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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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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行进,看样子是对这里极为熟悉,料想附近不远应是有落脚之处。

    若是教他们得以喘息,怕是再想逃脱就更难了。

    韶音想到此处顿住脚步,身子向后使劲往一株沉香树靠去,挣扎着发出呜咽之声。

    紫衣人走过来,“美人儿,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就算放生高呼也没人能听到,还是省省力气吧!”

    韶音依旧挣扎,用眼神示意他有话要说他一把扯掉她的堵口布,阴恻恻地笑道:“美人儿,你想说什么”

    “救救我阿弟!”韶音背靠着树干慢慢滑跪下去,眼含着热泪道:“他失血过多,若不及时包扎,定是活不了多久了。我们姐弟同生共死,若是我阿弟死了,我必咬舌自尽!”

    绝色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跪伏在脚下苦苦哀求,紫衣人被她盈盈的泪眼看得心旌摇荡,“待到了地方就给他包扎。”

    “不行!他拖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知道你们身上都带着金创药,求你们救他一命!从这里到广州路途遥远,路上难保遇到官兵,若能救我阿弟一命,我谢韶音对天发誓,我姐弟二人绝不在中途生事,若有需要之处,甘愿为众位驱使!”

    紫衣人不是三岁孩子,自然不会信这话,面色却被她说得松动了几分,笑道:“看在美人儿的份上,救他一命倒也无妨。”

    说着深看了刀疤脸一眼,刀疤脸立刻会意,教左右给谢候松绑,之后从囊袋里摸出一只小陶瓶走过去。

    韶音眼巴巴地看着他解开谢候的衣襟,露出胸口、肋下和腹部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伤口附近的皮肉已被江水泡得发胀,里面依旧有鲜血汩汩而流。

    “给他上药!求你们了!”

    刀疤脸在她的注视下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谢候的几处伤,手握在陶瓶塞口上,忽然偏头瞧着她嘿嘿一乐,接着竟脸色一变,突然抽出腰刀,握住刀柄便往谢候的胸口扎去!

    与此同时,那拐子的刀已劈到了王微之头顶之上!

    原来这些人上岸后也觉得带着三个人太容易暴露行踪,不如将两个男的都杀了,挟持一个弱女子更容易些,方才几人对视之间,杀机已然毕现。

    “不要!”

    韶音痛彻心扉,双目暴突出条条血丝,眼前蓦地一片血红。

    两声惨叫。

    那拐子和刀疤看着从背后贯穿到胸口的箭矢,缓缓回头望去,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嘴角溢出两道鲜血,双双倒地毙命。

    第56章 第56章

    韶音猛地回头,双眸却被耀眼的金芒闪得骤然一缩。

    是金蛇信!

    方才在船上趁着匪徒商议对策之时,她将捆绑在自己和阿弟腰间的金蛇信解下藏在手里,群匪岸边拆船之际,她便偷偷将此物甩在了一丛矮灌木之上只盼着李勖追来时能看到金蛇信,知晓她已在此处弃舟登岸。

    此举不过是绝望中的挣扎,李勖过来救她的希望微乎其微,他这会儿应该是在营中紧锣密鼓地练兵,或是去各处布防巡视,检视船只修补的进度,筹划兵马粮草等出征之事他如何能知道她遇险!

    韶音知道李勖不会来。可就在此刻,她亲眼看见自己的金蛇信正静静地躺在前方一人的手中,粼粼的金色鱼骨反射着刺目的日光。

    眼睛被晃得流出热泪,来人逆光站着,泪眼模糊中看不清他的模样。

    “李勖!”

    韶音叫了一声,巨大的喜悦自心底汹涌而起潮水般将她淹没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来救她了!她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人狂奔而去。

    初秋的杂花野草在正午的日光下散发出暖洋洋的香气,它们举着叶片上细小的锯齿和尖刺在她光-裸的足踝上画出条条朱痕,沉香木巨大的树冠在松软的泥土上投下斑斓的影,笔直的褐色树干在她身边快速退去,模糊成一道道绚丽的光柱,他身穿着玄色衣袍站在前头等她,美好得如同春日午后一场甜梦。

    黑衣人的面孔分明地映入眼帘时,韶音的梦醒了。

    他不是李勖。

    李勖高大英武,生得昂藏挺拔,此人却纤细瘦长,一张脸俊得雌雄莫辨,棕黄色的披发衬得他肤色极为苍白。

    黄发白皮,他是鲜卑人!

    几十个腰挎胡刀、身背箭筒的鲜卑人从他身后的沉香林里现身,其中一个女人以黑纱覆面,忽然指着韶音说了句胡语,接着便有两个人大步冲她而来。

    这声音……好生熟悉!

    来不及细想,韶音的脚步陡然顿住,转了头撒腿狂奔。长生道匪徒提着刀冲上前来,薄薄的利刃与她擦肩而过。两伙人短兵相接,很快斗作一团。

    韶音冲着王微之告喊:“快背着冬郎跑!”

    王微之急道:“我的手还捆着!”

    韶音四下张望,目光忽地触到拐子落到地上的短刀,眼睛一亮,当即跪伏在地将那刀叼到口中,起身跃到王微之身后。王微之双手得了自由,夺过刀将她松绑,回身将谢候背到身上

    两人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只觉这林海无边无际,四顾皆茫茫,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东边!”韶音急中生智,那伙鲜卑人自西方而来,长生道贼人之前是往南边走,北侧是滚滚江水,只有东方可行,东方是京口的方向。

    王微跑了没几步便露出不支之态,韶音只得与他轮流背负谢候。重伤昏迷之人犹如一块巨石,压得韶音几乎呕血,她的牙齿早已被鲜血浸染,若非死死咬着舌尖一点,靠着这股锐痛支撑,只怕她早已倒下。

    俩人提着一口气跑出几十步,到了一处缓坡顶端,前方忽然现出一片苍绿,原来这林子的尽头有一座山谷,若是能撑到那里,借着山间岩穴和草木遮掩,他们三个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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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

    韶音咬着牙将谢候往身上耸了耸,头也不回地朝着山谷而去,他们谁都不敢回头张望,这山谷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然而,后方两伙人的打斗很快就分出了胜负,鲜卑人占了上风,已经分出四五个人向着他们这边追了过来。

    “谢女止步!”一人操着生硬的汉话朝着她高喊,一直冷箭破空而来,嗖地射入她面前的树干之上

    韶音的脚步顿住,缓缓回眸,正对上一张拉满的弓,其上一枝寒森森的箭矢已瞄准了她的眉心。

    那胡人语气生硬地继续道:“跟我们走,不杀。”

    “你们认得我”

    那人不再说话,弓箭仍瞄着她。

    午后的林间静悄悄地一片死寂,黑衣的鲜卑人无声地围上前来,韶音胸口那只一直支撑着她的青玉玦不再滚烫,变得和她的心一样冰凉。

    牙关一松,韶音重重地委顿到地上王微之急得伸手拽她,她的身体却已经和谢候一样沉重了。

    从船上到江心,从登岸到此刻,不知有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堪堪与死亡擦肩而过。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求生,自始至终未得到一刻喘息,哪知才出狼窝又入虎口,此刻已经再无力气挣扎了。

    绝望之际唯余疲惫,鲜卑人劫持她做什么,是为了要挟阿父还是要挟李勖,她都无暇去想了。

    拖延也无用,李勖一定是不会来了,他连临行送别都不肯,自是已对她心灰意冷,如何还会追来。即便阿筠阿雀她们能活着回到京口报信,只怕她那时也早就被胡人掳到天涯海角去了。

    胡人将谢候架起弯刀架在她和王微之的脖子上驱赶他们往回走。

    韶音的目光落到那蒙着黑纱的胡女身上直觉此人在哪里见过,这伙胡人之所以认得她,大抵就是因为这胡女。

    “救我阿弟她朝着胡女嘶声,出口的声音实则低如蚊蚋,眼前突然一黑,下一刻陷入昏迷之中。

    那胡女走过来探了探她的鼻息,之后又用胡语和领头的俊美男子说了句什么,那男子略一点头,随后便有人解开谢候的衣襟,往他伤口上撒了些药粉,给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王微之皱眉看着这一切,心中猜测着这些胡人的身份和意图。

    忽然,那胡女手一摆,众人齐齐噤声,只见她跪伏到地上似在侧耳细细聆听什么,紧接着神色遽变,做了个躲藏的手势,众胡立即挟着韶音三人躲避到一方灌木丛生的土丘之后,之前倒地的刀疤脸和拐子也被他们拽到此处藏匿。

    一张张包银柞木弓拉出吱吱的声响,搭着箭簇悄悄从灌木丛里探出,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山谷方向。

    杂沓的马蹄声愈来愈清晰,至近处隐如雷声轰鸣,这么多的人马,不是州府官军便是北府军!王微之心神一震,还未来得及高呼,胡女的弯刀已划破了他脖子上的油皮,眼神阴狠,威胁他噤声。

    前方轻骑兵自缓坡后现出身形,这是自京口出发前来搜救李夫人的第四只人马,汗血宝马载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将领行在最前他一挥手,整个队伍立刻停止了行进,密林再度恢复沉寂。

    这将领眉目森然,眸光犹如空中盘旋的鹰隼,锐利地向着这边扫射而来。

    王微之直觉此人便是李勖,那胡女似是感受到强烈的威胁,手中弯刀压得更紧,灌木丛中隐藏的弓箭已拉到极致,柞木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吱嘎之声。

    ……

    王家楼船扬帆后不久,便有一艘双头连舫悄悄地尾随其后。

    孟晖遵照李将军的吩咐撤去了桅杆上的牙旗,远远地缀行在后面护送,只等着到了桃叶渡便悄无声息地回返,绝不教夫人发现他们的行迹。

    楼船行进缓慢,他们便也随着放慢了速度,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哪知凌晨过后江上突然起了大雾,能见不足一射之地,这楼船便给跟丢了。

    长生道之乱平复后,京口自建康的水域一直太平无事是以孟晖起初并未有多着急,只教棹卒依原速行进。然而大雾之中,上游竟接连有女子的衣衫随波漂来,前方隐隐现出橙红的火光,孟晖顿时如坠冰窟,若是夫人真出了什么事他还有何面目再见李将军!

    连舫即刻全速前行,一路上又拣了四五个浮桶而来的年轻女子,一问俱都是夫人的侍女,一个叫阿雀的神智尚在,告诉他说她们遭遇了长生匪徒。

    这一惊非同小可,孟晖当即命人将连舫解作双舸,一舸载着众兵勇继续奋力追击,一舸则载着那些侍女回京口报信。

    ……

    李勖的眸光静静地扫过这林中每一寸可能匿人之处。

    他已派出三股精锐部队溯江寻人,一股开往建康方向支援孟晖,一股开往对岸广陵,另一股则北上守住入海口,防止长生道匪自海陆窜逃。

    凭借着与长生道作战多年的经验,他判断这些人最有可能的还是弃舟登岸,从陆上撤退。沿岸各地不是大片一览无余的水田便是临近城墙,唯有此处前有一片密林,后头紧挨着十几里苍山,长生匪徒若是真掳了她,此处便是最好的藏身和迂回之所

    若是没有掳她……李勖不敢由着自己去想最坏的后果。

    他领着骑营一路疾驰而来,铁蹄踏过江畔的滩涂,平地,丘陵,山谷,这是领兵多年以来道路最平坦的急行军,可晴天烈日之下,四野茫茫之内,始终不见那人的一抹身影,他心头的暴怒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暴怒与畏葸一样,是将领失去镇定的表现,是行军打仗的大忌。

    李勖压抑着狂烈的情绪,阴沉着脸观察四周。忽然,草地上几点尚未干涸的血迹令他瞳孔一缩,眸光随后锁定在那方灌木丛生的小丘上

    众胡屏住呼吸,胡女死死地盯着他,只待他稍有拍马而来的意图便立刻放箭。

    好在,这将军很快便将目光移到了别处,似有回马的打算。

    就在众胡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之时,那昏迷不醒的谢氏女郎却忽然梦呓道:“李勖,李勖。”

    这微弱的声音春雷一般在李勖耳畔炸响,与此同时,箭矢如雨般自土丘后向他身上射来。

    李勖的手早已握住了乌沉的刀柄,他暴喝一声,策马飞入箭雨,环首刀在空中挥成一道气势惊人的长虹,箭簇敲打在刀刃上发出鼓点般的铮鸣。

    他就在这战鼓中俯身贴紧了汗血宝马的背,姿态犹如猛虎下山,呼啸着直奔土丘而去。

    马嘶,风卷,青锋横扫,众胡肝胆俱裂。一个弓箭手正欲再度搭弓,大宛马的两只前蹄已经扬在了他头顶之上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人头便已经咕噜噜滚落到地上

    胡女打了个呼哨,部众弃弓抽刀,欲将大宛马围在中央。

    那马背上的将军却犹如杀神临世,凤目迸射出寒光,仿佛视他们如同草芥,策马长驱,势不可挡,眨眼间便已将数人开膛破肚。

    胡女被同伴腔子里喷出的热血溅了满脸,心中大骇,战意尽褪,接连向后退了十数步。

    李勖的长刀已经挥到她头上忽听身后一人操着生硬的汉语高喊,“别杀!”

    回眸,那不男不女的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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