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拳。
他不想以这样的恶意揣度他的亲弟弟,但似乎一切都真的太过凑巧了。
更甚如果鄢容真的下了褚州,凭着这层关系,他会更加愧于自己的弟弟。
帝王最不该有的,便是愧疚。
但他的弟弟,却让他时刻陷入这样的挣扎里。
可他们向来是最要好的兄弟,多年前誉王不曾上心过这帝王的宝座,多年后自然也不可能突然变心。
他们之间,也从未出现过丝毫龃龉。
一阵刺痛袭上太阳穴,皇帝皱着眉扶额,不得不断了思绪。
他闭上眼,抬手支着眉,脸上浮现一抹疲惫。
钟子盈连忙道:“陛下,可要微臣唤人来给你揉一揉?”
皇帝摆手,仍旧闭着眼:“不必,你退下吧。”
钟子盈看着皇帝闭着眼,一副倦怠的模样,面露忧心,可在那忧心的更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他点头,对着皇帝拱手:“微臣告退。”
钟子盈转过身,朝着外头走,可刚没走两步,却被皇帝喊住:“慢着。”
钟子盈立刻折回,对着皇帝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皇帝抿了抿唇,“你去传召,叫鄢容不必再下褚州了,朕自有安排。”
钟子盈面色恭敬,“微臣这就传令。”
说罢,钟子盈转过身去。
他面色平静,敛垂着眉目。
遮掩的眼睫之下,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第84章 第084章
褚州之行路途遥远,鄢容收拾好东西正要出发,便被皇帝下达的诏书给拦了回去。
皇帝临时换人,下褚州的变成了七皇子鄢明喻。
鄢容先前已经请过旨,也过了皇帝的应允,按理说不该临时换人。
只是他向来是个不爱麻烦的人,自然也懒得问。
皇帝这么做自当有他的道理。
鄢容虽不用去褚州,可太仆之位仍旧由他顶着,毕竟也干了一个月,再临时换成别人就有些麻烦。
就这样,鄢容从宫中无所事事的邑花郎,眨眼便成了拜官九卿的太仆。
鄢容彻底上手太仆寺适宜后,又是快一个月过去了。
彼时正值炎夏,蝉鸣不绝。
许景盈肚子更是显怀,算算日子,也快六个月了。
这段时日,虞清光陪着许景盈的同时,还协助她主持中馈。
说是协助,基本上九成的事都是虞清光处理的,许景盈参与的不多,顶多听虞清光说些琐事。
这日傍晚,虞清光刚回到院中,便听鄢容说七皇子从褚州回来了。
七皇子褚州之行十分顺利,将暗商和黑市一网打尽,更是缴了许多金银财宝充了国库,可谓是大捷。
可虞清光不在乎这些,“那大哥的死查到了吗?”
说到这个,鄢容的表情变暗了些:“大哥是被一箭穿喉而死,但背后操控之人尚未查明。七皇子此行缴获的东西足以充裕一半国库,能有如此财力,只可能是外族人,或是朝中亲王外戚。”
鄢容说这么多,虞清光一概没听进去,满脑子只听到鄢容的那句:“一箭穿喉?”
“嗯。”鄢容点头:“你怀疑是翟星霁?”
翟星霁名声在外,挑不出一句好的风评,独独练就了一手登峰造极的好箭术。
一提到箭,直接就能想到翟星霁,也不怪虞清光多想。
况且鄢容那一箭,不也是翟星霁射的?
虞清光虽没说话,但已将罪名按在了翟星霁头上。
鄢容:“大哥下褚州的那一月,翟星霁在帝京不曾出城。”他顿了顿,又道:“但谁知道呢?他向来狡诈,又是三皇子的人,未尝不是他的障眼法。”
虽是这么说,但虞清光转眼又换了想法。
若是翟星霁或是他身后的人真有这般厉害,说句不好听的,后离恐怕早就变天了。
……想不通,虞清光索性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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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将手搭在鄢容的肩上。
自太后驾崩之后,沉郁,或失意,她一样都没从鄢容脸上看到过。
可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或许是鄢容这段时日的确忙了起来,但她也确实能感受到,与以往相比,鄢容对很多事情似乎都少了兴致,话少了些,笑也少了。
虞清光本想劝他不要太过伤心,磕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不伤心怎么可能?
连她都会跟着伤心,更何况那是鄢容的兄长。
于是那搭在鄢容肩上的手还未落下,便又被她抬起,最后揉了揉鄢容的头。
她动作很轻,覆在鄢容的头顶,像是羽毛。
鄢容便下意识抬头,迎上虞清光的视线。
他坐在绣凳上,虞清光站在他身侧,一高一矮,就这么靠在一起。
虞清光对着鄢容安抚一笑,什么都没说,可却胜过千言万语。
鄢容看着那副面容,忽而便是一愣。
少年眸子狭长,那浓墨般的睫羽微颤,下一秒,他便极快的敛下眸子,遮住瞬间微红起来的眼眶。
他拉过虞清光的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被虞清光躲了过去。
虞清光抬手捧起了他的脸,强迫鄢容和自己对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不成怕我笑话你?”
鄢容没有再躲,抬手覆在虞清光的手背上,声音低低的:“没有。”
虞清光道:“那你遮掩什么?”
“我只是……”他拉下虞清光的手握在掌心:“不想让你心烦。”
虞清光看着鄢容,他眼眶红红的,眼白也多了些细小的红血丝。
鄢容模样向来清冷,看人时,那双眸子格外的尖锐,别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倨傲。
此时他眼睫微垂,敛起神采,眉宇间便如压了一团闷闷的云。
是退下了尖锐的外壳,头一回在她面前显出了少年该有的脆弱。
虞清光被鄢容这番话说的一笑:“我脾气有那么差?何至于让你这般小心翼翼?”
鄢容摇头:“小心翼翼有许多种,爱护也是其中之一。”
“好了,”虞清光拉起他往外头走:“出去散散心?”
鄢容没有拒绝,跟着虞清光也走去了外间。
外间的膳食刚摆上,烟景见虞清光和鄢容目不斜视往外走,便喊了一声:“二少爷少夫人,晚膳刚备好,若是再等会儿味道就差了。”
虞清光脚步没听,对着烟景摆了摆手:“你们分下去吃吧,我和二公子去外头吃点,不必跟着,我们大概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烟景只好应下。
外头夜色渐浓,街市上花灯如昼。
两人此行外出没有坐马车,也未带随从,就这么走着上了街市。
鄢容之前在后离是名声及响的纨绔,即便是近年“改邪归正”了,也有不少人都能认得他,走到哪都会引来一些若有若无的目光。
虞清光戴着幕篱,别人瞧不见她,她便只叫鄢容站在不显眼的地方,自己挤进人群买小食吃。
今日帝京尤为热闹,街市上的人流约有寻常的数倍,虞清光被挤攘的险些站不稳。
可她反倒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那小摊前人多的犹如芝麻籽,虞清光好不容易才挤上前,那幕篱也不知道被谁一扯,竟是掉了下来。
虞清光眼疾手快接住,干脆也不再戴了,夹在臂下,从荷包里摸索着碎银子。
这小摊前卖的是荷叶鸡,虞清光见那队伍排的极长,也起了跟随的心,排了好一会儿的队才轮到自己。
虞清光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同那摊主交谈:“大姐,您这生意这般好啊,我生生排了一刻呢。”
摊主听了止不住的乐:“害,也就今儿个人多,平日里只用排一会儿的队,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要辣的。”虞清光说着便又问道:“为何说今儿个人多?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明日便是小满集会了,所以大家都出来买东西呢。”
虞清光这才恍然,后离是有这个规矩,只是近日她和鄢容都忙得不可开交,便将这日子给忘了。
“来姑娘,给你。”摊主将荷叶鸡递给虞清光,又从一边的竹篓里抓了一把糖:“这是糖,解腻的,拿好了啊。”
虞清光连忙接过:“谢谢大姐。”
那荷叶鸡足有两个巴掌大,摊主给她抓的糖也有六七个,虞清一时拿不下,便干脆全都用幕篱兜着。
鄢容一抬头,瞧见的便是这副模样——
女子的发鬓稍有些乱,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蹭乱了。
幕篱垂下的网纱像是兜着什么东西,她一手托着底,一手抓着幕篱的竹边,不紧不慢的朝着他走过来。
鄢容连忙上前两步,接过虞清光手中的幕篱,不由笑道:“这幕篱倒是叫你发掘出了实用之处。”
虞清光提醒了一句:“小心着拿,里头是荷叶鸡。”
这小摊摆在外面,只是拉了个架子车,没有摆落座的桌椅。
虞清光和鄢容懒得再去找个酒楼进去坐,两个人便找了个不太亮堂的角落,在台阶上席地而坐。
虞清光将荷叶鸡放在腿上,下面用一方帕子垫着,就这么潦草的拆开了荷叶。
剥开荷叶后,露出了里头金黄油亮的鸡肉,香气也随之逸散开来。
虞清光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她直接下手,拽下一个鸡腿,递给鄢容:“喏,我特地要的辣的。”
鄢容看了一眼虞清光递过来的鸡腿,也没抬手去接,而是凑上去咬了一口。
虞清光看的一愣,又气又笑,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没好气的数落了一句:“叫你拿着,没说喂你吃!”
鄢容这才扬起一抹笑,接过鸡腿,咬了一口。
他只咬了一口,便不再下嘴,只是看着虞清光道:“没刚刚那一口好吃。”
即便是咬了两口,少年的薄唇也没有沾染上多少油光。
他微垂着眉目,眼巴巴的看着虞清光,视线的落点也不知是虞清光的脸,还是她的手。
虞清光无动于衷:“爱吃不吃,反正一人一个。”
说罢便收回视线,自己扯下一块鸡腿,刚咬了一口,便见眼前的光突然一暗,脸边就凑过来一个人。
鄢容直接贴过来对着她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
虞清光这动作惊了一下,随后直接气笑了。
她将鄢容的脸给推开:“你吃你的,咬我的干什么?我嫌弃你!”
鄢容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撤开,只是笑道:“我不嫌弃你。”
虞清光手里拿着那鸡腿放也不是,吃也不是,视线转了好几圈,只好又看向鄢容,又是瞪又是恼:“你今天真是装可怜装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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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容无辜的看着她:“可你也在纵容我。”
“……”
虞清光说不过他,可自己又不愿吃鄢容咬过的,便将鸡腿塞到鄢容手里:“都是你的口水,你自己吃。”
鄢容乖乖接过鸡腿。
这倒也正常。
就算是在四年前在他跟前,虞清光也没吃过他吃剩过的东西,反倒是鄢容,时常“捡”她吃不完剩下的。
虞清光本来也吃的少,晚上更是不怎么用膳,她撕了几块肉,又将两根鸡翅吃了,剩下的便都塞给了鄢容。
夜风有些凉,两人穿的衣服厚度正好,坐在台阶上,吹着风吃着鸡腿,倒也惬意舒适。
虞清光吃了四五分饱,便将手擦干净,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街市上来往的人。
热闹但不嘈乱,拥挤但有秩序。
虞清光侧过头,看向鄢容:“你知道吗?我其实还会做手工。”
鄢容摇头,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先前虞清光跟在他身边时,他只知道虞清光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倒是不曾见她动手做过什么。
他本以为虞清所说的手工是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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