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离谱的话。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知不该再说下去了。
虞清光收回视线,不再理会钟子盈,而是绕过他,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园。
钟子盈并未拦着她,视线也随着她转身,看着虞清光的背影消失在花簇的尽头。
不过瞬间,花园便剩下了钟子盈一人。
周遭郁色茫茫,开着各色的芙蓉海棠花。
他一袭青锻立在其中,被掩在花枝下,落了满身的阴影。
钟子盈转身,看向身后的一支芙蓉,开的正艳,花蕊处还浸着早晨的露。
他抬手,毫不留情的折下一朵,攥在了手心。
第83章 第083章
誉王府操办鄢承徽的葬仪,忙了一整日。
直到了黄昏,鄢容这才回到了家中。
红日西沉,天际浮了一层薄薄的橙金,混着大片大片的积云,像是混在一起抹不开的颜料。
鄢容甫一进院子,便见虞清光坐在树下玉桌前,拖着腮,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天边瞅。
太后和鄢承徽接连下世,誉王府自然要守孝,吃穿用度都紧着一个素字,虞清光长的本就侬丽,便是什么华服花钿都不用,唇上涂些口脂,便能从那张脸上看出靡艳之姿。
可今日只见她半挽着发,用一支白玉的素簪固定,鬓边又别了一朵小巧的白花,耳边干干净净,再往下是一件素色襦裙。
未施粉黛,唇色苍白。
倒衬的那张褪去了侬艳,多了些清冷之意。
如一副薄暮美人图,走过去时,鄢容的脚步都下意识放轻了些,生怕惊动她。
只待鄢容走近了,虞清光才回过了神。
她坐起身子,对着鄢容微微笑道:“回来了?”
鄢容走过去,拉起虞清光的手:“等了多久了?在看什么?”
虞清光发觉自打嫁入王府,鄢容最爱的便是去拉她的手,将她窝在手心,指腹总是有一下没一下轻柔的揉她的手心。
虞清光没推开他,任由少年拉着他:“没多久,在看日落前,你会不会回来。”
她看向鄢容:“回屋吧,晚膳备好了。”
晚膳只是清炒了几个小菜,都是素的,还有一碗莲子粥,虞清光饭量不大,倒是鄢容今日忙了一天,吃的多了些。
虞清光沐浴了一番,便上了床。
她的脚湿漉漉的,便坐在榻边荡着腿凉脚。
鄢容今日洗了发,出来时,拿着手巾正在擦拭头发,虞清光见势便对他招了招手:“搬个凳子过来,我给你擦。”
鄢容搬着一个小杌凳乖乖过去,将手巾递给虞清光。
虞清光坐在床边,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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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坐在小杌凳上,背靠着床沿,由着虞清光给他擦拭头发。
除去四年前,这还是虞清光头一回给他擦头发。
虞清光手中抓了一撮鄢容的头发,触感软滑,即便湿着也能瞧出那明润的发色,一看便知被养的极好。
她笑道:“你有意养了头发?”
鄢容摇头:“哪有,我连洗发都是用你剩下的。”
虞清光:“我说我的发露用的怎么这般快,原来小偷是你。”
鄢容也不跟她争辩,只是应道:“那你抓住我这个偷发露的贼人,要怎么处置?”
虞清光听了便用力揪了他一撮头发。
“嘶……”鄢容倒吸一口气,身子不由的后仰,“疼。”
虞清光松了劲儿,将鄢容推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给他擦头发。
鄢容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轻柔的触感,不由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虞清光给鄢容的头发擦了差不多半干,又开口道:“我今儿在府里遇见了钟子盈。”
鄢容:“我也见了,他今日随皇帝来吊唁大哥。”
虞清光:“我和他是单独见的,在花园里。”
“……”鄢容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虞清光又道:“大哥是世子,如今下世,这世子之位要怎么办?”
她到底还是被钟子盈的话给影响了。
鄢容脑子向来灵活,虞清光之前便是嫁给他都百般不愿,如今更不会觊觎世子妃之位,她今日这般提及,定然是钟子盈跟她说了什么。
鄢容拉住虞清光的手握住,转头看他:“钟子盈跟你说了这个?”
虞清光并未隐瞒,她摇了摇头:“他见我便喊我誉王世子妃。”
鄢容眉头一蹙,握住虞清光的手也随之一紧。
虞清光自然是感受到了鄢容的反应,便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鄢容:“你怎么想?我想听你的意见。”
一族之中,长子除外,后头生的孩子向来都是享福的命。
誉王不怎么靠谱,誉王妃也懒得管事,故此整个誉王府,便只是鄢承徽和许景盈两人在操持内外。
鄢容前头有长兄顶着,自己自然便闲云野鹤,整日快活。
可自打鄢承徽下褚州,他暂接了太仆寺的事务,才知道鄢承徽里里外外,要操持这般多的事,太仆寺事情杂乱,回到王府还有一院子的开销账簿以及杂事要处理。
一整日下来,他几乎没有喘气的机会。
他自是知道,鄢承徽死后,整个誉王府便要由他一人扛起。
四年前虞清光对他的鞭策,在这一刻终于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侥幸。
如果不然,誉王府恐怕难以站出第二人。
只不过,他扛起整个誉王府,跟他要不要袭爵世子之位,并无直接干系。
若真要他舍下世子之位,与他来说也无甚影响,这点虞清光也清楚。
虞清光迎上鄢容的视线,少年面色认真赤诚,想来是当真在问她的意见。
她默了一瞬,率先解释:“首先,我不是要插手你的事。”
鄢容难得见到虞清光这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便笑了笑,指尖拂过虞清光的手心:“你说就是,我心里明白。”
虞清光这才正色道:“先前家中都是大嫂一人打理,如今大哥下世,大嫂又怀着身子,正是孤苦,我心疼她……”
说到这,她只觉得到口的话难以说出,顿了顿,还是开了口:“若是在这个时候,你袭爵世子,岂不是趁人之危?到时候大嫂又该怎么办呢?保不齐日后外头人还要编排她一句废世子妃。”
此番自是体己的话,鄢容听得一笑,“我的娘子上一世,定然是天底下一等一心善的仙女。”
虞清光听的脸色一变,只当是鄢容在编排她,当即便拿着手巾对着鄢容打了过去:“你笑话我?”
鄢容被打的措不及防,肩上实打实的挨了一下,连忙拉住手巾解释:“我没有笑话你,我是夸你人美心善。”
鄢容转过身,从杌凳上起来,挨着虞清光坐在床边:“我想的和你一样,这世子之位便留给大哥大嫂的孩儿。”
虞清光也点点头:“你心里当真情愿便好。”
鄢容:“自然是当真的,那还有假?”
他抬手环住虞清光的腰,将她搂在怀中:“好了,你也别操心了,早些休息吧。”
虞清光今儿个确实有些累,说这会儿话,脚也晾干了,她便抬手摸了一下鄢容的头发:“还没干呢,若是就这么睡了会头疼。”
鄢容点头应下,手上帮着虞清光去拉床上的锦被:“那你先睡,我坐会儿等头发干了。”
虞清光钻进被窝,靠着床榻里头躺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鄢容:“那你睡的时候上床小声点,我先睡了。”
鄢容:“睡吧。”
虞清光一觉睡到天亮,醒过来,榻边已经没人了。
浅桥来服侍她时,是说了句:“公子一早便入宫了。”
若是上朝,浅桥直接会说上朝,可这入宫,想来便是特地被传召入宫的。
虞清光大抵能猜到一些缘由。
前几日鄢容同她提过一回,鄢承徽之死,恐怕要他亲自下褚州去查。
鄢容今日入宫,也的的确确是为了此事。
但虞清光不知道的是,此番乃是誉王亲自吩咐鄢容,叫他继鄢承徽之后,再次下褚州查案。
誉王和皇帝乃一胎所生,不过也只是从娘胎里抱的比皇帝晚了几息,可两人的性情却大相径庭。
誉王无心朝政,少时上学堂,也是最不爱习书的那个,但皇帝却不然,宫里弟兄六七个,唯他聪慧过人,天赋异禀,与誉王乃是两个极端。
先帝教训誉王时,总要提起皇帝来贬他一贬,可无论先帝如何做,誉王从未将其放在心上,直到先帝多次斥责,最后气到深处,对誉王动用了鞭刑,才见他盯着自己,不卑不亢道——
哥哥好学,他为储君,我不好学,我便当个闲散王爷,我们两个谁也不耽误谁,更不会因为抢储君之位斗个鱼死网破,这难道不好吗?
先帝也就是在这一刻才明白,他这个儿子,并非愚笨贪玩,而是以退为进,来维护这次于帝王之下的血亲关系。
就这样,做哥哥的励精图治,被立为太子,成了一个明君。
当弟弟的,游手好闲,被封为誉王,整日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一晃几十年过去,誉王仍旧做着他的闲散王爷,更是从未插手过朝政,有时就连皇帝找他,都要等他外出游玩回来才能见得。
誉王看似对什么都不上心,却唯独对皇帝分外上心。
这些上心包括但不限于:外出游玩必会给皇帝捎带一份礼物、皇帝身侧缺人便将自己的儿子送上前当贴身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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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鄢承徽之死,他悲痛归悲痛,但首要的自然是国事,他知晓鄢容武艺高强,褚州之事一日不了,皇帝便会为其费心一日,在这个关头,让鄢容亲自去,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皇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满朝文武看过来,也不如鄢容去合适。
毕竟死的是鄢容的兄长,查明案情他会更加上心一些。
只是皇帝心中扔在犹豫。
鄢承徽前脚刚遇害,后脚便又叫他的亲弟弟鄢容补上去,他这个做皇叔的心中也过意不去。
皇帝心中烦闷,这奏折自然也批不下去,钟子盈站在身侧,将墨石放下,“陛下可有烦心事?不若出去走走?”
皇帝并未应声,只是看着钟子盈叹气,半晌才问道:“钟卿,你说,朕让鄢容再下褚州,合适么?”
钟子盈闻言只是笑道:“微臣认为,唯有鄢二公子去,才最为合适。”
皇帝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可鄢容毕竟也是自己的嫡亲的侄子,长兄刚下世,又叫他再下褚州,无论是以皇帝角度来看,还是以皇叔的角度来看,似乎都不太妥当。
这个时候,他便需要有个人来说服他,抚平心中内疚。
钟子盈自然知道皇帝心中所想,便微微一笑,开始给皇帝权衡利弊:“首先,鄢二公子善武,功夫自是不用说。”
钟子盈说话不徐不疾,语气也不卑不亢。
“其次,四年前誉王因个人疏忽,极力保下虞御史一家,且霜心草之事,四年前先前也本就与虞御史有关,令其蒙冤入狱,现今又十分巧的被虞姑娘发现,事关妻子岳家,鄢二公子自然会更加上心。”
“微臣倒觉得,誉王并非外界相传游手好闲,心中自然是十分上心陛下,处处都在为陛下着想。”
钟子盈一番话说下来,倒叫皇帝冷下了脸。
他目视桌案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奏折,神色晦暗不明。
钟子盈的话不无道理,可也正是这番话,却让他心中萌起了这三十多年最不该萌发的心思。
是啊,满朝文武看个遍,没有一个人更适合鄢容再下褚州。
还偏偏鄢容娶的这个妻子及岳家,与霜心草有最直接的关系。
四年前的翟雨之乱是虞霍,四年后发现致太后心衰而死的霜心草是虞清光。
……真的只是凑巧吗?
除此之外,令他更为费解的是,为何誉王会同意鄢容再下褚州。
大儿子都因此被杀害,竟然还敢让二儿子再度涉陷。
他一个做皇叔的,都在为鄢承徽伤心,都在为自己的决断心有挣扎,做亲爹的难道会不伤心吗?
哪怕失去两个儿子,也要为他操持朝中之事?
皇帝想的失神,搁在桌案前的手也微微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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