只是,他也没想到,程林死得竟会这么突然。

    世事无常,谁都不能料到明日会如何。

    桥妧枝蹙眉,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尸身。

    她看到尸体青白的指尖上趴着一直蜘蛛,那蜘蛛顺着他指尖向上爬,渐渐没入发间。

    周季然蹲在尸体旁查看了几眼伤口,握刀起身,看向尚在癫狂之中的杀人者,沉声道:“先将犯人押送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长安闹市之中发生了这样的命案,死得人还是名满长安的才子,影响不可谓不大。

    围观者议论纷纷,周季然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目光逡巡而过,直到与人群中的桥妧枝对上视线,周季然眸光微顿,轻轻颔首。

    没有寒暄,周季然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官靴踩在地上,坠在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沈寄时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眸光微沉。

    在他记忆中,浮屠峪一战前,周季然深受重伤并未随军入谷,他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战场……

    久远的记忆在脑海内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胸口处仿佛空了一块。

    他缓缓抚上胸口,他到底,忘了什么……

    张渊的尸身被带走了,杀人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证据确凿,仵作验一遍尸便能结案。

    无论死的是谁,于普通百姓而言,不过勉强充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众人很快散去。

    桥妧枝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没有从吃惊中回过神来。

    竟这样死了,当真是有些憋屈。

    朱雀大街又恢复如常,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桥妧枝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正要离开,脚步却顿在原地。

    “沈郎君!”她看着立在不远处面色苍白,浑身湿透痴痴望着这里的陌生郎君,轻轻扯了扯身旁人衣袖,有些不确定地问:“立在街角的那个白面郎君是鬼吗?”

    沈寄时双眸微眯,顺着她目光看去,扯了扯唇角,“溺水而亡,护城河离这里尚且有一段距离,如今出现在这里,应当是程林。”

    不是张渊,而是程林,死了一百余年的程林。

    他虽称不上俊朗,却能看出是个清秀书生,桥妧枝努力将他与书本上写的那人对上。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程林僵硬转过身体,看到桥妧枝以及立在她身边的男子时,先是怔住,随后脸色便倏然一变。

    依旧是朱雀大街的茶楼,程林上次来这里时,还是以张渊的身份。

    程他坐在包厢一角,声音沙哑:“原来女郎竟看得到鬼……”

    沈寄时头也不抬,用冰凉的手将滚烫的茶水捂温,这才将茶杯推给桥妧枝。

    少女接过温热茶杯,道:“程郎君,我早已见过张渊了。”

    程林早就已经猜到几分,可听她说出来,还是下意识抿唇:“原来女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怪不得曾与我提起过程林。”

    “也不算太早。”

    桥妧枝想了想,解释道:“第一次怀疑,是因为你行了前朝的礼节。我在蜀州时,曾见过那种行礼方式。”

    程林自嘲笑了笑,“原来竟是我漏了破绽,到头来,悲欢尽是空。这些日子我所做的一切,在女郎眼中皆是笑柄。”

    “唔,倒也不太好笑。”

    不止不太好笑,反而带来了不少麻烦。

    程林抿唇,突然抬头,激动道:“我程林,确实是天下第一可笑之人!”

    他周身怨气控制不住的向外散,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对桥妧枝道:“我上辈子自视清高,不肯折腰,被人戏耍欺骗,最终落得江边惨死的下场,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我明明有一身才华,却在那个世道无法施展,我不甘心,逗留在人间一百余年,做了一百年的野鬼!一百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愿意献舍给我的书生,我不愿再被人踩到脚下,拼了命的在长安扬名,可最后却死于庸人之手,简直可笑至极!”

    桥妧枝抿唇,忍不住道:“若是你没有那般张扬,兴许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女郎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程林冷笑,身上怨气更重,“程某不过运气不好,女郎也看到了,朝中那些人不过酒囊饭袋,我若是做官,必定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他说到激动处,猛地起身凑近桥妧枝,眼中流出血泪,“邯郸卢生尚且能得黄粱一梦,我两世却之落得这样的下场,凭什么!”

    桥妧枝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洒在裙摆上。

    沈寄时眸光一沉,挡在她身前,骇人地目光落在程林身上,生生将他身上散出的怨气悉数压回去。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之人瞬间一僵,颓废跌坐回凳上。

    怨气难消,沈寄时眸光愈冷,耐心告罄,扣住少女手腕便要带她离开。

    桥妧枝却想到什么,拉住他,转头看向程林:“程郎君,若是给你机会,你当真能做个清明的好官吗?”

    程林浑身上下都在淌水,冷笑道:“自然!”

    闻言桥妧枝点点头,“你确实很倒霉,那若是我送你一场黄粱梦,算不算替你完成心愿,能否得到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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