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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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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仙盟大选一是可以正常比试,二是可以选择挑战。

    但是挑战这种选择往往是出现在魁首出现的那一天,有人不服才会挑战。但发起挑战的人输了代价极大,轻则受人耻笑,在宗门内名望一落千丈,重则滋生心魔,困顿一生。

    一般人不会自取其辱,所以仙盟大选的这些年间,并没有一个人选择如此行径。

    慕容非闻言不经眼皮一跳,发出心底的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渊目光落在慕容非的脸上,分不清喜怒,他淡淡说:“只是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罢了。”

    对方手中只是随处可见的桃枝,慕容非却无端地感到一阵恐慌,那种隐约的杀意勃然令他不由之主地后退一步。

    慕容非按捺住惊恐,保持住镇定,这才来得及仔细辨认一下挑战者的修为,发现此人只是筑基期后,他有点恼羞成怒于自己居然被这种人唬住了,手中长剑已经在愤怒之下无声地震颤起来。

    他冷笑道:“看来你到现在还没学会,什么是不自量力。”

    第083章 偏信

    系统捂脸在内心狂喊:闭嘴闭嘴啊, 没事挑衅他干嘛!

    陆渊似笑非笑道:“倒是曾经有人那么说过我。”

    上一个说他不自量力的,还是被他气得口不择言的时重光。

    江风夹杂着水雾从远方荡来,吹乱了陆渊的额发。

    不远处的赤漓江滚落到看不见的暗礁上,刹那间扬起几丈高的巨浪伴随着巨大的轰鸣, 与此同时“锵”得一声, 慕容非拔剑出鞘, 挥出一道凝练的剑光。

    陆渊反手一挡,剑光遇到桃枝, 瞬间从杀人的弧光变成了绕指柔般的透明绸缎,眨眼睛就化去了力量消失在空中。

    “你!”慕容非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此人一定是作弊了,“你身上是不是有别的法器!”否则一个筑基期的人怎么能挡得住他一个金丹期的一击。

    系统小声地解释:【他也确实是这次夺魁的热门人选,所以那啥……他在无能狂怒。】

    陆渊若无其事地举起连一丝裂纹都没有的桃枝,不紧不慢地所:“道友,这次是不是该轮到我出招了。”

    比试当然不是回合制,你打我一下, 我接完招, 再还手打你一下。慕容非听到陆渊这句话莫名警铃大作,整个心悬了起来,他觉得对方这话听上去是一句不清楚规则的提问, 实际上则是马上要暴揍他的通知。

    慕容非神情一紧,蓦地静心凝神,手中长剑掠影已将周围护得密不透风。

    他们本相隔在赛台的两端, 中间还有着不少的距离,只见前方人影一闪, 陆渊脚下一步却好像踏过虚空转瞬就侵进面前,他冷然狠厉的表情赫然落到慕容非的瞳孔中, 手中无害的桃枝变成了寒芒尽现的利刃指向慕容非的咽喉。

    慕容非周身的屏障在碰到桃枝的刹那间,发出一声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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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声而裂。

    磅礴汹涌的剑势已经贴上了慕容非的喉咙,他能感受到脖子上在短瞬的冰凉刺痛之后,隐约有潮湿的液体浸透湿自己的衣领。

    陆渊的动作一顿,手上的桃枝在他指尖捻了捻,枝头便涌出了花苞,继而肉眼可见的缓慢绽放,刚刚夺人性命的凶器,此时成了一片片染上粉嫩霞帔的桃花,他眼底这次带上了一些嘲意:“……点到为止。”

    慕容非跟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冷汗涔涔,刚刚一度觉得自己要当场断送性命,虚脱得脚底发软,他捂着自己破了皮的脖子,惊怒之下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作弊了!”

    陆渊一字一顿:“你大可再试一试。”

    裁判颤声道:“这位道友……你……”他指了指赛台周边那一圈保护结界,已经碎裂地千疮百孔。

    刚刚陆渊只是卸了一部分灵力,让对方的喉骨没有在这摧枯拉朽的力量下断裂,但是周身其余的气劲,还是轻而易举的震碎了那所谓的结界。

    这次不仅仅是一些观众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了,不远处的一位中年人起身离座,飘然而至此处的上空,随手挥了挥将损毁的保护结界恢复如初。

    来的人脸颊瘦削,眼角虽有一些细密纹路,却依旧不掩高人一等的气场。

    来人是白玉京的掌门萧殊尘。

    “这位小友,年纪轻轻,实力不俗。后日白玉京将设席宴请诸位才俊,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后日基本是初轮比试已经结束的日期,那宴会上的肯定都是筛选后,会夺得前几名次的人选。

    萧殊尘这话一出,几乎铁板钉钉地认可了陆渊的实力。

    系统疯狂鼓掌:【对了对了,这会对了。】

    陆渊:“?”

    “对什么了?”

    他根本不认识萧殊尘,上辈子他在晧天仙盟被人说是专恣跋扈的时候,萧殊尘还不知道在哪个小门小派修行。

    系统满意点头:【本来你应该在旧都调查聻变,粉碎反派阴谋,从而获得白玉京掌门赏识,最后和命定的道侣培养感情!兜兜转转,剧情果然又回来了!】

    陆渊面容古怪地问道:“命定的道侣?”

    这说的是人话么?怎么连起来听上去那么陌生。

    系统继续点头:【没错,你见过他的。就是萧景春,在临安镇的时候……】

    陆渊听不下去这段絮絮叨叨的话了,他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没半点多余的记忆。

    他沉默的有些久了,萧殊尘淡然的表情依旧没变,但周围的观众,哪怕是刚刚被他吓去半条命的慕容非,都觉得他有些不识好歹了。

    陆渊半晌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记得系统之前告诉他的事情。

    白玉京有能让他得到重用信息的东西。

    陆渊不知道这个东西尺寸几何,位置方向,危险与否。

    但是他必须要一探究竟。

    “好。”陆渊平淡地点了点。

    没有一点欣喜若狂的样子,像是他赏脸给萧殊尘一般。

    萧殊尘也没计较这个小辈没有礼貌的姿态,他客套地笑了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位置。

    系统还在沾沾自喜,剧情回到了正轨,却没有注意到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的陆渊。

    他刚刚动手确实有些故意的威胁成分在里面,但这种实力不足以让一宗之主亲自来跟他搭话。

    白玉京……这个在他神陨后,一百余年之内就陡然变成实际上的天下第一宗门。

    它不是九苍城这种曾经因为天才云集而出名的宗门,也不是凤池宗这种建派悠久,底蕴深厚的门派。何至于短短这段时间,一跃成为实力强横的门派。

    江水奔腾,掩盖了身后大选赛场的喧嚣。

    系统看着赤漓江,鬼使神差地说道:【这里是建章城,但是以前它是一个叫雪里凹的渔村,不过你应该找不到它存在的痕迹了。】

    陆渊别开目光,望向这条横贯胤朝的赤漓江,从亘古时期蜿蜒伸展,势不可挡奔流至今。

    系统下一句话,让他神智恍然片刻。

    【因为你的师弟……陵川渡,屠尽了整个村的人。最后雪里凹在溃堤之后,消失灭迹在江水之下。】

    “……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陆渊视线落下,高耸的眉骨微微压拢。

    系统发誓:【这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它磨磨蹭蹭又说了一句:【但是都说事出有因嘛,所以原因,也是关键!】

    陆渊收回目光,情绪不明道:“你倒是变了个样子,之前千方百计想让我动手,现在还会为他开脱了?”

    系统幽幽地说:【本想快刀斩乱麻,但是怂恿了那么久,你都没一点想要杀人的意思。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件事。】

    我说他屠村你就会动手吗!

    我说他上辈子把你捅死了,你也没动手啊!!

    系统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嘴。

    陆渊觉得它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系统呵呵一笑:【你以为我想么?剧情播报罢了。不是我想说,是预设的语音。重点剧情一定会告诉你的,主要是为了塑造大魔头其罪可诛的形象。】

    与此同时。

    陵川渡正随手翻看陆渊留下的烟火。

    碎片化的记忆在脑海中零零散散地飘过,他平静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些迷茫。

    之前做的梦,如鲠在喉。让陵川渡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

    他为什么会梦到陆渊死去呢?

    他为什么会梦到陆渊想杀他呢?

    陵川渡觉得自己变成拘于笼中的困兽,逃不脱,求不得。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师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因为陆渊在梦里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极冷极淡。

    他甚至不记得过程,神智仿佛短暂地离开了,只是在意识回笼后,才发现自己手持不觉将陆渊的生路一刀斩断。

    那阵极具真实的心痛,让一种可怕的猜测从陵川渡心头升起。

    这好像不是做梦,这可能……真的。

    他握住烟火,浑身经历了幻痛一样发着抖,手指却依旧微微打开,不敢用力,怕把手持的烟花揉皱。

    推门声让他紧绷的颈椎立刻垮了下来。

    屋内空气流动起来,带走了困顿压抑的气氛。

    陆渊偏过头,盯着喘着气的陵川渡,他迟疑了片刻,“……师弟?”

    陵川渡游离的视线终于重聚,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你会杀我么?”

    他声音很轻,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神情望着陆渊:“你会么师兄?”

    陆渊很难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理,他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句话明显在避重就轻,陵川渡没有听到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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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答案,他失望地垂眸:“我做梦……梦到你想杀了我。”

    不是想。是你已经动手了。

    你的刀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捅穿我的心脏。

    陵川渡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薄薄的里衣之下,凹凸不平的触感隔着衣服传到他的指尖。

    ……

    陵川渡睁大了眼睛,脸色难看极了,他颤抖着就要将手探进领口衣缝。

    “只是做梦而已。”陆渊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

    陵川渡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死死地抓住了,他转头看向陆渊,对方收拢指节阻止了他的动作。陆渊漆黑沉郁的瞳孔里全是自己要哭不哭的脸庞。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陵川渡仍由陆渊抓住自己的手腕,疲惫不堪地靠在旁边的人身上。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信。

    哪怕知道陆渊可能会杀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着他。

    好蠢。

    迸发而出的自嘲,无声地在他神识里横冲直撞,冲撞得他鼻腔发酸,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陵川渡额头抵着陆渊的腰间,像是在哽咽,又像是祈求,他说道:“师兄,我想出去放烟火了。”

    第084章 白玉京

    先是中间一抹明亮纯净的银白, 随即向外扩展,衍生出无数颜色交织在一起。

    烟花在空中倾泻而出,火花落下,拖着长长的轨迹, 像一闪而过的流星, 转瞬消散在夜幕之上。

    好短暂的绚烂。

    仿佛只是短短片刻停泊在自己的身侧, 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忐忑,不安, 患得患失。

    陵川渡心有所想地抬头看向旁边的身影。

    陆渊的侧脸染上了斑斓的光影,他冷峻的长相在暖黄色的火光下, 柔化了锋锐的棱角,竟显得有些温柔。

    陵川渡回忆了一下梦境中的场景,毫不留情地将其挥之脑后。

    至少在这里,陆渊手里紧握的不再是饮血无数的不觉,而是一束会跳跃上升火花的烟花。

    ——那应当只是个梦,就算陆渊会动手杀自己。

    但自己怎么可能会杀了师兄呢,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完全不可能的。

    陵川渡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 但此刻他就像不愿承认错误的小孩,将这些想法通通压在心底。

    陆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发现陵川渡一改之前恹恹不乐的样子, 唇角难得的上扬起来。

    他俨然已经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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