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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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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松柏临雪,白鹤振翅◎

    阁楼寂静,静得甚至能清楚听到少女急促的呼吸声。

    熟悉的皂角香混着梅香传进鼻尖,沈寄时僵立在原地,没有动。

    一温一凉,肌肤相贴的触感无限扩大,震得头脑发晕。

    仰头太久,脖子有些发酸,桥妧枝指尖微动,想离开,有人却先她一步按住她纤细腰肢,不让她动。

    没有过分的举动,就只维持着这个姿势,却是经年没有的亲近。

    桥妧枝莫名想了很多。

    悠悠二十载一晃而过,从带着她街头闯祸的沈小郎君,到冲锋陷阵的沈小将军,再到统率三军的长宁侯,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变,又好像一直没有变。

    最终还是分开了距离。

    “什么时候发现的?”

    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有股难以言说的沉闷。

    桥妧枝眼底鼻尖通红,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身,从矮柜中拿出那只简陋的木盒。

    刷得打开,怼到他面前,她哑声道:“你没有将东西藏好。”

    沈寄时扫了一眼,释然道:“可能天意如此。”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寄时什么时候也会说天意了,桥妧枝眼眶发涩,“第一次见你,身边怎么没有这个盒子?”

    “藏在墙外。”

    言简意赅。

    刻意将东西藏起来,生怕她看到,生怕她认出来。

    桥妧枝手还在抖,看着这张还未令她熟悉的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又问:“要是我没有发现,你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沈寄时抿唇,没有出声。

    若是可以,他自然想要骗她一辈子的,最好是骗她好好走完这一世。

    其实不用他说桥妧枝也能猜到几分,眼尾溢出晶莹,她突然恨恨抬手,“沈寄时!”

    他没躲,缓缓闭上眼,可等了许久,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

    再睁眼,刚刚还作势要打人的少女已经蹲下身子,抱着木盒小声抽泣。

    盒子没有盖,泪珠落在信封上,很快洇湿一大片。

    她这样哭,还不如给他一耳光。

    沈寄时喉咙滚动,哑声道:“对不起,我的错,卿卿别哭。”

    抽噎声稍停,桥妧枝泪眼婆娑,始终没有抬头。

    她其实,是有些怨恨他的。

    不止一次地怨恨他。

    即便她知道,错不在他。

    即使她知道,他为她付出良多。

    阁楼小窗未开,内里的梅花香气越发浓郁。

    眼泪灼热,沈寄时将点点晶莹攥进掌心,情绪低沉。

    桥妧枝看着他掌心的水渍,不再哭了,语气变得有些不对劲,问:“那你还走吗,沈郎君?”

    故意将沈郎君三个字咬得很重,故意说给他听。

    沈寄时抿唇,“暂时不走了。”

    暂时两个字令桥妧枝失神片刻,她又问:“那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送郎君一程。”

    又是良久的沉默,他倏而开口:“等你……之后。”

    抵触这个词,便含糊想要蒙混过去。

    桥妧枝却刨根问底,“什么之后?”

    沈寄时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那处殷红很盛,好似盛开了一朵红梅,比桌案上的那枝梅花动人心魄得多。

    “成婚。”

    他沉声,眉眼有些凶,“等你成婚之后,我就离开。”

    桥妧枝一口气仿佛没有提上来,眼睛又被憋红了。

    果然,生前会气人,死了以后还会气人。

    沈郎君不会气人,沈寄时却知道如何能将她气死。

    ……

    他不走了,那筐元宝搁置在屋内没有用,桥妧枝想了想,给土地庙里的窈娘烧了过去。

    她怜惜窈娘,怜她命苦,怜她尸骨无存,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常给她烧些东西。

    后院烟熏火燎,她蹲在一旁烧得专注,沈寄时立在她身边,低声唤:“卿卿。”

    这两个字好似缠绕在耳畔,桥妧枝指尖一顿,咬牙没有看他。

    她已经几日没有理他,即便他与她说话,也悉数视若无睹,死活不肯与他都说一句。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赌起气来没完没了,可即便是这样,每日傍晚她都要去阁楼寻他,依旧不说话,只将他看得紧,怕他真走了。

    冥钱烧到最后,烟雾腾空而起,又很快消散在半空中。

    桥妧枝拍了拍裙摆起身出了庭院,一点儿要与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沈寄时看她背影消失在门前,方才低头,闷笑出声。

    笑声越来越大,藏在其中的,却是数不尽的情思惆怅。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年少时,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也不记得因何赌气。只记得那日他在长安巡值,正巧遇到她随桥夫人去古楼观上香。

    马车停在城门口,他掀开车帘看进去,率先对上一双熟悉的圆眸。

    少女抱着小花坐在马车里,看到他时明显一怔。

    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愿理谁,只对视一眼,又都将视线偏过,装作不认识一样。

    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他冷哼一声,挥手放行,目光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那辆马车。

    周遭百姓来来往往,有将士在他耳边说话,他一边敷衍回答,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她那侧的窗户,想再看她一眼。

    等到马车走出一大段距离时,应当是见不到了,他正要收回目光,目力所及之处却悄悄探出一只脑袋,熟悉衣袖掉出窗外,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晃花了他的眼。

    猝不及防地目光相撞,他怔愣一瞬,唇角不动声色地向上微扬。

    探出头的少女兴许没有料到他竟然还在看,动作一僵,又飞快缩了回去。

    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沈寄时想着想着,笑意中不知何时掺了些苦涩。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转身,铜镜映入眼帘,映照出一张清秀普通的脸。

    —

    圣人的身体突然好了起来,虽然依旧大不如前,却已经能够上朝。

    养病的这些时日,朝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今日一早,满朝文武都被圣上好一顿骂。

    桥大人身为百官之首,自然是首当其冲,不止被骂,还被罚了一个月俸禄。

    区区一个月俸禄,桥大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揉了揉眉心道:“圣上这一病,脾气越发古怪了。”

    花无久艳,月不常圆。

    即便是秦皇汉武,垂垂老矣之时都会犯昏,圣上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年轻时尚且不及秦皇汉武,如今更是愈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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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夫人给他盛了一碗青菜粥,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夫君,若是太难熬,便辞官吧。”

    “说什么胡话?”

    桥夫人将汤勺一撂,“谁与你说笑,原本想等你致仕之后,我们游历天下,顺便一同回蜀州看看。如今朝廷乱作麻,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能提前辞官,也未尝不可。”

    桥大人沉默一瞬,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桥夫人呛声:“总是说不到时候,圣人如今……”

    她顿了顿,又将声音压低几分,“伴君如伴虎,谁又能料得到以后。”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会不知,桥大人苦笑,“夫人啊,朝堂动荡,我若是走了,大梁就真的没人了。

    桥夫人一怔,便不说话了,她自然是懂的。

    东胡之乱后,大梁便没有举行过科举,百官凋零,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开设科举,即便明年春闱后会有不少人入朝为官,可那些新鲜的血液却也没办法立即撑起偌大的朝廷。

    生于斯长于斯,她何尝不愿大梁重回盛世……

    桥大人摆了摆手,岔开话题,“听说冯家那小子定亲了?”

    桥夫人回神,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桥妧枝,揪心地想到有关她姻缘的事,心有戚戚然:“定了,定下的女郎比脉脉还要小四岁。”

    “倒是门当户对。”

    话音刚落,下人就匆匆跑来通传,说冯家郎君在门口,要找女郎。

    桥夫人皱眉,迟疑道:“婚事都定了,再找脉脉,怕是有些不合适。”

    “光天化日,有什么不合适的,大梁民风开放,如今又不是在前朝。”桥大人说着,饮下最后一口粥。

    桥妧枝本就心不在焉,闻言起身,温声道:“我去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要事。”

    桥夫人嗯了一声,没再阻拦。

    大理寺事物繁多,冯梁来时,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一眼,见她没事,方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冯梁神色严肃,一捶手,与她说起自己这次前来的缘由。

    “这几日事务繁忙,且将那事当做酒后梦抛到了脑后,今日上朝被圣上骂了一句蠢货,我这才想起那好像不是什么梦。”

    他负手,皱眉说起那件令他十分疑惑之事,“前几日我与同僚去喝酒,回来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郎君,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定亲了。”

    他看了桥妧枝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打起精神,道:“我自然是定了亲的,但是那人十分凶悍,态度恶劣,竟问我女郎在哪里。”

    握紧腰间佩戴的官刀,他挺胸,“我当时警惕异常,不止没有将女郎的事说出去,还用刀挥退了歹人。”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少女脸上,悄悄打量。

    桥妧枝神情娴静,眉眼微弯,“那就要多谢冯郎君了。”

    冯梁一怔,腰背突然绷直,摸着官服上的玉带,正经了几分,抿唇道:“女郎不必言谢,还好女郎没有出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也难辞其咎。”

    冯郎君是个好人,无论多少次,桥妧枝始终这么觉得。

    不愿再照这个话题说下去,桥妧枝正要寻个话头,只是还未开口,余光扫到屋檐下,突然顿住。

    熟悉的衣角在寒风下翻飞,有人立在墙角阴影中,眉目疏朗,风骨凛然。

    他不知何时终于换回了自己的那张脸,鼻梁高挺,清俊异常,光是立在那里,便如松柏临雪,白鹤振翅,令人移不开目光。

    冯梁一开始没有意识到她的走神,自顾自道:“女郎,过几日我就要弱冠了,到时候不知女郎可愿前来?”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音,冯梁顺着她目光看去。

    冷冷清清的墙角,留有一片阴影,两棵枯草躲在角落里,毫无生气,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他收回目光,踌躇片刻,见桥妧枝始终望着那里,半点没有移开目光,忍不住问:“女郎在看什么?”

    桥妧枝回神,薄唇微扬,“冯郎君。”

    冯梁连忙对上她目光,内心忐忑,“女郎……”

    “听说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她温声道:“等郎君成亲那日,我与阿娘定会备上厚礼,恭贺郎君新婚。”

    就连送他新婚贺礼,都要带上桥夫人。

    听她这样说,冯梁扯了扯唇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明白她的意思,只能牵强点头,“冯某多谢女郎。”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即便是再不甘心,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冯梁走了,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几眼,看她立在门前,神情沉静,终于死心,扬鞭离开。

    他早应该清楚,从东胡之乱始,桥姑娘便容不下除却沈寄时第二个人了。

    桥妧枝等他走远,缓缓转身,路过墙角时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自顾自向前走。

    冷如冰霜的手忽然扣住她手腕,令她止步,身后人低笑出声:“已经一整日了,卿卿还在生气吗?”

    常年征战沙场,他的指腹十分粗糙,按在皮肤上,带起微微刺痒。

    越听他笑便越是难过,桥妧枝忽然转身,目不转睛看着他。

    许久未见的一张脸,也是她曾看了二十年的容颜。

    直到如今,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才缓慢又强硬地漫上心尖,不受控制般发出阵阵嗡鸣。

    她眼尾绯红更甚,沈寄时一僵,笑意渐渐淡去。

    指腹按在她眼尾,他开口,嗓音不再像之前那般低沉,反而带了些少年清润,问:“卿卿为何又哭了?这些时日,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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