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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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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鄢容急的要死:“笑什么,她怎么样?”

    白太医站起身来:“无妨,只是普通的风寒,吃几贴药便能痊愈,当下之急还是二公子的箭伤,雨天莫要长时间吹冷风,以免留下后遗症。”

    鄢容听了白太医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白太医给虞清光写了一纸药方递给烟景,命她随自己去太医院抓药,临走前还不忘再次叮嘱鄢容:“汤药得要饭后半个时辰内喝完,效果乃是最佳。”

    鄢容敷衍应声,送走了白太医。

    回来时,他还顺手将窗棂关上,这才来到榻边。

    他摸了摸虞清光的额头,虞清光闭着的眼慢吞吞的睁开。

    鄢容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虞清光摇了摇头,除了头晕,身上倒是没什么不适。

    她道:“祖母那里不可没人守着。”

    鄢容心中明白:“等下我会过去的,你莫要担心了,先睡吧。”

    虞清光实在头晕,只叮嘱他一句注意休息,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后来迷迷糊糊间,她被人叫起喝了几口汤药,但意识有些昏沉,也不知道怎么喝下口的,便又失去了意识。

    直到了第二日一早,虞清光才悠悠转醒,身上的那股子不适也随着褪下了。

    她起床盥漱后,正逢上鄢容从外头回来,他眼下有些微微的乌青,只是并不明显。

    他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着一碗燕窝和一盘软糯的藕花糕,见虞清光已经起身,便将托盘放在了桌上笑道:“御膳房刚煮好的早膳,过来吃点。”

    见虞清光走来,鄢容便用银筷夹了一小块藕花糕喂给她。

    糕点入口又脆又糯,逸散开清淡的甜味,还混杂着淡淡桂花香气。

    鄢容也夹了一块吃下:“怎么样?这是我特地叫御膳房给你做的,我从小吃到大,可还吃的惯?”

    虞清光点了点头:“好吃。”

    鄢容将汤勺递给虞清光:“喝些粥吧,清淡一些对身子好。”

    虞清光接过勺子,放在碗中搅了搅,散出些热气:“你用过早膳了么?”

    鄢容:“用过了,所以才将早膳给你端了过来。”

    虞清光又问:“你昨夜在主殿守了一夜?”

    见鄢容点头,虞清光便又开口:“瞧着你精神不太好,先去休息会儿吧。”

    “无妨,现在还不困。”鄢容看了眼窗外,“待会儿要将祖母的灵牌请到皇室宗祠,我得随着前去拜谒,回来再说吧。”

    虞清光知道兹事重大,皇帝要亲自随行,鄢容自然也要跟去,便并未劝说:“你小眯一会儿,应当也来得及。”

    她抬手拂过鄢容眼下的乌青:“你自己瞧瞧,有多明显。”

    鄢容虽说年轻,但也确实经不住这样连夜的熬,待虞清光用了膳后,便和衣躺下眯了一小会儿。

    皇室宗祠建在敬和园内,远在皇城外,来去最少也得一整日。

    虞清光与许景盈到底是迎娶进门的媳妇儿,自然不能强制要求两人随行,加上两人身体都有些不便,便一同留在了宫中。

    雨后天晴,日头高挂,正适合出来晒太阳。

    永福宫位置靠东,破晓时第一缕光便能照入院中。

    虞清光便随着许景盈在院内的凉亭中晒太阳,凉亭周围是一片梅林,如今正值夏季,只有些光秃秃的枝干。

    想来太后爱梅,梅花开时,也好方便来凉亭之中赏梅。

    虞清光裹着披风坐在亭中,许景盈照顾她病体,一见她跟前的茶凉了,便吩咐上前填热茶,看的虞清光直笑:“我都好不少了,今儿个天也热,没什么事的。”

    许景盈拿着团扇半掩着头顶的太阳:“你觉得没事,二弟可不这么想,就是有些小病,他都要急上个半天。”

    虞清光跟着笑:“哪里就着急,远不及大哥对大嫂上心。”

    “哦对了,”虞清光忽而忆起一事,连忙招呼烟景上前:“去将我先前准备的东西拿来。”

    夏藐虽说在山上,但那山也并非是皇家独属,在往上走些,便是一所寺庙。

    那庙倒是特为皇室所供,听说求愿极为灵验。

    虞清光闲着没事,便上去求了几个护身符,到手的已经遣人给虞霍江妙语送去了。

    剩下的这几日碍于太后下世,尚未抽出空来交给许景盈。

    她拿起香囊,“这是我给大嫂求来的护身符,就在里头装着。”说着又拿起一对金锁:“这个开过光了,是送给孩子的,庇佑孩子平安长大。”

    这东西到底是送到了许景盈心坎里了,自打她有了身孕,便时时想过腹中的孩儿会是如何,自己又怎么陪伴孩子长大。

    可为人母,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孩子安康。

    她接过护身符和金锁,对着虞清光笑道:“我真希望能是个女孩,长大了也能如你和乐安一般讨人喜欢。”

    虞清光倒也不推脱,受下了她的夸赞,笑道:“嫂嫂会如愿的。”

    只是这生男生女谁能拿的准,她也不过奉承一句。

    两人在凉亭中一呆便是两个时辰,直直到了晌午,有内侍请两人回去用膳,两人才觉已坐了许久。

    虞清光拉好披风起身,慢吞吞的下台阶。

    凉亭位处在一片梅花林中,虞清光路过梅花林时,忽而便问道一股刺鼻的奇香。

    甚至还有些古怪的熟悉,只是她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起来。

    虞清光停下来,有些好奇,这梅花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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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又没别的花卉,又怎么会传来香气。

    她便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味道?”

    身侧的内侍便回答道:“这是梅树的花肥。”

    许景盈走过时倒是没闻到一点,听虞清光说香味,一时有些疑惑,用手拢着空气朝着自己扇了好几下,方才闻到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

    许景盈有些吃惊:“你的嗅觉好生灵敏,我这会儿才闻到一些。”

    虞清光生病时向来都对气味敏感一些,否则昨日进了偏殿,也不会引着那浓郁的香薰惹得干呕。

    她简略同许景盈解释了两句,又看向那内侍。

    “什么花肥竟要这般香?”

    内侍道:“也不算是花肥,是一种花草,打湿了埋在土中,便是用来养树的花肥。”

    虞清光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这才动身朝着永福宫走。

    只是刚走两步,虞清光喉中又是一阵腥气,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许景盈被下了一跳,连忙扶着虞清光:“没事吧?”

    虞清光呕了两下,刚想开口,鼻息间又飘过来那股奇香,再一次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许景盈一边拍着虞清光的背,一边招呼着那内侍:“愣住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虞清光心知是这花肥的香气惹得她腹中反复,便往前走了两步,远离了那片梅林,喉中的腥气这才缓和下来,止住了呕。

    许景盈看着虞清光干呕的脸色苍白,不禁蹙起了眉,“弟妹,你这是病了不舒服,还是有了身子?”

    虞清光摆摆手:“只是闻不得那种味道。”

    她与鄢容并不着急,她提过一回,鄢容便有意避讳这些,每回都照顾着她的意愿。

    可许景盈不这么想,当初她有了身子时,也是这个反应,虞清光呕的比她还要厉害,又岂会有错?

    两人回到永福宫后,白太医恰好也赶了过来。

    正如虞清光所料,她身子没任何变化,到底还是染了温病,对气味更为敏感一些。

    许景盈听后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白太医为虞清光诊了脉,只是叮嘱虞清光好好休息,按时用药,莫要往外头跑,平日里在房中开窗通通风便可。

    烟景这么一听,连忙跑过床边推开窗棂。

    一股风恰好迎着窗棂吹进了房中,虞清光眉头一蹙,又是抵着胸口干呕了起来。

    她隐约感觉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香气。

    这白太医原先是民间郎中,因治好过许多疑难杂症,才被请进宫中为贵人诊治,瞧见虞清光这副模样,心中也起了疑。

    他走到窗前嗅了嗅,蹙起眉,喃喃自语道:“可是有什么气味儿?”

    说着,那视线便落在外头院中的两株梅树上,外头围了一圈砖瓦,里头的泥土瞧着极为松软,即便是刚下过雨,也能瞧见不久前才翻新过。

    白太医捏住鼻子,憋了会儿气,后又松开深吸一口气,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

    那味道混在殿中的熏香里,险些叫他没闻出来。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宫娥,问道:“院中的梅树是翻了新土?”

    宫娥点头道:“以往每到夏藐时日,都会翻土往梅树下种些花肥,到了冬季梅花才能开的格外好。”

    “什么花肥?”

    “是一种野草,叫紫云英。”

    白太医眉头蹙的更深,连连摇头,“不对,紫云英是药草,不该有这种香味。”

    他指着那两株梅花树:“去,挖出来看看。”

    第76章 第076章

    宫娥得了吩咐,便招呼着几个内侍拿着小铲,去梅树下挖土。

    虞清光心中好奇,自然也同许景盈一起跟了上去。

    这会儿她也确认是那股香气的原因,她甫一靠近,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许景盈连忙拉她回了檐下:“好了好了,别过去了,在这看着就行。”

    虞清光听劝,没有在上前,而是用帕子捂着鼻息,远远的看着。

    几个内侍将土翻了个遍,也没瞧见有什么花肥,全是些湿漉漉黑乎乎的泥土。

    宫娥挠了挠头,有些疑惑:“不应该啊,这紫云英都是用纱布包着放进去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她继续指挥着几个内侍:“再挖深一点。”

    白太医抬手拦住她:“不必挖了。”

    泥土尚且还有些湿润,挖出来时颜色比周遭的干土深了许多,带着些浓郁的潮湿气。

    白太医弯下腰身,捻了一撮泥土,指腹来回碾磨,只觉出一些粗粝的细碎石子的触感。

    他思忖的片刻,又置于鼻间嗅了一下。

    是寻常的泥土气味,也确实埋了紫云英,除此之外,还混杂了另一种奇怪的东西。

    应当是一种草,晒干后碾碎成粉末,大批量的撒入了泥土之中。

    这种气味不强,寻常不可能闻出,唯有雨后才能逸散出丝缕香气,也也的确是上好的花肥。

    思及此,白太医折了一根梅花的枯枝,瞧了一眼截面,长的极好,想来冬季也能开出最艳的花。

    若是没有个五年八年培育,决计养不出这样的枝干。

    白太医从怀中拿出两个纸封的袋,分别取了泥土和枯枝装好,收入袖中,再次看向宫娥询问道:“这花肥从什么时候开始埋的?一年有几回?”

    这宫娥看着年轻,应当也不过双十年华,闻言摇了摇头:“奴婢六年前入宫,入宫时,便有了埋花肥的习惯。”

    白太医若有所思,短时六七年,若是长了,恐怕得有十年往上。

    白太医听闻只吩咐内侍将土埋上,转身走到檐下,对着虞清光拱了拱手:“夫人,您这干呕之症,却因气味而起。”

    虞清光问道:“是何气味?”

    白太医有些犹豫,有似是不敢确认,“微臣尚未辨明,只是猜测加了一种名唤霜心草的野草。”

    “霜心草?”虞清光听着熟悉,只觉得在哪里听过:“有什么功效?”

    “只是普通的杂草,帝都没有,多长在悬崖深涧中,奈何没什么用处,便也无人采摘,只是……”

    他顿了一下:“只是这草顾名思义,性极寒,不能吃却能催生,可做万物花肥。若是与水混在一起,便能散出奇香,只是这味道闻多了有极大的坏处,故名霜心,也就是,催人心衰。”

    白太医说着,神色突然一颤,眼中浮现一抹难以置信。

    “太后……太后她……”

    话已至此,虞清光心中也猜出了些猫腻来。

    这霜心草常年埋在太后院中,难免不会下雨,太后又极为喜爱梅花,冬日赏梅的次数自然不少。

    这雪化了也是水,浸了水的霜心草散发出的奇香,太后自然闻了不少。

    时间再推到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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