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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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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拍了拍岳鸣钦的肩膀,“小鸣,谢了。”

    “你穿裙子很好看,”岳鸣钦看着她,没问她将来会有什么打算,他和柳锦太久没见,看着她身上穿的碎花裙子,恍惚想起原来她之前也是个那么爱美的omeg,夏天的时候攒很久的钱想买一件当季流行的裙子,可是等攒够钱的时候,款式又早已过季了。

    小小的岳鸣钦站在服装店门口,他身高太矮,抬头只能看到五颜六色的各种布料,金色的阳光透过衣服的缝隙,像从一个很窄的口里看万花筒,能看见的只有一层模糊的光晕和各色光怪陆离的图案。

    然后柳锦会牵着他的手去买一个冰淇淋,她的表情总是一半悲伤,一半高兴,在那些模糊的光晕里,在那些五颜六色的裙底间,

    小小的lph低头舔一口快要融化的冰淇淋,人生中第一次尝到惆怅的滋味。

    “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他笑,像个暴发户一样说道:“任何时候,需要钱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不用,你给的已经”

    岳鸣钦把柳延之放下来,凑近,轻轻地抱了一下柳锦,

    “妈妈,”lph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我会想你。”

    很多年以后,岳鸣钦已经有能力给她买下最昂贵的连衣裙,但他还是牵着柳延之的手,看着远处飞机划过天际,柳锦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丝能够称为母爱的感情呢?

    他不知道,也再不会纠结。

    “怎么办,”柳延之皱起眉头,“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吗?”

    “不然呢,你还想和谁一起住?”

    “那我想魏叔叔了怎么办?我可以骑着我的小单车去找他吗,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柳延之疑惑地问,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眨呀眨,“是不是你想和魏叔叔住在一起,但是他不喜欢你,所以你们就不能在一起。”

    “没关系啊,”他骄傲地仰起头,“魏叔叔喜欢延之,我可以一个人和他住,”

    “吹牛大王,”lph被人戳中心事,用力地拍了拍了这家伙的肚皮,

    “我才不是吹牛大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都用眼睛看出来了,”他气鼓鼓地叉着腰,“有的时候放了学我在家里会很想小美,就像就像你想魏叔叔一样。”

    “那延之先答应我一件事,”lph蹲下身,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嘱咐

    “可以,”柳延之点了点头,伸出手掌掰出三个手指头,“那我要三个甜筒,三份薯条”

    “都答应你,”岳鸣钦把他抱起来,放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你要是完成任务,只要不怕把肚皮撑爆,吃三百个汉堡都没人拦着你。”

    接到柳延之电话的时候魏斯明正好在开车,最近要办的手续太多,光是跑基层就能把人磨掉半层皮,办事处的人员都知道最近遇到了个难搞的硬茬子bet,听不懂委婉拒绝的客套话,有时候坐在大厅里一等就是大半天。

    有性子比较直接的工作人员直接劝他:“之前没有解除标记的先例,不就是熬过三个月吗,bet没有腺体,标记一下对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魏斯明知道任何平权运动演化到后期本质上都只是一场利益博弈,他不想为难任何人,只是想要争取作为一个最普通,无法分泌信息素的bet的基本权益。

    “斯明哥哥,延之感觉头好烫,好难受,”

    “岳鸣钦呢?没有在你身边吗?”魏斯明的语气立马变得焦急起来,

    “他去训练还没有回家,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但是我现在找不到她,呜呜,”电话的另一端,柳延之舔一口手里的甜筒,听到声音后立马敬业地一秒转化成夹子音哭腔,

    “那你知道你现在的地址吗?”

    “知道,”柳延之抬眼看着lph手中举起来的牌子,一字一句地照着念,

    “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来找你。”

    魏斯明挂断电话,一脚踩下油门,他实在是太着急,不然早就应该听出很多破绽,柳延之能不能记住这一串具体到门牌号的地址尚且未知,这家伙认识的字太少,还是个小文盲,照着拼音都念错了两个字。

    柳延之提供的地址在郊区,魏斯明开了半个小时的车,一开门只见柳延之眼巴巴地等在门口,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延之,”魏斯明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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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摸他的额头,探到正常的温度才放下心来,“现在还感觉不舒服吗?”

    柳延之摇摇头,窜到魏斯明怀里撒娇,“延之好想你好想你,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着鱼缸里的金鱼,想你的时候我就”他挠挠头,罕见的红了脸,“我就只能一次吃下两个冰淇淋。”

    “所以你就是冬天吃太多冰发烧了?”魏斯明失笑,用纸巾擦去他嘴角蹭到的甜筒,

    “对了,你跟我来,”柳延之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拉着他的衣角往前走,走到一扇很隐秘的门前,前方毫无灯光,一片漆黑,像宇宙大爆炸前的亘古长夜。

    魏斯明隐约预感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地,他推开门,前方是一片碧蓝色的户外泳池,白光照耀下水波摇曳,一切都静的出奇,只能听见极细微的水流声。

    岳鸣钦跃出水面,摘下泳镜,于是一瞬间突然照来一束白色的强光,魏斯明能看清lph身上的每一滴水珠,每一道水中微妙偏折的光线,而他涉身水中,

    魏斯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lph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不是少年面对初恋的羞怯,不是胜券在握的英锐,不是张扬无比的自信,

    但又好像都是。

    原来古希腊神话中的海妖塞壬让水中心甘情愿葬身水中不只是靠优美的歌喉,而是靠人类存活至今唯一已知且不断追求的宇宙真理——爱,即使只是镜花水月,一场幻境。

    “魏斯明,”lph走近,“我叫岳鸣钦,游泳队吉他社,A型血,游泳队吉他社,”他笑,一边念《蓝色大门》里的台词,“我还不错啊。”

    于是烟花齐放,天上水面都是一片平滑的镜,同时映出五色澄光。

    岳鸣钦知道魏斯明的书房的墙壁上了贴了很多电影的海报,《蓝色大门》在海报的中央。

    “很久之前我也看《蓝色大门》,看完后在想到底会不会遇到一个人,分给他一半的耳机,然后夏天沿着海岸线骑单车,无所事事地跑来跑去,看海上的晚霞和烟花,还好老天爷对我不薄,让我这么快遇见你,

    “你说你太古怪刻板,我觉得你的一切小怪癖都很可爱;你觉得自己太敏感,但是同样的,你感受到的幸福都会是两倍,有高共情力只是你的优点;你搞不懂人情,不喜欢社交,正好这个地球上我只想和你一个人住,”

    lph看了一眼在一旁看着烟花发呆的柳延之,严谨地补充,“再加上一个延之,

    他问,“魏斯明,我的表白是不是很土,没办法,我能想出来唯一浪漫的表白场景就是带你去看海上烟花,A市没有海,这栋郊区的别墅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既能放烟花又有户外泳池的地方,”

    lph笑,神情间是浑然天成的少年情态,魏斯明看着他,虽然是冬天,他却突然想喝一瓶和泳池同色的波子汽水了。

    “如果能更早遇见的话,我要在冬季运动会上给你放很多场烟花,冬天穿羽绒服,我们走在一起好像两头笨拙的熊,我要把手伸进你的袖口里,”

    他走进,让魏斯明能看见心脏上的纹身,

    “还是很俗的纹身,不过我还要为国家游泳队效力,是我找人加点订制的纹身贴,”

    纹的是魏斯明的名字缩写和一艘远航船,洁白的,迎风扬起的帆,明明只是魏斯明随口和他提起的玩笑话,但是岳鸣钦记住了,并且记得很深,本来想直接送他一艘现实里的船,但lph知道魏斯明一定不会接受。

    “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很正式很正式的表白,魏斯明,我喜欢你,”

    岳鸣钦不敢说爱,爱太深重,对魏斯明这种长久缺爱又害怕爱的人来说,第一时间只会被吓跑。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岳鸣钦的非常还没数完,柳延之蹲在一旁,手里举起不知道从来翻出来的冰棍,非常破坏气氛地嗦了一口,然后看着lph,害怕地说:“你你们继续。”

    岳鸣钦继续不下去了,他跳出水面,特别流氓地低头凑着看魏斯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他的眼睛,只能补出一句:“最喜欢你,喜欢到怕你碎掉。”

    lph的声音太轻,轻到像一片羽毛,像一句叹息。

    第46章 爱是神迹

    魏斯明一动不动, 盯着岳鸣钦心脏上的纹身

    lph的胸/肌练得很漂亮,呼吸间胸膛起伏,纹身贴上的白帆随之鼓动, 就好像真的有一艘游船,发动机是心脏, 只要岳鸣钦还有心跳, 它就能一直在海上漂流。

    岳鸣钦问他这种告白方式到底土不土, 魏斯明不知道, 因为他也从来不是个多么浪漫的人, 事实上, 第一朵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的时候他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是:

    一次性放这么多烟花到底要多少钱,在郊区放烟花到底会不会违反某些禁放烟花的条例?

    还有, 岳鸣钦冬天光着上半身下水,到底会不会冷?

    这样想着,他很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凑近,要给岳鸣钦披上,仰头的时候恰好与lph鼻尖相触, 近到能看见他睫毛上的每一颗水珠,

    一颗水珠, 两颗水珠, 魏斯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紧要关头一脸淡定地数水珠,或许是因为他太紧张, 或许他是在有意逃避lph的目光,又或许,

    他的目光呆滞了一秒,是因为和岳鸣钦在一起不用再戴上任何盔甲和外套, 是可以不用再逼着自己时刻维持逼近他人眼中的完美,强大,刀枪不入,即使这场耗费心神的表演在其他人看来是如此怪异,如此格格不入。

    即使有再多缺陷,即使再怎么深陷自我厌恶,在lph眼里魏斯明永远只是魏斯明,是不需要理由的The Best,是最好,是第一。

    一秒,两秒,lph看着在自己面前发呆的魏斯明,一瞬间觉得他发呆的样子也很可爱,像只木楞的河豚。

    于是他轻轻地戳了戳魏斯明的脸,低头,问:“真有这么土吗?土到你都说不出话了,”

    魏斯明回过神来,刚好和他对上眼神,明明是寒冷的冬夜,lph的眼神里却有种灼目而迷人的光辉,情丝是易燃的火种,一接触到魏斯明的视线就轰轰烈烈的烧了起来。

    “不能脱衣服,不能脱衣服,会感冒,头也会很烫,”柳延之看见魏斯明脱下外套,在一旁着急地跳起来,丝毫没想到他哥光着上半身在水里等了一个小时,

    “延之现在就去屋里找衣服,”

    他把手里没吃完的冰棍塞在岳鸣钦手里,一溜烟推开门跑了出去。

    “没有,”魏斯明摇摇头,“一点都不土。”

    岳鸣钦也跟着他摇摇头,有些坏心眼的把水甩在魏斯明身上,那颗刚才数过的水珠,落在了魏斯明眼里,一颗冰冷的,从天而降的,扰乱视线让人盲目的水珠。

    有人说爱是盲目,有人又说真爱降临的前一秒会降下神迹,神在天上摊着手,说去他妈的,关我屁事,人类爱怎么爱就怎么爱。

    “之前我们校游泳队的队员很多都有omeg或者bet伴侣,有一次我看见同队的lph上岸的时候故意把全身的水都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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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的omeg身上,那个omeg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后来他又笑了,说那个lph抖水的样子好像一只落水狗,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件这么小的事,他们却笑得那么开心,”

    岳鸣钦说着,嘎嘣一声咬下一大口冰棍。

    “其实追我的人不少,但是感情的事,我好像一直开窍的很晚,但是那个夏天的傍晚,我一个人骑着单车回家,看着天边的夕阳,突然就很想某一天也能遇到一个人,我会故意把身上的水都故意抖在他的身上逗他生气,不顾形象,像一只狼狈的落水狗,然后,”

    lph伸出手指摩挲着魏斯明的眼角,

    “然后我就遇见了伟大的魏船长。”

    “不像落水狗,”魏斯明摘下眼镜,笑,很认真地说:“像很帅的杜宾。”

    “那你生气了吗?”

    “我已经27岁了,没那么容易生气了,但是如果你想让我骂你的话也不是不行,”魏斯明装作生气的样子朝岳鸣钦挑眉一瞥,他看过太多电影,演坏男人还真的入木三分,举手投足间有种极为矛盾的漂亮。

    只一眼,岳鸣钦就愣住了,觉得自己一半冷一半热,于是恍恍惚惚在接近零度的室外又咬了一大口冰棍。

    “但是,”还没持续两秒,魏斯明羞涩地挠挠头,很乖的样子,“有专门记录骂人的话的词典吗?我还不太熟,”

    lph实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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