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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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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刀工具,分门别类。

    这时首都早已供暖,脚下的木地板都散发着暖意。

    谢松亭在一盆龙舌兰下面发现两只小虫。

    “它们在聊什么?”

    “聊……下雨了。”

    从进了门,谢松亭就显得木木的,没反应过来似的,难以消化。

    席必思:“我想让你看的不是这间。”

    谢松亭被他带上了二楼。

    二楼也有一间卧室,但和一楼色调完全不同。冷灰色墙漆,墙面上挂着一架同色的自行车。

    连床单都是石墨色。

    黑沉黑沉。

    谢松亭走到床边,摸到床上手感极好的真丝床单,还没站定,就听身后人快步过来,接着自己被一个抱举,扔在了床上!

    他被突然的冲击摔蒙了,只来得及转身,被另一个人压上来。

    身后那人拉开他的羽绒服拉链,动作流畅地剥他的衣服,语气却无比轻柔。

    “摔疼了没?没吓着吧。”

    之前一周谢松亭都在这样的突袭里度过,并不抗拒,抬手方便他脱,问:“发情期?”

    “不。不是。”

    谢松亭捏着他的耳垂,问:“不是?”

    耳朵整个红了,在他的揉捏下发烫。

    谢松亭身上这件家居服穿了很久,领口开得很大,露出雪白的肩头和锁骨。

    上面还有另一个人留下的印痕。

    席必思埋在他肩窝深吸口气,说:“我想很久了。从装修这栋房子那天开始就在想。”

    “嗯?”

    却没得到回答。

    想贴近的念头太过强烈,语言都在更其次,只剩下呼吸、粘腻的水声。

    暖气源源不断。

    外面一声巨响,天际粗壮的闪电轰击地面,大地震颤。

    潺潺流水顺着窗角流下。

    密闭的屋中,呼吸交缠,不怎么见光的身躯在石墨色床单上绽放。不知道碰到哪里,他腰背弓起,腿发着颤失声片刻。

    滚烫的眼泪被另一人舔走,那人轻笑,说。

    “想这床单特别、特别衬你。”

    第45章 未接来电

    谢松亭从床上醒来时头脑昏沉。

    他坐起身,头发散着,神色倦怠,假如忽略面孔,真的很像条孤魂野鬼。

    谢松亭半眯着眼去摸自己的发绳,摸到另一个没穿衣服的家伙——

    席必思还在睡。

    感知到他的触摸,那人在睡梦中也迷蒙着回应了,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又睡过去。

    谢松亭难得看他起的比自己晚,就这么坐在他身旁,看了他一会儿。

    “竟然不亲我。”闭着眼的男人长臂一伸,把他揽进怀里,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醒了。

    “老爱咬我,不亲。”

    谢松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住他,阖上眼。

    “这次不咬,再说了,你不也咬回来了。”

    “舌头疼。”

    “嗯?伸出来我看看。”

    “一边去,没刷牙……”

    谢松亭挡他的脸。

    这人在他手心里亲了一下,问:“还不高兴?明明昨天叫那么好听……”

    这话像根长杆,把两人之间仅剩的薄纱也挑开了。

    谢松亭像被人拉着明晃晃站在太阳底下,却一丝反感也没,低声威胁说。

    “要是还在那边住,我已经拿烟灰缸砸你了。”

    他说的很多话席必思只过个耳朵。

    虚张声势罢了。

    “真想要烟灰缸?我让管家去买。对了,打我记得用力,不然我怕自己爽到。”

    “……席必思!”

    席必思低笑,又亲亲蹭蹭地把他抱进怀里。

    这个早晨安静无比,周围浮动着草木的香气,谢松亭在他怀里找个位置躺好,闻到被单上洗衣液的味道。

    窗帘没拉实,露出的一角光斜照进来。

    温度湿度都刚好,智能家居发出微弱的声响,四周静谧得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另一个人的呼吸。

    原来……

    原来他的生命里竟然有这么一天。

    席必思像能通他灵一样,说:“以后还有很多个今天。”

    “嗯。”

    谢松亭闭着眼,困倦地蜷起来。

    席必思已经下床穿衣服去了。

    过了会儿,他又走回来,在床边坐下,拽他的被角:“还不起床?懒虫宝宝,动一动。”

    “困……别拉我被子……”

    谢松亭抱着被子不放,苍白的身躯全掩在石墨色的被褥里,赖着床,就是不起。

    席必思其实很爱看他这么和自己耍赖。

    但再不起饭都凉了。

    “饭好了。”

    “不想吃。不吃。”

    谢松亭脸埋在被子里,连借口都懒得找,接着闻到了饭香。

    是阿姨把餐车推过来了。

    席必思用手勾缠他的发丝,看他明明已经醒了,就是犯懒不想动,没怎么思考便矮身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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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喂!啊!”

    席必思把他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身后的尾巴缠上餐车扶手,拉着餐车下楼。遇到楼梯,尾巴直接变长,麻绳一样捆了餐车一圈,背后长眼睛似的带下来。

    谢松亭被他抱着向楼下走:“这家里不是还有别人吗……!你放我下来!”

    “没了。除了刚才那个做饭阿姨其他都被我赶走了。”

    “……发什么神经?赶走干什么?”

    但挣扎的力度变小了。

    席必思暗笑。

    “碍事。都在这还怎么抱你下楼玩儿。”

    “席必思,你挺有做昏君的潜质。”

    “昏君多美人,我就一个,他还赖床,我哪儿昏了?”

    “……”

    谢松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槽他大清亡了,还是槽他美人赖床,憋屈地闭了嘴。

    席必思走到一楼落地窗前,把人和餐车一起放下。

    谢松亭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在短绒地毯上滚了一圈:“沙发呢,昨天晚上还在。”

    “也碍事,挪走了。”

    “……这家里什么才不碍事?”

    “你和我。”

    “……”

    谢松亭一闭眼一睁眼,这人已经又变回老虎,在他身边趴了下来。

    上次变原型是在野外,夜里,即使谢松亭视力再好,也看不太清楚。

    这次就不一样了。

    巨兽的皮毛油光水滑,虎纹交错,在阳光上稍微一照便发着暖,走过来打着呼噜舔他的脸。

    因为老虎太大,谢松亭视线里全是舌头和虎嘴,他去挡,还蹭到了尖齿,立刻感觉到老虎克制地收嘴。

    “给你舔舔,别躲嘛。”

    “我被子!”

    “放心吧,这地方外面有阵法,你就算脱光了也看不见。”

    他现在也没衣服!

    见谢松亭卷着被子要起来,老虎一爪把人按住了,眯起眼道:“之前你说的让我舔,不算数?”

    谢松亭被他的肉垫按住被子,也按住一片胸膛。

    他脸立时红了,下意识去掰席必思的爪子。

    掰到一半,手感又特别好。

    于是不掰了,躺平任舔。

    只是偶尔,这阳光灿烂的落地窗前溢出几句抱怨。

    “轻点,轻点,要被你舔得脱层皮了!”

    “喜欢你才舔你嘛……怎么不说话,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但是轻、轻点……疼……”

    对方一点改正的迹象都没有。

    谢松亭火了,吼他:“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倒刺吗!席必思!你有毛我没有!”

    “好好好,我轻点我轻点,真的轻点,别生气……”

    但舔过去会漫过一片红,特别美。

    席必思没敢说。

    整个午间,谢松亭都和老虎呆在一起,他一旦有稍微走远的趋势,就会被尾巴缠住带回席必思身边。

    连拿衣服都能用尾巴代劳。

    还能说什么呢。

    谢松亭也想长一条。

    吃过早午饭,席必思变回人形做俯卧撑的时候,谢松亭正在二楼卧室,在席必思包里翻找自己响铃的手机。

    他拿出来一看,是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谢松亭原本想挂断,但想了想,去楼下找了席必思。

    这人穿着无袖T恤,正单手撑地,动作标准地撑起身体。

    谢松亭攥着手机走过来,在他腰上坐下了。

    席必思顿了顿,继续做俯卧撑,问:“怎么了?”

    谢松亭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幅度轻微起伏,感觉有点不稳,撑了一下他的背,盘起腿。

    “有个电话,犹豫要不要接。”

    “谁的电话?”

    谢松亭把手放在他薄薄的T恤上,隔着背按住他背部肌肉,因为发力,正硬着。

    他很焦虑,所以想和席必思紧贴的欲望变强了。

    谢松亭:“我妈。不知道接了该怎么说,不然不接了?”

    电话铃声还在响。

    席必思:“她一般都说什么?”

    “担心我找不到工作,担心我没耍朋友,担心我烂在家里……不过临近过年应该会加一条,担心我过年不回家。”

    谢松亭干巴巴地又说:“可能也不用担心……我这十年没回过家……”

    “接吧,有我呢。有什么说不好的我给你补充。”

    “千万别,我怕她接受不了。”

    电话在这时停下来,不再拨号。

    谢松亭松了口气,刚想从席必思腰上下去,手机又响起来,又僵硬地坐了回去。

    “你不都打算告诉她了吗?”席必思笑着趴下来,转头看他。

    “告诉她什么?”

    “不然平时接电话你紧张什么?”

    谢松亭转了九十度,在他背上躺下来:“偶尔觉得跟你谈恋爱也挺烦的,怎么想什么你都知道……”

    他的发丝从席必思身上掉下来,痒痒的。

    席必思翻身,让他从自己背上滑下来,刚运动过的身体冒着热,把他抱紧了蹭他颈侧:“快接,再不官宣我真要被你急死了。”

    “接完再亲——”

    还是接了。

    在那边说话之前,谢松亭率先说:“妈,初二我带人回家。”

    “啊……啊?”那头李云岚的声音有些恍惚,挺难得,“谁啊?女的男的?不是你的幻觉吧?”

    谢松亭:“……”

    席必思憋笑憋得发抖,毛茸茸的短发在他颈侧蹭来蹭去,像只不听话的猫。

    谢松亭:“不是,活人,男的。”

    李云岚:“哦、活人……”

    她如梦初醒一般:“男的?!”

    谢松亭:“嗯,嗯……”

    李云岚沉默了会儿,说:“也、也行,你喜欢就行……你真要回来过年?”

    谢松亭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简单,而且第二个问题竟然是确认自己回不回家。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李云岚为什么会这么问。

    经历了高考结束,大学劝退,那年十一月末十分萧瑟。

    某天,谢松亭去咨询室,偶然间按错,拨通了李云岚的电话。

    他没发现。

    他从心理咨询师的咨询室出来,拒绝了咨询师让自己去精神科的建议,走下楼时,刚好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去拿手机,才发现两个小时都没挂断的电话。

    李云岚匆忙赶到,眼睛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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