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成明呢?”他们两个早晚都会爆发这场矛盾。
向春生极力压制已经快要崩坏的情绪,她死命地咬紧下唇。
“你爸爸也很伤心。”蒋月华的脸色很憔悴。
他当然伤心,他失去的可是能传宗接代的儿子啊!他失去了可以弥补年轻时的遗憾,一个逗乐的孩子,却只留下一个嘴硬心更硬的“小棉袄”。
“他应该很想要吧。”向春生的语气很生硬,不管怎样那个童年记忆里印象模糊的父亲,应该喜欢小孩。
蒋月华默认了,随后平静地说:“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选择权在我。”
向成明虽然想要小孩,他还是尊重蒋月华的意见,没有极端的大男子主义。
蒋月华艰难地从床头柜拿起水杯,认真地对她说:“小春,妈妈其实不想让你分心。”正因如此,她才麻烦外婆来照顾。
向春生如果没在这个时间点回家,那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
可她眼下知道了,就会生出无限的自责。
是因为向春生要参加高考,蒋月华经受的这些痛苦都是为了她。
“妈妈,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落在毛毯上。
向春生感受到的这份爱居然是血淋淋的。
“傻孩子,不是你的问题,哭什么,我又不是为了你。”蒋月华用大拇指抹去那一大颗一大颗眼泪。
向春生愣住了,哭着呆呆地打了一个嗝。
她叹了口气补充道:“我是因为自己。42周岁的高龄产妇,已经不适合生小孩了,那天我躺在床上身体特别难受,发烧中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然后就做出这样的选择。”
向春生抽泣着点点头。
向春生激动又欣喜,一直以来只会为她着想的蒋月华女士,第一次说出“为了自己”这样的话。
她想要抱住面前这个女人,在耳边说一句“我爱你”。
或许是和一直以来含蓄的教育方式相关,这对向春生来说很难很难。她既不勇敢,也不直白,就是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就连向妈妈表达爱,都要在心里预演许多遍。
最终,她只是紧握住母亲的手,像缠紧的脐带般,抚摸着那双被经年累月洗衣液浸泡到干燥的手心。
“小春,你长大了,是妈妈的小骄傲。”蒋月华带着浓重的鼻音,“一直以来,逼你努力学习,是因为妈妈知道未来的社会是残酷的,希望你能提早适应。”
她把向春生湿润的发丝捋到耳后,温柔地说:“妈妈希望你能代替我,多看看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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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生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她的怀里,柔软地哭着。
哪怕再苦再累,她也合该努力,因为那份世界的入场券还承受着一个女人被困住的半生。
她本该如月之恒,无不尔或承。
“妈妈,对不起。”向春生只能道歉,“我没办法代替你,你要自己去。”
向春生鼓励蒋月华能放下一切离开,离开家庭,离开她。
她笑着摸向春生的脑袋:“等你高考考完我就出发,318国道,直达拉萨。我再也不管你了!”
这次心平气和地聊完之后,向春生能够体谅母亲但她无法原谅父亲。
后来向春生同向成明大吵了一架,蒋月华没有插手。
向春生没有妥协,没有低头,永远不会和解。
她要快点长大,成为一个成熟可靠的大人,让母亲能够依靠。
那个非黑即白的向春生在回忆里渐行渐远,她知道哪怕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自己也无法完全和母亲切断联系。
因为母亲身上保留着一份独有的记忆,那部分记忆是向春生不曾有而蒋月华却牢牢把握的——她与这个世界最初的相遇。
第84章 鬼影·败北
距离高考仅剩103天。
那个数字还是夺目的红色。
自从月考变成周考之后,向春生就连做梦都在考试。
老师们的印刷机都快干冒烟了,美名其曰:多考几次习惯成自然,高考的时候就不会紧张。
同学们对努力这一词像是有了新的诠释,全力以赴、不计后果,也不枉青春一回,课本里画上鬼脸的爱因斯坦和写空的0.5笔芯,成了他们苦中作乐的证明。
他们对自己的目标很清晰,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Mp3里播放着英语听力和喜欢的歌,忙里偷闲聚在走廊看粉色的天空,播放着《Cherry》做一做开着敞篷跑车在薰衣草大道上驰骋并与爱人接吻的甜梦。
所有人都说,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变得美好,到时候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个人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鹤南梦已经开始畅想考完的那个下午自己要干什么:“下午,我会叫上项东安去染个粉色头发!然后晚上做美甲!”
恐怕她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拧开口红涂上了,她可以抛开一切肆无忌惮地打扮自己。
向春生没有扫兴,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再打上几个耳洞,随后换上闪亮亮的银色耳圈,去谈一场惊心动魄、面目全非的恋爱。
恋爱?
她想到这儿脑子里会条件反射地弹出一个人头,那个帅气的脑壳正在三百六十度地旋转大喊:“选我,选我,选我……”
吓得她赶紧拍拍脑袋把这玩意儿赶出去。
幻想结束后的向春生不敢停笔,一旦停下,她的右手就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几次月考她发挥得极为稳定,基本上站稳了年级前十的位置。
陈念荒也一直在意料之中,稳稳地占据了前三。
一班和五班的距离不过是一层楼梯二十几级台阶罢了,他每次经过那儿可以从五班的窗边走过都要精疲力尽。
“最近陈念荒老来我们班干嘛?”
“应该是来找老师的。”
“你好啊。”
面对陌生人,他疏离礼貌地颔首。
“”
陈念荒装模作样地拿着张试卷,在五班门口叫住化学老师。
很幸运他们两个班都是一个化学老师,老林。
他一面听着不时点头,一面往五班教室里瞟。
陈念荒疲于应对那些奉承和夸耀,他只想在每天辛苦学习结束后,看一眼向春生,补充点血糖。哪怕是远远地望上一眼他也满足了。
可问题是,向春生根本就没空理他。
哪怕他在人群里那么显眼,行为那么大胆,她连头都不抬一下,眼镜都快贴在书卷上了。
陈念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注意到他变化的表情,关切地询问。
“嗯,没问题。”
陈念荒没事找事找老师纯属借口。
“老师相信你肯定能行,这种题很简单的,就是高考考场上得注意……”化学老师格外喜欢陈念荒,脑子灵光,学习还上进,不耻下问。
化学老师是个地中海中年男人,只要有人主动找他问问题,他就能喋喋不休一直讲下去,陈念荒的那个高度很难不注意到他的发顶。
不过眼下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的老师,我先走了。”
陈念荒主动问他问题纯纯就是找罪受。
“有问题就来问啊。”化学老师简直像极了招揽生意的老板,咬定荒荒不放松。
他就这样连着几天在放学前,去找化学老师。
老师连讲了几天,天天不重样,小到化学元素大到人生哲学,只要是能知道他基本上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我发觉你小子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啊。”化学老林扶了扶眼镜,“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几个问题能是你小子做不出来的?”
他满脸警觉:“我们班是有什么稀世珍宝吗?一直东张西望。”
您才发现?陈念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您老人家的课真心不好听。
“没有,没有。”陈念荒一脸心虚。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不想管。”几十年的老教师,能看不出来少年人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吗?
虽说老师们明令禁止不允许早恋,但还是有不少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谈恋爱。
他一面嫌弃一面感慨,意有所指:“有些化学反应,烧完就没了,年轻人冲动很正常,但要想想冲动之后留下了什么。”
老林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念荒一眼,就背着手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陈念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老头还挺帅。
向春生原先思考难题的时候习惯把手指骨节压得嘎吱作响,现在的她习惯把玩坠在手上的那枚印章,她莫名相信这样能提高正确率,久而久之,白玉都有些抛光。
“向春生,你等等我。”
陈念荒放学会先把向春生送回寝室,两个人约好了,就是那短短的从教室到宿舍的距离,他都无比珍惜。
两个班放学的时间不经常重合,不是他等就是她等。
向春生最多只停留五分钟。
刚刚,她看了眼手表,五分钟过去了。
夜晚,放学回家的同学们很着急,没空停下脚步看前面的那对“情侣”是谁。
向春生双手端正地握紧书包带和陈念荒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你今天累吗?”这是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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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思考过后的开场白。
“不累。”陈念荒只要能见到她就不累。
“可我真的好累,我们有地理听写,错题整理,英语作文面批。”向春生嘴巴上可以挂一个葫芦。
往常这些任务的时间都会错开,今天全部挤在一起,所以她很不开心。
陈念荒单肩背包,在没有路灯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不着痕迹地向左一步。
心情大好,向春生今天没有看见他原来是因为太忙了。
两个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向春生那个小小矮矮的影子靠在他的影子边上,沿着路灯画同心圆,忽短忽长,看上去就像是在跳华尔兹。
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那一串黑影像钢笔痕,陪伴会写下情书。
什么破学校,修得这么小,寝室和教学楼离得这么近。
“小春,你怎么还在这儿,快走吧,等下来不及洗头了。”鹤南梦揽过向春生的肩膀,往寝室楼带。
陈念荒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
“哦。”向春生回头冲那个黑暗的人影打了声招呼,“我走了。”
他甚至连说再见的资格都没有,向春生就被别人拉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一次都是陈念荒眼睁睁看着她被拐走,不是吃饭的时候遇见宋写宁,就是走在路上蹿出个林致优。
总之,他的时间全部都被这些家伙占用。
陈念荒很难不难受,就算他用力地弹了一下芦荟叶片也无济于事,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在第二天晚上换了一条新路线,这条路线是从宿舍楼后面绕了一圈,更长更偏僻,没人打扰。
“看着点路,往这儿走。”看着那个马上就要被石块绊倒的向春生,他莫名气急。
“哦。”向春生一下子想明白了,她其实可以不用执着于在英语作文里使用更加复杂高级的语法、词汇。这点老师之前跟她提过,有些时候会显得生搬硬套,故弄玄虚。
她被一块石头绊出了灵感。
“我想回去写篇作文,你别送我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陈念荒在原地。
陈念荒深深地叹气,口腔内侧有溃疡,一碰就疼,他还是顶腮舔了舔,无异于在伤口撒盐。
向春生总是这样认真起来不管不顾。
陈念荒打算两天不理她。
这两天,她还是同往常一样等五分钟,没等到就走人。
她有点疑惑:明明一班的人早就放学了,怎么没看见他?
向春生丝毫没发觉陈念荒已经生气很久了,等她发现了,那个人早就气没了。
原以为陈念荒会坚持不了,没想到还真让他硬气一回。
向春生今天晚上特意绕道,从寝室楼后面的小路走,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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